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茵分不清他黑如深谭的眼眸中有着怎样的情绪。
他姿态散漫，说话的口吻仿佛随口一问，薄冷唇角隐隐透露轻佻戏谑。
对他而言，这种话居然可以随意说出口。
杜茵紧皱眉心，开口想要怼他几回，骂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番说辞吧，本来内宅无人不需要打理，多带几个女人回家自然需要打理了呢！
可话到嘴边，她却收了回去，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的画像还在他那里，还是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才好。
杜茵咬唇，指甲盖扣进掌心里，缓缓道：“世子爷，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了。”
许久没有得到穆棱河的回答，杜茵也不敢抬头，她突然就站起身，轻声道：“无事的话，民女先走一步。”
说完这话，瞬间车厢内的氛围逼仄低沉，压抑的空气无孔不入。
杜茵杜茵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眼眸中闪过慌乱，扭头就要离开，动作干净利索。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站住！”
车帘掀开了一角，外面不知何时落下了大雨，雨珠俏皮地飞溅进来，溅湿了她浅色的裙摆。
这仿佛是一道阻隔，让杜茵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在这倾盆大雨中，她回头看过去，车厢内昏沉暗淡，瞧不清男人俊朗的眉眼，她轻声道：“世子爷还有何事？”
她心如擂鼓，想了一万种拒绝但又能顾全男人自尊的理由，以免他陷入暴怒。
穆棱河低冷的嗓音居然带了一丝笑意，他没有任何温度地问：“你刚才在试探什么呢，嗯？”
杜茵的神经顿时紧绷，手指揪紧了一旁的车围子。她道：“什么试探，世子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穆棱河格外冷静地说道：“你很了解李云山，知道他并不喜欢你所创办的女子学堂，所以刚才逃到我的车内回避。而我只是与他多说了几句话，你便也来试探我。”
“......”
“你和他有什么恩怨？嗯，李云山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不缺一个你。”他每说一句话，杜茵便心惊肉跳一分。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杜茵必须得抱紧现在这根浮木，这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抬眸与他对视，快速问道：“世子爷说我试探，难道方才你不是也在试探么，试探我对你的感情？”
穆棱河微微愣住，眼眸有一瞬间回避。
可不等杜茵缓了一口气，对方带着调侃的低沉嗓音响起：“我何须试探，若我想要你，直接抢回家就行。”
这话真是狂妄至极，男人的俊容也是无比嚣张，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在逗弄一只宠物。
杜茵的脸色苍白，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抬眸瞪他，“你强抢民女，不怕圣上怪罪吗？！”
穆棱河勾唇：“抢了就抢了，本世子的名声早已狼藉，我何以畏惧？”
杜茵的唇动了又动，瞪圆了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穆棱河黑眸微眯。
杜茵再也不想再这马车内多待一秒钟，也不管外面的雨水有多大，心中一横，直接冲了出去。
“杜娘子！”
在外面守着的小厮本来在偷听里面的对话，正听到激动之处，觉着主子的婚事有着落了，杜娘子却突然跑走了。
他大惊失色，大声叫嚷杜茵的名字，可是女郎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世子爷，“世子爷，您......”
却见穆棱河眸色阴沉，薄唇紧绷，脸色难看得可怕。
*
自从男郎和女郎分开念书，“知远学堂”的读书氛围好了不少。
毕竟派了十个打手坐镇，谅他们也不敢胡来。
杜茵上完一堂课，嗓子有些痒，她忍着咳意，对下面坐着的女郎们说：“我平日里就住在学堂，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群女郎半点都没让她失望，拿起笔墨来毫不逊色于那些男人，一点就通。
她父亲说的话是对的。
杜茵的心也随之燃起希望，一切顺利的话，她很快就可以为全家翻案了。
吕淳熙原本坐在下方，看见杜茵一脸隐忍，知道是她的病犯了，立刻过去给她塞了一包药材，快速道：“杜夫子，你注意好身体，咱们学堂可不能没有你。”
杜茵微微一笑，接过那包药，说道：“感谢，我会好好吃药的。”
吕淳熙点头，回到位置上收拾东西，动作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杜茵知道她的丈夫管她很严，更何况现在她肚子里有个宝宝。对于她来学堂念书的事情，在婆家颇有争议。
吕淳熙在读书这方面很有天赋，杜茵希望她可以坚持下去，如果有人要出手阻扰的话......
