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上学了
棠棠昨晚被声响惊醒，耳边有着呜咽声又夹杂着嘤嘤哭泣，她心里害怕极了。扭动着身子哼唧，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双眼，随后妈妈轻哼着儿歌，哄拍着她再次入睡。
“妈妈昨晚也被怪兽吓哭了吗？”棠棠摸着叶子红肿的双眼，好奇的询问。
“嗯，吓哭了，好大一只怪兽，还会哄人。”望着熟睡的丈夫，轻声回应着女儿。
少顷，陆承也醒了，起身亲了亲母女俩。
趁着爸爸穿衣服，棠棠嫌弃的偷偷抹掉，趴在妈妈耳边小声说：“臭臭的。”
叶子揽着女儿轻声发笑，掖了掖薄被，轻拍着哄她继续睡，偏偏越哄越不肯睡，在床上不停的跳。
两人昨天闹的太晚，根本没精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出力的是陆承，自己反倒累的精疲力尽，心里窜出一阵无名火。
陆承在外洗簌就听见里屋喊，嘴里的泡沫都没来得及吐干净，慌忙往里屋跑：“怎么了？”
叶子撅着嘴顶着疲惫靠在床头，眼神迷离又不失性感，看着活泼的女儿，委屈巴巴的说“阿承，我想睡觉。”
哪怕昨晚闹了一夜，对上这眼神，他心里咯噔一下又勾住了。把棠棠一把拎到怀里：“今天跟爸爸去上班。”
临走又俯在叶子耳畔悄声说：“白天好好睡，晚上我们再来。”
说完抗着棠棠哼着口哨潇洒出门。
叶子望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儿，翻个身不理：狗男人像吃不饱似的。
陆承抱着棠棠先去县委食堂吃早饭，饭才吃了一半，杜忠就急急忙忙的找来。
看着一旁大快朵颐的小女儿，现在可没人送她回家，只得和她商量着先去县委的幼儿园呆上一天。
本来吃的开心的棠棠，连连摇头，陆承还是哄着她先去看看。
县委的幼儿园，不光有阿姨还有老师，小朋友不多，衣着干净，园内的设施与玩具都是机械厂没有的。角落里老师正在给几个小朋友讲故事，另一个老师见到棠棠后走来温柔的鼓励她一起加入，她望了望爸爸，伸手被老师抱走了。
送完孩子，陆承去了纪委监察委临时的办公点，一进门，顾主任就向他引荐了两位纪委干部。
几人正寒暄着，冯主任，不，冯二维被人用手铐带了进来，仅仅才一晚，陆承差点儿没认出来。那个曾经在会上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人，现在胡子拉碴，头发潦草，好像路边一只流浪狗，整个人没有精气神，萎靡的坐在他们的对面。
事情远比陆承他们调查的还要恶劣，冯二维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事说的清清楚楚，临了，迎着陆承的不屑眼光，嗤笑着，“你还不是为了攀附叶家的权势甘愿娶个傻子，大家都是为了往上爬才去当上门女婿。”
陆承冷漠的望了他一眼。
几个小时后，人被监察委带走了，
顾主任回来拍了拍发呆的陆承，“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陆承忍不住冷笑了两声：“我把叶家的独女拐这么远，上个门算个屁。”
顾主任拿出烟自己点上一根，慢慢的吐上几个圈：“他上门是他自愿的，但是他那个媳妇儿也真是厉害，人前人后从不给他面子，想骂就骂。不过这次倒因祸得福，因为已经离婚了又举报有功，反倒没事。”
陆承弹了弹烟灰，打趣他：“还是家有悍妻的好，我听我媳妇说你搬到宿舍第二天嫂子带俩儿子把你绑回去了。”
“你还别说，这次还真是多亏她彪了吧唧。”顾主任想到都有种庆幸，不然他也很难保证不会掉入编织好的陷阱里。
冯二维倒了，但是他的工作还要有人接手，上面直接把顾主任的副变正，两人安排了下后面工作，就到了下班时间。
幼儿园就在县委的西北侧，他在小孩群里看了半天，没看到棠棠，绕到教室里才看到，她一个人在专注的搭积木。轻声喊“棠棠，回家了。”
