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班下
期待归期待，今天的作业还是要写，路幽可不想挑战老师们的权威。
路幽回房没关门，韩情坐在沙发把身体前倾就能看到路幽的背影。还别说，路幽安静学习的样子挺能唬人，可惜帅不过三秒，他翻书的声音足以说明真相。
韩情在路幽转头之前缩回沙发，路幽放下笔跑出房间，扒着门框，对上韩情未收回的眼睛，“妈，你也不想你的宝贝儿子明天交不了作业对不对？”
韩情用眼神示意路幽接着说。
路幽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写，需要外援。”
“比如你的辅导。”
路幽直勾勾地看着韩情，韩情起身，朝路幽说：“走吧，带我去看看。”
路幽得到允诺，站直身体，率先回到书桌前，韩情跟着走进去。路幽指着作业本上的习题请教韩情，韩情新拿一只笔，在草稿纸上整理思路，引导路幽学习。
这次韩情不给路幽整幺蛾子的机会，直接让路幽跟着她的思路走，适时掐灭路幽跑偏的小火苗，最后顺利完成作业。
作业任务完成后，韩情细细交代上补习班的注意事项，叮嘱路幽不要着急也不要懈怠。路幽困得不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打了好几个哈欠，也不知记住了多少。韩情见路幽精神不济，终于选择放过路幽。
见韩情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路幽踢掉拖鞋，翻身上床，闭上眼仰躺在床上。韩情感觉自己被路幽传染了，也想打哈欠，给空调定完时，就离开了路幽的房间。
路幽迷迷糊糊睁开眼，又在房门合上的那一秒重新闭上。
天亮之后，路幽起床收拾书包，清点书本、文具，确认无误后拉上拉链。二十分钟后，路幽背着书包出门。
路幽接过包子老板递过来的包子，站在一边等陈褚。不像起不来床只能在外面吃的卫杨和家里没早饭吃的路幽，陈褚一般都是在家吃过早饭再去学校。但今天情况特殊，昨晚空调定时关早了，陈褚早上是被热醒的，出了一身汗，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为避免迟到，陈褚决定到学校附近买包子，恰好遇到来买包子的路幽。
路幽边吃边等，边上没什么好看的干脆将目光停在地上。路幽察觉到旁边有人靠近，往相反的方向让了让。
卫杨一手拍空，出声道：“路小幽，你看得到我过来？”不是低着头吗？
路幽看到卫杨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掌，无语地说：“低着头也能看见鞋子。”
“我以为我挡路了，有人要过去，就往旁边让了一下。”结果躲过了一场“袭击”。
卫杨讪笑，他本来是想趁路幽不注意逗逗他，谁能想到被正主发现了？卫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丢下一句“去买包子”就跑了，路幽在原地继续啃包子。
“路幽，走吧。”陈褚拿着新鲜出炉的包子朝路幽走来。
路幽没动，“再等一会儿，卫杨······”
路幽的话被飞奔过来的人截断，卫杨边跑边喊，“路小幽，等等我！”
陈褚见路幽要等的人是卫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路幽急忙拽住陈褚的胳膊，“哎哎哎！”
卫杨跑过来看见这幅场景，说起风凉话，“路小幽，你拽他干嘛？他要走让他走呗。”
陈褚被呛了一声，不顾路幽的桎梏，拖着路幽走。
路幽气得不行，临走前伸手拽住卫杨的胳膊，三人被拖着一块走。
陈褚连拖两人，实在走不快，再加上卫杨使坏，故意不走，陈褚干脆停下来啃包子。没了陈褚发力，三人都停了下来。
路幽被夹在两人中间很不好受，瞪了说风凉话导致这场闹剧的卫杨一眼，转而面向陈褚，“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真的就谁也不理谁？”
