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会议结束，陆承搭着叶怀远的军车一起回大院，刚到门口就看到叶子独自在大门外徘徊，他急急叫停司机，跳下了车。
“外面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家等？”
陆承拉过她冰凉的手，直接穿过自己的棉大衣外套，放在内里的荷包里取暖。
“我有话跟你说。”叶子看了眼她爸，“爸，您先回去。”
叶怀远没有回应，缓缓摇上了车窗，车子绕过两人带一起一阵风，激得叶子一个寒颤，陆承直接把外套脱了搭在她身上，
“有什么话回家说。”
叶子浅笑道：“边走边说。”
夜晚的寒风有些呼啸，他搂着她，快步向前。
“你走了后，妈的脸拉的老长老长了。”泠冽的寒风让叶子的声音有点干哑，
陆承咧了咧嘴，“回去我就给妈赔礼道歉。”
叶子抬眼看了看男人，缩着脖子在围巾里，鼻尖冻的通红，她知道他今天这么生气都是担心她受气，也不忍心怪他，脚下步伐加快，
一进门，叶子就跑去厨房给男人冲了杯牛奶，“来来…来…”一路小跑递给他
陆承接过杯子，瞬间烫的左右换手，快速放到茶几上，手指搓着耳朵，“倒这么满，不怕烫了自己。”
叶子看着杯子，不禁莞尔一笑，“是我傻气了。”
放了一会儿，陆承抿了一小口，温度合适，让媳妇先喝，两人喝完才去了叶家父母的卧室。
叶子坐在床沿轻轻摇着叶妈妈的手臂，“妈，我已经骂过阿承了，他知道错了。”
叶妈妈扭向一边不理，不过在她知道陆承吼了苏老师后心里莫名的平衡了…
“妈，白天的事我给您道歉，但是叶棠棠是真的该打，”陆承搬了把椅子坐着，“她像叶子一样聪明，就怕她用些小聪明走了歪路。”
叶家父母一噎，相视一愣，像叶子一样聪明，这话嚼着有些不对味但也不好反驳。
“好了，你那个脾气是要收敛收敛，不要给自己树敌。”叶怀远开口缓和。
陆承点点头，他这时候可不敢反驳
叶妈妈看他态度谦和，趁机把心里话说了：“陆承，你不让叶子去上班，这件事，我不同意。你要是担心有人说闲话，那就不去学校，我们再另外给她找个。”
叶子微微一愣，“妈，这个事我不是给你说了，我和阿承商量好了，我们自己有安排。”
叶妈妈蹙眉瞪了眼闺女，没好气的说：“你有什么安排，你都是听他的安排，什么都是他安排，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变了心，他的每一步安排就是困死你的牢笼…”
叶子脸色倏的变得难看，嚯的起身，恼怒道：“妈，你总是这么说，你要我们怎么过，姑姑说不要去过度猜测，不然，没有也变有了。”
拉着陆承的手就要走，
这次是陆承没有动
叶子扭头看他，满脸怒色
陆承忍了心头的不悦，神色凝重望着叶家父母，“爸，妈，我选择了叶子就永远不会离开，这是承诺也是约定。
我知道说再多都有些无力，所以，家里的房产，我的工资还有存折都在叶子名下，我们是原配，还有俩孩子，我不会做出格的事。”
叶妈妈看着叶子，带着点怀疑“真的？”
“真的，他现在连个私房钱都没有，”叶子白了一眼叶妈妈，
“你自己记得你说过的话就行，我们就叶子这一个女儿，她要是过的不好，我们随时接她回来。”叶怀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说道。
叶子和叶妈妈还互相生着气，陆承推着媳妇往外走，临到门口想起个事，“妈，你哪个黑白电视如果要送人你就赶紧，不然就好好锁在房间里。”
“怎么？”叶妈妈心下狐疑
陆承笑道：“你要小心你那个宝贝孙女，那可是个闷声干大事的，到时候，你的电视有什么事我可没钱赔。”
“棠棠会干什么？”叶子挽着陆承往二楼走
陆承笑笑没有回答，拉着她去棠棠房门口，里面传来她和辛佳莉的闲聊