棠棠听见爸爸的声音，爬起身就冲到他怀里，抱着不撒手。
老师过来告别：“棠棠明天记得按时上学，别迟到了。”
棠棠也不回答，只是把头埋在陆承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爸爸，明天我还能来吗？”
陆承拍了拍她的后背：“明天早点起。”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棠棠抱着陆承就是亲亲，“最喜欢爸爸了。”
陆承听的心花路放，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周围人见他一改平日冷清严肃的模样，笑容和煦的抱着孩子。
父女俩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家属院，一到家，棠棠就拉着奶奶和妈妈说明天要去上幼儿园，弄得婆媳俩又惊又喜。
之前送她去过育红班，不是抱着陆雪不肯下来，就是直接在门口嚎啕大哭，这次没想到是主动提出来。
晚上，陆雪专门等到宋如耀回来给他说了这个事，当初曈曈上学是全家一起送的，自然棠棠也要一样对待。
第二日，棠棠自己选的白花底的娃娃领衬衣加蓝色背带裤，妈妈又给她搭了件红色毛衣外套，头顶着两个小啾啾，一笑起来就快把人萌化了。
宋如耀见她从里屋踉踉跄跄的跑出来，一把抱在怀里，巴掌大的小豆丁一眨眼就上学了。
陆雪生怕棠棠在幼儿园尿裤子，又指挥着叶子给她再装了一套衣服备用。
一家人吃过早饭后热热闹闹的把她送到了机械厂门口再由陆承带去县委。
原本开开心心的棠棠，感觉眼前突然雾蒙蒙的遮挡着，面前的人渐渐远了，妈妈和奶奶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蹬着小腿就开始哭。
陆雪看着孩子哭闹，心里也跟着难受，只得强忍着转身往家属院走，回头看叶子还杵在那里，折身回去拉着她一起。
叶子泪眼婆娑的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婆媳俩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的堂屋，耳边响起的都是孩子日常在家的嬉闹声。
这下不烦孩子不听话了，只记得她哭兮兮的被抱走，让婆媳俩牵肠挂肚。
高音萍来的时候，见婆媳俩都无精打采的坐在堂屋里，好奇问：“你俩这是怎么了？棠棠呢？”
叶子低沉着声音：“去县委上幼儿园了。”
“我还以为怎么了，不是一直想送，这下真送了又舍不得了。”高音萍笑着打趣道。
陆雪强打着精神问她怎么来了，高音萍才来说起冯主任的事，原本章燕天天在家闹，她也妥协了，想着按叶家的路子招赵元当上门女婿，结果冯主任一倒台，冯家的事传的满天飞，她又打消了招上门女婿的打算。
陆雪：“你们现在要怎么办？”
高音萍：“上门就算了，就看他们俩自己相处吧，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她非要撞这个南墙，我们也只能替她多盯着。”
又说起那个姓冯的被抄出来光现金都有2万多还有一些字画和古董，搞了半天他抄别人的家，东西都到他自己家去了。更可气的是，他们对待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招工招干事情上用了权色交易，光那个姓冯的就嚯嚯了不下十几个女知青，都是些17、8岁的女孩子。
婆媳俩听的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叶子是见过冯主任的，看着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能干这么大罪，想起在顾家窗口轻瞥的一眼：“他媳妇长得不错就是面相凄苦，如果好好打扮模样着实好看。”
