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的回答是咬紧牙关,奋力抓紧门沿,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着白,仿佛抓住这门沿是她唯一的倚靠。

    这处虽是在府内,她却从未来过,两人是泛舟而来,想来此时是临水而居,四周十分寂静,除了沙沙的风吹荷叶声,再无其他。

    他是故意的,故意让金锁儿诱骗她来此处,那定然不会给她留有求救的余地,在场唯二能听到她反抗挣扎的人,却正是最不可能相救的人。

    一个是推她入火坑之人,另一个则是挖坑之人的帮凶。

    她不敢想,若是让他得逞,她的下场会何其悲惨。

    白循看她的指缝已被木刺扎破,泛出血色,她素来不施粉黛也不染蔻丹,一双纤纤玉手如削葱般纤细白嫩,此刻指尖一抹嫣红,红与白带来的冲击,让他眼神一暗。

    他抚上她的手背,神情迷恋,感受着细腻滑嫩的皮肤,一点一点地包裹住她整张手,缓慢地缠绵。

    颜执感觉自己的手仿佛被毒蛇缠绕,她挣扎着想把他甩掉,却无能为力。

    抠紧的手指被一根根解放,你以为它们迎来了自由,却马上陷入更深的禁锢。因为挣扎被厚实的大手摆弄成怪异的形状,五个手指几乎痉挛。

    失去手中倚靠的那一瞬,颜执被猛地拉进厢房内。

    “嘭”地一声,房门被关上,颜执吓得一抖,眼前人影晃动,很快,她就被人按在了房门上。

    白循将她禁锢在自己结实的两臂间,盯着她被吓得苍白的脸,眼睛里满是惊慌失措,让他想起捕猎时的见到的麋鹿,在被猎人捕获前,看着朝它射来的飞箭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他一手轻轻捧着她的脸颊,另一只手试图触碰这净满脆弱的小鹿般的眼神,却在即将碰到她眼睫的那一刻,颜执突然开口:”“大爷是想用强吗?”

    他收回手,微微眯起眼审视她,想看看她死到临头还想玩什么花样。

    “用强的又如何,用软的又如何,你有的选吗?”

    “大爷若是用软的,那我要明白明白地告诉您,我不愿意!”

    她顿了一会,才艰涩地继续开口,“大爷若是想用硬的,无论男女体力之悬殊,还是权势差距之大,您权势滔天,而我卑贱如蝼蚁,纵使我有反抗之心,也无反抗的之力。大爷想要什么,自然可以尽情夺走。我会乖乖引颈待戮。”

    “可我想说。”她眼中忽然燃气熊熊烈火,厉声道:“若是大爷打从一开始就想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一切,我不过一卑微奴婢,大爷又何必与我兜圈子,给我喘息的机会,让我以为有转圜的余地,何不给我个痛快。”

    白循嗤笑一声,眸色渐深:“你不过一奴婢,做主子的心情好,就陪你玩玩,逗弄你一下,你自己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反倒怪起主子来了。”

    他捏住她尖细白皙的下巴,捏得她嘴唇微微张开,凝视着那红润的唇,拇指在上面用力地摁压揉弄,满是恶意。

    见那唇越发鲜艳欲滴起来,几乎要被他蹭破皮了,才好心地放过。

    低头见自己拇指依旧干净,只是染了些晶莹的液体。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自黑,眼眸多情又柔弱,这一切都生的如此恰到好处,仿佛为他而生,为他而造,看着被自己的阴影包围的严严实实的身躯,白循一边想着,一边讲拇指伸入口中,吮吸啃咬。

    不知这身子是不是也像手一样柔弱无骨。

    被按到在塌上的那一刻,后脑受到撞击,虽然有手垫着,她还是有一个的恍惚,呆滞了一瞬,颜执才疯狂地挣扎起来,眼泪也不受控制得从眼中飞出。

    她拼命地和他撕扯着,抓住他意图撕她领口的手,用力扯着,却只是给他提供了助力,外衣领口破碎,她揪住里衣的领口,脚下不停蹬着。

    白循见她挣扎的厉害,微微抬起上身,一手按在她肩膀上,牢牢地将她钉在床榻间,另一只手简单粗暴地扯开自己的襟扣。

    眼见他又向自己俯下身,颜执猛地用力向前胡乱推拒着。

    混乱间,白循只觉下巴一疼,他用手一抹,之间几丝鲜红,居然被她挠出血,破了相。

    白循面色一沉,扯下腰间的玉带,不由分说地抓住她在空中胡乱比划的两只手,干脆利落地绑了起来。

    颜执心中更是绝望,她满面泪痕地摇头,自知自己无法在他身下挣扎求生,再硬是反抗下去,今日只怕也在劫难逃,只得痛哭求饶:

    “大爷......求求您,饶了我吧,求求您......我不愿意,我不愿意的。”

    白循捏住她的下颌,强势地止住她的哭求和摇头,冷漠无情地看着她,眼中毫无怜悯之意:“现在知道怕了?”

