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幼崽悟觉得自己仿佛被泡在温暖的阳光里，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再次睁开那双蓝色的眼眸，还带着混沌和迷茫的神色，手却先朝边上探去。
空无一物。
这下五条悟真正醒过来了。
他朝着刚才那个霸占了他大半床铺的大人侧躺的位置看去，只能依稀看到人躺过后留下的压痕。
此刻门外的侍女正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悟少爷，起床吃饭了。”
五条悟努力压住心里突然升起来的委屈，略微提高声音回复：“我马上好。”
将因为睡觉导致有些松散开的蜻蜓和服整理好。五条悟推开门，迈着小短腿跟上了早就等待在门外的短发侍女。
初冬的天气说变就变。
明明早上还是烈阳高照，中午这会却已经飘起了鹅毛细雪。
宽阔的雪松走道上，侍女撑开红伞，将伞面朝着五条悟的方向倾斜。
莫名不高兴的幼崽埋着头朝前走，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寂静。而五条家的侍女侍从也很少会主动与这位五条家的少主交谈，于是气氛就像这雪花纷飞的冬天，更冷凝了。
两人相继无言，只顾着朝前走。
就在转弯朝着中心祖宅前去的路上，五条悟却突然站定了脚步。
他朝身后看去，眼里全是冷漠，就像是高山上终年不融的冰雪。
一个体型健硕的男人正双手抱怀站在他们背后。
他的体型堪称得天独厚。
肌肉健硕，四肢强壮有力却不让人觉得太过于硕大。黑色的半长发丝随意垂在精致但野性十足的脸上，嘴角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疤痕。
而最惹人注意的是他那双狭长的翠色狐狸眼。
在五条悟还没转过头来时，他的眼睛下垂，长睫耷拉着，一副有气无力的颓废模样。但当五条悟看向他时，那双如同古潭般平静无波的眼睛却瞪大，并且明亮了起来。
就像是遇到了终于等到的对手一样。
低眉看着盯着自己的孩子，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他用一种连“六眼”都捕捉不到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悟少爷？”
前方的侍女发出一声疑问。
从男人出现到消失不超过三秒，咒力不强的侍女没有察觉到也是正常。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将这个插曲抛到脑后。
“走吧。”
——大概又是不知道哪家跑来的人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五条悟快步朝着中心祖宅走去，他可不想一会又被那些老东西们唠叨。
而与此同时，伽莉缇娅正在揍漏瑚。
她原本以为花御送来的房子是个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地方，再不济起码也有张床。
但现实告诉伽莉缇娅，她太天真了。
这群不靠谱的咒灵找到的地方是个位于深山老林中的古宅。
说句不好听的，一到晚上这里和凶宅现场没区别！别说床了，能有个坐的地方都是神明保佑了。
于是主事人漏壶就被暴怒的光明女神压着暴揍了一顿，强行进行了一波物理降火。
此时漏瑚正瘫倒在草地上，头歪着，舌头耷拉在脸颊上垂落，眼前全是金星，腿不时还抽搐一下。
蹲在他边上，还只是一只小章鱼模样的陀艮正伸出自己的触手戳着漏瑚连一点点火星子都喷不出来的火山头，第一次感觉到漏瑚身上这么冷。
幸好漏瑚脚还能动，不然看上去跟死了一样。
体型最为庞大的花御此刻却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也不用伽莉缇娅开口，默默修补着这栋只能被称为危楼的建筑。
但咋说呢……让一个咒灵去修人类建筑未免是有些太强咒灵所难了。
原本岌岌可危，但起码还是架住了主体没有坍塌的房子，在花御的一通操作下……
“砰！”
“轰轰轰轰轰轰！！！”
随着第一声炸响，可怜的危房在接连不断的轰塌声中连外形都维持不了了。
建筑垮塌扬起了满天的灰尘。
在倒塌声消失后，伽莉缇娅挥舞着手赶走自己面前纷飞的尘土，皱着眉走了出来。
她嫌弃的眼神从两个咒灵和两个咒胎身上划过，欲言又止。
然后她捂着脸啧了一声，对自己居然会看走眼选上这几个家伙感到了由衷的无力。
过了很久，伽莉缇娅捂着眼睛，叹息着说：“算了，你们走吧。”
她怕这几个不靠谱的家伙再在她面前晃悠，她一个怒火攻心可能会忍不住给全宰了。