“你爸真舍得打你啊？”辛佳莉拉开棠棠的裤子看了看，红肿了一片。
棠棠趴睡着，“他很疼我，不过做错事了还是会打。”
辛佳莉拉了拉她被子，“就为了看电视？大院里家家都有电视。”
棠棠挪着屁股翻了个侧身，“不是为电视，是为我妈和我奶。我妈一直和苏奶奶不对付，我为了看电视就让她受闷气呗。
我奶奶和爷爷就是普通老百姓，我家除了书就只有个收音机，条件肯定赶不上陆家，我爸怕我为了这些以后就不亲我奶了。”
辛佳莉翻个身正对着棠棠，“其实只要家里有爱，穷点真的没什么，你看这个大院哪家条件不好，但是那家又真的和睦，加上运动这些年，谁家没有几件说不上台面的人和事，外面人羡慕大院生活，高干子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里面的污糟。”
棠棠想了想，小声说：“李绍南说他爸外面有女人。”抬头望着屋顶，喃喃自语“我爸会不会在外面有人呢？”
门外的叶子瞥了眼陆承，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只听得他拳捏得响。
等回了屋，陆承从背后抱住媳妇，埋在她脖颈边，“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喷出的热气在叶子耳坠边散发开来，她反手摸了摸陆承的后枕骨，“还不是你脾气大，又没有谁能管的了你。”
“怎么没人管的了。”陆承不服气，嘟嘟囔囔“不一直是你管着的，我，家里，都是你管着的。”
叶子轻声笑了，“我管的了你？”
陆承伸出手给她比划，“我就是那风筝，线在你手里，你一勾，我不就回来了。”
叶子嘴角无声勾笑，拉开被子铺床，
陆承洗簌回房时，叶子半卧靠在床头，台灯细碎的光线，照着她的眼眸熠熠生光，她晃了晃手中的存折，“要不我们给姑姑也买台电视吧，她一个人在家也挺孤单的。”
陆承低头脱裤子，“我看算了，你要是买了，整个家属院都得跑来看，你说，你是赶人走还是不走？”
叶子想了想，也是，记得上次家属院放个露天电影都人潮涌动，要真有个电视，自家就跟电影院似得了，还得打扫卫生。
陆承钻进被窝儿里拉着她的手把玩，“真想买，我看买个洗衣机，曈曈每周都要把他衣服拿回来，真是心疼他亲爹妈，全是你和姑姑洗，手都糙了。”
叶子把手抽出来，合上存折，“那就买洗衣机，你去把票弄张来，没票，也买不了。”
现在票证还没有取消，买点高档的还需要凭票，陆承想着干脆等中秋时去给集团要点福利。
他仰头望着叶子，正好撞上叶子低头看他，他的眼光越来越炽热，看得她有些羞涩，抬手关了灯，“睡觉。”
睡觉，睡什么觉，
黑暗中陆承无声的嘴角勾笑，窸窸窣窣的往被窝儿里拱，一颗颗解开她的睡衣扣子，一点点亲吻，转圈的挑逗着她的桃尖。
叶子半眯着眼看着隆起的被子起起伏伏
两人慢慢玩着，彼此呼吸越来越重
陆承越亲越往下，一路亲到他熟悉的地方，埋着头运动，叶子隔着被子摸着男人脑袋，喘着粗气，“阿承，我难受。”
渐渐的她没了力气…
两人折腾了一番后，陆承端着盆去洗簌间打水，先给叶子擦拭干净，再给自己整理一番，最后抱着媳妇钻进被窝
叶子埋在他怀里，“辛亏你今天给妈道歉了，不然妈明天还想着要去找姑姑评理呢。”
陆承忍不住笑出声，“姑姑是太平洋的警察嘛？什么都管。”
“姑姑管的了你就行。”
陆承打了个哈欠，低头亲了亲叶子的额头，“睡吧。”
想着找陆雪告状的不止叶妈妈，还有苏文。
次日午饭后，门被敲响了
叶子打开门一脸惊诧，“姑姑…苏，苏老师。”
苏老师别过她径直往客厅走，叶子陪着陆雪跟在后面。
“姑姑，你们怎么来了？”
