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2 章
佩佩走后，棠棠有些闷闷不乐，叶子提议带她去什刹海滑冰。
深冬，什刹海冰场开始营业，叶子给棠棠租了个冰车，李绍南是自己带着冰鞋来的。
冰面上人来人往，李绍南自由顺滑，在她身边来回的打转。
棠棠撑着棍子滑了一粗溜，还是没有李绍南快，干脆原地打转的玩，
李绍南在她身边转了一个圈把她圈在里面，得意的问：“哥们儿这圆画的如何？”
棠棠撇撇嘴，“马马虎虎吧。”觉得没意思，划了两下，干脆不动了。
李绍南知道她最近心里不开心，凑到她耳边，“我带你去玩点新鲜的，如何？”
远处，叶子大声喊着：“棠棠，棠棠。”
棠棠朝叶子挥了挥手，“来～了～”
李绍南臭着脸说：“叶阿姨每次都这样，顶多一小时就带你走了，”
棠棠棱了他一眼，“怪谁？还不是怪你爸。”
说到他爸，李绍南也没法，眼瞅着棠棠要划走，追在身边说：“我哥他们最近有舞会，我去过一次，挺有意思的，不过你要说服叶阿姨让你去。”
说完，他脚下点了个勾，转身往湖中心划，嘴里还不忘喊：“棠棠别忘了。”
棠棠滑着冰车到了租赁点，还了车，叶子拍了拍她身上的灰，“绍南让你不要忘了什么？”
棠棠随便敷衍了几句，岔开话头，“妈妈，我们要去小姨那儿？”
叶子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公园外走，“待会儿我们去买羊肉丸子，小姨说今天给你包酸菜饺子吃。”
叶子提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丸子汤去了程曦宿舍，
一进屋，程曦正在和面，两手不得空让母女俩自便。
叶子把羊肉丸子煨在炉子上，去掉围巾和外套挂在门边，棠棠脱了棉衣，坐在程前床边，“小姨，程前呢？”
程曦回：“他说要喝汽水，去买汽水去了。”
叶子洗了手，帮着一起包饺子
程前提着汽水和冰糖葫芦回来，进门就递给棠棠，
棠棠选了汽水，和程前一起坐在床沿看电视。
程曦家是个黑白的，她用离婚获得的存款买的，电视里正放着葫芦娃动画片，两人看的津津有味。
程曦碰了碰叶子胳膊，点了点两个孩子的方向，“一晃就长大了。”
叶子也有感悟，“最早把两个娃娃摆在床上玩，一晃他们大了，我们老了！”
程曦眉眼娇俏，昂着头，“我可不老，我现在有钱，有闲还单身，你也不老，看着比我还小，而且你有钱还有个老男人。”
两人噗哧一笑
叶子说：“阿承比我还小几岁，现在完全看不出来，整个头发快白完了，让他染染他还觉得麻烦。”
程曦摇头说：“这是风格。”
两人边包边聊，说起住后面的陶霈，据说被弄到个话剧团去了，没了李世良做靠山又被夏连荣甩了，她的运气可没有王静好。又说起最近新上了好几部电影，约着一起去看。
程前一心二用，留心着他妈的话，“妈，这次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去看。”
叶子笑道：“我不是人啊，姐姐不是人啊。”
程前摸了摸头，“反正，我也要去。”
饺子包好了，汆到锅里煮，开水滚三遍就好了，漏勺盛起，棠棠和程前抓起筷子就开吃，叶子给他俩一人一碗羊肉丸子汤，倒她自己的时候，给自己倒了半碗醋蘸饺子吃，看得程曦牙酸，“这么多醋？”
叶子夹着饺子在醋里打个滚往嘴里放，“可能是冬天没胃口，就觉得酸的开胃。”
蘸醋的酸菜饺子很对叶子胃口，她直接吃了20个，吃完，摸摸自己的腰，“我都觉得我胖了。”
程曦扫了眼她腰，“还好，就是你挺能吃醋的，半碗没了。”
临走时，程曦用饭盒装了一盒饺子，“带回去给姐夫吃。”