从刚才就瑟缩成一团，试图让自己和土地融为一体的咒灵一听到她的话，赶紧脚底抹油溜掉了。不过唯一可以称赞的一点就是，他俩跑也没忘记把两个咒胎带走。
而伽莉缇娅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只剩下废墟的古宅，再次叹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换个地方建传送阵吧……”
是的，伽莉缇娅找房子的初衷只是为了建起前往她神殿的传送阵。
虽说伽莉缇娅对地理位置这些没要求，甚至更希望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但她也做不到把传送阵建在废墟里。
于是浪费了半个小时时间的光明女神又溜达着来到了五条家。毕竟她对五条悟那个小鬼还有很多没搞清楚的兴趣。
然后她就在房顶上正面撞上了正试图爬墙绕过人群视线离开的禅院甚尔。
*
隐匿在阴影中，禅院甚尔在确定四下无人后，正准备翻墙的禅院甚尔一抬头，就撞入了一片金色中。
原本表情平静的少年人眼睛猛地睁大，很明显是对伽莉缇娅的突然出现感到了震惊。
毕竟他可是确定这个地方方圆一百米都没有其他人才会选择这里绕过别人眼目的。而最重要的一点，他居然一点都没感知到伽莉缇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就很恐怖了。
毕竟能躲过天与咒缚强化后的五感，眼前人会有多可怕？
禅院甚尔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他看不见咒灵，也没有获得禅院家独有的术式。
不像是无法控制咒力的普通人，他是身上完全不存在咒力的“废物”，是视咒力高于一切的禅院家其他人眼中未开化的“猴子”。
但上天是公平的。
他以完全丧失咒力为代价，获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身体素质。
无与伦比的超凡□□与超强的运动天赋，被极度强化的五感甚至让他在无法看见咒灵的情况下也依然能感受到咒灵。
这就是天与咒缚赐予他的才能。虽然没有咒具他无法伤害咒灵，但对咒术师却能造成无法逆转的可怕伤害。
这样的超人天赋无论属于哪个势力，大概都会被好好培养起来，留作无人可知的杀手锏而存在着。但很可惜，禅院甚尔出生于禅院家。
这个古老却腐朽的家族只把禅院甚尔当做废物，他嘴角留下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年少时禅院甚尔曾被像垃圾一样丢入咒灵堆，如果不是依靠着天与咒缚带来的极致□□，他早就被咒灵撕成碎片了。
除此之外，最折磨人心的也就是无处不在的诋毁、歧视和虐待。于是他变得叛逆，反社会，成了别人口里的不良。
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却只是站在墙上，低眉俯视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这样居高临下的身位其实应该会让不良少年感到愤怒的，但很诡异，禅院甚尔并不觉得自己被不尊重了。
相反，他居然觉得眼前这个站在光里的女人，本来就该处于这样的位置。
而站在高位的伽莉缇娅只是扫了一眼这个有点陌生的人脸，得出了一个天赋还不错的结论，然后就准备去找她更感兴趣的五条悟了。
虽然禅院甚尔的身体素质在这个世界算得上强大，但伽莉缇娅漫长的生命中，见过不少比他强的。更何况她本人在成神前就是能以□□硬刚巨龙的怪物。
所以她没把这突然遇见的人放在心上。
因为礼貌，她朝着禅院甚尔略微颔首，随即消失在原地。
而她的速度之快，禅院甚尔甚至连动作都没能捕捉到，只觉得眼前一空，人就已经消失了。
“你是谁？”
禅院甚尔喃喃自语道：“莫非是五条家给那个小鬼请的老师吗？”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谁家老师大门不走会爬墙进门？
至于伽莉缇娅是坏人的猜想，禅院甚尔自认为自己是没有义务去告知五条家有危险人员进入你家了的。
不然下次他怎么混进来找这个女人？
理直气壮的禅院甚尔脚一用力，轻轻松松地翻过了红墙，朝着禅院家的古宅赶去。
虽然他从心底里厌恶着禅院家，但也不得不承认一点，现在的禅院家是尚且还是少年的他唯一的避难所。
“迟早把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咒术师全都揍一顿。”
禅院甚尔嘴里的细语消失在空气中。
而另一边，和他反方向的伽莉缇娅已经坐在了藏经楼的楼顶上。
底下房屋里五条悟正端坐着看向教导他的老者。
很显然，那才是教导他如何使用五条家家族术式“无下限”的老师。