陆雪望了眼苏老师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一早就跑到我那里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非要我来看看，我拗不过，棠棠呢。”
叶子推开门，“在房里呢。”
苏老师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新买的彩电，耳边传来叶妈妈的话：“陆承不让她看。”
抬眼看到叶妈妈端着茶杯从厨房走来
两亲家好多年没有走动过了，照理说会很拘束，偏因为彩电陆承把俩家都吼了，两人一下找到了共同话题：讨伐陆承。
陆雪见苏老师和叶妈妈你一句我一句数落陆承，轻轻摇了摇头，“去看看棠棠。”
叶子扶着陆雪去了二楼
推开房门，棠棠正双手撑在枕头上看书，小腿不停摇晃连带着屁股扭来扭去。
“看来，屁股不疼了。”
棠棠听到熟悉的声音，扭脸就笑着喊：“奶奶。”
陆雪走到床边，俯身拉下她的裤子检查，昨天红肿的屁股今天已经乌紫一片，“知道为什么挨打？”
棠棠微怔一下，轻轻点头
陆雪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还记得你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做什么？”
棠棠转头看向陆雪，转着黑眸，半晌后说：“想成为爷爷那样的人。”
“不坠青云志，不改初心念，就要抵制诱惑专注学习。”
棠棠懵懂的点点头，挪了挪身体，“奶奶陪我午睡吧。”
楼下苏老师和叶妈妈公共讨伐完陆承，才发现陆雪和叶子什么时候不见了，齐齐起身来到二楼，借着门缝隙，看到棠棠正趴在陆雪身旁，祖孙俩睡的正香。
苏老师满眼羡慕又无可奈何，叶妈妈也是一样，孩子可没有这么亲近过她。
午睡后，棠棠送陆雪回家属院，回来时抱着一本英文词典和一本全英文书，这是宋如耀让她自学的内容。
一连好几天，彩电成了摆设，叶妈妈劝棠棠说陆承不在可以短时间看看，她只是摇摇头，抱着自己的书在餐桌上翻看。
听说叶子带棠棠回了叶家，当天程曦就带着程前来了
“你就挨着姐姐做作业”
程曦扔下他的书包去了厨房，洗了洗手，拿起豆角开始掰，“表姐，姐夫真把苏老师骂了？”
叶子微微点头，“苏老师什么都由着她，姑姑也爱棠棠但不是这种放纵的方式。”瞅了眼叶妈妈，“辛亏，妈你不是这样，不然，阿承早让我们回去了。”
叶妈妈面色讪讪，她不是不想，是听苏老师说后不敢，
程曦突然接话，“就是不能太惯着，程前现在就是不服管，老梁也不敢管生怕孩子跟他生分了。”边说边气，把豆角扔在盆里叮当响，抬眼看着叶妈妈，“姑姑，我带程前在这住几天行不？让姐夫好好管管，最好能打他一顿。”
叶子推了推程曦，“你让他打孩子上瘾呢，棠棠的屁股才刚好。”
程曦瘪瘪嘴，“那怎么办，程前自己都说只让他爸管。”
说道程前的爸，叶妈妈突然问起了程曦，毛焕之是否还在写举报信的事，当初叶家也是帮忙了的，但是他自己后面的举报行为让叶家寒了心，索性不理了，再后面两人又离婚了更加不会给他帮忙了。
程曦嘲讽的笑了两声，“我看他现在就剩这件事了，写申诉材料，写举报信。听说他那个知青媳妇骗他离婚了回上海后再带他一起，结果人一回去就失联了，现在就他带着俩姑娘在农场呢。”
人生的境遇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如果当初他不举报叶曈曈的事，程曦也不会和他离婚，陆承也不会不帮他。
几人瞬间不想说话了，各自摘着菜
餐桌上，程前偷瞄着彩电，屁股一直左摇右摆晃着板凳嘎吱嘎吱的响，棠棠睨了他眼，起身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你去看，看好了再来写。”