路幽不理解，朋友之间吵架连见面都跟怎么了似的，至于吗？都把对方当瘟神吗？
陈褚说：“没什么好说的。”
卫杨也说：“我们气场不和，不适合待在一块儿。”
路幽心累，气场不和还能当发小？闹别扭的时候都把脑子扔了吗？随他们去吧，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别傻站在这儿了，先去教室吧？”路幽说完也不管余下两人的反应，直接走了。
陈褚和卫杨相视一眼，追上路幽，分别走在路幽两边，保持相对平和的态度。
三人在去教室的路上也没忘记吃包子，等到达教室，差不多吃完了。
路幽想起来昨天韩情的话，拉着卫杨回到座位，询问卫杨对他们即将要去的补习班了解多少？
陈褚坐好后分出两分精力在路幽他们那儿，隐约听见他们二人在谈论补习班。
路幽和卫杨要去上补习班了吗？一个地方？
陈褚悄悄往他们那儿看了一眼，卫杨恹恹地趴在路幽桌上，一看就是不愿去，而路幽满脸都是跃跃欲试。
陈褚心道，这两人差别还挺大。
不对，陈褚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卫杨愿不愿意去上补习班关我什么事？
陈褚转过头去，屏蔽掉路幽和卫杨的对话。
这边，卫杨趴在路幽桌上，将脑袋枕在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在路幽桌上点来点去，“我妈居然不相信我的学习计划，还让我老实点，乖乖去上课。”
路幽不走心地劝道：“等你成绩上去了，阿姨会信的。”只不过她信的会是补习机构的老师。
“这才几天，就把补习班确定好了，我还以为会是下星期。都不用再比较比较吗？”
路幽把压在卫杨胳膊下的书扯出来，闻言说：“那我比你还惨，我是昨天突然知道的。”
在这之前韩情也只是他刚回来的时候提过一次，之后也没正式跟他说一声，结果昨天突然被惊喜到了。
“至于比较，应该早就比过了吧？”路幽想了想说：“按我妈的意思，好像是老师教学水平高，她们不忍错过。再加上我们一起的话有照应，就报名了。”
卫杨看破了真相，昂起头看向路幽，伸出食指晃了晃，“我算是明白了，我妈和你妈肯定是想让我们俩互相监督。”
“嗯，你猜的没错。”路幽推了推卫杨，“上课了，快转回去！”
“没听见铃声啊？”卫杨坐直，一脸怀疑。
路幽往卫杨身后指了指，“老师来了，打没打铃不重要。”
卫杨终于老实了，立马转回去。
下午放学，卫杨和路幽一起去上补习班，陈褚犹豫过后悄悄跟了上去。路幽和卫杨在公交车站百无聊赖地等车，陈褚则躲在站台后面。过了一会儿，路幽两人上了一辆公交车。
等车驶远，陈褚才出来。陈褚记下公交车的编号，决定回家查查这辆车的路线。
陈褚回到家后，借来妈妈的手机查询车辆信息，在这辆车行车路线一个站点附近看到一家补习机构。
两个小学生补习的地方应该不至于太远，那十有八九就是这儿了。
为了确保猜测是正确的，陈褚请妈妈问问卫杨妈妈卫杨在哪儿补习。
结果就如陈褚猜测的那样，路幽和卫杨都在那家机构补习。
得到回复后，陈褚脑子一抽，提出他也要去这家补习机构补课。
陈褚妈妈惊讶地看着儿子，“儿子，你怎么突然就想去补课了？”
我也想知道。
陈褚脸颊发烫，硬着头皮说：“就是觉得成绩不太行，想考得更好一点。”
陈褚妈妈怀疑说：“是吗？”
“就是。”陈褚说，“妈，我想提高成绩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陈褚妈妈心说，你要是不这么激动，我就信了。
陈褚妈妈不反对儿子补课，她对儿子说：“我先找卫杨妈妈了解了解情况，晚点再给你答复。”
陈褚妈妈在了解完这家机构的信息后，决定按陈褚的要求，给陈褚报名。
第二天放学，路幽和卫杨又来到公交站台等车，没过多久，路幽两人发现陈褚也来了。
卫杨没动，路幽迎上去，“陈褚，你不回家吗？”
陈褚说：“我要去上课，先不回家了。”
“上课？”路幽转头和卫杨对视一眼，眼里是同款的疑惑。
