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0月4日，中午。桑柔和秦丽通了电话。
秦丽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苍白，见到桑柔，神色稍稍缓和，温柔而惊喜。
桑柔浅笑，嗓音又软又甜：“丽姨。”
秦丽弯着唇，笑着应：“桑桑。”
桑柔：“丽姨身体怎么样了？”
秦丽：“好多了。你呢，最近怎么样了？学习好吗，身体呢？”
桑柔：“我最近很好，学习还不错，能跑能跳。”
秦丽看到桑柔面容红润，看上去健健康康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顿了会，她又问：“那妈妈呢？”
“妈妈？”桑柔诧异秦丽会问到叶映，心想，秦丽和叶映不是见过面了吗？
秦丽一眼就知道桑柔在想什么，她笑了笑：“你知道的，你妈妈向来报喜不报忧。”
桑柔想了想，说：“妈妈还是跟以前一样忙，身体健康。”
秦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眷恋：“那就好。”
桑柔觉得秦丽的话奇怪。镜头对面，秦霄削好了苹果，说：“妈，苹果削好了。”
秦丽：“你先吃吧，我跟桑桑打视频呢。”
秦霄：“那我去切成片。”
秦丽：“好。”
听到秦霄的声音，桑柔眼眸深了几分。前两天，叶映和秦霄聊完之后，秦霄第二天就飞往北京。桑柔去问了叶映，才知道秦丽到了北京治疗。
桑柔跟秦丽聊了十分钟，秦霄叫秦丽去休息。手机到了秦霄手中，秦霄对着桑柔说：“桑桑，我妈刚动完手术，需要休息，下次你再和她打电话。”
桑柔：“好。”
桑柔深呼一口气，然后继续画画。她假期作业写完了，今天早上默写单词，看了一部美剧，闲下来了，开始画画。
孟明瑾敲门，询问她：“桑桑姐姐，你写完作业了吗？我想打游戏。”
桑柔打开门，说：“你来的真及时，我刚写完作业。”
孟明瑾一愣，然后说：“这话说的叶言叶语。”
桑柔疑惑。孟明瑾继续说：“像极了叶大Boss说的话。”过了一会，他又添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桑柔沉默了一会，说：“走吧，打游戏去。下午我就去学校了。”
孟明瑾：“啊？高中那么坑吗？不是放七天吗？”
桑柔：“我是理特。”
孟明瑾：“理特可该就补课吗？凭什么？”
桑柔闭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补不补课对她来说，意义都一样。
桑柔和孟明瑾在沙发上打游戏，打到一半的时候，顾轻舟打来微信电话。
桑柔一边操作，一边接听。
顾轻舟：“桑桑！中午好啊！”
桑柔：“嗯，中午好。”
顾轻舟嘻嘻一笑，直接了当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桑柔：“写完了。”
顾轻舟一脸期待地问：“那我晚上可以抄你的数学答题卡吗？”
“可以啊。”桑柔一边操作着手机屏幕，一边问，“你没写完吗？”
顾轻舟：“没呢，还有数学没写。我原本打算今天早点去写的，但是昨天晚上我开始二刷我男神的电视剧了，突然不想去学校了，因为我跟烟烟约好了，所以我不敢找烟烟抄试卷，我就想到了你。”
桑柔：“当然可以。”
顾轻舟：“好的，谢谢你！对了，你在干嘛？”
桑柔：“我在和我弟打游戏。”
顾轻舟：“哦哦，那你跟你弟打游戏，我去看电视。拜拜。”
＊
六点四十，桑柔回到教室。她坐在自己座位上，班上有不少人开始奋笔疾书，包括苏念。
桑柔抽出自己的《红楼梦》继续看。
六点五十多，顾轻舟回到教室。她手里拎了两杯奶茶，放下书包后，顾轻舟拎了一杯奶茶给桑柔。
顾轻舟把奶茶放到桑柔桌面上，笑着伸出手：“呐，奶茶，给你的，数学答案卡呢？借我抄抄。”
桑柔从自己的假期试卷抽出数学答题卡，递给顾轻舟：“给你。”
数学答题卡有三份，顾轻舟抽出第一第二份，只拿了第三份。把两份试卷叠好，放到桑柔桌面上。顾轻舟笑着说：“第一份我写了，第二份留着我这两节晚自习写。第三份借我抄抄就好了。”
“好。”桑柔点头，抓起顾轻舟给的奶茶，说：“谢谢你的奶茶。”
顾轻舟：“不客气。”说完，顾轻舟拿着试卷潇洒转身。
第一节晚自习，各课代表上讲台上，在白板上写下“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收英语答题卡”“明天早读交语文答题卡”“……”