程前喜滋滋的丢下笔，跑去看电视。
陆承下班回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客厅传来电视声，原本黑沉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推开门，程前正看得津津有味，全然不知道有人进来了。陆承上前就把电视关了，程前正想着叫唤，抬头一看是陆承，吓得忽的起身告状：“是姐姐开的。”
陆承拎着他到餐桌前，“少往你姐姐身上推。”翻开的他的作业本，全是空白，声音又冷了几分，“写完5页。”
程前咽了咽口水，只能不情不愿的拿笔开始写，小声嘀咕：“姐姐，都怪你给我开电视。”
棠棠白了他一眼，根本不理话茬
陆承来到厨房门口，直愣愣盯着叶妈妈看，弄的叶妈妈浑身不自在。
“阿承，我没让棠棠看电视，再说她也没看电视。”
叶子和程曦在一旁附和，“是程前看的，棠棠没看。”
陆承黑着脸问：“妈，叶子和夏连荣是怎么回事？”
“什么？”叶妈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叶子站起身来拉男人的胳膊，“怎么了？他和我是同学。”
“那就是真的呢？”陆承定定的盯着媳妇看，片刻后拉着叶子往二楼去，“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你们之间的事。”
程曦与叶妈妈相视一愣，
倒是程曦一时间明白了，捅了捅叶妈妈，“是不是以前相看过？”
叶妈妈拧着眉想了下，“当初叶子的情况，基本上大院适龄的都相过，哦，我想起来了。”叶妈妈拍了下腿，“当初你姑父和夏家谈好了，夏连荣是家里的老二，夏家也不指望他能干出个什么事，我们也答应不上门，结果他又临时反悔看不上叶子了，找了个文工团的女孩子。”
探出身子看向二楼，转身去洗手，嘴里絮絮叨叨，“这夏连荣要干什么？都十几年前的事了拿出来说什么？是看叶子过的太好要添堵，之前他儿子欺负棠棠的事我们都没有追究。”擦了擦手准备去楼上看看
程曦拦了她，“我去看吧，免得您去了还容易加深误会。”轻手轻脚跑去二楼，结果一点声响没有，她有些担心，贴着门听，里面传来男女间的喁喁低吟，瞬间耳根都红了，转身下了楼。
叶妈妈见她这么快回来，担心吵起来，准备去二楼，被程曦拉住，“他们没事，让他们好好说，我们去厨房做饭。”
叶妈妈被程曦推着，时不时的回头看向二楼
“外面这么冷的天，怎么不在家等？”
陆承拉过她冰凉的手，直接穿过自己的棉大衣外套，放在内里的荷包里取暖。
“我有话跟你说。”叶子看了眼她爸，“爸，您先回去。”
叶怀远没有回应，缓缓摇上了车窗，车子绕过两人带一起一阵风，激得叶子一个寒颤，陆承直接把外套脱了搭在她身上，
“有什么话回家说。”
叶子浅笑道：“边走边说。”
夜晚的寒风有些呼啸，他搂着她，快步向前。
“你走了后，妈的脸拉的老长老长了。”泠冽的寒风让叶子的声音有点干哑，
陆承咧了咧嘴，“回去我就给妈赔礼道歉。”
叶子抬眼看了看男人，缩着脖子在围巾里，鼻尖冻的通红，她知道他今天这么生气都是担心她受气，也不忍心怪他，脚下步伐加快，
一进门，叶子就跑去厨房给男人冲了杯牛奶，“来来…来…”一路小跑递给他
陆承接过杯子，瞬间烫的左右换手，快速放到茶几上，手指搓着耳朵，“倒这么满，不怕烫了自己。”
叶子看着杯子，不禁莞尔一笑，“是我傻气了。”
放了一会儿，陆承抿了一小口，温度合适，让媳妇先喝，两人喝完才去了叶家父母的卧室。
叶子坐在床沿轻轻摇着叶妈妈的手臂，“妈，我已经骂过阿承了，他知道错了。”
叶妈妈扭向一边不理，不过在她知道陆承吼了苏老师后心里莫名的平衡了…
