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根据地图的指引，骑着租来的小电动，穿梭在大街小巷中，头顶是繁茂的枝叶，道路被清扫得很干净，卖酸嘢的阿姨、铺满了水果的三轮车、牛杂香飘好远好远、三三两两谈笑风生的路人擦肩而过……
这一幕幕看起来是如此美好又惬意，人生不就为这样的某个瞬间么。
“想以后在这里养老。”钟熠看着这“百姓安居乐业”的具象化，幻想着在这的老年生活游山玩水该有多好。
“是不错的地方。”孟言澈附和道。
越靠近东西巷人越多，商铺林立，人头攒动，落日余晖将金光撒下，不远处的山脉一片黄一片暗，天慢慢暗下来，热闹与繁华之后，形成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两人优哉游哉地走在路上这瞧瞧那看看，不一会儿，吃完酱汁豆腐，品尝了桂花糕，接着试试牛肠酸，再来点酸嘢，又吃上一碗糖水，最后肚子实在吃不下了才作罢。
肚到用时方恨小！
吃饱喝足后，沿着道路走，可以看到很多本地文创产品被摆出来，琳琅满目，将小小的商店装得满满当当。
民族服饰、扇子、冰箱贴、明信片……五花八门的产品看得那是应接不暇。
钟熠难忍心动，自然是开启买买买模式。
“哇！这是什么动物？好可爱！”钟熠拉了拉孟言澈的手臂。
路过一家店时，看着一只像羊又像大狗的动物被栓在门口，它头顶上的毛毛还被染成了粉色，一眼即萌化心。
“小姐姐，这是羊驼，我们店有免费花茶免费试喝，试试味道。”一个笑容明媚的店员端着茶具走过来，顺手递过来两杯茶。
在她的指引下，两人走进了店里。
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配好的花茶，旁边也有一对小情侣在挑选着。
“这是玫瑰花加胎菊还有金银花，有消炎祛痘的功效；这个是蒲公英加菊花、枸杞和桑叶，能养肝护肝；玫瑰花和益母草、红枣片、枸杞加黑糖，能调节月经……”一个店员正一个一个介绍这每个花茶的功效。
“确定要这些吧？”店员问小情侣。
“嗯嗯。”女生点头。
“好的。”店员边说边用袋子包装起来。
“那我来一点清肺润燥的花茶吧。”钟熠边说也边挑了一大勺。
“你好，一共五百八十五块，请问现金还是支付宝？”店员麻利的打包好了花茶，问道。
听到这话，钟熠的小心脏猛地颤了颤，转头看了看那袋子的花茶，顶多能泡两个星期那么多，就五百多块了？
她淘*拼**五十块能买好几袋了。
“这么贵吗？”那女生明显也惊呆了。
“我们这是按克算的，是这么多呢。”店员笑眯眯地回答，又催促道，“请问现金还是支付宝呢？”
“我们不要了！五百多就这么点东西，你这是抢钱啊！”那男生将女生的袋子猛地抢过去，砸回店员。
“这种店就是黑心，你不要看到什么免费的就进去，小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男生推搡着女生，骂骂咧咧着。
“自己买不起说人家黑心，穷鬼一辈子发不了财！”店员一脸晦气地将包好的花茶又打开放回去。
“你说谁穷鬼？！我又不是傻，你这价值都不值那么多，还想强买强卖不成！”男子怒吼。
店员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嘲讽：“你自己不识货，买不起，总有人买得起……”
“买也是一次性生意，你这店迟早倒闭……”
“你嘴是装了屎吧，说话那么臭。”
“你……”
眼见双方越说怒火烧得越旺，女生连拖带拽将男友拉了出去。
另外一个店员似乎没在意刚刚发生了什么，嘴巴还巴拉巴拉向钟熠推销着：“这种花茶清肺润燥很有效的，你每天喝一杯，包你身体好……”
她每说一句，钟熠只觉心惊肉跳一次，脑海中一张一张的钱往上叠加。
钟熠开始懊悔，删不得原地遁逃。
要你多眼看那个羊驼！
又多手接了她的花茶！
还多脚跟着人家进店了！
最后还挑什么挑！
还不如进金店买黄金！
“要这个吗？”孟言澈低眉询问道，好似她只要说要，立马就买单的架势。
