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响，程暮筠转过头来。他眸色深深，蓄满了未知的情绪。
那日黑夜之中，他眉眼低垂，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今时阳光之下，他下颌微抬，似独行的落寞行者。
立尘世之中，脱人世之外。
周围熙熙攘攘，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服装，显示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独独他一人例外。
心中那片白茫茫的雪地，自那时那个破洞开始，一点一点陷落，积雪消融，汇聚成洋，流往四方。空中一轮孤月，从此之后，全印在水上。
冰湖照月，月出则明，月隐而伤。
身体里生出一股冲动，想去拍拍他的手。
她不要他总是孤孤单单。
看了下台上，现在已经是13班了，马上就到自己班了，一个班顶多几分钟就拍完了。
林君南立马把相机塞到卞阑珏手里，下一秒起身就跑。
身后的人急忙问她跑什么，她一边跑一边转过头来说去教室拿点东西，一会就下来，你们先拍着。
眼睛往回看，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撞了上去。
后面的人看见了，立马起身准备上前查看。
结果那姑娘捂着头嘴里道着歉，却一刻不停留，踉踉跄跄的又跑了。
可岚和卞阑珏在后面急的大喊。
“哎哟，你慢点，不要着急！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得现在去拿？”
话才说完，人影已经从眼前消失了。
白可岚本来和程暮筠两人在路上碰上后聊了聊考试，近期的压力，和未来。
后来被打断之后，也就没提了。
程暮筠看着那相机，道，给你们拍拍？
三人又拍了会，说给程暮筠拍拍他却说不用。
眼看着快到自己班级了，便起身往讲台那边去了。
期间，卞阑珏问他，毕业照要是没跟大家一起穿上班服拍照，挺遗憾的吧？
程暮筠脚步微顿。
“好歹以后回忆的时候，有个纪念。”
他低着头没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过去，抬头一望，便是傲群楼东面，表面是一小块一小块泛黄的瓷砖，在岁月中逐渐走向老旧。走廊上有些学生向下观望着。一两年之后，他们也会站在下面，合影留念，然后转身离开。
程暮筠走向班长，两人低头说了些什么，又往主持的老师那走去。
不一会儿，程暮筠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冲着远方招了下手。
周帘山看见了，缓步行了过去，却被人催促。
“你快点！”
此人却不为所动。
“怎么，想来跟我合个影啊，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程暮筠跑到他跟前，也懒得跟他贫，直接开门见山。
“给我弄一套那个衣服。”他指着15班那边。
周帘山看了下，皱起眉头。
“你还有这癖好？”
程暮筠打了他一拳。
“男生的。”
“不是马上到你们班了吗，我去哪给你弄？”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不管你去哪弄，想想办法吧。”
“你别和我贫了，真的很急，你快去。我就在这等你。”
林君南下楼的时候，看见台阶前正好是自己班上的人。
还好赶上了。
再四处一望，发现在操场的另一边，程暮筠正和一位女生交谈着。
是梁北夕。
10班的女生穿着白衬衫百褶裙，男生也是白衬衫，加领带，自有一股少年气息。
程暮筠身着校服和她站在一起，却仿佛更配。
她捏了捏手，步伐变得缓慢起来。
“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马上就是我们班了。”
罗曦看见了她，一把把她扯了过来。
“咦，你怎么换成这个了？班服呢？”
“哦，我刚刚渴了，跑上去喝水。结果跑着跑着衣服裂开了，我就换了。”
“你刚刚回教室啦？去超市买水不是近的多吗？”
“唉，这衣服质量，是真不行。”
林君南低头嗯了一声，没说其他话了。
“你快帮我看看，不会我的也坏了吧。”
她说着，一边自己开始检查，在林君南跟前转了转。
“没有，你的好好的。”
顺道帮她整了整衣服。
罗曦看着比刚进校园的时候瘦多了，那时她的脸有点婴儿肥，显得圆圆的，现在完全没有了。她是单眼皮，但眼睛大大的，还是很好看，现在瘦了之后也没以前那么肿了，反倒显示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林君南伸出手顺了顺她额前的头发，轻声道：“我们就要毕业了。”
“嗯，是啊。”
前面班长开始叫15班的集合了，大家纷纷走过去。一阶一阶往台阶上站。
“女生站前面，男生站后面，身高高的往后面站。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留给老师，来来来，快，站好了。”