“妈，白天的事我给您道歉，但是叶棠棠是真的该打，”陆承搬了把椅子坐着，“她像叶子一样聪明，就怕她用些小聪明走了歪路。”
叶家父母一噎，相视一愣，像叶子一样聪明，这话嚼着有些不对味但也不好反驳。
“好了，你那个脾气是要收敛收敛，不要给自己树敌。”叶怀远开口缓和。
陆承点点头，他这时候可不敢反驳
叶妈妈看他态度谦和，趁机把心里话说了：“陆承，你不让叶子去上班，这件事，我不同意。你要是担心有人说闲话，那就不去学校，我们再另外给她找个。”
叶子微微一愣，“妈，这个事我不是给你说了，我和阿承商量好了，我们自己有安排。”
叶妈妈蹙眉瞪了眼闺女，没好气的说：“你有什么安排，你都是听他的安排，什么都是他安排，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变了心，他的每一步安排就是困死你的牢笼…”
叶子脸色倏的变得难看，嚯的起身，恼怒道：“妈，你总是这么说，你要我们怎么过，姑姑说不要去过度猜测，不然，没有也变有了。”
拉着陆承的手就要走，
这次是陆承没有动
叶子扭头看他，满脸怒色
陆承忍了心头的不悦，神色凝重望着叶家父母，“爸，妈，我选择了叶子就永远不会离开，这是承诺也是约定。
我知道说再多都有些无力，所以，家里的房产，我的工资还有存折都在叶子名下，我们是原配，还有俩孩子，我不会做出格的事。”
叶妈妈看着叶子，带着点怀疑“真的？”
“真的，他现在连个私房钱都没有，”叶子白了一眼叶妈妈，
“你自己记得你说过的话就行，我们就叶子这一个女儿，她要是过的不好，我们随时接她回来。”叶怀远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口说道。
叶子和叶妈妈还互相生着气，陆承推着媳妇往外走，临到门口想起个事，“妈，你哪个黑白电视如果要送人你就赶紧，不然就好好锁在房间里。”
“怎么？”叶妈妈心下狐疑
陆承笑道：“你要小心你那个宝贝孙女，那可是个闷声干大事的，到时候，你的电视有什么事我可没钱赔。”
“棠棠会干什么？”叶子挽着陆承往二楼走
陆承笑笑没有回答，拉着她去棠棠房门口，里面传来她和辛佳莉的闲聊
“你爸真舍得打你啊？”辛佳莉拉开棠棠的裤子看了看，红肿了一片。
棠棠趴睡着，“他很疼我，不过做错事了还是会打。”
辛佳莉拉了拉她被子，“就为了看电视？大院里家家都有电视。”
棠棠挪着屁股翻了个侧身，“不是为电视，是为我妈和我奶。我妈一直和苏奶奶不对付，我为了看电视就让她受闷气呗。
我奶奶和爷爷就是普通老百姓，我家除了书就只有个收音机，条件肯定赶不上陆家，我爸怕我为了这些以后就不亲我奶了。”
辛佳莉翻个身正对着棠棠，“其实只要家里有爱，穷点真的没什么，你看这个大院哪家条件不好，但是那家又真的和睦，加上运动这些年，谁家没有几件说不上台面的人和事，外面人羡慕大院生活，高干子弟，只有我们自己知道这里面的污糟。”
棠棠想了想，小声说：“李绍南说他爸外面有女人。”抬头望着屋顶，喃喃自语“我爸会不会在外面有人呢？”
门外的叶子瞥了眼陆承，脸色在黑暗中看不清，只听得他拳捏得响。
等回了屋，陆承从背后抱住媳妇，埋在她脖颈边，“为什么都不相信我？”
喷出的热气在叶子耳坠边散发开来，她反手摸了摸陆承的后枕骨，“还不是你脾气大，又没有谁能管的了你。”
“怎么没人管的了。”陆承不服气，嘟嘟囔囔“不一直是你管着的，我，家里，都是你管着的。”
叶子轻声笑了，“我管的了你？”
陆承伸出手给她比划，“我就是那风筝，线在你手里，你一勾，我不就回来了。”
叶子嘴角无声勾笑，拉开被子铺床，
陆承洗簌回房时，叶子半卧靠在床头，台灯细碎的光线，照着她的眼眸熠熠生光，她晃了晃手中的存折，“要不我们给姑姑也买台电视吧，她一个人在家也挺孤单的。”