陆雪望着眉毛舒展时刻挂着笑的叶子说：“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过得好不好，看脸就知道了。”
高音萍望了眼婆媳俩：“你俩过的都挺好，尤其是叶子，还像个小孩子，和程曦比起来，她倒像个姐姐了。”
陆雪难得从棠棠上学的离愁里抽离出来，调侃道：“怎么？章师长对你不好？”
“他敢！”高音萍立马像只公孔雀开屏。
几人说笑了一番，临近中午高音萍才走。
看着日头挂在正中央，胡同里传来了家家做饭的香味，陆雪站在灶间无从下手，心里空落落的，特别堵的慌。
不到百天陆雪就开始带棠棠，看着她从咿咿呀呀到蹒跚走路，陡然抽离开，那那儿都不适应。
午饭她胡乱煮了点面条，连盐都忘记放了，叶子低头吃着也不敢作声，陆雪像是把她也埋怨上了，对她没个好脸色，饭没吃完就把碗一放出了门。
叶子心里虽然舍不得也没有陆雪那么难受，见陆雪出了门，不放心跟了上去。谁知道陆雪去了研究所找宋如耀，眼眶通红的站在研究所的牌子下来来回踱步，午间的骄阳还有些热，婆媳俩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站在门口。
宋如耀被小石从办公室喊出来，望了望窗外，急匆匆的从三楼一梯并两步的往下跑。
小石在后面吓的不轻“宋工，您慢点啊。”
见自家男人从大楼里跑出来，风吹的衣服都鼓起来了，低头给男人抱怨：“老宋，孩子还不到3岁，要是在幼儿园被欺负了怎么办。”
其实不用陆雪来抱怨，宋如耀今天也是六神无主，索性让后面跟着跑来的小石帮忙请了假，带着婆媳俩早早的去了县委。
引得研究所的一众人扒着窗户偷看，他们视工作如命的宋工居然请假走了，好奇的问小石是不是他家出事了，陆医生都是神色憔悴的模样。
小石点点头：“是挺大的事的，孙女上幼儿园了。”
众人纷纷侧目，陆家的小闺女都见过，别看年纪小又胆大又喜欢木仓。
叶子去过县委，路熟，等他们到了幼儿园门口，离放学的时间还早的很，只能在门外等。原以为就他们心里惦记，没一会就看到陆承从县委大楼跑来。
幼儿园老师又一次出来打招呼“陆主任，你这来来回回好多次了，只能招她哭。”
陆承只能讪讪笑了笑，拉着叶子坐在花坛边等。又见宋如耀带着陆雪扒着栏杆往里面瞅，止不住的发笑，干脆跟老师说自己家的先接走。
一进教室，就看到棠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里还抓着个小面包，老师蹲下来给她说了声，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陆雪，委屈的不行，嘴一瘪就哭起来了：“奶奶，奶奶，我不要上幼儿园了。”
陆雪抱起她，双眸跟着就红了，哭的眼泪哗哗，宋如耀只得安慰着她又哄孩子。老两口抱着孩子不撒手，一路哄着回了家属院。
曈曈早就放学了，结果家里空无一人，只得和狗蛋跑到清清家做作业，两人还在猜测人去哪里了，就听到胡同口传来棠棠的哭声。
曈曈：“她怎么哭成这样。”
狗蛋上前哄她“棠棠我背你去玩。”
棠棠止住哭，抽噎的望着两个小哥哥，把一直攥着的面包拿出来，掰成两半递给他俩。带着哭腔说：“幼儿园发的。”
何花站在院门口看热闹，笑着跟叶子说：“你啊，还是多生几个，孩子一多一闹，你只想赶紧送走图个清净，哪能像现在4个大人围着她一个转。”
曈曈咬了口面包，豆沙的，好甜好软，剩下的递给清清：“你吃，真好吃。”
直接塞到她嘴里：“你是我媳妇，你得听我的。”
以前小，曈曈喊清清媳妇大家只觉得有趣，现在长大了，他也喊习惯了，陆家愿意结个娃娃亲，可李毅不愿意。