【大哥，你没看见刚才那么一点点花茶，要几百多吗！她这卖的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网上对比不知道便宜多少倍！我冤大头也不是这么冤法啊！她那么热情，我该怎么开口说不买呢？烦啊烦！！！】
钟熠脑海小人在打架了。
“呵呵。”钟熠挤出微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始终保持迷人微笑的店员，将勺子里的花茶抖落抖落，再抖落抖落，最后剩下几朵了。
眼睛自动自觉将那几朵花变幻成钱，一朵十块，还要几十块，就这么几朵花，能泡一次都难说，她实在是买不下手啊！
“你是要买多少呢？坚持喝是最好的，您最近应该有熬夜吧，也可以看看这款花茶……”店员又开启了推销模式。
“哈哈。”钟熠的笑容维持得有点艰难。
她侧过头，拽了拽孟言澈，用气音说：“我不想买。”
“不要意思，我们不要了。”孟言澈打断了店员的话，“谢谢你给我们推荐。”
“哦……好的。”店员怔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我们走吧。”孟言澈说完牵起钟熠的走，走出花茶店。
【就这么走出来了？！终于走出来了！！！还好还好，没有下手！】
钟熠心里一阵欢呼，好似重见天日了那般轻快。
“不过，她跟我们介绍了这么多这么久，不买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钟熠又有点心虚。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想要就不要。”孟言澈似乎才反应过来，问，“你是嫌贵？”
“不贵吗？”钟熠反问。
孟言澈：“你喜欢就不贵，我可以出钱。”
“谢谢你嘞。”钟熠面无表情地笑了笑，“不喜欢，本来就没打算买什么花茶。”
想到刚才怒气暴走的情侣和一脸晦气的店员，钟熠说：“我们走后，那个店员指不定在背后也骂我们穷鬼，哈哈哈。”
“没听到，不管。”孟言澈不在意地说。
钟熠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前面聚集了一堆人，男女吵架的声音稀稀拉拉传来——
“你刚才太丢人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女生语气满是埋怨。
男生大声质问：“我丢人！难道你不觉得那花茶不值那个价吗？你上赶着当冤大头，我还阻止错了？！”
“不买就不买，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冲我发什么脾气！”女生见人越来越多围过来，什么逛街心情都没了，只想快点远离这里。
“不是你先说我丢人……”男主见女友甩手走了，赶忙追上去，喊道，“现在是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你别拉我，分手吧！”
“分就分，威胁谁！”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戏终人散。
刚刚还拥堵的路上顷刻间又恢复了秩序，人们小声猜测着别人的故事走回自个道路。
钟熠若有所思，抬头看了一眼孟言澈，问：“如果刚才我和那店员吵起来，你会觉得这样的行为丢脸吗？”
“我会觉得你挺厉害的。”孟言澈说。
“厉害？”
“是啊，有时我特别佩服那些不顾他人眼光大吵大闹的人，有什么坏情绪当场发出来，绝不委屈自己，这样的人看起来很酷。”孟言澈解释道，“我不太会和人吵架，如果吵的话可能给不了什么帮助。”
“可我也不会吵架。”钟熠又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两个怂怂，万一当街被欺负都不敢还手，会不会很惨？”
想到那个场景，又好气又好笑。