班长不停地指挥着，又叫人把科任老师请过来。
“哎，程暮筠呢，谁看见程暮筠没有啊？”
大家纷纷四处张望着，摇摇头道没有。
林君南抬头往前面望了一眼，人已经不在那了。
“哎，程暮筠，这！快过来！”
班长的声音引的众人往后面看去。
程暮筠从教学楼后面跑过来，脸上的汗水顺着额前滴下，衣服因为赶时间还没整理好，一边系扣子一边跑。身上，是和其他同学一样的黑色中山服。
他站高台上，垂眼看见了她。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身着蓝白杠的校服，侧身望向自己。太阳有些刺眼，她拿右手放在额前，一脸疑惑。
两人看见对方都俱是一愣。
相顾无言。
程暮筠脑子飞速的转了几秒，后退着想跑，却被班长一把抓住。
“马上就要拍了，你还要去哪？”
“班长，再等我几分钟，几分钟就好。”
语气变得焦急起来。
“你没看见老师都做坐好了吗，校长也过来了。你有什么事也不差这几分钟吧，憋一憋，很快就好了。”
班长并不知道程暮筠心里在想什么，以为他上去厕所呢。
无法，他只得乖乖的退回来。
“哎对，看镜头，看镜头，第二排左数第三位的同学，稍微往左边挪挪，脸被挡住了，哎对，边上的同学可以再往里面靠一靠嘛，不要留那么多缝隙。哎对，那位穿校服的女同学，对，就是你，你跟整体不太搭呀，你要不往最边上挪一挪。哎好，大家不要动了啊，看镜头，保持微笑。1！2！3！茄子！”
三年的青春，最后就定格在这一刻。
拍完之后，大家陆续散开，下一个班级的人又在此集合起来。
程暮筠本来想找林君南问问，可是得先去还衣服。
沈忆则一把叫住了她。
“你衣服呢？”
林君南看了看自己身上，奇怪着。
“这不是在身上吗？”
沈忆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她。
多年的经验告诉林君南，沈忆这脸色是不高兴了。她又赶紧想了想，明白过来。
“你说班服啊，坏了。”
罗曦在一边叫她了，她抬脚就想跟过去。又被叫住了。
“没什么想找我的？”
沈忆今天一直在等林君南叫自己合影，可是从下来开始等起，一直没等到。
他心里又别扭起来，一方面想和林君南合影留个纪念，一方面又不愿意自己主动开口。她到处跟人合影，熟的不熟的，就是不来叫自己。他很不开心。
沈忆一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全表现在脸上，这会儿他自己看不见，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此刻冷的出奇。
林君南有些诧异，要找他什么？
但是看他那样子，一时半会又不敢走。沈大少爷不知道又是怎么了。
她只得叫罗曦先走，停下来看他。
他穿着黑色中山服，表情严肃，一副生人忽近的样子，倒是有几分革命志士的样子。
林君南想着想着不由得笑起来。
“笑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笑话。找我什么事啊？”
“看到我让你想到笑话？”
本来沈忆见他停下来等自己，心情好了一点。又看见她傻笑，仿佛回到高一的时候，她那时上课偷摸看小说也是会这样。
结果她这么一问，心情又降了下去。
“过来，拍个照。”
冷冰冰的一句话甩出来，像是老大叫小弟一样。
林君南跟过去，却默默想着，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啊？
“什么？”
沈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问，林君南不防，一下子撞了上去，头撞到他的肩膀。
她惊呼一声，赶紧抬手去揉。
“你干嘛，怎么突然停下来，也不打声招呼。”
沈忆无语死了，她在背后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根本听不见。走路也不看着点，怎么那么傻。
“你走路不看路，还要怪我？”
“那不是你叫我跟着你吗？”
“跟着归跟着，你跟我那么近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停下？”
“所以我说你走路不看路。”
林君南气死了，怎么每次都说不过他。
“别揉了，我给你看看。”沈忆语气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林君南正气头上，一把拍开他的手。
“不劳沈大少爷了。”
就刚刚撞上的时候有点疼，现在没那么疼了。
“你刚刚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林君南被撞，又说不过，只能没好气的回答。
“我说你以后不要穿黑色衣服了，丑死了！”
她看见对面的人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开心了点。
“我穿丑，那谁穿好看？”
“那我怎么知道，只知道就看见你一个穿着不好看的。”
意思就是大家穿都好看，你穿就丑呗。