等回了堂屋，陆雪才想起要做饭，问了棠棠想吃什么就去灶间忙了，结果等她弄好，棠棠因为哭累了，直接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可能是哭的太多了，太累了，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临近中午，叶子也没起，就在床上陪着，这次也不厌烦她老是摸nienie，任由着她的手在衣服里摸摸索索。中途陆雪进来了一趟，看孩子睡的熟也就没喊醒。
午饭后，棠棠还是被婆媳俩送去了幼儿园，曈曈哄她说面包很好吃，她不去哥哥就得不到了。没办法，棠棠为了她那个好吃的哥哥，在奶奶和妈妈的陪伴又去了幼儿园。一来一往花了好几天棠棠才适应。
“妈妈昨晚也被怪兽吓哭了吗？”棠棠摸着叶子红肿的双眼，好奇的询问。
“嗯，吓哭了，好大一只怪兽，还会哄人。”望着熟睡的丈夫，轻声回应着女儿。
少顷，陆承也醒了，起身亲了亲母女俩。
趁着爸爸穿衣服，棠棠嫌弃的偷偷抹掉，趴在妈妈耳边小声说：“臭臭的。”
叶子揽着女儿轻声发笑，掖了掖薄被，轻拍着哄她继续睡，偏偏越哄越不肯睡，在床上不停的跳。
两人昨天闹的太晚，根本没精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出力的是陆承，自己反倒累的精疲力尽，心里窜出一阵无名火。
陆承在外洗簌就听见里屋喊，嘴里的泡沫都没来得及吐干净，慌忙往里屋跑：“怎么了？”
叶子撅着嘴顶着疲惫靠在床头，眼神迷离又不失性感，看着活泼的女儿，委屈巴巴的说“阿承，我想睡觉。”
哪怕昨晚闹了一夜，对上这眼神，他心里咯噔一下又勾住了。把棠棠一把拎到怀里：“今天跟爸爸去上班。”
临走又俯在叶子耳畔悄声说：“白天好好睡，晚上我们再来。”
说完抗着棠棠哼着口哨潇洒出门。
叶子望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儿，翻个身不理：狗男人像吃不饱似的。
陆承抱着棠棠先去县委食堂吃早饭，饭才吃了一半，杜忠就急急忙忙的找来。
看着一旁大快朵颐的小女儿，现在可没人送她回家，只得和她商量着先去县委的幼儿园呆上一天。
本来吃的开心的棠棠，连连摇头，陆承还是哄着她先去看看。
县委的幼儿园，不光有阿姨还有老师，小朋友不多，衣着干净，园内的设施与玩具都是机械厂没有的。角落里老师正在给几个小朋友讲故事，另一个老师见到棠棠后走来温柔的鼓励她一起加入，她望了望爸爸，伸手被老师抱走了。
送完孩子，陆承去了纪委监察委临时的办公点，一进门，顾主任就向他引荐了两位纪委干部。
几人正寒暄着，冯主任，不，冯二维被人用手铐带了进来，仅仅才一晚，陆承差点儿没认出来。那个曾经在会上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人，现在胡子拉碴，头发潦草，好像路边一只流浪狗，整个人没有精气神，萎靡的坐在他们的对面。
事情远比陆承他们调查的还要恶劣，冯二维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事说的清清楚楚，临了，迎着陆承的不屑眼光，嗤笑着，“你还不是为了攀附叶家的权势甘愿娶个傻子，大家都是为了往上爬才去当上门女婿。”
陆承冷漠的望了他一眼。
几个小时后，人被监察委带走了，
顾主任回来拍了拍发呆的陆承，“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陆承忍不住冷笑了两声：“我把叶家的独女拐这么远，上个门算个屁。”
顾主任拿出烟自己点上一根，慢慢的吐上几个圈：“他上门是他自愿的，但是他那个媳妇儿也真是厉害，人前人后从不给他面子，想骂就骂。不过这次倒因祸得福，因为已经离婚了又举报有功，反倒没事。”
陆承弹了弹烟灰，打趣他：“还是家有悍妻的好，我听我媳妇说你搬到宿舍第二天嫂子带俩儿子把你绑回去了。”
“你还别说，这次还真是多亏她彪了吧唧。”顾主任想到都有种庆幸，不然他也很难保证不会掉入编织好的陷阱里。
冯二维倒了，但是他的工作还要有人接手，上面直接把顾主任的副变正，两人安排了下后面工作，就到了下班时间。