“不怕，我应该有一点点能打。”孟言澈小小秀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说，“关键时刻，还是能保护你的。”
“话说得好听。”钟熠且听着罢，话头一转，“我说如果，如果我们意见不统一，吵得像刚才那对情侣那么凶，你会不会当街扔下我就走？”
“不统一的是意见，人是统一的就行，相爱的人是不会吵散的。”孟言澈恳切地说。
“是吗？”
“是啊，我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他只认她这个死理就行，不管怎么样，他总不会轻易松开她的手。
*
逛着逛着，夜幕已降，路上的行人更多了些，说说笑笑的，氛围感很好，好几次小情侣差点被人群冲散了。
来到日月双塔，沿着江边走，更是被人推着往前走，孟言澈不大习惯这样的氛围，但是看着钟熠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扫了兴。
“你好，拍民族艺术照吗？现在只要一百六十元就可以租两套民族服饰，有化妆师帮忙做装造、摄影师拍照，还送底片加相框一张，其余电子版底片全送，有兴趣了解一下吗？”一个举着牌子的小姐姐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关于这方面，钟熠也是做足了攻略的，这个价格还要什么大白菜，随后看向孟言澈：“想拍。”
“那就拍。”
两人跟着小姐姐走，来到一家门口摆了很多民族服饰的店铺，扫码付了钱，开始挑选起衣服来。
“这个怎么样？”钟熠问。
“可以。”孟言澈答。
“这个呢？”
“也行。”
“这个？”
“不错。”
得，从他口中是听不到什么有效建议了。
“那我穿这件，你穿那件，OK？”钟熠纠结好几番，终于选定了。
“OK。”孟言澈没有异议。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三五除二下就换好了衣服，接着化妆师的手指翻飞，这涂涂，那刷刷，再抹抹，又点点粘粘，面部彩绘就完成了。
钟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只彩蝶在脸上振翅欲飞，亮亮闪闪的，还真是好看。
而孟言澈换了一身黑色为主体，红色点缀的苗服，头上佩戴抹额，颈上是银项圈，五官轮廓分明，身姿如松，气宇轩扬，好似穿越过去的贵公子，整个人气场一下子不同了。
钟熠看过去，眼睛亮了亮，毫不吝啬夸赞道：“好看！”
“是好好看。”
“你男朋友真帅。”
“你们真登对，果然好看的人配好看的人才是赏心悦目。”
旁边的女生纷纷打趣道。
“你们也好看。”钟熠笑哈哈着说。
跟着摄影师的步伐，两人重新回到江边，对面是日月双塔，灯光熠熠，古朴精致的造型，极富中国传统韵味。
来到一个拐角处，摄影师说这是绝佳的拍摄宝地，他性格幽默，说起话来很有本地的调调，听着很搞笑很有趣：“来，你们看着对方，男生放松一点……”
“靠近一点，面对面，女生手答在男生肩膀，男生手摸女生下巴……害羞什么勒，不用害羞，再近一点……”
摄影师指导很到位，只是……被旁边这么多路人围观，真的难免尴尬放不开啊。
“对对对，保持这个笑容……很好……”
钟熠感觉笑得有点僵耶。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路人弯腰闪过。
“手牵手来一个，女生稍微转一下裙子……大幅度一点……”摄影师边说边做动作，那娇滴滴的模样逗笑一众路人。
最后没拍完一个小时，两人实在没精力拍了，匆匆忙忙结束摄影，当场选好底片打印就回去了。
回到酒店，钟熠翻来覆去看着手机里的底片，开玩笑道：“你知道吗？网上很多人说，拍这个是流水线公主，有很多不好的言论。”
“流水线公主？什么意思？”孟言澈歪头看向她。
“就是去旅游的时候，很多女生会到景点租赁那些漂亮的服饰，然后再化美美的妆，拍美美的照，因为大多都是一样的流程，就像流水线上的商品一样，略带有讽刺意味的称呼。”
“刚才你开心吗？”