陈褚想解释些什么，但公交来了，只能先放一边，反正过会儿他们就知道了。
之后，路幽和卫杨眼睁睁地看着陈褚跟他们上了同一辆公交车、又在同一个站点下车、进了同一家补习机构、甚至同一间教室。
这下再傻也知道陈褚口中的上课是什么意思了。
补习班的座位不固定，先到先挑。路幽他们来得不算早，只剩第一排和最后面还有几个位置，陈褚拦住卫杨想溜到最后面的脚步。在卫杨和陈褚对峙的时候，又来了几个学生，他们占满了后排的位置。最终陈褚带着路幽、卫杨坐到第一排。
卫杨一脸郁闷地看着路幽，给路幽使眼色，诉说内心的愤怒。路幽提醒卫杨注意点，好好上课。
陈褚高兴地翻开课本等待上课，深藏功与名。
卫杨看见陈褚表情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拖着他不让他坐在后面。虽然但是，他跟路幽补习，陈褚凑什么热闹？
陈褚上课的时候抽空看了两个同桌一眼，深感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老师在讲台上课，他们俩在下面打瞌睡，这是上补习班该有的态度？
太过分了，陈褚发挥友爱精神，把两个不遵守课堂纪律的同学叫醒。路幽和卫杨被戳醒的刹那，惯性抬头，就对上台上老师笑眯眯的脸蛋，两人一个激灵，同步坐好。
这种被人抓现行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路幽和卫杨心有余悸，努力睁大眼睛撑着，偶尔撑不住想睡过去的时候，热心的同桌陈同学会给予他们帮助，让他们保持清醒。
补习班的课程结束之后，三人来到公交站台等车。
站台没几个人，三人十分默契地都没开口，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自几天前吵架，卫杨其实已经想跟陈褚和好了，而且照今天的经历来看陈褚也有向他示好的意思，但卫杨就是不开这个口。卫杨非常不服气，他跟陈褚认识这么多年了，从幼儿园起到现在，哪次吵架不是他先求和的？说他赌气也好，别的什么也好，总之他就是不想这么快低头。
路幽发现了，卫杨和陈褚都是别扭的人，明明都想和好，却都不主动提。
路幽打破这份不正常的平静，把梯子架到陈褚那儿，“陈褚，你怎么突然想来补习了？”
陈褚顺着梯子下，“我其实学习也没有多好，早就想去补习了。”
“选了好几家机构，听说你们在这家机构，想着我们是好朋友彼此可以关照一下，我就来了。”
“是啊，我们三个是好兄弟嘛，上补习班也应该到一块儿的。”路幽附和着，“你说是不是啊？卫小杨？”
卫小杨十分识相，给了台阶就下了，“对，路小幽，你说的对。好兄弟当然要一起上补习班。”
总算和好了。
“陈小褚，你下次发挥同桌精神的时候下手能不能轻点？”卫杨恢复本性，向陈褚抱怨，“看今天我和路小幽吓得。”
陈褚不同意，“轻了你们能醒吗？放心吧，我绝不会放弃你们的。”把好兄弟拉回正途是他应该做的。
路幽和卫杨双双摸了摸胳膊，刚刚怎么觉得背脊发凉呢？
“车来了，我们回家吧！”路幽表示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补习机构的学生怨念太重了。
第三次去上课，几人都熟悉流程了。不过今天有些堵车，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铃声响起时踩着铃声进教室。老师挥手让他们找位置坐好，便开始自己的课程。
因为来晚了，所以路幽他们又能坐在第一排，这正合陈褚的意。路幽随便坐哪都行，卫杨则下定决心明天要加快速度，他不想坐在第一排。但卫杨似乎忘了，只要有陈褚在，除去特殊情况，他们三个一定会坐在第一排。
有制得住卫杨的机会，陈褚是不会放过的，所以来得再早都没用。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路幽和卫杨都变成了那种一上课就想睡的学生。听得好好的，不知不觉就小鸡啄米，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还能在笔记本上写点东西，当然了，清醒的时候是看不懂的。
