第 3 章
“借问女安居，乃在城南端；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
花满楼外，烛火阑珊，摩肩擦踵张灯结彩，人和马车前后相接，往来不断。
而楼里也忙的热火朝天，贵池一手端着空盏灵活的穿梭在人流，一边叫着：“花三姐姐，快来帮帮我啊，甚忙甚乱啊。”
蹩脚的官话，引来了花三，“且忍忍，我要去请柳玉姑娘。”花三语毕转脚上了三楼。
梨木台阶上，柳玉的丫鬟花百也在焦急的寻着花三，因为害怕而失焦的双目在花三走到二楼而清明。
“花三姐姐，你可来了，”花百急冲冲的拉着花三就拐到了角落。
“花百，这是在做甚，我忙着呢。”花三有点厌烦的，扯开花百的手腕说着。
三楼主楼红布蓝布的接端暗口处，黑暗潮湿，花百见花三不耐烦着急离去，她再也忍不住，颇为急促的开口：“姐姐，等等，是柳玉姑娘要跑，我不敢去张妈妈哪里，只能找你寻个主意。”
“什么？”花三吃了一惊，你这妮子不早说，花三不等花百说完，急吼吼的就去寻张妈妈了。
柳玉今日和秀才郎郑孔相约琵琶弹完，制造混乱从而逃走，却因被花百不甚偷听。
兰竹一号，柳玉正沉浸在将要逃离花满楼的忐忑不安与兴奋的情绪中，无心扶琵琶的她，满心都是郑孔昨日的嘱咐。
“玉儿，你攒的钱财，先借我，我去还了那赌债，明日你便随我走吧，你放心，等我尚得功名，你便是我郑家的正妻。”
脑海的声音漂浮，还未落下，张妈妈冷着脸和花满楼的打手们便走了进来。
柳玉面色瞬间苍白，求饶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张妈妈打到快要窒息。
而那秀才朗本就在楼下，看见花三急吼吼的在三楼穿梭，花百跟在身后，他便知，暴露了，提腿头也不回的跑了。
而因着此事，鸾序要提前被竞拍。
计划登台前乘乱逃跑，也成了奢侈，现在的满花楼已经被不知从哪里调来的打手们层层包围。
这不由让鸾序怀疑这是在防她？真是一个惊弓鸟惹的毛满楼飞。
鸾序任由花一给她穿外衣，她想她该怪柳玉吗？不，她不怪，她只是觉得要跑就决绝一点，成功跑掉了，才对，不是现在，欢喜的郎君跑了，她也半死不活的。
*
金色瓦格，红木高柱，富丽堂皇。
日落下的皇宫幽道，寂静无声，右择从围墙跳落在秦正詹身后道：“爷，查到那魏翔十日前去过花满楼，并豪掷买了一女子的春宵夜，此女名薇提，于四日前离奇消失，我们的人也未查出此女子去了哪里。”
“还有一则趣事，薇提消失的第二天，那老鸨从薇提的私楼里带回来另一个长安城没有登名在册的姑娘，九阁查过，此女子目前和魏翔无关。”
殷正詹饶有兴致的听着，不知为何，脑海里便闪现出了白日花满楼那清冷漠然的姑娘了，身处青楼，脊背却直挺挺的，丝毫不怕他。
秦正詹：“朝廷那帮老迂腐们宴请了武定军，既然定在了花满楼，那便正好去探探那老鸨。”
“还有，回府一趟，告知祖母，别让她等了，明日我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右择：“是。”之后便如鬼魅般离去了。
***
张妈妈这边因为柳玉而上火的嘴角刺痛着，忍着怒气吩咐鸾序可不能再给她搞砸了。
鸾序被安排在一楼木台上，她的前方被梨花屏风遮挡，老鸨给她安排了一身红色曳地纱纺裙，衬的鸾序如妲己再世。
老鸨掐着嗓子朗声对着三楼喊道：“各位大人，公子，爷们出来吧。”
“溺鹤姑娘亮相。”
“溺鹤姑娘？”一条腿踏入门槛的秦正詹，觉得此名甚是悲观了些。
小厮一眼就发现了大名鼎鼎的天击将军，忍着激动，引着秦正詹上了三楼豪华阁台里。