陆承低头脱裤子，“我看算了，你要是买了，整个家属院都得跑来看，你说，你是赶人走还是不走？”
叶子想了想，也是，记得上次家属院放个露天电影都人潮涌动，要真有个电视，自家就跟电影院似得了，还得打扫卫生。
陆承钻进被窝儿里拉着她的手把玩，“真想买，我看买个洗衣机，曈曈每周都要把他衣服拿回来，真是心疼他亲爹妈，全是你和姑姑洗，手都糙了。”
叶子把手抽出来，合上存折，“那就买洗衣机，你去把票弄张来，没票，也买不了。”
现在票证还没有取消，买点高档的还需要凭票，陆承想着干脆等中秋时去给集团要点福利。
他仰头望着叶子，正好撞上叶子低头看他，他的眼光越来越炽热，看得她有些羞涩，抬手关了灯，“睡觉。”
睡觉，睡什么觉，
黑暗中陆承无声的嘴角勾笑，窸窸窣窣的往被窝儿里拱，一颗颗解开她的睡衣扣子，一点点亲吻，转圈的挑逗着她的桃尖。
叶子半眯着眼看着隆起的被子起起伏伏
两人慢慢玩着，彼此呼吸越来越重
陆承越亲越往下，一路亲到他熟悉的地方，埋着头运动，叶子隔着被子摸着男人脑袋，喘着粗气，“阿承，我难受。”
渐渐的她没了力气…
两人折腾了一番后，陆承端着盆去洗簌间打水，先给叶子擦拭干净，再给自己整理一番，最后抱着媳妇钻进被窝
叶子埋在他怀里，“辛亏你今天给妈道歉了，不然妈明天还想着要去找姑姑评理呢。”
陆承忍不住笑出声，“姑姑是太平洋的警察嘛？什么都管。”
“姑姑管的了你就行。”
陆承打了个哈欠，低头亲了亲叶子的额头，“睡吧。”
想着找陆雪告状的不止叶妈妈，还有苏文。
次日午饭后，门被敲响了
叶子打开门一脸惊诧，“姑姑…苏，苏老师。”
苏老师别过她径直往客厅走，叶子陪着陆雪跟在后面。
“姑姑，你们怎么来了？”
陆雪望了眼苏老师的背影，轻叹了口气，“一早就跑到我那里噼里啪啦说了一通，非要我来看看，我拗不过，棠棠呢。”
叶子推开门，“在房里呢。”
苏老师一进客厅就看到了新买的彩电，耳边传来叶妈妈的话：“陆承不让她看。”
抬眼看到叶妈妈端着茶杯从厨房走来
两亲家好多年没有走动过了，照理说会很拘束，偏因为彩电陆承把俩家都吼了，两人一下找到了共同话题：讨伐陆承。
陆雪见苏老师和叶妈妈你一句我一句数落陆承，轻轻摇了摇头，“去看看棠棠。”
叶子扶着陆雪去了二楼
推开房门，棠棠正双手撑在枕头上看书，小腿不停摇晃连带着屁股扭来扭去。
“看来，屁股不疼了。”
棠棠听到熟悉的声音，扭脸就笑着喊：“奶奶。”
陆雪走到床边，俯身拉下她的裤子检查，昨天红肿的屁股今天已经乌紫一片，“知道为什么挨打？”
棠棠微怔一下，轻轻点头
陆雪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还记得你小时候说长大了要做什么？”
棠棠转头看向陆雪，转着黑眸，半晌后说：“想成为爷爷那样的人。”
“不坠青云志，不改初心念，就要抵制诱惑专注学习。”
棠棠懵懂的点点头，挪了挪身体，“奶奶陪我午睡吧。”
楼下苏老师和叶妈妈公共讨伐完陆承，才发现陆雪和叶子什么时候不见了，齐齐起身来到二楼，借着门缝隙，看到棠棠正趴在陆雪身旁，祖孙俩睡的正香。
苏老师满眼羡慕又无可奈何，叶妈妈也是一样，孩子可没有这么亲近过她。
午睡后，棠棠送陆雪回家属院，回来时抱着一本英文词典和一本全英文书，这是宋如耀让她自学的内容。
一连好几天，彩电成了摆设，叶妈妈劝棠棠说陆承不在可以短时间看看，她只是摇摇头，抱着自己的书在餐桌上翻看。
听说叶子带棠棠回了叶家，当天程曦就带着程前来了
“你就挨着姐姐做作业”
程曦扔下他的书包去了厨房，洗了洗手，拿起豆角开始掰，“表姐，姐夫真把苏老师骂了？”
叶子微微点头，“苏老师什么都由着她，姑姑也爱棠棠但不是这种放纵的方式。”瞅了眼叶妈妈，“辛亏，妈你不是这样，不然，阿承早让我们回去了。”