晚上棠棠躺在客厅的小床上，叶子给她捏了捏脚肚子，又把双手插进棠棠的发缝里给她轻轻揉着头皮，“我知道你想读2年制，但是太累了就不好。”
棠棠迷惑的望着叶子，“你怎么知道的？”
叶子神秘一笑，闭口不言
棠棠拉着叶子的胳膊央求，“说嘛，说嘛。”
叶子笑回，李绍南嚷着要读2年制，这是跟谁？
棠棠脑海里想起李绍南给她说的话，“妈妈，李绍南说绍东哥他们有个舞会，我可以去吗？”
叶子一听是晚上立马拒绝
棠棠抱着叶子的脖子，拉她到枕头边，“求你了，求你了，就一次。”
叶子被拉的差点儿一个趄趔跌爬在床上，她女儿惯会哄她，她哪里受得住，才一个来回就同意了，“就一次、这一次。”
棠棠高兴的亲完左脸亲右脸，额头，还有嘴唇。亲完，她自己躺好，自己睡，临了，不忘补一句，“别告诉爸爸。”
没过几天，李绍南晚饭后来家属院叫走了棠棠。
棠棠跟着李绍南去了一间民房，外面看和普通民居没两样，就是窗帘拉的死死的，第一次鬼鬼祟祟的来这种地方，心里多少打颤。
刚到院门口还有人在阴暗角守着，悄声问：“口号！”
李绍南附耳轻声回
那人推开门让进去
两人进了房里才觉得不一样，外面看着死气沉沉的房子，里面五光十色，顶部挂着一个五色灯光球，有个角落还专门放有的蛋糕和汽水，屋里回荡着软侬娇滴的甜蜜蜜歌声：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棠棠跟着轻哼
李绍南拉着她窜到李绍东面前，
李绍东正搂着一个女孩在随歌摇摆，那个女孩不是钟意，
棠棠偷偷打量着，却不敢做声
李绍东：“棠棠也来了，去玩吧，那边有蛋糕汽水。你哥在那边！”
棠棠听闻曈曈也在有些吃惊，转头就去角落里找寻，她哥正坐在偏角的沙发上独自喝着汽水，五光十色的灯光斜照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哥哥，你都不带我来。”
棠棠见面就兴师问罪
曈曈脸色微变，“谁让你来的？”
棠棠撇撇嘴，“李绍南带我来的，绍东哥都带李绍南，你就不带我。”
曈曈语气变得温和，“这不适合你，以后不准来，今天来了就好好玩玩。”
说着把沙发位让给棠棠坐起身去给她拿汽水蛋糕。
李绍南一到房里就找不见人了，棠棠坐在沙发上喝着汽水，曈曈坐在沙发角陪着。
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走来
“叶曈曈，一起跳个舞吧。”
棠棠咬着吸管偷瞄着她哥的神情，曈曈只是摆摆手，指了指棠棠，“我陪我妹妹。”
女孩小声嘀咕的离开
李绍东过来打趣道：“干嘛不去跳舞，还没人家女孩主动。”
曈曈悄悄给李绍东使眼色，
李绍东一笑，“棠棠，绍南在那儿，你去找他玩。”
棠棠随着李绍东指的方向看到李绍南正一个人在灯光球下扭着，像条蛇，又像要拉屎的狗，说不出的怪。
夜色渐深，曈曈带着棠棠要先离开，李绍东顺道让他把李绍南也带回去。
出了平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街道静悄悄的，棠棠轻声哼着甜蜜蜜。
曈曈先送棠棠回家属院，叶子早就等在门口了，夜间寒风凛冽，她抱着个热水袋在大门外来回踱步。
“你怎么才回来，说好的一个小时你都去了多久，一会儿你爸爸就回来了。”
叶子上前把热水袋塞到棠棠怀里
曈曈见到他妈简单交代了声，转身去送李绍南。
棠棠走叶子身边，兴奋的给她说着晚上的事，一整晚，她都学会了甜蜜蜜，她笑嘻嘻的边走边给她妈唱，呼出的白气成了一层层烟雾。
叶子也觉得这歌好听，棠棠就一字一句的教她，“学了给爸爸唱。”
陆承回来时，母女俩已经睡了，这一切他并不知晓。