此时，楼下已经很是热闹，鸾序被花一掀开头上的珠帘，她并没有用花一教的所谓规矩行礼，因为不需要委于虚蛇了，因为无法逃走了。
烛台的红芯落在鸾序的黑眸里，鸾序一动不动，她不动，台下的男人们却疯狂了起来，竞拍的规则已经无人在听，中书侍郎贾敬元摸着黑白交替的胡子道：“冰清玉洁的妖女！有趣甚是有趣，哈哈哈。”胡子被他笑的吹立了起来。
而富商，武将们直接扔着元宝，铜币道：“老鸨，快点开始，爷要买她的第一夜，爷要成为他第一个男人。”
楼下熙熙攘攘，楼上却一片祥和。
右择探了一圈回来，看着楼下混乱不堪的场景，甚至将军的部下有人都打了起来，而那被人议论的话题中心的姑娘却一动不动，不卑不亢的立着。
右择又看向眼神一直盯着红衣姑娘，眼眸越来越暗，休长的手指转动着酒盏，却没有饮下的将军，右择诧异的神情出现在了他常年仿佛戴着面具，冷酷无情的脸上。
“爷，查到一些线索，那老鸨的屋内阁间里发现了宁王暗卫的腰牌。”
右择等了几瞬，秦正詹才回他。
“看来这满花楼是宁王的据点了，就是不知是收集消息的，还是用于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从而敛财的。”秦正詹并没有收回他描绘鸾序全身的视线，只是放下了酒盏，漫不经心的问着右择。
“爷，这宁王不会便是火烧户部的幕后之人吧。”右择小声询问着秦正詹。
秦正詹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楼下所吸引。
此时，一楼。
张妈妈看着这越来越疯狂的盛景，嘴角张扬着不再吊胃口，道：“各位爷们，别急，这便开始。”
语毕敲响了铜锣道：“起拍十两。”
“三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加价声此起彼伏。
楼上的右择看着明显楼下叫一次价，秦正詹就会沉一分的脸，开口道：“爷，您若看上那姑娘了，便把她赎了回去。”
秦正詹没有回答右择，而是摸着酒盏，思考着什么。
看着秦正詹的动作，右择便知，楼下的姑娘有造化了。
此刻的楼下，有人因金额太高，无法再叫价，便开始扰乱规则，又开始大打出手。
秦正詹随即起身，吩咐右择：“去把老鸨叫上来。”
“是，爷。”
然而还不等右择抬腿，楼下此时发生了变故。
鸾序看着得意洋洋，谄媚无比的老鸨快要维持不住秩序了，没有往她这边抬眸，鸾序抬手迅速取下珍珠金簪，扔向了那还在燃烧的蜡烛，很快蜡烛倒地，红布灼烧。
众人被台上的一幕震撼，很多年后，右择对着他的妻子道：“他从未见如此大胆的姑娘，从未，宁可焚烧自己，也不愿屈服。”
台上的火光如鱼儿见了溪流，乌龟见了兔子，快速驶向了鸾序。只为寻找一个结果，胜的结果。
鸾序迎着火光，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走向呆住的老鸨，她像是罗刹，压制住了这做恶多端的老疯婆。
快速的走到老鸨身旁，抬手死死拉着老鸨的肩膀，老鸨被惊的无法出声，只能下意识剧烈挣扎着。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该死。”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也好洗洗你这一身的孽迹。”鸾序在老鸨耳边低语，阴森平和，如那专灭坏人的罗刹。
鸾序说完后，那一个个攸红的小脸儿便包围了鸾序和张妈妈。
做完这些，原来只是瞬息之间的事。
台下此刻仿佛才恢复了响遏行云，叫骂声，惋惜声，哭泣声，突破火墙接踵而来，鸾序冷眼看着，视线向上，又一次，四目相对，如命运倒回般剧情回放。
