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岁被吓的腿软,跌坐在地上,但还是要回答青年的问题,“我名宁岁,在这一带行医,我见你在那躺着手上还流着血,就去帮你包扎,若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这条龙怎么握的那么紧,宁岁挣扎着想把自己可怜的手解救出来,却纹丝不动。

    “你是医者?”摩拉克斯皱眉,眼前少女显然不是人类,力量也没达到仙人的范畴,身上却有百姓供奉香火钱而来的力量痕迹。

    “我是我是,”求你放过我吧,我原形都没几两肉煲汤都不够你塞牙缝的,宁岁眼眶含泪,眼尾红红,感觉下一秒泪水就要掉下来,打湿衣裳。

    摩拉克斯点头,“怎么哭了,既然如此,那跟我回去吧。”乱世之中精于医术的人还是太少,既然有人供奉,想来民心所向,应是纯善之人。

    “啊?”宁岁愣愣的看着高大的青年,两眼迷茫,心里狠狠的把人骂了千百遍,不是兄弟,你是直接抢的啊?

    “是哪里受伤了吗?还能站起来吗?”摩拉克斯看着跌坐在地上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少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下来,“罢了。”

    宁岁听到他这话以为这条龙要放过自己,本想溜之大吉,却没想到身下一空,天旋地转,天地逆转。

    这条龙竟然直接把她扛到了肩上!

    救救无辜鸽子的声名!我恨你是块木头!宁岁内心尖叫,但是因为过于不适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到达目的地时,是在山坡上,遥遥可见炊烟袅袅,宁岁感觉脑浆都要被摇匀了,天地颠倒。摩拉克斯小心翼翼的将宁岁放下,看着少女苍白的脸,心道还是力量太弱,还是需要勤加修行,“可有不适?”

    宁岁摆摆手,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不用想自己的头发现在比鸡窝还乱,“我没事,”待到站稳了些,看向摩拉克斯,“带我去病情最重的百姓那处吧,不能再拖的。”

    这时才注意到一棕一青的仙鹤正用奇异的眼光看着宁岁,别问为什么宁岁能看出一只鸟的眼神,问就是她跟鸟打交道太久了,有时候一些神色动作就能出卖自身的想法。

    怎么是看自家万年不开窍的和尚儿子,突然铁树开花带伴侣回家的眼神啊!

    她想起来了,听那些叽喳叽喳吵个没完的同族们曾经提过,那位岩之魔神的真身乃是岩龙,她却想着自己又不去招惹这么恐怖的家伙,真身是什么,由与她宁岁又有何干系。

    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那么想来那一棕一青的仙鹤,就应该是它们常说的仙人了,宁岁叹气,真是强大且耀眼的存在啊,“我名宁岁,在琥牢山采药时偶遇呃...岩君。”宁岁不是喜爱给他人添麻烦的人,在让他人为难之前她先开口解释好了,这样能省去很多麻烦,“故而,被带回来。”

    “你方才说病人在哪,如此我带你过去吧,帝君,我们就先告辞了。”所幸,鹤仙人看出了她的窘迫,于是她出手为宁岁解围。

    宁岁一听喜出望外,连忙跟上鹤仙人,一同往百姓聚居之地而去,顺手从袖子里抽出平时用的发带,潦草束好。

    本以为会一路沉默的路途,却在鹤仙人开了话匣子后,彻底停不下来了。“本仙号留云借风真君,你叫我留云就好。宁岁,你应当并非人身吧?”

    宁岁点点头,“嗯,我可以说是因百姓供奉得以化作人形,因此格外怜爱妇孺老幼,履行救治天下百姓之责。”

    既然受百姓供奉,自然是要履行供奉自己的原因,因果循环,方成大道。

    “不错,心性上佳,是可塑之才。你从哪边来,竟然能遇见帝君。”留云很是疑惑,帝君向来来去无影,竟然能在琥牢山遇见,真是不一般的缘分。

    宁岁对此表示,“我在琥牢山一带采药,远远瞧见有人躺在那,走近了瞧发现他手上有伤,便为他包扎,不曾想他醒的倒是很快,我还未来的及变回原形飞走就被拉住了。”总不能说看摩拉克斯的脸看入神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吧!宁岁脸上带着笑,心里mmp。