幼儿园就在县委的西北侧，他在小孩群里看了半天，没看到棠棠，绕到教室里才看到，她一个人在专注的搭积木。轻声喊“棠棠，回家了。”
棠棠听见爸爸的声音，爬起身就冲到他怀里，抱着不撒手。
老师过来告别：“棠棠明天记得按时上学，别迟到了。”
棠棠也不回答，只是把头埋在陆承的耳边小心翼翼的询问：“爸爸，明天我还能来吗？”
陆承拍了拍她的后背：“明天早点起。”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棠棠抱着陆承就是亲亲，“最喜欢爸爸了。”
陆承听的心花路放，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周围人见他一改平日冷清严肃的模样，笑容和煦的抱着孩子。
父女俩高高兴兴的回到了家属院，一到家，棠棠就拉着奶奶和妈妈说明天要去上幼儿园，弄得婆媳俩又惊又喜。
之前送她去过育红班，不是抱着陆雪不肯下来，就是直接在门口嚎啕大哭，这次没想到是主动提出来。
晚上，陆雪专门等到宋如耀回来给他说了这个事，当初曈曈上学是全家一起送的，自然棠棠也要一样对待。
第二日，棠棠自己选的白花底的娃娃领衬衣加蓝色背带裤，妈妈又给她搭了件红色毛衣外套，头顶着两个小啾啾，一笑起来就快把人萌化了。
宋如耀见她从里屋踉踉跄跄的跑出来，一把抱在怀里，巴掌大的小豆丁一眨眼就上学了。
陆雪生怕棠棠在幼儿园尿裤子，又指挥着叶子给她再装了一套衣服备用。
一家人吃过早饭后热热闹闹的把她送到了机械厂门口再由陆承带去县委。
原本开开心心的棠棠，感觉眼前突然雾蒙蒙的遮挡着，面前的人渐渐远了，妈妈和奶奶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蹬着小腿就开始哭。
陆雪看着孩子哭闹，心里也跟着难受，只得强忍着转身往家属院走，回头看叶子还杵在那里，折身回去拉着她一起。
叶子泪眼婆娑的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
婆媳俩回到家，面对着空荡荡的堂屋，耳边响起的都是孩子日常在家的嬉闹声。
这下不烦孩子不听话了，只记得她哭兮兮的被抱走，让婆媳俩牵肠挂肚。
高音萍来的时候，见婆媳俩都无精打采的坐在堂屋里，好奇问：“你俩这是怎么了？棠棠呢？”
叶子低沉着声音：“去县委上幼儿园了。”
“我还以为怎么了，不是一直想送，这下真送了又舍不得了。”高音萍笑着打趣道。
陆雪强打着精神问她怎么来了，高音萍才来说起冯主任的事，原本章燕天天在家闹，她也妥协了，想着按叶家的路子招赵元当上门女婿，结果冯主任一倒台，冯家的事传的满天飞，她又打消了招上门女婿的打算。
陆雪：“你们现在要怎么办？”
高音萍：“上门就算了，就看他们俩自己相处吧，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她非要撞这个南墙，我们也只能替她多盯着。”
又说起那个姓冯的被抄出来光现金都有2万多还有一些字画和古董，搞了半天他抄别人的家，东西都到他自己家去了。更可气的是，他们对待上山下乡知识青年的招工招干事情上用了权色交易，光那个姓冯的就嚯嚯了不下十几个女知青，都是些17、8岁的女孩子。
婆媳俩听的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叶子是见过冯主任的，看着老实本分的人没想到能干这么大罪，想起在顾家窗口轻瞥的一眼：“他媳妇长得不错就是面相凄苦，如果好好打扮模样着实好看。”
陆雪望着眉毛舒展时刻挂着笑的叶子说：“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过得好不好，看脸就知道了。”
高音萍望了眼婆媳俩：“你俩过的都挺好，尤其是叶子，还像个小孩子，和程曦比起来，她倒像个姐姐了。”