陆承工作渐入尾声，人也稍微有了空闲，这天他比平时都早回家，叶子正在卧室里铺着床，嘴里哼着歌。
他关上卧室门从后拥住她，“唱的，没听过。”
叶子反手摸了摸他的头，“棠棠教的，叫甜蜜蜜。”
陆承脸色骤变，靡靡之音正是目前在打击的文化重点，声音严肃的问：“她在哪里学的？”
叶子见瞒不过就坦白了
陆承神色凝重地跟她交代，“你去给曈曈说不要参加这些聚会，管好他，棠棠最近也不准去见李绍南。”
叶子心中一紧，“这是怎么了？”
陆承：“我们最近一直在开会，肃清完公职人员问题，应该就要社会严打，你啊，好好看住着两个孩子。”
叶子慌忙点头，不敢马虎
陆承对于叶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专门吩咐姚刚盯盯曈曈。
杜忠正在办公室给陆承汇报明日工作安排日程，姚刚敲门进来。
陆承抬头看了眼，“怎么了？”
姚刚说：“曈曈今晚去了个平房，里面在开贴面舞会。”
杜忠看了眼陆承，合上了笔记本
陆承脸色阴沉，“走。”
杜忠紧跟在后，陆承回头跟他说，你别跟来，你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安排照旧。
姚刚带着陆承七弯八拐的找到了平房，刚想进院，阴暗处的人又出来问暗号，被姚刚一把捂住嘴拉到一边。
陆承上脚就踢开了门
房里的一切一览无余，大家都怔愣住了，房间里只听得收音机里甜蜜蜜的歌声。
曈曈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承身后回了家
一开门，陆承就推搡着他往屋里走
客厅里，陆雪在打毛衣，叶子陪着棠棠在写作业，
陆承一见叶子就吼，“我让你看孩子的，你怎么看的？”
叶子被吓愣了，缓缓直起身，目光望向陆雪
陆雪放下毛线针，“有话你好好说，回来闹什么？”
陆承艴然不悦，推了把曈曈往前，“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呢？他去参加贴面舞会，我去的时候，他正和个女生紧紧抱在一起跳舞。”
曈曈争辩：“我是李绍东逼着去的，”
陆承怒不可遏，“逼着去的，他逼你抱人家姑娘了？逼你搂搂抱抱了？”
说着推搡着曈曈往卧室里去，
叶子听闻抱着别的女生，气不打一出来，“清清在家怀着孩子呢，你就学坏。”
曈曈想辩解根本没人听
陆承拉着他去卧室，叶子跟在后面，棠棠想上前，陆承回头怒吼“打完他就轮到你。”
夫妻俩关上门，听见里面曈曈哎哟哎哟声
叶子说：“阿承，打他，用力打他，…”
棠棠在门外吓得直抖，陆雪来搂她，她一慌，仰头哇哇大哭。
这动静整栋楼都听到了
邻居扒着窗户喊：“陆所，打打就行，差不多得了。”
隔壁陈奶奶敲门进来劝道：“陆医生，赶紧去劝劝，陆所打孩子没个轻重。”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曈曈的呼救声，“爸爸我腿疼。”
陆雪慌忙敲门，叶子打开门，怒冲冲的说：“姑姑，别理他，装呢。”
陆雪走进捏了下曈曈的小腿，曈曈呼痛，她刷上裤管一看，皱眉说：“赶紧送医院，阿承，你也是，把他小腿血管踢爆了，真是没个轻重，搞不好要断腿的。”
曈曈这时候憋不住真的哭了
陆承又把他背着往医院跑
一番人仰马翻后，曈曈的腿吊了起来，他躺在病床上委屈巴巴说：“真是那个女生主动抱的我，我本来没想去的，绍东叫了我好几次我拗不过。”
叶子在旁给他擦眼泪，“该，活该。”
陆承气的胸口起伏，“去给清清打电话，让她来京，自己的男人自己管，我不管了。”