与上次相同又不同，秦正詹仿佛要通过眼球看到鸾序的内心，他觉得这次的鸾序眼里除了冷漠还有那不易察觉的“不甘”。
正是那点不甘刺挠了一下秦正詹封锁已久的心。
秦正詹也是震惊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刚烈的女子，从未。
鸾序的衣摆已经烧了起来。秦正詹本在看戏，刚才的一眼让他有了救她，囚她的念头。
“右择，取水灭火。”秦正詹语气，深色不再平稳，仿佛有些焦急，语毕便跳下了楼层，往那红衣而去。
秦正詹随手拿起紫木方桌上的茶盏，洛神飞摆着玄衣，发尾追着龙纹，稳稳的落在了鸾序的身边。
此啦，鸾序烧到小腿的纱衣被茶水熄灭，在鸾序想要逃开挪动一下脚腕处时，秦正詹先一步拉住鸾序盈盈一握的手腕，轻轻的就把鸾序抱在了怀里。
鸾序诧异的看着突如其来，骨节分明，宽厚有力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腰身的男人，害怕的挣扎着。
“别乱动，爷救你离开。”秦正詹好似没有看见火焰般，他的呼吸靠近鸾序香香汗滴的脸庞上，离嘴儿相触也不过半指。
“以后，爷就是你的主。”秦正詹看着鸾序迷惘的眼儿说道，语毕抬步离开了木台，丝毫没有去看那已经烧起来的老鸨。
走到门外，宽厚的手掌揽了揽呆滞的鸾序，对着右择吩咐：“老鸨不用管，快速救火，确保其他人的安危。”
之后便紧紧抱住反应过来，而开始剧烈摇晃、挣扎的鸾序上了马车，就这样驶离了那让鸾序丝毫没有办法，只能自戕明志的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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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外，烛火阑珊，摩肩擦踵张灯结彩，人和马车前后相接，往来不断。
而楼里也忙的热火朝天，贵池一手端着空盏灵活的穿梭在人流，一边叫着：“花三姐姐，快来帮帮我啊，甚忙甚乱啊。”
蹩脚的官话，引来了花三，“且忍忍，我要去请柳玉姑娘。”花三语毕转脚上了三楼。
梨木台阶上，柳玉的丫鬟花百也在焦急的寻着花三，因为害怕而失焦的双目在花三走到二楼而清明。
“花三姐姐，你可来了，”花百急冲冲的拉着花三就拐到了角落。
“花百，这是在做甚，我忙着呢。”花三有点厌烦的，扯开花百的手腕说着。
三楼主楼红布蓝布的接端暗口处，黑暗潮湿，花百见花三不耐烦着急离去，她再也忍不住，颇为急促的开口：“姐姐，等等，是柳玉姑娘要跑，我不敢去张妈妈哪里，只能找你寻个主意。”
“什么？”花三吃了一惊，你这妮子不早说，花三不等花百说完，急吼吼的就去寻张妈妈了。
柳玉今日和秀才郎郑孔相约琵琶弹完，制造混乱从而逃走，却因被花百不甚偷听。
兰竹一号，柳玉正沉浸在将要逃离花满楼的忐忑不安与兴奋的情绪中，无心扶琵琶的她，满心都是郑孔昨日的嘱咐。
“玉儿，你攒的钱财，先借我，我去还了那赌债，明日你便随我走吧，你放心，等我尚得功名，你便是我郑家的正妻。”
脑海的声音漂浮，还未落下，张妈妈冷着脸和花满楼的打手们便走了进来。
柳玉面色瞬间苍白，求饶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张妈妈打到快要窒息。
而那秀才朗本就在楼下，看见花三急吼吼的在三楼穿梭，花百跟在身后，他便知，暴露了，提腿头也不回的跑了。
而因着此事，鸾序要提前被竞拍。