陈褚飞快地记录老师讲的重点，全力配合老师，听得十分有劲。路幽一连眨了好几下眼，强迫自己向陈褚看齐，能学多少是多少。相比之下，卫杨就惨多了，路幽退出打瞌睡组合后，被陈褚专盯着，稍有点头的意向，就会迎来甜蜜的暴击。
中场休息时间，路幽向陈褚请教题目，两人隔着卫杨小声讨论。
陈褚被路幽弄得没脾气，最后决定下课后把自己的笔记给路幽眷抄、复习。
卫杨和路幽的基础差不多，陈褚也不厚此薄彼，他让卫杨明天中午吃完午饭再抄。
在重新上课之前，三人去洗手间醒神，为下半场课程做准备。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紧跟老师的步伐，坚决不能掉队。
下课后三人在公交站台等车，路幽和卫杨下半场状态好多了，认真听完了课。现在下了课，后遗症也随之而来，感觉很困、想睡。于是一人占据陈褚一个肩膀，昏昏欲睡。陈褚抗争无果，只能给他们当人肉抱枕。
陈褚注意着到来的车辆，在心里把补习机构老师教过的学习技巧过一遍。
路幽靠了一会儿觉得没那么困了，但他懒得动，依旧靠在陈褚身上，视线对着公路对面。突然，路幽睁大眼睛，似是想要看清对面的人。一个不稳，路幽从凳子上滑下去，吓了陈褚和卫杨一大跳。
这下三人全都清醒了。
陈褚关心地问：“没事吧？摔着了吗？”
路幽摇摇头。
卫杨清醒了，站起来走到路边，发现公交来了，朝路幽、陈褚大喊：“车来了，快上车！”
公交挡住了公路对面女人的身影，路幽顺着人流挤上公交。
车上没位置了，三人走到后车门处站着。透过车窗，路幽看见那个让他瞬间激动的对象坐上出租车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公交车慢慢行驶，经过好几站，三人分别在要下的站点下车。
下车后，路幽沉默地走着，他刚刚看见他的养母了，就在公路对面，他看见她坐上出租车离开。
回来这么久了，路幽没有刻意去回忆他们，回忆过去的事。要是以前，路幽看见蒋捷，他肯定会大喊“妈妈”，然后再和她一起回家。现在呢，路幽甚至不知道该称呼那个被他喊了十二年“妈妈”的女人什么，是“妈妈”还是“阿姨”？
最终，路幽选择躲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走开。
路幽回房没关门，韩情坐在沙发把身体前倾就能看到路幽的背影。还别说，路幽安静学习的样子挺能唬人，可惜帅不过三秒，他翻书的声音足以说明真相。
韩情在路幽转头之前缩回沙发，路幽放下笔跑出房间，扒着门框，对上韩情未收回的眼睛，“妈，你也不想你的宝贝儿子明天交不了作业对不对？”
韩情用眼神示意路幽接着说。
路幽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写，需要外援。”
“比如你的辅导。”
路幽直勾勾地看着韩情，韩情起身，朝路幽说：“走吧，带我去看看。”
路幽得到允诺，站直身体，率先回到书桌前，韩情跟着走进去。路幽指着作业本上的习题请教韩情，韩情新拿一只笔，在草稿纸上整理思路，引导路幽学习。
这次韩情不给路幽整幺蛾子的机会，直接让路幽跟着她的思路走，适时掐灭路幽跑偏的小火苗，最后顺利完成作业。
作业任务完成后，韩情细细交代上补习班的注意事项，叮嘱路幽不要着急也不要懈怠。路幽困得不行，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打了好几个哈欠，也不知记住了多少。韩情见路幽精神不济，终于选择放过路幽。
见韩情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路幽踢掉拖鞋，翻身上床，闭上眼仰躺在床上。韩情感觉自己被路幽传染了，也想打哈欠，给空调定完时，就离开了路幽的房间。