杜茵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异色。
结束了课程，杜茵往房间走去，瞧见金秋正在长廊上帮她煮药。
今日的天气颇有些阴凉，杜茵的娇容比往日苍白许多，身子像一根薄脆的嫩竹，摇摇欲坠。而她现在也算半个药罐子，身上总是一股药味。
金秋的眸子浮现水光，她端着药走进来，埋怨道：“小姐，学院请了那么多夫子，你又何必亲自上阵。”
杜茵睫毛闪了闪，轻声道：“我怕我闲下来，会忍不住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金秋将盛着药汁的瓷碗放置在八角桌上，紧张问道：“什么不好的事情？”
杜茵却笑着摇头，端起了瓷碗，说道：“我希望他们知道，女子不必依附家主，男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人生。我不以身作则，空口白说岂能服众？”
王朝限制女子入仕，但在十年前便不再限制女子经商。由于女子没有太多学习经商的机会，所以世间的女商人少之又少。
世间人大多瞧不起商人，觉得一股子铜臭味儿。可是不可否认，若能成为一位家喻户晓的商人，下半辈子便不再忧愁，足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一步一步来，她有足够的信心证明给圣上看，父亲是个一心为民考虑的忠臣良将，从来就没有过不轨之心。
届时，便是李云山的忌日！
“小姐！小姐！你别吓唬我！”金秋的脸出现在杜茵的眼前，她的眼神甚至带着点恐慌。
杜茵面色通红，脖颈上的青筋全部凸起，越发像个形状完美的骨架。
她有时真怕一时冲动，直撅撅走到李云山面前，去犯了冲动不可挽回的错误。
“我没事。”杜茵将药一饮而尽，平息了沸腾的心境。
喝了药，杜茵靠着贵妃椅躺了一会儿，思绪飘忽，突然被嘈杂的吵闹声惊醒。
“她是孕妇，你这么做对吗？”
杜茵听见“孕妇”这个字眼，顿时从贵妃椅上坐起来，穿上鞋走了出去。
瞧见闫宇轩被两个壮汉擒住两只胳膊，狠狠压在地上，稚嫩的面庞满是不满与急躁。
看见闫宇轩，杜茵无端想起了几天前那个雨天，逼仄的车厢内，他霸道至极，说要直接把她抢回家。
她气急败坏，回去后连答应赔偿给他的剑穗都没有编，权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看来这对表兄弟各自都有让她讨厌的地方呢。
杜茵强迫自己思绪回笼，拉了个人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是这闫宇轩出言挑衅隔壁的女子学堂，几个壮汉拦住了他进攻的脚步，他便捡起地上的石子扔过去，恰好砸到了吕淳熙的肚子。
一众人吓坏了，生怕她肚子中的小孩有什么好歹。
杜茵抿唇，让人去找大夫来给吕淳熙把脉。
她垂眸狠狠刮了闫宇轩一眼，若不是这里人多，她必然一脚踹过去。
“报官吧。”杜茵冷冷道，“顺便，让他家人把他给领回去，我们这儿可供不起这座大佛。”
侍从低低说了声知道了，便往学堂外面走去，驾马离去。
闫宇轩嚷嚷着：“凭什么让我走，我交了钱的，而且她这不是没事吗？”
杜茵道：“她要是真出了事，我一刀把你了结了。”
闫宇轩怂了怂，嘴硬道：“你报官有什么用，你看官府敢把我如何，我表哥可是——”
杜茵大声道：“把他给我捆在那棵树上！”
两个壮汉连声说是，找了跟粗壮的麻绳给闫宇轩困起来，像个蚂蚱似的被困在树上。
杜茵搬来张椅子，与他面对面坐着。
她冷冷笑：“少拿穆棱河装腔作势，你这般放肆，我看他早就不满已久吧。”
闫宇轩面红耳赤，这般被捆着简直无尊严可言，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尤其是被他瞧不起的女人。
他嗫喏道：“你这样对我，我表哥不会放过你的。”
杜茵摇头，笑着说：“你不了解他，他会感谢我的。”
闫宇轩顿时口不择言：“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和我表哥有私情，你这身份嫁进去只配做个妾室，得意什么——”
杜茵走过去，抬手抽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用力得很，闫宇轩一时半会儿连话都说不了了，左边的脸颊红肿不堪。
杜茵面色发白，用力过猛，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此时站在身后的金秋给她搭了把手，让她勉强站稳了些。
杜茵用力握住那双手，很烫，很糙。
她拼着最后的力气说道：“你表哥和你就是一丘之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他，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了，我不会嫁给他，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不知为何，闫宇轩的神情突然一变，随即他全身都在发抖，说道：“表哥，你来了，别生气啊，我没伤人呢。”
杜茵一愣，回头看过去。