第二节晚自习准备下课的时候，答案卡从最后一桌开始转递卷子。
还剩三分钟的时候，有人追问祁烁，物理答题卡什么时候交。
祁烁：“物理答题卡不收，老蒙上课抽学号检查。”
一班同学：“……”
紧接着，班里开始嘀嘀咕咕。
——“不愧是老蒙，就连检查的方式都这么独一无二。”
“天杀的，论老蒙的震慑力有多强？从我每次假期作业先写物理可以看出来。我真的怕死他了。笑眯眯的，像个笑面虎。”
“论笑面虎还是牙书记，牙书记可以一边笑的温润如玉，一边收走手机。”
“……”
桑柔在默背生物课本，他们聊天声音不大不小，她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点。
她心想，或许是她想融进这个班集体，所以才没有选择性将这些声音屏蔽。
下课铃声一响。一班立马空了大半。
桑柔还有一小段没背完，想着背完再走。
苏念站起来，视线平平淡淡落在桑柔背影上，少女坐的腰杆笔直，身材纤细，长长绑成高马尾，青春靓丽。视线移到桑柔前面的课本，看到课标上的［植物生长激素］，一看就知道是生物课本。
桑柔背完了，回头一看，对上苏念的视线。
桑柔一愣：“你在等我？”
苏念点头：“嗯。”
桑柔起身，背起书包，跟着苏念往外走。她问：“你今天不去兼职吗？”
高三得上延长节，上到十点。这会还没放学，楼梯间没剩几个人。
苏念说：“法定节假日不加班。”
“哦哦，”桑柔不好意思说，“你跟我说过，我忘了。”
苏念：“没事。”
走到一楼，桑柔抓着背带，眼帘半垂着，问：“苏念，你有喜欢的人吗？”
苏念眼睛动了一下，收缩，定住，然后往上瞟。心口传来一阵酸涩，好半响，她轻轻说：“曾经有过。”
桑柔诧异地看着她。她以为苏念这样清清冷冷的人没喜欢过人呢。
桑柔迟疑了一会，又问：“那现在呢？”
苏念半垂着眸子，眼里黯淡，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又淡又凉，她说：“我不知道。”
这颗心已是千疮百孔，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她还喜欢那人吗？不知道，她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很久没有想起过他。只是心间留下一道伤疤，想起过往的不堪时，连同那人也一并想起。
桑柔想到了秦霄，又问：“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苏念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模样，白衬衫，温柔儒雅，随和谦逊，好一会，她深呼一口气，释然笑了笑：“他人如其名，风光霁月，玉树临风。”
桑柔沉默，不知为何，她脑子中闪过徐彦的样子。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到了公寓门口。
桑柔洗完澡，给秦霄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干嘛？
发完之后，桑柔的脸慢慢红了起来。网上说问别人“在干嘛”这三个字本身就很暧昧。
秦霄：在陪床，我妈刚睡着。
桑柔一愣，连忙追问：丽姨身体怎么样了？
秦霄：刚动完手术，在恢复中。
桑柔：那就好。
秦霄：还不睡吗？我记得一班要补课吧。
桑柔：嗯嗯，但是我们要求七点前到，我可以起晚点。
按照往常的时间，他们是6:40上课，但是因为是假期补课，所以他们的作息是7:00开始上课。
秦霄：那行，早点睡，别熬夜。
桑柔：好的。
桑柔深呼一口气，然后去睡觉。
＊
2022年10月5号，早上六点四十。
桑柔在早餐店吃完早餐，慢慢悠悠走上教学楼。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只有几个。
六点五十五分，一班门口开始陆陆续续走进来一群人。七点整，一大帮的跑进来。踩着铃声进教室。
顾轻舟在自己座位上喘气，说：“我去，起不了一点，真的起不了一点。谁家好人起那么早啊？”
齐盛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回：“楼上高三，六点四十进教室，你该知足了。”
“不行——”顾轻舟欲哭无泪，表情痛苦，“想到我明年也要过他们的日子，我就想跳楼！啊啊啊啊，高中生的命也是命啊。”