路幽迷迷糊糊睁开眼，又在房门合上的那一秒重新闭上。
天亮之后，路幽起床收拾书包，清点书本、文具，确认无误后拉上拉链。二十分钟后，路幽背着书包出门。
路幽接过包子老板递过来的包子，站在一边等陈褚。不像起不来床只能在外面吃的卫杨和家里没早饭吃的路幽，陈褚一般都是在家吃过早饭再去学校。但今天情况特殊，昨晚空调定时关早了，陈褚早上是被热醒的，出了一身汗，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为避免迟到，陈褚决定到学校附近买包子，恰好遇到来买包子的路幽。
路幽边吃边等，边上没什么好看的干脆将目光停在地上。路幽察觉到旁边有人靠近，往相反的方向让了让。
卫杨一手拍空，出声道：“路小幽，你看得到我过来？”不是低着头吗？
路幽看到卫杨还未来得及放下的手掌，无语地说：“低着头也能看见鞋子。”
“我以为我挡路了，有人要过去，就往旁边让了一下。”结果躲过了一场“袭击”。
卫杨讪笑，他本来是想趁路幽不注意逗逗他，谁能想到被正主发现了？卫杨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丢下一句“去买包子”就跑了，路幽在原地继续啃包子。
“路幽，走吧。”陈褚拿着新鲜出炉的包子朝路幽走来。
路幽没动，“再等一会儿，卫杨······”
路幽的话被飞奔过来的人截断，卫杨边跑边喊，“路小幽，等等我！”
陈褚见路幽要等的人是卫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路幽急忙拽住陈褚的胳膊，“哎哎哎！”
卫杨跑过来看见这幅场景，说起风凉话，“路小幽，你拽他干嘛？他要走让他走呗。”
陈褚被呛了一声，不顾路幽的桎梏，拖着路幽走。
路幽气得不行，临走前伸手拽住卫杨的胳膊，三人被拖着一块走。
陈褚连拖两人，实在走不快，再加上卫杨使坏，故意不走，陈褚干脆停下来啃包子。没了陈褚发力，三人都停了下来。
路幽被夹在两人中间很不好受，瞪了说风凉话导致这场闹剧的卫杨一眼，转而面向陈褚，“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真的就谁也不理谁？”
路幽不理解，朋友之间吵架连见面都跟怎么了似的，至于吗？都把对方当瘟神吗？
陈褚说：“没什么好说的。”
卫杨也说：“我们气场不和，不适合待在一块儿。”
路幽心累，气场不和还能当发小？闹别扭的时候都把脑子扔了吗？随他们去吧，也许过几天就好了。
“别傻站在这儿了，先去教室吧？”路幽说完也不管余下两人的反应，直接走了。
陈褚和卫杨相视一眼，追上路幽，分别走在路幽两边，保持相对平和的态度。
三人在去教室的路上也没忘记吃包子，等到达教室，差不多吃完了。
路幽想起来昨天韩情的话，拉着卫杨回到座位，询问卫杨对他们即将要去的补习班了解多少？
陈褚坐好后分出两分精力在路幽他们那儿，隐约听见他们二人在谈论补习班。
路幽和卫杨要去上补习班了吗？一个地方？
陈褚悄悄往他们那儿看了一眼，卫杨恹恹地趴在路幽桌上，一看就是不愿去，而路幽满脸都是跃跃欲试。
陈褚心道，这两人差别还挺大。
不对，陈褚摇头甩掉脑子里的想法，卫杨愿不愿意去上补习班关我什么事？
陈褚转过头去，屏蔽掉路幽和卫杨的对话。
这边，卫杨趴在路幽桌上，将脑袋枕在一条手臂上，另一只手在路幽桌上点来点去，“我妈居然不相信我的学习计划，还让我老实点，乖乖去上课。”
路幽不走心地劝道：“等你成绩上去了，阿姨会信的。”只不过她信的会是补习机构的老师。
“这才几天，就把补习班确定好了，我还以为会是下星期。都不用再比较比较吗？”
路幽把压在卫杨胳膊下的书扯出来，闻言说：“那我比你还惨，我是昨天突然知道的。”
在这之前韩情也只是他刚回来的时候提过一次，之后也没正式跟他说一声，结果昨天突然被惊喜到了。
“至于比较，应该早就比过了吧？”路幽想了想说：“按我妈的意思，好像是老师教学水平高，她们不忍错过。再加上我们一起的话有照应，就报名了。”