瞧见穆棱河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后，前胸挺括，玉带束住劲窄的腰肢，面容英俊。
此刻正给她搭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姿态散漫，说话的口吻仿佛随口一问，薄冷唇角隐隐透露轻佻戏谑。
对他而言，这种话居然可以随意说出口。
杜茵紧皱眉心，开口想要怼他几回，骂他对每个女人都是这番说辞吧，本来内宅无人不需要打理，多带几个女人回家自然需要打理了呢！
可话到嘴边，她却收了回去，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的画像还在他那里，还是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才好。
杜茵咬唇，指甲盖扣进掌心里，缓缓道：“世子爷，以后还是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了。”
许久没有得到穆棱河的回答，杜茵也不敢抬头，她突然就站起身，轻声道：“无事的话，民女先走一步。”
说完这话，瞬间车厢内的氛围逼仄低沉，压抑的空气无孔不入。
杜茵杜茵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眼眸中闪过慌乱，扭头就要离开，动作干净利索。
此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站住！”
车帘掀开了一角，外面不知何时落下了大雨，雨珠俏皮地飞溅进来，溅湿了她浅色的裙摆。
这仿佛是一道阻隔，让杜茵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在这倾盆大雨中，她回头看过去，车厢内昏沉暗淡，瞧不清男人俊朗的眉眼，她轻声道：“世子爷还有何事？”
她心如擂鼓，想了一万种拒绝但又能顾全男人自尊的理由，以免他陷入暴怒。
穆棱河低冷的嗓音居然带了一丝笑意，他没有任何温度地问：“你刚才在试探什么呢，嗯？”
杜茵的神经顿时紧绷，手指揪紧了一旁的车围子。她道：“什么试探，世子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穆棱河格外冷静地说道：“你很了解李云山，知道他并不喜欢你所创办的女子学堂，所以刚才逃到我的车内回避。而我只是与他多说了几句话，你便也来试探我。”
“......”
“你和他有什么恩怨？嗯，李云山得罪的人确实不少，不缺一个你。”他每说一句话，杜茵便心惊肉跳一分。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杜茵必须得抱紧现在这根浮木，这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抬眸与他对视，快速问道：“世子爷说我试探，难道方才你不是也在试探么，试探我对你的感情？”
穆棱河微微愣住，眼眸有一瞬间回避。
可不等杜茵缓了一口气，对方带着调侃的低沉嗓音响起：“我何须试探，若我想要你，直接抢回家就行。”
这话真是狂妄至极，男人的俊容也是无比嚣张，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仿佛在逗弄一只宠物。
杜茵的脸色苍白，她是真的被吓到了，抬眸瞪他，“你强抢民女，不怕圣上怪罪吗？！”
穆棱河勾唇：“抢了就抢了，本世子的名声早已狼藉，我何以畏惧？”
杜茵的唇动了又动，瞪圆了眼睛，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穆棱河黑眸微眯。
杜茵再也不想再这马车内多待一秒钟，也不管外面的雨水有多大，心中一横，直接冲了出去。
“杜娘子！”
在外面守着的小厮本来在偷听里面的对话，正听到激动之处，觉着主子的婚事有着落了，杜娘子却突然跑走了。
他大惊失色，大声叫嚷杜茵的名字，可是女郎一次都没有回头。
他叹了一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世子爷，“世子爷，您......”
却见穆棱河眸色阴沉，薄唇紧绷，脸色难看得可怕。
*
自从男郎和女郎分开念书，“知远学堂”的读书氛围好了不少。
毕竟派了十个打手坐镇，谅他们也不敢胡来。
杜茵上完一堂课，嗓子有些痒，她忍着咳意，对下面坐着的女郎们说：“我平日里就住在学堂，有不懂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这群女郎半点都没让她失望，拿起笔墨来毫不逊色于那些男人，一点就通。
她父亲说的话是对的。
杜茵的心也随之燃起希望，一切顺利的话，她很快就可以为全家翻案了。
吕淳熙原本坐在下方，看见杜茵一脸隐忍，知道是她的病犯了，立刻过去给她塞了一包药材，快速道：“杜夫子，你注意好身体，咱们学堂可不能没有你。”
杜茵微微一笑，接过那包药，说道：“感谢，我会好好吃药的。”
吕淳熙点头，回到位置上收拾东西，动作迅速地离开了这里。
杜茵知道她的丈夫管她很严，更何况现在她肚子里有个宝宝。对于她来学堂念书的事情，在婆家颇有争议。
吕淳熙在读书这方面很有天赋，杜茵希望她可以坚持下去，如果有人要出手阻扰的话......