    “想来是帝君今日公务繁忙,在那处小息片刻,不曾想你误打误撞惊醒了他。”留云声音无奈,虽说魔神对于睡眠这种需求可有可无,但是连轴转,身体估计也难顶吧。

    宁岁被留云这话弄得有些羞愧不已,人家在那睡觉,自己跑过去看就算了还把人惊醒,对方没生气还把她带回来。对不起,摩拉克斯我不该在心里骂你。

    宁岁抬头,热闹非凡的集市,叫卖的商贩,被亲人带着的小孩,与同伴三两结伴在小摊前挑挑拣拣的少年,却苦于囊中羞涩。

    人生百卷映入眼帘。

    家家户户烟囱中逸出的炊烟,灶台上弥漫着食物的香气,并非单调,而是千滋百味。

    而此时留云已经化作人形,握住宁岁的手,边带她认路边告诉她这是哪这是哪,回过头朝她道,面容严肃却让人心安,“集市人多热闹,随我来,莫要走丢了。”

    很快就来到病的最重的那户人家,留云将她领进去,寒暄几句,宁岁面色平静的为躺在病床上的老人望闻问切。

    屋内,几对眼睛都在盯着宁岁,宁岁却是极为自然的为老人把脉。

    把脉过后,宁岁大概也清楚是个什么情况了,从腰间掏出卷着的草纸和炭条竹笔,开着药方,问出行医必不可少的问题,“婆婆,你这咳多久了?”

    老人子女在一边解答着,“三周。”

    宁岁皱眉,低头写着药方,“三周?之前有看医生吗?如果有的话把之前吃的方子拿过来让我瞧瞧。”

    接过那张写的极为漂亮的药方,用的药是不便宜的,宁岁摇头,“这张方子别吃了,生冷的,油炸的,辛辣的,海鲜这些都不能吃,秋冬季多喝些胡萝卜煲玉米汤,有条件放些猪骨下去一起煲,没条件就萝卜汤也行。去抓药,早晚各一次,不能空腹喝。”宁岁将药方递出去,字迹颇为扭曲。

    她再一次感叹她写的字可真丑啊,感觉撒把米鸡写的逗比她好看。

    临走前,宁岁还不忘回头叮嘱一声,“早点休息,不要操心忧虑过度。”

    走出那户人家的屋子时,天已经完全暗下去,弦月初升低矮的挂在天边,星星明明灭灭的闪烁着微弱的星光。

    宁岁牵起留云的手,“所以,留云真君想问我什么呢?”她早早看出方才看诊时,留云一直想问她问题却无从开口。

    “咳,本仙只是好奇,你平时又不吃人类的食物,何以知晓那萝卜汤有这种功效?”留云这样问,殊不知很快就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宁岁噗嗤一笑,“行医数百年,自然是在街头巷角听到些颇为有用的小知识。毕竟有时候我也会化作人形到百姓的集市中走走停停,”比如能听到卖猪肉的李三他的孩子是卖杂货的李四的孙子。

    “不错,勤奋好学,天色不早了,今天你去哪处休息?去我洞府如何?”留云点点头,很是赞同宁岁在这种多听多看的好学心态。

    不曾想宁岁正想答应的时候被那条可恶的龙打断了她和漂亮姐姐贴贴的机会:“不必,人是我带回来,我自然是要负责,留云你也早些休息。”

    宁岁僵硬的回头,身后正站着一个摩拉克斯,不敢多看,轻轻扯住留云的袖子。

    青年身上依旧是那身白色衣裳清晰的紧贴身体,勾勒出让人精壮健硕的躯体,手臂上的纹路更是昭示他非人的事实。

    留云惊诧的看着摩拉克斯,却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犹豫,将宁岁的求救无视的彻彻底底,“如此,容我告退。”说罢,便化回鹤身,震动着翅膀往洞府而去,只余一地青烟。

    留云!你好狠的心!

    摩拉克斯上前一步,眉头微蹙,“我带你去住的地方。抱歉,今日是我一时疏忽。”

    宁岁叹气,既然人家道歉了,她也不好再多贼怪,“劳烦帝君为我操心。”

    却下一秒被对方抱起来,这次并未天旋地转,只是坐在了他的臂弯上,近到连呼吸都能听见,“抱紧。”

    是最典型的抱小孩子的姿势。

    宁岁以为摩拉克斯会另外给她安排住的地方,不曾料到就在他的隔壁。

    先奸后杀是吧,我懂了。宁岁有些幽怨,但是又不擅长拒绝,只得接下他的好意。

    “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来隔壁寻我,不必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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