卫杨看破了真相，昂起头看向路幽，伸出食指晃了晃，“我算是明白了，我妈和你妈肯定是想让我们俩互相监督。”
“嗯，你猜的没错。”路幽推了推卫杨，“上课了，快转回去！”
“没听见铃声啊？”卫杨坐直，一脸怀疑。
路幽往卫杨身后指了指，“老师来了，打没打铃不重要。”
卫杨终于老实了，立马转回去。
下午放学，卫杨和路幽一起去上补习班，陈褚犹豫过后悄悄跟了上去。路幽和卫杨在公交车站百无聊赖地等车，陈褚则躲在站台后面。过了一会儿，路幽两人上了一辆公交车。
等车驶远，陈褚才出来。陈褚记下公交车的编号，决定回家查查这辆车的路线。
陈褚回到家后，借来妈妈的手机查询车辆信息，在这辆车行车路线一个站点附近看到一家补习机构。
两个小学生补习的地方应该不至于太远，那十有八九就是这儿了。
为了确保猜测是正确的，陈褚请妈妈问问卫杨妈妈卫杨在哪儿补习。
结果就如陈褚猜测的那样，路幽和卫杨都在那家机构补习。
得到回复后，陈褚脑子一抽，提出他也要去这家补习机构补课。
陈褚妈妈惊讶地看着儿子，“儿子，你怎么突然就想去补课了？”
我也想知道。
陈褚脸颊发烫，硬着头皮说：“就是觉得成绩不太行，想考得更好一点。”
陈褚妈妈怀疑说：“是吗？”
“就是。”陈褚说，“妈，我想提高成绩这个理由不够充分吗？”
陈褚妈妈心说，你要是不这么激动，我就信了。
陈褚妈妈不反对儿子补课，她对儿子说：“我先找卫杨妈妈了解了解情况，晚点再给你答复。”
陈褚妈妈在了解完这家机构的信息后，决定按陈褚的要求，给陈褚报名。
第二天放学，路幽和卫杨又来到公交站台等车，没过多久，路幽两人发现陈褚也来了。
卫杨没动，路幽迎上去，“陈褚，你不回家吗？”
陈褚说：“我要去上课，先不回家了。”
“上课？”路幽转头和卫杨对视一眼，眼里是同款的疑惑。
陈褚想解释些什么，但公交来了，只能先放一边，反正过会儿他们就知道了。
之后，路幽和卫杨眼睁睁地看着陈褚跟他们上了同一辆公交车、又在同一个站点下车、进了同一家补习机构、甚至同一间教室。
这下再傻也知道陈褚口中的上课是什么意思了。
补习班的座位不固定，先到先挑。路幽他们来得不算早，只剩第一排和最后面还有几个位置，陈褚拦住卫杨想溜到最后面的脚步。在卫杨和陈褚对峙的时候，又来了几个学生，他们占满了后排的位置。最终陈褚带着路幽、卫杨坐到第一排。
卫杨一脸郁闷地看着路幽，给路幽使眼色，诉说内心的愤怒。路幽提醒卫杨注意点，好好上课。
陈褚高兴地翻开课本等待上课，深藏功与名。
卫杨看见陈褚表情的那一刻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的，拖着他不让他坐在后面。虽然但是，他跟路幽补习，陈褚凑什么热闹？
陈褚上课的时候抽空看了两个同桌一眼，深感自己的直觉是对的，老师在讲台上课，他们俩在下面打瞌睡，这是上补习班该有的态度？
太过分了，陈褚发挥友爱精神，把两个不遵守课堂纪律的同学叫醒。路幽和卫杨被戳醒的刹那，惯性抬头，就对上台上老师笑眯眯的脸蛋，两人一个激灵，同步坐好。
这种被人抓现行的感觉真是太可怕了！
路幽和卫杨心有余悸，努力睁大眼睛撑着，偶尔撑不住想睡过去的时候，热心的同桌陈同学会给予他们帮助，让他们保持清醒。
补习班的课程结束之后，三人来到公交站台等车。
站台没几个人，三人十分默契地都没开口，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自几天前吵架，卫杨其实已经想跟陈褚和好了，而且照今天的经历来看陈褚也有向他示好的意思，但卫杨就是不开这个口。卫杨非常不服气，他跟陈褚认识这么多年了，从幼儿园起到现在，哪次吵架不是他先求和的？说他赌气也好，别的什么也好，总之他就是不想这么快低头。
路幽发现了，卫杨和陈褚都是别扭的人，明明都想和好，却都不主动提。
路幽打破这份不正常的平静，把梯子架到陈褚那儿，“陈褚，你怎么突然想来补习了？”
陈褚顺着梯子下，“我其实学习也没有多好，早就想去补习了。”