计划登台前乘乱逃跑，也成了奢侈，现在的满花楼已经被不知从哪里调来的打手们层层包围。
这不由让鸾序怀疑这是在防她？真是一个惊弓鸟惹的毛满楼飞。
鸾序任由花一给她穿外衣，她想她该怪柳玉吗？不，她不怪，她只是觉得要跑就决绝一点，成功跑掉了，才对，不是现在，欢喜的郎君跑了，她也半死不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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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瓦格，红木高柱，富丽堂皇。
日落下的皇宫幽道，寂静无声，右择从围墙跳落在秦正詹身后道：“爷，查到那魏翔十日前去过花满楼，并豪掷买了一女子的春宵夜，此女名薇提，于四日前离奇消失，我们的人也未查出此女子去了哪里。”
“还有一则趣事，薇提消失的第二天，那老鸨从薇提的私楼里带回来另一个长安城没有登名在册的姑娘，九阁查过，此女子目前和魏翔无关。”
殷正詹饶有兴致的听着，不知为何，脑海里便闪现出了白日花满楼那清冷漠然的姑娘了，身处青楼，脊背却直挺挺的，丝毫不怕他。
秦正詹：“朝廷那帮老迂腐们宴请了武定军，既然定在了花满楼，那便正好去探探那老鸨。”
“还有，回府一趟，告知祖母，别让她等了，明日我再去给她老人家请安。”
右择：“是。”之后便如鬼魅般离去了。
***
张妈妈这边因为柳玉而上火的嘴角刺痛着，忍着怒气吩咐鸾序可不能再给她搞砸了。
鸾序被安排在一楼木台上，她的前方被梨花屏风遮挡，老鸨给她安排了一身红色曳地纱纺裙，衬的鸾序如妲己再世。
老鸨掐着嗓子朗声对着三楼喊道：“各位大人，公子，爷们出来吧。”
“溺鹤姑娘亮相。”
“溺鹤姑娘？”一条腿踏入门槛的秦正詹，觉得此名甚是悲观了些。
小厮一眼就发现了大名鼎鼎的天击将军，忍着激动，引着秦正詹上了三楼豪华阁台里。
此时，楼下已经很是热闹，鸾序被花一掀开头上的珠帘，她并没有用花一教的所谓规矩行礼，因为不需要委于虚蛇了，因为无法逃走了。
烛台的红芯落在鸾序的黑眸里，鸾序一动不动，她不动，台下的男人们却疯狂了起来，竞拍的规则已经无人在听，中书侍郎贾敬元摸着黑白交替的胡子道：“冰清玉洁的妖女！有趣甚是有趣，哈哈哈。”胡子被他笑的吹立了起来。
而富商，武将们直接扔着元宝，铜币道：“老鸨，快点开始，爷要买她的第一夜，爷要成为他第一个男人。”
楼下熙熙攘攘，楼上却一片祥和。
右择探了一圈回来，看着楼下混乱不堪的场景，甚至将军的部下有人都打了起来，而那被人议论的话题中心的姑娘却一动不动，不卑不亢的立着。
右择又看向眼神一直盯着红衣姑娘，眼眸越来越暗，休长的手指转动着酒盏，却没有饮下的将军，右择诧异的神情出现在了他常年仿佛戴着面具，冷酷无情的脸上。
“爷，查到一些线索，那老鸨的屋内阁间里发现了宁王暗卫的腰牌。”
右择等了几瞬，秦正詹才回他。
“看来这满花楼是宁王的据点了，就是不知是收集消息的，还是用于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从而敛财的。”秦正詹并没有收回他描绘鸾序全身的视线，只是放下了酒盏，漫不经心的问着右择。
“爷，这宁王不会便是火烧户部的幕后之人吧。”右择小声询问着秦正詹。
秦正詹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被楼下所吸引。
此时，一楼。