“开心的。”
“那管他们称呼什么，自己开心就行，来旅行不就为了开心吗？就像有人专门来品尝当地的美食、看当地的风景一样，一批批人来，一批批人走，旅游模式也都一样，那也是流水线，都是为了开心，管它是哪种缘由。”
“嗯，有道理。”钟熠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沉浸在美照之中。
半晌，只听孟言澈悠悠问道：“那男生拍这个叫什么？”
“流水线王子？”钟熠说完就被自己逗笑了，“也是同一批生产的，哈哈哈……”
这一幕幕看起来是如此美好又惬意，人生不就为这样的某个瞬间么。
“想以后在这里养老。”钟熠看着这“百姓安居乐业”的具象化，幻想着在这的老年生活游山玩水该有多好。
“是不错的地方。”孟言澈附和道。
越靠近东西巷人越多，商铺林立，人头攒动，落日余晖将金光撒下，不远处的山脉一片黄一片暗，天慢慢暗下来，热闹与繁华之后，形成一幅淡雅的水墨画。
两人优哉游哉地走在路上这瞧瞧那看看，不一会儿，吃完酱汁豆腐，品尝了桂花糕，接着试试牛肠酸，再来点酸嘢，又吃上一碗糖水，最后肚子实在吃不下了才作罢。
肚到用时方恨小！
吃饱喝足后，沿着道路走，可以看到很多本地文创产品被摆出来，琳琅满目，将小小的商店装得满满当当。
民族服饰、扇子、冰箱贴、明信片……五花八门的产品看得那是应接不暇。
钟熠难忍心动，自然是开启买买买模式。
“哇！这是什么动物？好可爱！”钟熠拉了拉孟言澈的手臂。
路过一家店时，看着一只像羊又像大狗的动物被栓在门口，它头顶上的毛毛还被染成了粉色，一眼即萌化心。
“小姐姐，这是羊驼，我们店有免费花茶免费试喝，试试味道。”一个笑容明媚的店员端着茶具走过来，顺手递过来两杯茶。
在她的指引下，两人走进了店里。
里面陈列着各种各样配好的花茶，旁边也有一对小情侣在挑选着。
“这是玫瑰花加胎菊还有金银花，有消炎祛痘的功效；这个是蒲公英加菊花、枸杞和桑叶，能养肝护肝；玫瑰花和益母草、红枣片、枸杞加黑糖，能调节月经……”一个店员正一个一个介绍这每个花茶的功效。
“确定要这些吧？”店员问小情侣。
“嗯嗯。”女生点头。
“好的。”店员边说边用袋子包装起来。
“那我来一点清肺润燥的花茶吧。”钟熠边说也边挑了一大勺。
“你好，一共五百八十五块，请问现金还是支付宝？”店员麻利的打包好了花茶，问道。
听到这话，钟熠的小心脏猛地颤了颤，转头看了看那袋子的花茶，顶多能泡两个星期那么多，就五百多块了？
她淘*拼**五十块能买好几袋了。
“这么贵吗？”那女生明显也惊呆了。
“我们这是按克算的，是这么多呢。”店员笑眯眯地回答，又催促道，“请问现金还是支付宝呢？”
“我们不要了！五百多就这么点东西，你这是抢钱啊！”那男生将女生的袋子猛地抢过去，砸回店员。
“这种店就是黑心，你不要看到什么免费的就进去，小心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男生推搡着女生，骂骂咧咧着。
“自己买不起说人家黑心，穷鬼一辈子发不了财！”店员一脸晦气地将包好的花茶又打开放回去。
“你说谁穷鬼？！我又不是傻，你这价值都不值那么多，还想强买强卖不成！”男子怒吼。
店员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嘲讽：“你自己不识货，买不起，总有人买得起……”
“买也是一次性生意，你这店迟早倒闭……”
“你嘴是装了屎吧，说话那么臭。”
“你……”
眼见双方越说怒火烧得越旺，女生连拖带拽将男友拉了出去。
另外一个店员似乎没在意刚刚发生了什么，嘴巴还巴拉巴拉向钟熠推销着：“这种花茶清肺润燥很有效的，你每天喝一杯，包你身体好……”
她每说一句，钟熠只觉心惊肉跳一次，脑海中一张一张的钱往上叠加。
钟熠开始懊悔，删不得原地遁逃。
要你多眼看那个羊驼！
又多手接了她的花茶！
还多脚跟着人家进店了！
最后还挑什么挑！
还不如进金店买黄金！
“要这个吗？”孟言澈低眉询问道，好似她只要说要，立马就买单的架势。