翌日开会，陆承黑着脸，会一完就走了，其他几个董事面面相觑，
李世良说：“这几天没什么重要事不要去招惹他，小心他炸包。”
顾卫国问：“这是怎么了？”
李世良回：“把他儿子腿都打断了，不就是个年轻人的舞会嘛，他啊，下手真狠。”
深冬，什刹海冰场开始营业，叶子给棠棠租了个冰车，李绍南是自己带着冰鞋来的。
冰面上人来人往，李绍南自由顺滑，在她身边来回的打转。
棠棠撑着棍子滑了一粗溜，还是没有李绍南快，干脆原地打转的玩，
李绍南在她身边转了一个圈把她圈在里面，得意的问：“哥们儿这圆画的如何？”
棠棠撇撇嘴，“马马虎虎吧。”觉得没意思，划了两下，干脆不动了。
李绍南知道她最近心里不开心，凑到她耳边，“我带你去玩点新鲜的，如何？”
远处，叶子大声喊着：“棠棠，棠棠。”
棠棠朝叶子挥了挥手，“来～了～”
李绍南臭着脸说：“叶阿姨每次都这样，顶多一小时就带你走了，”
棠棠棱了他一眼，“怪谁？还不是怪你爸。”
说到他爸，李绍南也没法，眼瞅着棠棠要划走，追在身边说：“我哥他们最近有舞会，我去过一次，挺有意思的，不过你要说服叶阿姨让你去。”
说完，他脚下点了个勾，转身往湖中心划，嘴里还不忘喊：“棠棠别忘了。”
棠棠滑着冰车到了租赁点，还了车，叶子拍了拍她身上的灰，“绍南让你不要忘了什么？”
棠棠随便敷衍了几句，岔开话头，“妈妈，我们要去小姨那儿？”
叶子点点头，拉着她的手往公园外走，“待会儿我们去买羊肉丸子，小姨说今天给你包酸菜饺子吃。”
叶子提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羊肉丸子汤去了程曦宿舍，
一进屋，程曦正在和面，两手不得空让母女俩自便。
叶子把羊肉丸子煨在炉子上，去掉围巾和外套挂在门边，棠棠脱了棉衣，坐在程前床边，“小姨，程前呢？”
程曦回：“他说要喝汽水，去买汽水去了。”
叶子洗了手，帮着一起包饺子
程前提着汽水和冰糖葫芦回来，进门就递给棠棠，
棠棠选了汽水，和程前一起坐在床沿看电视。
程曦家是个黑白的，她用离婚获得的存款买的，电视里正放着葫芦娃动画片，两人看的津津有味。
程曦碰了碰叶子胳膊，点了点两个孩子的方向，“一晃就长大了。”
叶子也有感悟，“最早把两个娃娃摆在床上玩，一晃他们大了，我们老了！”
程曦眉眼娇俏，昂着头，“我可不老，我现在有钱，有闲还单身，你也不老，看着比我还小，而且你有钱还有个老男人。”
两人噗哧一笑
叶子说：“阿承比我还小几岁，现在完全看不出来，整个头发快白完了，让他染染他还觉得麻烦。”
程曦摇头说：“这是风格。”
两人边包边聊，说起住后面的陶霈，据说被弄到个话剧团去了，没了李世良做靠山又被夏连荣甩了，她的运气可没有王静好。又说起最近新上了好几部电影，约着一起去看。
程前一心二用，留心着他妈的话，“妈，这次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去看。”
叶子笑道：“我不是人啊，姐姐不是人啊。”
程前摸了摸头，“反正，我也要去。”
饺子包好了，汆到锅里煮，开水滚三遍就好了，漏勺盛起，棠棠和程前抓起筷子就开吃，叶子给他俩一人一碗羊肉丸子汤，倒她自己的时候，给自己倒了半碗醋蘸饺子吃，看得程曦牙酸，“这么多醋？”
叶子夹着饺子在醋里打个滚往嘴里放，“可能是冬天没胃口，就觉得酸的开胃。”
蘸醋的酸菜饺子很对叶子胃口，她直接吃了20个，吃完，摸摸自己的腰，“我都觉得我胖了。”
程曦扫了眼她腰，“还好，就是你挺能吃醋的，半碗没了。”
临走时，程曦用饭盒装了一盒饺子，“带回去给姐夫吃。”