张妈妈看着这越来越疯狂的盛景，嘴角张扬着不再吊胃口，道：“各位爷们，别急，这便开始。”
语毕敲响了铜锣道：“起拍十两。”
“三十两。”
“五十两。”
“一百两。”
加价声此起彼伏。
楼上的右择看着明显楼下叫一次价，秦正詹就会沉一分的脸，开口道：“爷，您若看上那姑娘了，便把她赎了回去。”
秦正詹没有回答右择，而是摸着酒盏，思考着什么。
看着秦正詹的动作，右择便知，楼下的姑娘有造化了。
此刻的楼下，有人因金额太高，无法再叫价，便开始扰乱规则，又开始大打出手。
秦正詹随即起身，吩咐右择：“去把老鸨叫上来。”
“是，爷。”
然而还不等右择抬腿，楼下此时发生了变故。
鸾序看着得意洋洋，谄媚无比的老鸨快要维持不住秩序了，没有往她这边抬眸，鸾序抬手迅速取下珍珠金簪，扔向了那还在燃烧的蜡烛，很快蜡烛倒地，红布灼烧。
众人被台上的一幕震撼，很多年后，右择对着他的妻子道：“他从未见如此大胆的姑娘，从未，宁可焚烧自己，也不愿屈服。”
台上的火光如鱼儿见了溪流，乌龟见了兔子，快速驶向了鸾序。只为寻找一个结果，胜的结果。
鸾序迎着火光，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走向呆住的老鸨，她像是罗刹，压制住了这做恶多端的老疯婆。
快速的走到老鸨身旁，抬手死死拉着老鸨的肩膀，老鸨被惊的无法出声，只能下意识剧烈挣扎着。
“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该死。”
“和我一起下地狱吧，也好洗洗你这一身的孽迹。”鸾序在老鸨耳边低语，阴森平和，如那专灭坏人的罗刹。
鸾序说完后，那一个个攸红的小脸儿便包围了鸾序和张妈妈。
做完这些，原来只是瞬息之间的事。
台下此刻仿佛才恢复了响遏行云，叫骂声，惋惜声，哭泣声，突破火墙接踵而来，鸾序冷眼看着，视线向上，又一次，四目相对，如命运倒回般剧情回放。
与上次相同又不同，秦正詹仿佛要通过眼球看到鸾序的内心，他觉得这次的鸾序眼里除了冷漠还有那不易察觉的“不甘”。
正是那点不甘刺挠了一下秦正詹封锁已久的心。
秦正詹也是震惊的，他从未见过如此刚烈的女子，从未。
鸾序的衣摆已经烧了起来。秦正詹本在看戏，刚才的一眼让他有了救她，囚她的念头。
“右择，取水灭火。”秦正詹语气，深色不再平稳，仿佛有些焦急，语毕便跳下了楼层，往那红衣而去。
秦正詹随手拿起紫木方桌上的茶盏，洛神飞摆着玄衣，发尾追着龙纹，稳稳的落在了鸾序的身边。
此啦，鸾序烧到小腿的纱衣被茶水熄灭，在鸾序想要逃开挪动一下脚腕处时，秦正詹先一步拉住鸾序盈盈一握的手腕，轻轻的就把鸾序抱在了怀里。
鸾序诧异的看着突如其来，骨节分明，宽厚有力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腰身的男人，害怕的挣扎着。
“别乱动，爷救你离开。”秦正詹好似没有看见火焰般，他的呼吸靠近鸾序香香汗滴的脸庞上，离嘴儿相触也不过半指。
“以后，爷就是你的主。”秦正詹看着鸾序迷惘的眼儿说道，语毕抬步离开了木台，丝毫没有去看那已经烧起来的老鸨。
走到门外，宽厚的手掌揽了揽呆滞的鸾序，对着右择吩咐：“老鸨不用管，快速救火，确保其他人的安危。”
之后便紧紧抱住反应过来，而开始剧烈摇晃、挣扎的鸾序上了马车，就这样驶离了那让鸾序丝毫没有办法，只能自戕明志的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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