    “可惜。”

    “为时晚矣。”

    白循将她翻了个个,抱着她,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果然如他所想,滑腻,纤柔。

    他埋首于她颈间,轻轻摩挲啃咬着,嗅着她淡淡的体香,满脸情欲之色。正当他准备剥夺她最后一件蔽体的衣物时,忽然惊觉她似乎安静了好些时候。

    他心下一惊,连忙将她翻回身,甚至伸出手欲去探她的鼻息,却发现她并没有昏厥,只是睁大了眼,双眼无神,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屋顶,眼睛似湖泊般盛满泪水,正不断地往外溢出,顺着她的眼角一滴滴滑落,身下的枕巾早已浸湿一大片。

    他瞬间失去了兴致,意兴阑珊了起来,这是何必呢,人家连哭带喊地拒绝,自己还霸王硬上弓,显得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失了风度体面。

    心中也不是没有想过狠下心肠,痛痛快快随心所欲一番,哪管她如何哭喊,又于自己何干,她年纪小不懂事,此刻埋怨挣扎,得以后成了他的人,享受了到了富贵的美妙之处,到时候什么恨什么怨就都没来。

    可看着身下人那红的像兔子般的眼,退去血色而煞白的唇,上面还残留着她的齿印和几缕血痕,被捆住的手因为用力挣扎而勒出了道道血痕,整个人支离破碎,那些不能言明的心思,倒也没那么强烈了。

    小腹的热度渐渐退却,白循起身离了床榻,收拾好自己的衣着,回头看颜执还呆呆地躺在床上,维持着方才的姿势,两手无力地举过头顶,当真是一副认命的心如死灰状。

    白循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她身上,而后离开了厢房。

    关门的声音响起,颜执才仿若忽然被人从噩梦中叫醒般回了神,她用力地喘息着,一点点将自己抱紧,不断安慰自己躲过一劫,可内心深处却始终无法说服自己。

    只要她还呆在这府里一日,她终归是不能安心度日。

    当日,颜执是被金锁儿和管从两人一同送回的辛夷院,一路上,一人紧盯着她的神情,深怕她半路上情绪崩溃,一发不可收拾,另一人则时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寻了短见。

    好在颜执远比两人想的坚韧,一路上除了脸色苍白些,一言不发,即便有认识的小丫鬟向她打招呼,她也毫无反应外,其他都与常人无异。

    可听夏并不好糊弄,一来她二人熟悉,再来她本就心细如发,一眼看出颜执的异样,不禁神情有异,衣裳也不是白天出门穿的那身,她眼神惊疑不定地看向管从和金锁儿,向他们二人寻求一个答案。

    金锁儿僵硬地扯出一抹笑:“都怪我,是我非拉着姐姐去泛舟,结果不小心让姐姐跌到湖里去了,幸亏管大人恰巧路过,将她救起,不然我罪过就大了,我看姐姐的衣裳湿了,就带姐姐回我那换了一身。”

    这套说辞倒是合乎情理逻辑,颜执心中纷乱如麻,却还是不由得思考,这究竟是她一时激灵编出来的,还是她事前就准备好的。

    见听夏担忧的看着自己,颜执勉强对她露出一抹安抚的笑容:“听夏,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一会。”

    听夏见她没有辩驳,又看她脸色苍白的厉害,神情又十分脆弱,猜想她跌落水中必然受到不小的惊吓,正准备从金锁儿手中接过颜执,扶她上床歇息,却见金锁儿将颜执紧紧地扣在怀中。

    “姐姐,今日是我对不住你,我知道错了,您会理解我的难处,原谅我的对吗?”

    颜执实在无心和她继续纠缠,只胡乱地点点头。

    金锁儿见她点了头,便心安地放了手,而后露出甜美一笑:“那姐姐好好休息,我该日再来看你。”

    第二日,颜执便起了高热,这在听夏眼中似乎坐实了昨日落水之说,是以她虽然担心颜执的病情,但总归没有担忧太多,和白玉兰禀明情况请了大夫来看病开药,她便安心地照顾起人来。

    期间金锁儿也来过两趟,若是颜执睡着,她便坐床边握着颜执的手,低声说些什么。

    若是颜执醒着,她便在门前看两眼,不敢进来似的。

    甚至连管从也来了一趟,问她病情如何,听夏不由得怀疑,管大人那边不仅救人,还亲自送人回来,颜执生病她也十分关心,莫不是对颜执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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