【大哥，你没看见刚才那么一点点花茶，要几百多吗！她这卖的也不是什么灵丹妙药，网上对比不知道便宜多少倍！我冤大头也不是这么冤法啊！她那么热情，我该怎么开口说不买呢？烦啊烦！！！】
钟熠脑海小人在打架了。
“呵呵。”钟熠挤出微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始终保持迷人微笑的店员，将勺子里的花茶抖落抖落，再抖落抖落，最后剩下几朵了。
眼睛自动自觉将那几朵花变幻成钱，一朵十块，还要几十块，就这么几朵花，能泡一次都难说，她实在是买不下手啊！
“你是要买多少呢？坚持喝是最好的，您最近应该有熬夜吧，也可以看看这款花茶……”店员又开启了推销模式。
“哈哈。”钟熠的笑容维持得有点艰难。
她侧过头，拽了拽孟言澈，用气音说：“我不想买。”
“不要意思，我们不要了。”孟言澈打断了店员的话，“谢谢你给我们推荐。”
“哦……好的。”店员怔愣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我们走吧。”孟言澈说完牵起钟熠的走，走出花茶店。
【就这么走出来了？！终于走出来了！！！还好还好，没有下手！】
钟熠心里一阵欢呼，好似重见天日了那般轻快。
“不过，她跟我们介绍了这么多这么久，不买是不是有点不好意思？”钟熠又有点心虚。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想要就不要。”孟言澈似乎才反应过来，问，“你是嫌贵？”
“不贵吗？”钟熠反问。
孟言澈：“你喜欢就不贵，我可以出钱。”
“谢谢你嘞。”钟熠面无表情地笑了笑，“不喜欢，本来就没打算买什么花茶。”
想到刚才怒气暴走的情侣和一脸晦气的店员，钟熠说：“我们走后，那个店员指不定在背后也骂我们穷鬼，哈哈哈。”
“没听到，不管。”孟言澈不在意地说。
钟熠还想说什么，就看到前面聚集了一堆人，男女吵架的声音稀稀拉拉传来——
“你刚才太丢人了，能不能好好说话！”女生语气满是埋怨。
男生大声质问：“我丢人！难道你不觉得那花茶不值那个价吗？你上赶着当冤大头，我还阻止错了？！”
“不买就不买，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冲我发什么脾气！”女生见人越来越多围过来，什么逛街心情都没了，只想快点远离这里。
“不是你先说我丢人……”男主见女友甩手走了，赶忙追上去，喊道，“现在是你能不能好好和我说话……”
“你别拉我，分手吧！”
“分就分，威胁谁！”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戏终人散。
刚刚还拥堵的路上顷刻间又恢复了秩序，人们小声猜测着别人的故事走回自个道路。
钟熠若有所思，抬头看了一眼孟言澈，问：“如果刚才我和那店员吵起来，你会觉得这样的行为丢脸吗？”
“我会觉得你挺厉害的。”孟言澈说。
“厉害？”
“是啊，有时我特别佩服那些不顾他人眼光大吵大闹的人，有什么坏情绪当场发出来，绝不委屈自己，这样的人看起来很酷。”孟言澈解释道，“我不太会和人吵架，如果吵的话可能给不了什么帮助。”
“可我也不会吵架。”钟熠又看了他一眼，说，“我们两个怂怂，万一当街被欺负都不敢还手，会不会很惨？”
想到那个场景，又好气又好笑。
“不怕，我应该有一点点能打。”孟言澈小小秀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说，“关键时刻，还是能保护你的。”
“话说得好听。”钟熠且听着罢，话头一转，“我说如果，如果我们意见不统一，吵得像刚才那对情侣那么凶，你会不会当街扔下我就走？”
“不统一的是意见，人是统一的就行，相爱的人是不会吵散的。”孟言澈恳切地说。
“是吗？”
“是啊，我是这么认为的。”
反正他只认她这个死理就行，不管怎么样，他总不会轻易松开她的手。
*
逛着逛着，夜幕已降，路上的行人更多了些，说说笑笑的，氛围感很好，好几次小情侣差点被人群冲散了。