其实丑倒是不至于，只不过他穿其他颜色更好看是真的，黑色太深沉了，不适合这个年纪。
“是，就你穿最好看了。”沈忆也没有多生气了。
两人走到旁边的台阶上，站在树下，就是最开始大家拍照的位置。
到了之后，才发现，班上的人都走差不多了。
她看沈忆不说话，就问：“咳，不是说拍照吗？”
“对啊，拍啊。”
“拿什么拍？”
“相机啊。”
“相机呢？”
“你问我，你不是有，刚刚还在那到处拍。”
“那不是我的，是阑阑的。”
“那她人呢？”
“……走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那日黑夜之中，他眉眼低垂，像个没人要的小孩。
今时阳光之下，他下颌微抬，似独行的落寞行者。
立尘世之中，脱人世之外。
周围熙熙攘攘，大家都穿着一样的服装，显示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独独他一人例外。
心中那片白茫茫的雪地，自那时那个破洞开始，一点一点陷落，积雪消融，汇聚成洋，流往四方。空中一轮孤月，从此之后，全印在水上。
冰湖照月，月出则明，月隐而伤。
身体里生出一股冲动，想去拍拍他的手。
她不要他总是孤孤单单。
看了下台上，现在已经是13班了，马上就到自己班了，一个班顶多几分钟就拍完了。
林君南立马把相机塞到卞阑珏手里，下一秒起身就跑。
身后的人急忙问她跑什么，她一边跑一边转过头来说去教室拿点东西，一会就下来，你们先拍着。
眼睛往回看，没注意到前面有人，撞了上去。
后面的人看见了，立马起身准备上前查看。
结果那姑娘捂着头嘴里道着歉，却一刻不停留，踉踉跄跄的又跑了。
可岚和卞阑珏在后面急的大喊。
“哎哟，你慢点，不要着急！什么东西那么重要，非得现在去拿？”
话才说完，人影已经从眼前消失了。
白可岚本来和程暮筠两人在路上碰上后聊了聊考试，近期的压力，和未来。
后来被打断之后，也就没提了。
程暮筠看着那相机，道，给你们拍拍？
三人又拍了会，说给程暮筠拍拍他却说不用。
眼看着快到自己班级了，便起身往讲台那边去了。
期间，卞阑珏问他，毕业照要是没跟大家一起穿上班服拍照，挺遗憾的吧？
程暮筠脚步微顿。
“好歹以后回忆的时候，有个纪念。”
他低着头没有回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过去，抬头一望，便是傲群楼东面，表面是一小块一小块泛黄的瓷砖，在岁月中逐渐走向老旧。走廊上有些学生向下观望着。一两年之后，他们也会站在下面，合影留念，然后转身离开。
程暮筠走向班长，两人低头说了些什么，又往主持的老师那走去。
不一会儿，程暮筠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冲着远方招了下手。
周帘山看见了，缓步行了过去，却被人催促。
“你快点！”
此人却不为所动。
“怎么，想来跟我合个影啊，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程暮筠跑到他跟前，也懒得跟他贫，直接开门见山。
“给我弄一套那个衣服。”他指着15班那边。
周帘山看了下，皱起眉头。
“你还有这癖好？”
程暮筠打了他一拳。
“男生的。”
“不是马上到你们班了吗，我去哪给你弄？”
“你有十分钟的时间，不管你去哪弄，想想办法吧。”
“你别和我贫了，真的很急，你快去。我就在这等你。”
林君南下楼的时候，看见台阶前正好是自己班上的人。
还好赶上了。
再四处一望，发现在操场的另一边，程暮筠正和一位女生交谈着。
是梁北夕。
10班的女生穿着白衬衫百褶裙，男生也是白衬衫，加领带，自有一股少年气息。
程暮筠身着校服和她站在一起，却仿佛更配。
她捏了捏手，步伐变得缓慢起来。
“你去哪了，我到处找你，马上就是我们班了。”
罗曦看见了她，一把把她扯了过来。
“咦，你怎么换成这个了？班服呢？”
“哦，我刚刚渴了，跑上去喝水。结果跑着跑着衣服裂开了，我就换了。”
“你刚刚回教室啦？去超市买水不是近的多吗？”
“唉，这衣服质量，是真不行。”
林君南低头嗯了一声，没说其他话了。
“你快帮我看看，不会我的也坏了吧。”
她说着，一边自己开始检查，在林君南跟前转了转。
“没有，你的好好的。”
顺道帮她整了整衣服。
罗曦看着比刚进校园的时候瘦多了，那时她的脸有点婴儿肥，显得圆圆的，现在完全没有了。她是单眼皮，但眼睛大大的，还是很好看，现在瘦了之后也没以前那么肿了，反倒显示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
林君南伸出手顺了顺她额前的头发，轻声道：“我们就要毕业了。”
“嗯，是啊。”
前面班长开始叫15班的集合了，大家纷纷走过去。一阶一阶往台阶上站。
“女生站前面，男生站后面，身高高的往后面站。第一排中间的位置留给老师，来来来，快，站好了。”
班长不停地指挥着，又叫人把科任老师请过来。
“哎，程暮筠呢，谁看见程暮筠没有啊？”
大家纷纷四处张望着，摇摇头道没有。
林君南抬头往前面望了一眼，人已经不在那了。
“哎，程暮筠，这！快过来！”