但说句实话，老年人缓慢的语调以及为了保温升起的炭火，身处其中只会让人想睡觉。
被教导着的五条悟没办法睡觉，但伽莉缇娅可以。
不知何时钻进房屋，此刻正躺在房梁上的伽莉缇娅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就着老头子那讲经的声音陷入了沉睡。
而房梁下的五条悟则努力瞪大着眼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再次睁开那双蓝色的眼眸，还带着混沌和迷茫的神色，手却先朝边上探去。
空无一物。
这下五条悟真正醒过来了。
他朝着刚才那个霸占了他大半床铺的大人侧躺的位置看去，只能依稀看到人躺过后留下的压痕。
此刻门外的侍女正在轻声呼唤他的名字：“悟少爷，起床吃饭了。”
五条悟努力压住心里突然升起来的委屈，略微提高声音回复：“我马上好。”
将因为睡觉导致有些松散开的蜻蜓和服整理好。五条悟推开门，迈着小短腿跟上了早就等待在门外的短发侍女。
初冬的天气说变就变。
明明早上还是烈阳高照，中午这会却已经飘起了鹅毛细雪。
宽阔的雪松走道上，侍女撑开红伞，将伞面朝着五条悟的方向倾斜。
莫名不高兴的幼崽埋着头朝前走，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寂静。而五条家的侍女侍从也很少会主动与这位五条家的少主交谈，于是气氛就像这雪花纷飞的冬天，更冷凝了。
两人相继无言，只顾着朝前走。
就在转弯朝着中心祖宅前去的路上，五条悟却突然站定了脚步。
他朝身后看去，眼里全是冷漠，就像是高山上终年不融的冰雪。
一个体型健硕的男人正双手抱怀站在他们背后。
他的体型堪称得天独厚。
肌肉健硕，四肢强壮有力却不让人觉得太过于硕大。黑色的半长发丝随意垂在精致但野性十足的脸上，嘴角有一道极为明显的疤痕。
而最惹人注意的是他那双狭长的翠色狐狸眼。
在五条悟还没转过头来时，他的眼睛下垂，长睫耷拉着，一副有气无力的颓废模样。但当五条悟看向他时，那双如同古潭般平静无波的眼睛却瞪大，并且明亮了起来。
就像是遇到了终于等到的对手一样。
低眉看着盯着自己的孩子，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笑。然后他用一种连“六眼”都捕捉不到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悟少爷？”
前方的侍女发出一声疑问。
从男人出现到消失不超过三秒，咒力不强的侍女没有察觉到也是正常。
五条悟深吸一口气，将这个插曲抛到脑后。
“走吧。”
——大概又是不知道哪家跑来的人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五条悟快步朝着中心祖宅走去，他可不想一会又被那些老东西们唠叨。
而与此同时，伽莉缇娅正在揍漏瑚。
她原本以为花御送来的房子是个可以直接拎包入住的地方，再不济起码也有张床。
但现实告诉伽莉缇娅，她太天真了。
这群不靠谱的咒灵找到的地方是个位于深山老林中的古宅。
说句不好听的，一到晚上这里和凶宅现场没区别！别说床了，能有个坐的地方都是神明保佑了。
于是主事人漏壶就被暴怒的光明女神压着暴揍了一顿，强行进行了一波物理降火。
此时漏瑚正瘫倒在草地上，头歪着，舌头耷拉在脸颊上垂落，眼前全是金星，腿不时还抽搐一下。
蹲在他边上，还只是一只小章鱼模样的陀艮正伸出自己的触手戳着漏瑚连一点点火星子都喷不出来的火山头，第一次感觉到漏瑚身上这么冷。
幸好漏瑚脚还能动，不然看上去跟死了一样。
体型最为庞大的花御此刻却一点存在感都没有，也不用伽莉缇娅开口，默默修补着这栋只能被称为危楼的建筑。
但咋说呢……让一个咒灵去修人类建筑未免是有些太强咒灵所难了。
原本岌岌可危，但起码还是架住了主体没有坍塌的房子，在花御的一通操作下……
“砰！”
“轰轰轰轰轰轰！！！”
随着第一声炸响，可怜的危房在接连不断的轰塌声中连外形都维持不了了。
建筑垮塌扬起了满天的灰尘。
在倒塌声消失后，伽莉缇娅挥舞着手赶走自己面前纷飞的尘土，皱着眉走了出来。
她嫌弃的眼神从两个咒灵和两个咒胎身上划过，欲言又止。
然后她捂着脸啧了一声，对自己居然会看走眼选上这几个家伙感到了由衷的无力。
过了很久，伽莉缇娅捂着眼睛，叹息着说：“算了，你们走吧。”
她怕这几个不靠谱的家伙再在她面前晃悠，她一个怒火攻心可能会忍不住给全宰了。
从刚才就瑟缩成一团，试图让自己和土地融为一体的咒灵一听到她的话，赶紧脚底抹油溜掉了。不过唯一可以称赞的一点就是，他俩跑也没忘记把两个咒胎带走。
而伽莉缇娅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只剩下废墟的古宅，再次叹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换个地方建传送阵吧……”