祁烁：“你可以申请在家自习。”
“你这是想要我去裸考！还不如让我明年六月跟他们一起高考。”
“你可以的。”
“你放屁！我们是新教材！我去考旧高考，等于上断头台！”
“数物化生万变不离其宗，语文和英语靠你基础，我觉得你可以。”
“我不可以！！”
“滚吧，废物。”
“祁烁！”顾轻舟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往后瞪着祁烁。
上课铃声响起，班长陆垣说：“补课期间不早读。自由自习。”
秦丽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苍白，见到桑柔，神色稍稍缓和，温柔而惊喜。
桑柔浅笑，嗓音又软又甜：“丽姨。”
秦丽弯着唇，笑着应：“桑桑。”
桑柔：“丽姨身体怎么样了？”
秦丽：“好多了。你呢，最近怎么样了？学习好吗，身体呢？”
桑柔：“我最近很好，学习还不错，能跑能跳。”
秦丽看到桑柔面容红润，看上去健健康康的，心里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顿了会，她又问：“那妈妈呢？”
“妈妈？”桑柔诧异秦丽会问到叶映，心想，秦丽和叶映不是见过面了吗？
秦丽一眼就知道桑柔在想什么，她笑了笑：“你知道的，你妈妈向来报喜不报忧。”
桑柔想了想，说：“妈妈还是跟以前一样忙，身体健康。”
秦丽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眷恋：“那就好。”
桑柔觉得秦丽的话奇怪。镜头对面，秦霄削好了苹果，说：“妈，苹果削好了。”
秦丽：“你先吃吧，我跟桑桑打视频呢。”
秦霄：“那我去切成片。”
秦丽：“好。”
听到秦霄的声音，桑柔眼眸深了几分。前两天，叶映和秦霄聊完之后，秦霄第二天就飞往北京。桑柔去问了叶映，才知道秦丽到了北京治疗。
桑柔跟秦丽聊了十分钟，秦霄叫秦丽去休息。手机到了秦霄手中，秦霄对着桑柔说：“桑桑，我妈刚动完手术，需要休息，下次你再和她打电话。”
桑柔：“好。”
桑柔深呼一口气，然后继续画画。她假期作业写完了，今天早上默写单词，看了一部美剧，闲下来了，开始画画。
孟明瑾敲门，询问她：“桑桑姐姐，你写完作业了吗？我想打游戏。”
桑柔打开门，说：“你来的真及时，我刚写完作业。”
孟明瑾一愣，然后说：“这话说的叶言叶语。”
桑柔疑惑。孟明瑾继续说：“像极了叶大Boss说的话。”过了一会，他又添了一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桑柔沉默了一会，说：“走吧，打游戏去。下午我就去学校了。”
孟明瑾：“啊？高中那么坑吗？不是放七天吗？”
桑柔：“我是理特。”
孟明瑾：“理特可该就补课吗？凭什么？”
桑柔闭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补不补课对她来说，意义都一样。
桑柔和孟明瑾在沙发上打游戏，打到一半的时候，顾轻舟打来微信电话。
桑柔一边操作，一边接听。
顾轻舟：“桑桑！中午好啊！”
桑柔：“嗯，中午好。”
顾轻舟嘻嘻一笑，直接了当问：“你作业写完了吗？”
桑柔：“写完了。”
顾轻舟一脸期待地问：“那我晚上可以抄你的数学答题卡吗？”
“可以啊。”桑柔一边操作着手机屏幕，一边问，“你没写完吗？”
顾轻舟：“没呢，还有数学没写。我原本打算今天早点去写的，但是昨天晚上我开始二刷我男神的电视剧了，突然不想去学校了，因为我跟烟烟约好了，所以我不敢找烟烟抄试卷，我就想到了你。”
桑柔：“当然可以。”
顾轻舟：“好的，谢谢你！对了，你在干嘛？”
桑柔：“我在和我弟打游戏。”
顾轻舟：“哦哦，那你跟你弟打游戏，我去看电视。拜拜。”
＊
六点四十，桑柔回到教室。她坐在自己座位上，班上有不少人开始奋笔疾书，包括苏念。
桑柔抽出自己的《红楼梦》继续看。
六点五十多，顾轻舟回到教室。她手里拎了两杯奶茶，放下书包后，顾轻舟拎了一杯奶茶给桑柔。
顾轻舟把奶茶放到桑柔桌面上，笑着伸出手：“呐，奶茶，给你的，数学答案卡呢？借我抄抄。”
桑柔从自己的假期试卷抽出数学答题卡，递给顾轻舟：“给你。”
数学答题卡有三份，顾轻舟抽出第一第二份，只拿了第三份。把两份试卷叠好，放到桑柔桌面上。顾轻舟笑着说：“第一份我写了，第二份留着我这两节晚自习写。第三份借我抄抄就好了。”
“好。”桑柔点头，抓起顾轻舟给的奶茶，说：“谢谢你的奶茶。”