晚上棠棠躺在客厅的小床上，叶子给她捏了捏脚肚子，又把双手插进棠棠的发缝里给她轻轻揉着头皮，“我知道你想读2年制，但是太累了就不好。”
棠棠迷惑的望着叶子，“你怎么知道的？”
叶子神秘一笑，闭口不言
棠棠拉着叶子的胳膊央求，“说嘛，说嘛。”
叶子笑回，李绍南嚷着要读2年制，这是跟谁？
棠棠脑海里想起李绍南给她说的话，“妈妈，李绍南说绍东哥他们有个舞会，我可以去吗？”
叶子一听是晚上立马拒绝
棠棠抱着叶子的脖子，拉她到枕头边，“求你了，求你了，就一次。”
叶子被拉的差点儿一个趄趔跌爬在床上，她女儿惯会哄她，她哪里受得住，才一个来回就同意了，“就一次、这一次。”
棠棠高兴的亲完左脸亲右脸，额头，还有嘴唇。亲完，她自己躺好，自己睡，临了，不忘补一句，“别告诉爸爸。”
没过几天，李绍南晚饭后来家属院叫走了棠棠。
棠棠跟着李绍南去了一间民房，外面看和普通民居没两样，就是窗帘拉的死死的，第一次鬼鬼祟祟的来这种地方，心里多少打颤。
刚到院门口还有人在阴暗角守着，悄声问：“口号！”
李绍南附耳轻声回
那人推开门让进去
两人进了房里才觉得不一样，外面看着死气沉沉的房子，里面五光十色，顶部挂着一个五色灯光球，有个角落还专门放有的蛋糕和汽水，屋里回荡着软侬娇滴的甜蜜蜜歌声：
甜蜜蜜，你笑的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棠棠跟着轻哼
李绍南拉着她窜到李绍东面前，
李绍东正搂着一个女孩在随歌摇摆，那个女孩不是钟意，
棠棠偷偷打量着，却不敢做声
李绍东：“棠棠也来了，去玩吧，那边有蛋糕汽水。你哥在那边！”
棠棠听闻曈曈也在有些吃惊，转头就去角落里找寻，她哥正坐在偏角的沙发上独自喝着汽水，五光十色的灯光斜照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哥哥，你都不带我来。”
棠棠见面就兴师问罪
曈曈脸色微变，“谁让你来的？”
棠棠撇撇嘴，“李绍南带我来的，绍东哥都带李绍南，你就不带我。”
曈曈语气变得温和，“这不适合你，以后不准来，今天来了就好好玩玩。”
说着把沙发位让给棠棠坐起身去给她拿汽水蛋糕。
李绍南一到房里就找不见人了，棠棠坐在沙发上喝着汽水，曈曈坐在沙发角陪着。
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走来
“叶曈曈，一起跳个舞吧。”
棠棠咬着吸管偷瞄着她哥的神情，曈曈只是摆摆手，指了指棠棠，“我陪我妹妹。”
女孩小声嘀咕的离开
李绍东过来打趣道：“干嘛不去跳舞，还没人家女孩主动。”
曈曈悄悄给李绍东使眼色，
李绍东一笑，“棠棠，绍南在那儿，你去找他玩。”
棠棠随着李绍东指的方向看到李绍南正一个人在灯光球下扭着，像条蛇，又像要拉屎的狗，说不出的怪。
夜色渐深，曈曈带着棠棠要先离开，李绍东顺道让他把李绍南也带回去。
出了平房，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街道静悄悄的，棠棠轻声哼着甜蜜蜜。
曈曈先送棠棠回家属院，叶子早就等在门口了，夜间寒风凛冽，她抱着个热水袋在大门外来回踱步。
“你怎么才回来，说好的一个小时你都去了多久，一会儿你爸爸就回来了。”
叶子上前把热水袋塞到棠棠怀里
曈曈见到他妈简单交代了声，转身去送李绍南。
棠棠走叶子身边，兴奋的给她说着晚上的事，一整晚，她都学会了甜蜜蜜，她笑嘻嘻的边走边给她妈唱，呼出的白气成了一层层烟雾。
叶子也觉得这歌好听，棠棠就一字一句的教她，“学了给爸爸唱。”
陆承回来时，母女俩已经睡了，这一切他并不知晓。