叶妈妈面色讪讪，她不是不想，是听苏老师说后不敢，
程曦突然接话，“就是不能太惯着，程前现在就是不服管，老梁也不敢管生怕孩子跟他生分了。”边说边气，把豆角扔在盆里叮当响，抬眼看着叶妈妈，“姑姑，我带程前在这住几天行不？让姐夫好好管管，最好能打他一顿。”
叶子推了推程曦，“你让他打孩子上瘾呢，棠棠的屁股才刚好。”
程曦瘪瘪嘴，“那怎么办，程前自己都说只让他爸管。”
说道程前的爸，叶妈妈突然问起了程曦，毛焕之是否还在写举报信的事，当初叶家也是帮忙了的，但是他自己后面的举报行为让叶家寒了心，索性不理了，再后面两人又离婚了更加不会给他帮忙了。
程曦嘲讽的笑了两声，“我看他现在就剩这件事了，写申诉材料，写举报信。听说他那个知青媳妇骗他离婚了回上海后再带他一起，结果人一回去就失联了，现在就他带着俩姑娘在农场呢。”
人生的境遇就是这么阴差阳错，如果当初他不举报叶曈曈的事，程曦也不会和他离婚，陆承也不会不帮他。
几人瞬间不想说话了，各自摘着菜
餐桌上，程前偷瞄着彩电，屁股一直左摇右摆晃着板凳嘎吱嘎吱的响，棠棠睨了他眼，起身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你去看，看好了再来写。”
程前喜滋滋的丢下笔，跑去看电视。
陆承下班回家，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客厅传来电视声，原本黑沉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推开门，程前正看得津津有味，全然不知道有人进来了。陆承上前就把电视关了，程前正想着叫唤，抬头一看是陆承，吓得忽的起身告状：“是姐姐开的。”
陆承拎着他到餐桌前，“少往你姐姐身上推。”翻开的他的作业本，全是空白，声音又冷了几分，“写完5页。”
程前咽了咽口水，只能不情不愿的拿笔开始写，小声嘀咕：“姐姐，都怪你给我开电视。”
棠棠白了他一眼，根本不理话茬
陆承来到厨房门口，直愣愣盯着叶妈妈看，弄的叶妈妈浑身不自在。
“阿承，我没让棠棠看电视，再说她也没看电视。”
叶子和程曦在一旁附和，“是程前看的，棠棠没看。”
陆承黑着脸问：“妈，叶子和夏连荣是怎么回事？”
“什么？”叶妈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叶子站起身来拉男人的胳膊，“怎么了？他和我是同学。”
“那就是真的呢？”陆承定定的盯着媳妇看，片刻后拉着叶子往二楼去，“你给我好好说清楚你们之间的事。”
程曦与叶妈妈相视一愣，
倒是程曦一时间明白了，捅了捅叶妈妈，“是不是以前相看过？”
叶妈妈拧着眉想了下，“当初叶子的情况，基本上大院适龄的都相过，哦，我想起来了。”叶妈妈拍了下腿，“当初你姑父和夏家谈好了，夏连荣是家里的老二，夏家也不指望他能干出个什么事，我们也答应不上门，结果他又临时反悔看不上叶子了，找了个文工团的女孩子。”
探出身子看向二楼，转身去洗手，嘴里絮絮叨叨，“这夏连荣要干什么？都十几年前的事了拿出来说什么？是看叶子过的太好要添堵，之前他儿子欺负棠棠的事我们都没有追究。”擦了擦手准备去楼上看看
程曦拦了她，“我去看吧，免得您去了还容易加深误会。”轻手轻脚跑去二楼，结果一点声响没有，她有些担心，贴着门听，里面传来男女间的喁喁低吟，瞬间耳根都红了，转身下了楼。
叶妈妈见她这么快回来，担心吵起来，准备去二楼，被程曦拉住，“他们没事，让他们好好说，我们去厨房做饭。”
叶妈妈被程曦推着，时不时的回头看向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