顾轻舟：“不客气。”说完，顾轻舟拿着试卷潇洒转身。
第一节晚自习，各课代表上讲台上，在白板上写下“第二节晚自习下课收英语答题卡”“明天早读交语文答题卡”“……”
第二节晚自习准备下课的时候，答案卡从最后一桌开始转递卷子。
还剩三分钟的时候，有人追问祁烁，物理答题卡什么时候交。
祁烁：“物理答题卡不收，老蒙上课抽学号检查。”
一班同学：“……”
紧接着，班里开始嘀嘀咕咕。
——“不愧是老蒙，就连检查的方式都这么独一无二。”
“天杀的，论老蒙的震慑力有多强？从我每次假期作业先写物理可以看出来。我真的怕死他了。笑眯眯的，像个笑面虎。”
“论笑面虎还是牙书记，牙书记可以一边笑的温润如玉，一边收走手机。”
“……”
桑柔在默背生物课本，他们聊天声音不大不小，她多多少少听进去了一点。
她心想，或许是她想融进这个班集体，所以才没有选择性将这些声音屏蔽。
下课铃声一响。一班立马空了大半。
桑柔还有一小段没背完，想着背完再走。
苏念站起来，视线平平淡淡落在桑柔背影上，少女坐的腰杆笔直，身材纤细，长长绑成高马尾，青春靓丽。视线移到桑柔前面的课本，看到课标上的［植物生长激素］，一看就知道是生物课本。
桑柔背完了，回头一看，对上苏念的视线。
桑柔一愣：“你在等我？”
苏念点头：“嗯。”
桑柔起身，背起书包，跟着苏念往外走。她问：“你今天不去兼职吗？”
高三得上延长节，上到十点。这会还没放学，楼梯间没剩几个人。
苏念说：“法定节假日不加班。”
“哦哦，”桑柔不好意思说，“你跟我说过，我忘了。”
苏念：“没事。”
走到一楼，桑柔抓着背带，眼帘半垂着，问：“苏念，你有喜欢的人吗？”
苏念眼睛动了一下，收缩，定住，然后往上瞟。心口传来一阵酸涩，好半响，她轻轻说：“曾经有过。”
桑柔诧异地看着她。她以为苏念这样清清冷冷的人没喜欢过人呢。
桑柔迟疑了一会，又问：“那现在呢？”
苏念半垂着眸子，眼里黯淡，嘴角勉强扯出一抹笑，又淡又凉，她说：“我不知道。”
这颗心已是千疮百孔，死了又活，活了又死。她还喜欢那人吗？不知道，她很久没有见过他了，也很久没有想起过他。只是心间留下一道伤疤，想起过往的不堪时，连同那人也一并想起。
桑柔想到了秦霄，又问：“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苏念脑海中浮现出那人的模样，白衬衫，温柔儒雅，随和谦逊，好一会，她深呼一口气，释然笑了笑：“他人如其名，风光霁月，玉树临风。”
桑柔沉默，不知为何，她脑子中闪过徐彦的样子。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沉默到了公寓门口。
桑柔洗完澡，给秦霄发了一条消息：你在干嘛？
发完之后，桑柔的脸慢慢红了起来。网上说问别人“在干嘛”这三个字本身就很暧昧。
秦霄：在陪床，我妈刚睡着。
桑柔一愣，连忙追问：丽姨身体怎么样了？
秦霄：刚动完手术，在恢复中。
桑柔：那就好。
秦霄：还不睡吗？我记得一班要补课吧。
桑柔：嗯嗯，但是我们要求七点前到，我可以起晚点。
按照往常的时间，他们是6:40上课，但是因为是假期补课，所以他们的作息是7:00开始上课。
秦霄：那行，早点睡，别熬夜。
桑柔：好的。
桑柔深呼一口气，然后去睡觉。
＊
2022年10月5号，早上六点四十。
桑柔在早餐店吃完早餐，慢慢悠悠走上教学楼。到教室的时候，教室里的人只有几个。
六点五十五分，一班门口开始陆陆续续走进来一群人。七点整，一大帮的跑进来。踩着铃声进教室。
顾轻舟在自己座位上喘气，说：“我去，起不了一点，真的起不了一点。谁家好人起那么早啊？”
齐盛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回：“楼上高三，六点四十进教室，你该知足了。”
“不行——”顾轻舟欲哭无泪，表情痛苦，“想到我明年也要过他们的日子，我就想跳楼！啊啊啊啊，高中生的命也是命啊。”
祁烁：“你可以申请在家自习。”
“你这是想要我去裸考！还不如让我明年六月跟他们一起高考。”
“你可以的。”
“你放屁！我们是新教材！我去考旧高考，等于上断头台！”
“数物化生万变不离其宗，语文和英语靠你基础，我觉得你可以。”
“我不可以！！”
“滚吧，废物。”
“祁烁！”顾轻舟压制着自己的怒火，往后瞪着祁烁。
上课铃声响起，班长陆垣说：“补课期间不早读。自由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