陆雪难得从棠棠上学的离愁里抽离出来，调侃道：“怎么？章师长对你不好？”
“他敢！”高音萍立马像只公孔雀开屏。
几人说笑了一番，临近中午高音萍才走。
看着日头挂在正中央，胡同里传来了家家做饭的香味，陆雪站在灶间无从下手，心里空落落的，特别堵的慌。
不到百天陆雪就开始带棠棠，看着她从咿咿呀呀到蹒跚走路，陡然抽离开，那那儿都不适应。
午饭她胡乱煮了点面条，连盐都忘记放了，叶子低头吃着也不敢作声，陆雪像是把她也埋怨上了，对她没个好脸色，饭没吃完就把碗一放出了门。
叶子心里虽然舍不得也没有陆雪那么难受，见陆雪出了门，不放心跟了上去。谁知道陆雪去了研究所找宋如耀，眼眶通红的站在研究所的牌子下来来回踱步，午间的骄阳还有些热，婆媳俩就那么不远不近的站在门口。
宋如耀被小石从办公室喊出来，望了望窗外，急匆匆的从三楼一梯并两步的往下跑。
小石在后面吓的不轻“宋工，您慢点啊。”
见自家男人从大楼里跑出来，风吹的衣服都鼓起来了，低头给男人抱怨：“老宋，孩子还不到3岁，要是在幼儿园被欺负了怎么办。”
其实不用陆雪来抱怨，宋如耀今天也是六神无主，索性让后面跟着跑来的小石帮忙请了假，带着婆媳俩早早的去了县委。
引得研究所的一众人扒着窗户偷看，他们视工作如命的宋工居然请假走了，好奇的问小石是不是他家出事了，陆医生都是神色憔悴的模样。
小石点点头：“是挺大的事的，孙女上幼儿园了。”
众人纷纷侧目，陆家的小闺女都见过，别看年纪小又胆大又喜欢木仓。
叶子去过县委，路熟，等他们到了幼儿园门口，离放学的时间还早的很，只能在门外等。原以为就他们心里惦记，没一会就看到陆承从县委大楼跑来。
幼儿园老师又一次出来打招呼“陆主任，你这来来回回好多次了，只能招她哭。”
陆承只能讪讪笑了笑，拉着叶子坐在花坛边等。又见宋如耀带着陆雪扒着栏杆往里面瞅，止不住的发笑，干脆跟老师说自己家的先接走。
一进教室，就看到棠棠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手里还抓着个小面包，老师蹲下来给她说了声，她一抬头就看到了陆雪，委屈的不行，嘴一瘪就哭起来了：“奶奶，奶奶，我不要上幼儿园了。”
陆雪抱起她，双眸跟着就红了，哭的眼泪哗哗，宋如耀只得安慰着她又哄孩子。老两口抱着孩子不撒手，一路哄着回了家属院。
曈曈早就放学了，结果家里空无一人，只得和狗蛋跑到清清家做作业，两人还在猜测人去哪里了，就听到胡同口传来棠棠的哭声。
曈曈：“她怎么哭成这样。”
狗蛋上前哄她“棠棠我背你去玩。”
棠棠止住哭，抽噎的望着两个小哥哥，把一直攥着的面包拿出来，掰成两半递给他俩。带着哭腔说：“幼儿园发的。”
何花站在院门口看热闹，笑着跟叶子说：“你啊，还是多生几个，孩子一多一闹，你只想赶紧送走图个清净，哪能像现在4个大人围着她一个转。”
曈曈咬了口面包，豆沙的，好甜好软，剩下的递给清清：“你吃，真好吃。”
直接塞到她嘴里：“你是我媳妇，你得听我的。”
以前小，曈曈喊清清媳妇大家只觉得有趣，现在长大了，他也喊习惯了，陆家愿意结个娃娃亲，可李毅不愿意。
等回了堂屋，陆雪才想起要做饭，问了棠棠想吃什么就去灶间忙了，结果等她弄好，棠棠因为哭累了，直接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了。
可能是哭的太多了，太累了，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临近中午，叶子也没起，就在床上陪着，这次也不厌烦她老是摸nienie，任由着她的手在衣服里摸摸索索。中途陆雪进来了一趟，看孩子睡的熟也就没喊醒。
午饭后，棠棠还是被婆媳俩送去了幼儿园，曈曈哄她说面包很好吃，她不去哥哥就得不到了。没办法，棠棠为了她那个好吃的哥哥，在奶奶和妈妈的陪伴又去了幼儿园。一来一往花了好几天棠棠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