杜茵的瞳孔中闪过一抹异色。
结束了课程，杜茵往房间走去，瞧见金秋正在长廊上帮她煮药。
今日的天气颇有些阴凉，杜茵的娇容比往日苍白许多，身子像一根薄脆的嫩竹，摇摇欲坠。而她现在也算半个药罐子，身上总是一股药味。
金秋的眸子浮现水光，她端着药走进来，埋怨道：“小姐，学院请了那么多夫子，你又何必亲自上阵。”
杜茵睫毛闪了闪，轻声道：“我怕我闲下来，会忍不住做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金秋将盛着药汁的瓷碗放置在八角桌上，紧张问道：“什么不好的事情？”
杜茵却笑着摇头，端起了瓷碗，说道：“我希望他们知道，女子不必依附家主，男人，也可以有自己的人生。我不以身作则，空口白说岂能服众？”
王朝限制女子入仕，但在十年前便不再限制女子经商。由于女子没有太多学习经商的机会，所以世间的女商人少之又少。
世间人大多瞧不起商人，觉得一股子铜臭味儿。可是不可否认，若能成为一位家喻户晓的商人，下半辈子便不再忧愁，足以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一步一步来，她有足够的信心证明给圣上看，父亲是个一心为民考虑的忠臣良将，从来就没有过不轨之心。
届时，便是李云山的忌日！
“小姐！小姐！你别吓唬我！”金秋的脸出现在杜茵的眼前，她的眼神甚至带着点恐慌。
杜茵面色通红，脖颈上的青筋全部凸起，越发像个形状完美的骨架。
她有时真怕一时冲动，直撅撅走到李云山面前，去犯了冲动不可挽回的错误。
“我没事。”杜茵将药一饮而尽，平息了沸腾的心境。
喝了药，杜茵靠着贵妃椅躺了一会儿，思绪飘忽，突然被嘈杂的吵闹声惊醒。
“她是孕妇，你这么做对吗？”
杜茵听见“孕妇”这个字眼，顿时从贵妃椅上坐起来，穿上鞋走了出去。
瞧见闫宇轩被两个壮汉擒住两只胳膊，狠狠压在地上，稚嫩的面庞满是不满与急躁。
看见闫宇轩，杜茵无端想起了几天前那个雨天，逼仄的车厢内，他霸道至极，说要直接把她抢回家。
她气急败坏，回去后连答应赔偿给他的剑穗都没有编，权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看来这对表兄弟各自都有让她讨厌的地方呢。
杜茵强迫自己思绪回笼，拉了个人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原是这闫宇轩出言挑衅隔壁的女子学堂，几个壮汉拦住了他进攻的脚步，他便捡起地上的石子扔过去，恰好砸到了吕淳熙的肚子。
一众人吓坏了，生怕她肚子中的小孩有什么好歹。
杜茵抿唇，让人去找大夫来给吕淳熙把脉。
她垂眸狠狠刮了闫宇轩一眼，若不是这里人多，她必然一脚踹过去。
“报官吧。”杜茵冷冷道，“顺便，让他家人把他给领回去，我们这儿可供不起这座大佛。”
侍从低低说了声知道了，便往学堂外面走去，驾马离去。
闫宇轩嚷嚷着：“凭什么让我走，我交了钱的，而且她这不是没事吗？”
杜茵道：“她要是真出了事，我一刀把你了结了。”
闫宇轩怂了怂，嘴硬道：“你报官有什么用，你看官府敢把我如何，我表哥可是——”
杜茵大声道：“把他给我捆在那棵树上！”
两个壮汉连声说是，找了跟粗壮的麻绳给闫宇轩困起来，像个蚂蚱似的被困在树上。
杜茵搬来张椅子，与他面对面坐着。
她冷冷笑：“少拿穆棱河装腔作势，你这般放肆，我看他早就不满已久吧。”
闫宇轩面红耳赤，这般被捆着简直无尊严可言，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尤其是被他瞧不起的女人。
他嗫喏道：“你这样对我，我表哥不会放过你的。”
杜茵摇头，笑着说：“你不了解他，他会感谢我的。”
闫宇轩顿时口不择言：“我就知道你这个贱人和我表哥有私情，你这身份嫁进去只配做个妾室，得意什么——”
杜茵走过去，抬手抽了他一耳光。
这一巴掌用力得很，闫宇轩一时半会儿连话都说不了了，左边的脸颊红肿不堪。
杜茵面色发白，用力过猛，她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此时站在身后的金秋给她搭了把手，让她勉强站稳了些。
杜茵用力握住那双手，很烫，很糙。
她拼着最后的力气说道：“你表哥和你就是一丘之貉，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看上他，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了，我不会嫁给他，从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不知为何，闫宇轩的神情突然一变，随即他全身都在发抖，说道：“表哥，你来了，别生气啊，我没伤人呢。”
杜茵一愣，回头看过去。
瞧见穆棱河长身玉立地站在她身后，前胸挺括，玉带束住劲窄的腰肢，面容英俊。
此刻正给她搭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