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南安侯世子被惊地大叫一声,原本清俊的脸上红白交错,看向来人,怨毒的目光刹那化为惊恐:“青鸾郡主!”

    “你姑奶奶我在这。”宁安安瞪视着他:“怎么,你个狗崽子有话对你姑奶奶说。”

    南安侯世子顾不得自己披散的头发,连忙求饶:“姑奶奶,我错了,我哪得罪了您,你高抬贵手,大人不记小人过。”

    逞凶打人的时候怎么没见饶过别人。

    现在知道求饶了。

    “只知道欺软怕硬的狗东西。”宁安安怒笑,拿着弯弓当棍使,直直往他身上抽:“记得以后离姑奶奶远点,要不然叫你好好领教我的打狗棍法。”

    南安侯世子没有苏护的硬骨头,被宁安安抽了两下就疼的哭爹喊娘,满地打滚,为了躲开宁安安的追打,没骨气的滚了大半个院子。

    端王缩在一侧,静若寒蝉,没敢为自己的狗腿子说话。

    宁安安抽累了,一步一步向着端王逼近。

    另一边她的护卫将端王的侍卫格挡开。

    端王怕的往后退一大步:“表,表妹,别来无恙。”

    她笑嘻嘻地将弯弓套在端王脖颈上,拉了拉弓弦,威胁他:“表哥,听说弓弦能把人的头绞下来。”

    一滴冷汗顺着他额头滴到鼻尖,他颤抖着双手将弓弦隔开,干笑:“表妹从哪听来的,这道听途说,不可取!”

    原本隐藏四周的暗卫开始警戒,准备一有什么不对,随时出手。

    宁安安没有动手,她慢吞吞的收回弯弓,随手团了个冰凉的雪球塞到端王脖子里。

    警告他:“表哥,苏护现在是我的人,你再这样,表妹我可是会,很不高兴噢。”

    脖子里一片冰凉,端王心也一片冰凉,真怕青鸾那个疯丫头突然发疯,冷不丁的给他来一下子。

    端王两股战战地举着手,做出投降姿势:“懂了懂了。”边说边往后退,带着一群侍卫灰溜溜的跑了。

    南安侯世子见状不对,伸手喊着:“王爷等等我。”连滚带爬的追了上去。

    “晦气的玩意。”宁安安忍不住唾了他们一句。

    她走过去弯腰扶起地上的苏护,犹不解气的骂端王和南安侯世子:“狗东西,等哪天我非得寻个机会揍他们一顿。”

    苏护双瞳漆黑如墨,直直的看向她,侧脸将染血的唇贴近宁安安的耳朵,险些将血沾到了宁安安的耳朵上。

    他单薄的胸膛靠在宁安安的手臂上,在她耳边轻轻地笑了:“宁小姐,你生什么气呢。”

    宁安安脸红了,有些无措的推开他。

    她抬手擦了擦耳朵,试图将刚刚苏护呼出的热气擦干净。

    缓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他刚刚叫了什么!

    宁小姐!

    他发现了!

    宁安安的心被吓的扑通扑通直跳,瞪大了眼睛回望向他,她自问没有哪里露馅,他怎么发现自己不是青鸾郡主的。

    苏护与她凝视三秒,看她瞪圆的瞳眸可真像只小花猫,移开视线,没作解释。

    算了,宁安安想了三秒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果断放弃,人生最紧要的就是不要为难自己。

    反正这世间只要东方司雾说自己是青鸾郡主,自己就是青鸾郡主。

    宁安安想通关键,骄傲的扬起下巴:“来人,将苏护给我带回去。”

    哼小样。

    出了宁西侯府的端王脸色黑如锅底。

    南安侯世子一边哎哟哎哟的痛呼,一边煽风点火:“青鸾郡主太过分了,简直就没把王爷您放在眼里。”

    端王正是脸面大失之时,哪里经的住撩拨,他恶狠狠的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头;“青鸾,你非要给那个小崽种撑腰,就不要怪我这个当表哥的无情了。”

    南安侯世子站在街道下目送端王远去,把一旁的美姬揽入怀中,笑意盎然:“美人,今日,本世子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可要好好安慰我。”

    夜晚的小雪扑簌簌落下,宁西候府上到处挂起了红色喜庆的灯笼。

    两个丫鬟在前提着灯照路,后面两个丫鬟撑着伞挡雪,一群护卫将院子里的宁安安拱卫在中间,一旁有个老嬷嬷轻声劝解:“郡主,今晚这家宴除了家宴,还是为郡主您办的接风宴,咱们就去这一回,往后再有来请,找个理由推脱了就是。”

    宁安安扯了扯身上厚重的狐裘,跺跺冰凉的脚丫子,小脸气鼓鼓:“说好就只去这一回。”

    老嬷嬷连忙应好,哄着这位小祖宗去参加宁府的家宴。

    宁安安走到门口,就有丫鬟殷勤地打了帘子,递上温热的手帕。

    老夫人坐在主位,面目慈祥,笑意盈盈。

    一个老嬷嬷引导着宁安安坐其左下首,右下首是一个威武雄壮的男子,正是宁西侯宁西征。

    宁西征今年三十过七,蓄了胡子,看起来整个人格外严肃不好亲近。

    他一共有两位妻子,第一任原配生育嫡子宁少游时难产去了,当时还不是敬德长公主的东方司雾被东方司权安排嫁进宁家,成为了宁西征的继妻。

    东方司雾常居公主府,府里真正做主的是女主人是宁西征的贵妾,窦姨娘。

    这位窦姨娘是宁西征远房表妹,因年幼丧父,便前来投奔远方姨母宁老夫人。她与宁西征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感情甚笃,要不是出生实在太低,说不得就能一揽宁西侯夫人的身份。