班长的声音引的众人往后面看去。
程暮筠从教学楼后面跑过来，脸上的汗水顺着额前滴下，衣服因为赶时间还没整理好，一边系扣子一边跑。身上，是和其他同学一样的黑色中山服。
他站高台上，垂眼看见了她。表情瞬间凝固了。
她身着蓝白杠的校服，侧身望向自己。太阳有些刺眼，她拿右手放在额前，一脸疑惑。
两人看见对方都俱是一愣。
相顾无言。
程暮筠脑子飞速的转了几秒，后退着想跑，却被班长一把抓住。
“马上就要拍了，你还要去哪？”
“班长，再等我几分钟，几分钟就好。”
语气变得焦急起来。
“你没看见老师都做坐好了吗，校长也过来了。你有什么事也不差这几分钟吧，憋一憋，很快就好了。”
班长并不知道程暮筠心里在想什么，以为他上去厕所呢。
无法，他只得乖乖的退回来。
“哎对，看镜头，看镜头，第二排左数第三位的同学，稍微往左边挪挪，脸被挡住了，哎对，边上的同学可以再往里面靠一靠嘛，不要留那么多缝隙。哎对，那位穿校服的女同学，对，就是你，你跟整体不太搭呀，你要不往最边上挪一挪。哎好，大家不要动了啊，看镜头，保持微笑。1！2！3！茄子！”
三年的青春，最后就定格在这一刻。
拍完之后，大家陆续散开，下一个班级的人又在此集合起来。
程暮筠本来想找林君南问问，可是得先去还衣服。
沈忆则一把叫住了她。
“你衣服呢？”
林君南看了看自己身上，奇怪着。
“这不是在身上吗？”
沈忆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她。
多年的经验告诉林君南，沈忆这脸色是不高兴了。她又赶紧想了想，明白过来。
“你说班服啊，坏了。”
罗曦在一边叫她了，她抬脚就想跟过去。又被叫住了。
“没什么想找我的？”
沈忆今天一直在等林君南叫自己合影，可是从下来开始等起，一直没等到。
他心里又别扭起来，一方面想和林君南合影留个纪念，一方面又不愿意自己主动开口。她到处跟人合影，熟的不熟的，就是不来叫自己。他很不开心。
沈忆一有什么不高兴的就全表现在脸上，这会儿他自己看不见，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此刻冷的出奇。
林君南有些诧异，要找他什么？
但是看他那样子，一时半会又不敢走。沈大少爷不知道又是怎么了。
她只得叫罗曦先走，停下来看他。
他穿着黑色中山服，表情严肃，一副生人忽近的样子，倒是有几分革命志士的样子。
林君南想着想着不由得笑起来。
“笑什么？”
“没，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笑话。找我什么事啊？”
“看到我让你想到笑话？”
本来沈忆见他停下来等自己，心情好了一点。又看见她傻笑，仿佛回到高一的时候，她那时上课偷摸看小说也是会这样。
结果她这么一问，心情又降了下去。
“过来，拍个照。”
冷冰冰的一句话甩出来，像是老大叫小弟一样。
林君南跟过去，却默默想着，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啊？
“什么？”
沈忆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问，林君南不防，一下子撞了上去，头撞到他的肩膀。
她惊呼一声，赶紧抬手去揉。
“你干嘛，怎么突然停下来，也不打声招呼。”
沈忆无语死了，她在背后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根本听不见。走路也不看着点，怎么那么傻。
“你走路不看路，还要怪我？”
“那不是你叫我跟着你吗？”
“跟着归跟着，你跟我那么近干嘛？”
“我怎么知道你会突然停下？”
“所以我说你走路不看路。”
林君南气死了，怎么每次都说不过他。
“别揉了，我给你看看。”沈忆语气一下子又软了下来。
林君南正气头上，一把拍开他的手。
“不劳沈大少爷了。”
就刚刚撞上的时候有点疼，现在没那么疼了。
“你刚刚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林君南被撞，又说不过，只能没好气的回答。
“我说你以后不要穿黑色衣服了，丑死了！”
她看见对面的人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开心了点。
“我穿丑，那谁穿好看？”
“那我怎么知道，只知道就看见你一个穿着不好看的。”
意思就是大家穿都好看，你穿就丑呗。
其实丑倒是不至于，只不过他穿其他颜色更好看是真的，黑色太深沉了，不适合这个年纪。
“是，就你穿最好看了。”沈忆也没有多生气了。
两人走到旁边的台阶上，站在树下，就是最开始大家拍照的位置。
到了之后，才发现，班上的人都走差不多了。
她看沈忆不说话，就问：“咳，不是说拍照吗？”
“对啊，拍啊。”
“拿什么拍？”
“相机啊。”
“相机呢？”
“你问我，你不是有，刚刚还在那到处拍。”
“那不是我的，是阑阑的。”
“那她人呢？”
“……走了。”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