是的，伽莉缇娅找房子的初衷只是为了建起前往她神殿的传送阵。
虽说伽莉缇娅对地理位置这些没要求，甚至更希望是在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里，但她也做不到把传送阵建在废墟里。
于是浪费了半个小时时间的光明女神又溜达着来到了五条家。毕竟她对五条悟那个小鬼还有很多没搞清楚的兴趣。
然后她就在房顶上正面撞上了正试图爬墙绕过人群视线离开的禅院甚尔。
*
隐匿在阴影中，禅院甚尔在确定四下无人后，正准备翻墙的禅院甚尔一抬头，就撞入了一片金色中。
原本表情平静的少年人眼睛猛地睁大，很明显是对伽莉缇娅的突然出现感到了震惊。
毕竟他可是确定这个地方方圆一百米都没有其他人才会选择这里绕过别人眼目的。而最重要的一点，他居然一点都没感知到伽莉缇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就很恐怖了。
毕竟能躲过天与咒缚强化后的五感，眼前人会有多可怕？
禅院甚尔从小就知道自己是不同的。
他看不见咒灵，也没有获得禅院家独有的术式。
不像是无法控制咒力的普通人，他是身上完全不存在咒力的“废物”，是视咒力高于一切的禅院家其他人眼中未开化的“猴子”。
但上天是公平的。
他以完全丧失咒力为代价，获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身体素质。
无与伦比的超凡□□与超强的运动天赋，被极度强化的五感甚至让他在无法看见咒灵的情况下也依然能感受到咒灵。
这就是天与咒缚赐予他的才能。虽然没有咒具他无法伤害咒灵，但对咒术师却能造成无法逆转的可怕伤害。
这样的超人天赋无论属于哪个势力，大概都会被好好培养起来，留作无人可知的杀手锏而存在着。但很可惜，禅院甚尔出生于禅院家。
这个古老却腐朽的家族只把禅院甚尔当做废物，他嘴角留下的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年少时禅院甚尔曾被像垃圾一样丢入咒灵堆，如果不是依靠着天与咒缚带来的极致□□，他早就被咒灵撕成碎片了。
除此之外，最折磨人心的也就是无处不在的诋毁、歧视和虐待。于是他变得叛逆，反社会，成了别人口里的不良。
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却只是站在墙上，低眉俯视着他，眼神平静无波。
这样居高临下的身位其实应该会让不良少年感到愤怒的，但很诡异，禅院甚尔并不觉得自己被不尊重了。
相反，他居然觉得眼前这个站在光里的女人，本来就该处于这样的位置。
而站在高位的伽莉缇娅只是扫了一眼这个有点陌生的人脸，得出了一个天赋还不错的结论，然后就准备去找她更感兴趣的五条悟了。
虽然禅院甚尔的身体素质在这个世界算得上强大，但伽莉缇娅漫长的生命中，见过不少比他强的。更何况她本人在成神前就是能以□□硬刚巨龙的怪物。
所以她没把这突然遇见的人放在心上。
因为礼貌，她朝着禅院甚尔略微颔首，随即消失在原地。
而她的速度之快，禅院甚尔甚至连动作都没能捕捉到，只觉得眼前一空，人就已经消失了。
“你是谁？”
禅院甚尔喃喃自语道：“莫非是五条家给那个小鬼请的老师吗？”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毕竟谁家老师大门不走会爬墙进门？
至于伽莉缇娅是坏人的猜想，禅院甚尔自认为自己是没有义务去告知五条家有危险人员进入你家了的。
不然下次他怎么混进来找这个女人？
理直气壮的禅院甚尔脚一用力，轻轻松松地翻过了红墙，朝着禅院家的古宅赶去。
虽然他从心底里厌恶着禅院家，但也不得不承认一点，现在的禅院家是尚且还是少年的他唯一的避难所。
“迟早把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咒术师全都揍一顿。”
禅院甚尔嘴里的细语消失在空气中。
而另一边，和他反方向的伽莉缇娅已经坐在了藏经楼的楼顶上。
底下房屋里五条悟正端坐着看向教导他的老者。
很显然，那才是教导他如何使用五条家家族术式“无下限”的老师。
但说句实话，老年人缓慢的语调以及为了保温升起的炭火，身处其中只会让人想睡觉。
被教导着的五条悟没办法睡觉，但伽莉缇娅可以。
不知何时钻进房屋，此刻正躺在房梁上的伽莉缇娅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就着老头子那讲经的声音陷入了沉睡。
而房梁下的五条悟则努力瞪大着眼睛，不让自己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