    窦姨娘只生育了一女宁潇湘,虽已年过三十,但依旧身姿窈窕,她头上别着一支简单的梅花发簪,站在一边温婉的笑,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秀气文雅,其气质确实非一般女子能及。

    这次家宴宁安安没见到传说中的宁少游,听说如今人已在军中谋了差事,被不少人夸赞长年英豪,虎父无犬子。

    宁府二小姐,宁潇湘座次挨着宁西征,十八岁的少女出落的亭亭玉立,已与庆国公的嫡幼子定了亲,阳春三月就将出嫁。

    此刻正与宁西征亲呢的说话:“父亲,西次街那家胭脂铺子我不是很喜欢,我比较喜欢东行道的绸缎庄,你能不能给我换换呀。”

    宁西征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想起再过三月就将出嫁的女儿又有些惆怅。

    东行道的铺子可比西次街的贵个十倍不止,他也不戳穿女儿的小小心思,轻敲了一下她的头,很是大方的应许:“将那两家铺子都买下来,看还有什么缺的,告诉你姨娘,让你姨娘置办。”

    窦姨娘掩着嘴轻柔的笑:“侯爷莫要宠坏了她。”

    一家三口好不温馨。

    老夫人担心青鸾郡主受到冷落,忙出言转圜:“府里一早也给郡主准备了庄子、铺子,本就想着过两日就将地契送过来,今日潇湘那丫头一时嘴快,想来是要出阁了,失了稳重,还请郡主莫要见怪。”

    宁西征这才反应过来,干巴巴的招呼自己另一个女儿:“郡主有什么喜欢的也尽可以提。”

    窦姨娘为缓和气氛,忙让人开始上菜。

    桌面上的人又不是自己的亲人,宁安安没什么好气的,但想到躺在玄冰棺里的姑娘,不免为她心疼。

    几人见青鸾郡主面色寻常,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真怕这个小祖宗一不如意就掀桌。

    宁安安不管其他几人是何心情想法,反正她是吃的挺高兴的。

    凡间界的美食与修仙界的灵食相比,别有一番滋味,吃到特别喜欢的她还让一旁伺候的丫鬟记下来,准备待会给苏护也尝一尝。

    自己还要靠他找寻法宝,想到毫无头绪的法宝,软嘟嘟的小脸一时有些哀愁。

    席间宁潇湘突的呛了一口汤,发出一阵剧烈在咳嗽,吓的窦姨娘和宁侯爷,老夫人都停箸关切的看着她。

    窦姨娘急走过去替她抚着背:“这可是怎么了,莫不是心口又不舒服。”

    宁潇湘垂着头,神色有些不自然,拿了手绢掩口:“姨娘不用操心,我的心悸之症已经好了,只是呛了口汤而已。”

    老夫人听到这样的解释,还是很担忧:“还是让人请了宫中太医过来把把脉,就算心悸之症好了,身体仍要好好调理。”

    “就听你祖母的。”宁侯爷一锤定音。

    席用过半,有伺候的丫鬟过来撤了碗碟,换上茶碟,茶果。

    窦姨娘饮了口热茶,朦胧雾气遮掩住了她的双眼,她担忧的提起宁少游。

    “不知大少爷如今在军营可好。”

    听到窦姨娘说起爱子,宁侯爷感怀的摸了一把胡子,笑的十分畅快:“珍娘你毋须担忧少游,他前些日子新得了一本枪法,如今正是心喜的时候,年轻人好好磨砺磨砺一番不是坏事。”

    闻言老夫人“哼”了一声,很为自己的乖孙不平:“什么磨砺不磨砺的,我只当你这当爹的狠心,让他们小两口年三十都没能回京团聚。”

    宁侯爷被自己老娘斥了一句有些尴尬,端了杯茶遮掩。

    窦姨娘看着宁侯爷吃瘪,掩着嘴轻笑,上前去哄老太太。

    宁安安就跟个局外人似的。

    看着他们热热闹闹。

    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很快就精神不济,家宴也就此散了。

    雪停了。

    墙外爆竹声声,远处燃放起五颜六色的烟花,盏盏带着祈愿的孔明灯升空。

    远处有几个小丫鬟躲在墙角一起烤花生,烹茶:“元宵节可真热闹呀,要是能出去逛逛就好了。”

    一个小丫鬟捂嘴噗呲噗呲的笑:“别想了,主子恩赏,咱们有赏银拿,又能一起聚聚已经不错了。”

    “没错。”

    “哈哈哈。”

    阁楼之上,宁安安坐在窗边托腮仰望,不禁喃喃道:“好热闹呀。”

    同在书房的苏护两耳不闻,唯一心默经,书桌上已堆叠了厚厚一沓默好的经书被纸镇压着。

    宁安安兴趣来了,跑过去抓住苏护的一只手,提意道:“我们出去玩吧。”

    因她打岔,苏护握笔的右手稍稍一顿,抬眸看向她兴致盎然地眼睛,她眼睛很亮,笑起来里面像装满星星,一闪一闪,很是可爱。

    笔尖在纸上留下一个小墨点,宣告这张默了一半的经书作废,他大概明白,今日这经是默不成了,随即放下了笔,微不可见的勾了下唇:“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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