“选了好几家机构，听说你们在这家机构，想着我们是好朋友彼此可以关照一下，我就来了。”
“是啊，我们三个是好兄弟嘛，上补习班也应该到一块儿的。”路幽附和着，“你说是不是啊？卫小杨？”
卫小杨十分识相，给了台阶就下了，“对，路小幽，你说的对。好兄弟当然要一起上补习班。”
总算和好了。
“陈小褚，你下次发挥同桌精神的时候下手能不能轻点？”卫杨恢复本性，向陈褚抱怨，“看今天我和路小幽吓得。”
陈褚不同意，“轻了你们能醒吗？放心吧，我绝不会放弃你们的。”把好兄弟拉回正途是他应该做的。
路幽和卫杨双双摸了摸胳膊，刚刚怎么觉得背脊发凉呢？
“车来了，我们回家吧！”路幽表示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补习机构的学生怨念太重了。
第三次去上课，几人都熟悉流程了。不过今天有些堵车，三人紧赶慢赶终于在铃声响起时踩着铃声进教室。老师挥手让他们找位置坐好，便开始自己的课程。
因为来晚了，所以路幽他们又能坐在第一排，这正合陈褚的意。路幽随便坐哪都行，卫杨则下定决心明天要加快速度，他不想坐在第一排。但卫杨似乎忘了，只要有陈褚在，除去特殊情况，他们三个一定会坐在第一排。
有制得住卫杨的机会，陈褚是不会放过的，所以来得再早都没用。
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路幽和卫杨都变成了那种一上课就想睡的学生。听得好好的，不知不觉就小鸡啄米，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还能在笔记本上写点东西，当然了，清醒的时候是看不懂的。
陈褚飞快地记录老师讲的重点，全力配合老师，听得十分有劲。路幽一连眨了好几下眼，强迫自己向陈褚看齐，能学多少是多少。相比之下，卫杨就惨多了，路幽退出打瞌睡组合后，被陈褚专盯着，稍有点头的意向，就会迎来甜蜜的暴击。
中场休息时间，路幽向陈褚请教题目，两人隔着卫杨小声讨论。
陈褚被路幽弄得没脾气，最后决定下课后把自己的笔记给路幽眷抄、复习。
卫杨和路幽的基础差不多，陈褚也不厚此薄彼，他让卫杨明天中午吃完午饭再抄。
在重新上课之前，三人去洗手间醒神，为下半场课程做准备。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紧跟老师的步伐，坚决不能掉队。
下课后三人在公交站台等车，路幽和卫杨下半场状态好多了，认真听完了课。现在下了课，后遗症也随之而来，感觉很困、想睡。于是一人占据陈褚一个肩膀，昏昏欲睡。陈褚抗争无果，只能给他们当人肉抱枕。
陈褚注意着到来的车辆，在心里把补习机构老师教过的学习技巧过一遍。
路幽靠了一会儿觉得没那么困了，但他懒得动，依旧靠在陈褚身上，视线对着公路对面。突然，路幽睁大眼睛，似是想要看清对面的人。一个不稳，路幽从凳子上滑下去，吓了陈褚和卫杨一大跳。
这下三人全都清醒了。
陈褚关心地问：“没事吧？摔着了吗？”
路幽摇摇头。
卫杨清醒了，站起来走到路边，发现公交来了，朝路幽、陈褚大喊：“车来了，快上车！”
公交挡住了公路对面女人的身影，路幽顺着人流挤上公交。
车上没位置了，三人走到后车门处站着。透过车窗，路幽看见那个让他瞬间激动的对象坐上出租车往相反的方向走了。
公交车慢慢行驶，经过好几站，三人分别在要下的站点下车。
下车后，路幽沉默地走着，他刚刚看见他的养母了，就在公路对面，他看见她坐上出租车离开。
回来这么久了，路幽没有刻意去回忆他们，回忆过去的事。要是以前，路幽看见蒋捷，他肯定会大喊“妈妈”，然后再和她一起回家。现在呢，路幽甚至不知道该称呼那个被他喊了十二年“妈妈”的女人什么，是“妈妈”还是“阿姨”？
最终，路幽选择躲开，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地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