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多多逐渐习惯跟陈欣的相处,他现在已经能做到平和地待在陈欣身边做事情,跟她说话时的气息也稳定了不少。但陈欣一直没有变过,在余多多眼里,陈欣的脾气一直都阴晴不定,心情好会给他拥抱,心情不好电话不打突然就来,做完就走,招呼也不会打,单从她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生气与开心的区别。

    余多多坐在床上,看着满屋子陈欣的照片发呆,陈欣不是他生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如果陈欣一直没有注意到他,他会痴迷一段时间然后等待下一个心仪的目标出现,他就是这样的性格,只敢暗地里偷偷发泄汹涌的情感,陈欣的主动靠近让他对她越来越着迷,他迫切地想展示他对陈欣汹涌的爱意,但陈欣不再向前的靠近又让他把心思收了回去,他得时刻准备着去应对自己被抛弃的可能,但只要陈欣愿意再往前走一步,他就会立马义无反顾地向她奔去。

    陈欣的行为越来越大胆了,她知道余多多一定会接纳她的所有,在这次做的过程中,陈欣觉得牙痒痒下意识去咬余多多的后脖颈,等到她反应过来,松了嘴,映入眼帘的却是骇人的血牙印,而余多多在身下,咬着床单一声不吭。

    陈欣看着那个牙印愣了许久,而后她突然感到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在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凝聚成一根针,从她的太阳穴贯穿出去,她的大脑在谴责她像只发情的动物,下一秒,陈欣结束了“游戏”,留下了一瓶酒精跟棉签就离开了。

    余多多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以为一直忍受会让陈欣感到开心,但事实好像并不是这样,陈欣离开的时候,她神情低落,像是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余多多给陈欣发了很多消息,她一个也没回,这几天,余多多时不时地看着手机,看着屏幕一遍又一遍地失落。

    “我是不是…没有做好…”

    余多多躺在床上,一直复盘着当天发生的事情,在给她打不知道第几个电话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去学校找陈欣,并当面跟她说清楚。

    平时上课的时候,余多多跟陈欣见面的次数不多,就算见到也会像不认识一样各走各的路,而今天上课,每一节课余多多都鼓足了勇气在教室里面抬起头去寻找陈欣的身影,他没有记住他们哪一节课是相同的,只能一节一节地找。

    今天的课已经结束了,余多多仍然没有见到陈欣,他准备回家第二天再来找她。在路过操场的时候,他的余光透过他头发的缝隙,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欣,把这些东西还回去就行了,辛苦了!”

    “知道了。”陈欣跟体育老师挥了手,转身提起音响往器材室走。

    “等会记得关门啊。”器材室的守门阿姨刚好从器材室出来,给她开了门,“我就先走了。”

    “好,谢谢阿姨。”

    陈欣放下音响,准备离开,但看到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余多多?”

    陈欣喊了自己的名字,余多多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一开始看着陈欣,像是要说什么,但喉咙哽住似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他逐渐低下头,让头发遮住自己的眼睛。

    陈欣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等着余多多说话。

    “你…你那天…”余多多的声音小的陈欣根本听不见,陈欣向他走了几步,试图听见他在说什么。

    “怎么了?”

    “……”余多多没有说话了,陈欣等了一会便准备不再管他,想绕过他出门离开。

    “对不起……”

    意料之外的哽咽的声音把陈欣吓了一跳,她按住余多多的肩膀,撩开他的头发,看见了那双通红的,含泪的眼睛。

    “怎么了……”余多多的身体越来越颤抖,他控制不住的啜泣,遮住自己的脸不想让陈欣看见,抬腿准备离开。

    余多多跟陈欣差不多的身高,身体还比陈欣瘦一点,陈欣拉住余多多的手臂,把他拉进门里面,顺手掩上了器材室的门。

    余多多哭得身体发麻,身体像是要往地上瘫,陈欣顺着他的走向跪坐在地上,把他的头抱进自己怀里。

    陈欣刚刚运动完,汗水透过衣服渗了出来,余多多觉得陈欣的身体香得让他发晕,虽然实际上是缺氧了。他尽力抓紧陈欣的衣服,听着陈欣的话,慢慢呼吸,慢慢调整。过了一会,余多多睁开通红的眼睛,他的眼泪在陈欣胸口留下两个印子。

    “…所以是怎么了?”陈欣捧着余多多的脸,让他直视自己。

    “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就是那天…”

    “……”陈欣没有了回应,她用大拇指去捏余多多脸上的肉,太瘦了。

    你当然没有做错什么,陈欣心里想着,她的负罪感这几天一直萦绕着她,但若她说出来,他们的关系只会更加说不清,陈欣认为自己只是单纯的不能这么做,不想让余多多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你明天有事吗?”

    “没……”

    “等会就去吧。”

    陈欣站了起来,整理了自己被哭皱的衣服,看着还愣在地上的余多多。

    “怎么了?不愿意吗?”

    “没有……”

    余多多努力站起来,擦了擦眼泪,跟着陈欣离开了。

    他们回去什么也没做,陈欣跟余多多沉默着刷了很久的题,直到余多多困得头也抬不起来,被陈欣招呼着去床上睡。

    陈欣没什么困意,她睡在余多多身边,思绪万千,想了很多事情,她浅浅地睡过去,早晨也很早就醒了过来,她看着朝阳透过窗户,洒在余多多熟睡的脸颊上,直到他被阳光亮醒。

    余多多迷糊着起床,跟着陈欣去买了早餐,吃完他们又自习了一会,休息的时候,余多多趴在桌子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他转过头,陈欣的睫毛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短时间内,他回过神来,随即站起身拉了窗帘。

    “要走了吗?”

    “嗯,下次…”陈欣顿了一下,“下次要来我会给你打电话。”

    “好。”余多多微笑着看向她,陈欣避开了他的视线。

    “以后在学校我能跟你打招呼吗?”余多多站在门口看着她。

    “……有时候我可能会注意不到你…”陈欣一直没去对他的视线,转身离开了。

    “好……”余多多挥着手。

    回到屋里,他重新坐在窗边,今天的太阳过分耀眼,他控制不住的去赞美太阳,赞美今天即将发生的一切大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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