来到日月双塔，沿着江边走，更是被人推着往前走，孟言澈不大习惯这样的氛围，但是看着钟熠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扫了兴。
“你好，拍民族艺术照吗？现在只要一百六十元就可以租两套民族服饰，有化妆师帮忙做装造、摄影师拍照，还送底片加相框一张，其余电子版底片全送，有兴趣了解一下吗？”一个举着牌子的小姐姐突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关于这方面，钟熠也是做足了攻略的，这个价格还要什么大白菜，随后看向孟言澈：“想拍。”
“那就拍。”
两人跟着小姐姐走，来到一家门口摆了很多民族服饰的店铺，扫码付了钱，开始挑选起衣服来。
“这个怎么样？”钟熠问。
“可以。”孟言澈答。
“这个呢？”
“也行。”
“这个？”
“不错。”
得，从他口中是听不到什么有效建议了。
“那我穿这件，你穿那件，OK？”钟熠纠结好几番，终于选定了。
“OK。”孟言澈没有异议。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三五除二下就换好了衣服，接着化妆师的手指翻飞，这涂涂，那刷刷，再抹抹，又点点粘粘，面部彩绘就完成了。
钟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几只彩蝶在脸上振翅欲飞，亮亮闪闪的，还真是好看。
而孟言澈换了一身黑色为主体，红色点缀的苗服，头上佩戴抹额，颈上是银项圈，五官轮廓分明，身姿如松，气宇轩扬，好似穿越过去的贵公子，整个人气场一下子不同了。
钟熠看过去，眼睛亮了亮，毫不吝啬夸赞道：“好看！”
“是好好看。”
“你男朋友真帅。”
“你们真登对，果然好看的人配好看的人才是赏心悦目。”
旁边的女生纷纷打趣道。
“你们也好看。”钟熠笑哈哈着说。
跟着摄影师的步伐，两人重新回到江边，对面是日月双塔，灯光熠熠，古朴精致的造型，极富中国传统韵味。
来到一个拐角处，摄影师说这是绝佳的拍摄宝地，他性格幽默，说起话来很有本地的调调，听着很搞笑很有趣：“来，你们看着对方，男生放松一点……”
“靠近一点，面对面，女生手答在男生肩膀，男生手摸女生下巴……害羞什么勒，不用害羞，再近一点……”
摄影师指导很到位，只是……被旁边这么多路人围观，真的难免尴尬放不开啊。
“对对对，保持这个笑容……很好……”
钟熠感觉笑得有点僵耶。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路人弯腰闪过。
“手牵手来一个，女生稍微转一下裙子……大幅度一点……”摄影师边说边做动作，那娇滴滴的模样逗笑一众路人。
最后没拍完一个小时，两人实在没精力拍了，匆匆忙忙结束摄影，当场选好底片打印就回去了。
回到酒店，钟熠翻来覆去看着手机里的底片，开玩笑道：“你知道吗？网上很多人说，拍这个是流水线公主，有很多不好的言论。”
“流水线公主？什么意思？”孟言澈歪头看向她。
“就是去旅游的时候，很多女生会到景点租赁那些漂亮的服饰，然后再化美美的妆，拍美美的照，因为大多都是一样的流程，就像流水线上的商品一样，略带有讽刺意味的称呼。”
“刚才你开心吗？”
“开心的。”
“那管他们称呼什么，自己开心就行，来旅行不就为了开心吗？就像有人专门来品尝当地的美食、看当地的风景一样，一批批人来，一批批人走，旅游模式也都一样，那也是流水线，都是为了开心，管它是哪种缘由。”
“嗯，有道理。”钟熠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又沉浸在美照之中。
半晌，只听孟言澈悠悠问道：“那男生拍这个叫什么？”
“流水线王子？”钟熠说完就被自己逗笑了，“也是同一批生产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