陆承工作渐入尾声，人也稍微有了空闲，这天他比平时都早回家，叶子正在卧室里铺着床，嘴里哼着歌。
他关上卧室门从后拥住她，“唱的，没听过。”
叶子反手摸了摸他的头，“棠棠教的，叫甜蜜蜜。”
陆承脸色骤变，靡靡之音正是目前在打击的文化重点，声音严肃的问：“她在哪里学的？”
叶子见瞒不过就坦白了
陆承神色凝重地跟她交代，“你去给曈曈说不要参加这些聚会，管好他，棠棠最近也不准去见李绍南。”
叶子心中一紧，“这是怎么了？”
陆承：“我们最近一直在开会，肃清完公职人员问题，应该就要社会严打，你啊，好好看住着两个孩子。”
叶子慌忙点头，不敢马虎
陆承对于叶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专门吩咐姚刚盯盯曈曈。
杜忠正在办公室给陆承汇报明日工作安排日程，姚刚敲门进来。
陆承抬头看了眼，“怎么了？”
姚刚说：“曈曈今晚去了个平房，里面在开贴面舞会。”
杜忠看了眼陆承，合上了笔记本
陆承脸色阴沉，“走。”
杜忠紧跟在后，陆承回头跟他说，你别跟来，你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安排照旧。
姚刚带着陆承七弯八拐的找到了平房，刚想进院，阴暗处的人又出来问暗号，被姚刚一把捂住嘴拉到一边。
陆承上脚就踢开了门
房里的一切一览无余，大家都怔愣住了，房间里只听得收音机里甜蜜蜜的歌声。
曈曈亦步亦趋的跟在陆承身后回了家
一开门，陆承就推搡着他往屋里走
客厅里，陆雪在打毛衣，叶子陪着棠棠在写作业，
陆承一见叶子就吼，“我让你看孩子的，你怎么看的？”
叶子被吓愣了，缓缓直起身，目光望向陆雪
陆雪放下毛线针，“有话你好好说，回来闹什么？”
陆承艴然不悦，推了把曈曈往前，“你知道他去干什么呢？他去参加贴面舞会，我去的时候，他正和个女生紧紧抱在一起跳舞。”
曈曈争辩：“我是李绍东逼着去的，”
陆承怒不可遏，“逼着去的，他逼你抱人家姑娘了？逼你搂搂抱抱了？”
说着推搡着曈曈往卧室里去，
叶子听闻抱着别的女生，气不打一出来，“清清在家怀着孩子呢，你就学坏。”
曈曈想辩解根本没人听
陆承拉着他去卧室，叶子跟在后面，棠棠想上前，陆承回头怒吼“打完他就轮到你。”
夫妻俩关上门，听见里面曈曈哎哟哎哟声
叶子说：“阿承，打他，用力打他，…”
棠棠在门外吓得直抖，陆雪来搂她，她一慌，仰头哇哇大哭。
这动静整栋楼都听到了
邻居扒着窗户喊：“陆所，打打就行，差不多得了。”
隔壁陈奶奶敲门进来劝道：“陆医生，赶紧去劝劝，陆所打孩子没个轻重。”
话音刚落，屋里传来曈曈的呼救声，“爸爸我腿疼。”
陆雪慌忙敲门，叶子打开门，怒冲冲的说：“姑姑，别理他，装呢。”
陆雪走进捏了下曈曈的小腿，曈曈呼痛，她刷上裤管一看，皱眉说：“赶紧送医院，阿承，你也是，把他小腿血管踢爆了，真是没个轻重，搞不好要断腿的。”
曈曈这时候憋不住真的哭了
陆承又把他背着往医院跑
一番人仰马翻后，曈曈的腿吊了起来，他躺在病床上委屈巴巴说：“真是那个女生主动抱的我，我本来没想去的，绍东叫了我好几次我拗不过。”
叶子在旁给他擦眼泪，“该，活该。”
陆承气的胸口起伏，“去给清清打电话，让她来京，自己的男人自己管，我不管了。”
翌日开会，陆承黑着脸，会一完就走了，其他几个董事面面相觑，
李世良说：“这几天没什么重要事不要去招惹他，小心他炸包。”
顾卫国问：“这是怎么了？”
李世良回：“把他儿子腿都打断了，不就是个年轻人的舞会嘛，他啊，下手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