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哎呀呀！你怎么来了？”
钟熠一回到家，看到李明月和钟同志、苏女士围坐在一起，正畅谈着什么。
“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去挖野菜。”李明月站起身，噔噔噔跑过来，左扒扒右拉拉看有什么好吃的。
看着她饿狗刨食一样在自己身上扒拉着，钟熠抬手就是一记爆栗：“什么挖野菜？”
“我刚刚都没用力，少装！”见李明月吃痛地捂着脑门，钟熠从袋里掏出一盒泡芙和鸭脖递到她面前又移开，悠悠道，“既然你想吃野菜，那这些就不勉强你吃了。”
“嘿嘿嘿，不勉强，不勉强。”李明月一手一个抢走她手上的美食，讨好笑道。
“钟叔，苏姨，来来来，我们一起吃。”李明月乖顺地对二老献殷勤，又是得到一顿好夸。
钟熠洗完手，也想加入畅谈会，哪知三人聊他们的，讨论王宝钏每天挖什么野菜、野菜怎么做才好吃、明城哪座山有野菜等围绕【野菜】二三事。
钟熠想搭话，没人搭理，好像有个透明的玻璃罩将她隔绝开来。
而且，明明泡芙和鸭脖都是她买的，每当钟熠想拿起来吃时，总会被其他三个人手快抢走，还美名其曰：“你吃野菜算了，这些就不用你帮忙消耗。”
野菜、野菜、野菜……
【野菜】这两个字在钟熠的头上盘旋，还如魔音贯耳，钟熠好像看到一株株野菜如泰山压顶砸在身上，左眼一个【野】字，右眼一个【菜】字，转啊转，转啊转……
绿油油，连根带土，环顾四周，入目尽是野菜。
钟熠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暗讽她呢。
哼，她才不认为自己会沦落到挖野菜的地步，钟熠小嘴一哼，甩着脸回房间去。
“欸欸欸，某人被说中生气咯。”李明月给钟叔和苏姨眨眨眼，然后快步追上去。
“我不是王宝钏，不会傻到去挖野菜好吗？”钟熠努力控制着不要翻白眼，拿起枕头锤了锤。
“是是是，你不是王宝钏，没有苦守寒窑十八载。”李明月挤到她旁边坐下，阴阳怪气，“钟老师一个月工资多少啊？一出手就借出三十五万，阔气呀。”
果然与你最亲近的人，最懂怎么扎你的心最痛，想到每月做生做死才赚的那点幸苦钱，三十五万是很多了。
之前说搞副业，后来也因当班主任忙抽不出身而中道崩殂。
那时想着宋鑫家是出人命的大事，加上他催得急，钟熠没多想，卡里有的钱都给他了。
“有借有还，他又不是不会还。”钟熠说得很没底气。
欠条上并没写明什么时候还，要是宋鑫拖到七老八十才还，到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
钟熠之所以借得那么痛快，是因为知道还有家人兜底。
“呵呵。”李明月似笑非笑，追问，“请问创业启动基金你准备出多少呢？”
“先，先不创了吧。”钟熠讪笑，“我打算去找其他工作试试。”
“嗯？”李明月登时横眉竖眼，好比要爆炸的气球，怒吼道，“我也辞职了！就等着和你搞出一番大事业，你跟我说再去找其他工作？！”
“啊？你也辞了？”钟熠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我还以为你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呢。”
李明月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副看她负心汉、要给说法的表情。
“小小创业应该也可以。”钟熠因为底气不足声量调低，“我爸妈应该可以赞助一点点。”
李明月：“呵——”
之前钟熠和李明月工作劳累之余，哀嚎打工人不容易，畅想了许多创业计划，只是纸上谈兵，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自己。
钟熠本来想着自己先小成本小试牛刀，若是可行，再拉李明月入伙。
现在既然她也辞职了，那就——
“干不干？”钟熠伸出手。
“干！”李明月覆手上去。
两人大学时就喜欢拿着摄像机走街串巷拍拍拍，还曾在网上约拍过，账号有十几万的粉丝，只不过工作后两人就没再运营了。
现在她们想开个摄影工作室，将拍照爱好变成主业，还真要好好筹划。
了解市场、拓展人际关系、学习成本管理、选址租场地装修、买相机镜头灯光器材……
每天忙得好比陀螺，但因为是发自内心喜欢，钟熠和李明月憧憬着美好未来，累并快乐着。
“对，工作室在下周二开业，到时候记得来捧场。”
“今晚吗？好，到时我会过去。”
见钟熠挂断电话，李明月撇撇嘴：“你那男朋友有没有说还点钱给你准备开业？”
钟熠摇摇头：“他家还欠一堆债呢，哪有钱还。”
“呵呵。”
李明月用简单的两字以表鄙视，越了解，越觉得宋鑫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知道她们装修工作室，李明月的暧昧对象都知道过来帮忙刷两桶漆，而宋鑫从头到尾连个影都没见到，只隔三岔五一个电话来嘘寒问暖，说什么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今晚他约你干嘛？”李明月提议道，“要不你还是和他分了吧。”
“说一起吃个饭，唉……”钟熠烦躁地挠挠头，“无缘无故跟人家说什么分手，他家出这样的事，我再跟人说分手，这不是落井下石。”
“道德感不要那么高，这算什么落井下石，这是及时止损。”李明月分析道，“我觉得你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和他在一起，宋鑫那时表面还做得挺好，你只不过是从一众追求对象中，选了一个陪伴最久的而已。”
“之前你和孟言澈在一起，那处得才叫一个甜，而且他五万块说给就给，好过找你要钱的男人。”李明月感慨，“唉……他之前做得也不好，算了算了，还是要再扩大交际圈找。”
爱情好麻烦。
对宋鑫的确没有心动的感觉，再处下去也不会修成正果，钟熠决定还是找一个时机跟他说清楚吧。
不知道宋鑫找她干什么，说是今晚有事一定要请她帮忙，手机里没说清楚。
钟熠拎着个包就去赴约了，宋鑫将她带到一个餐厅包厢。
一开门进去，呵，坐的还是认识的人——
之前宋鑫过游艇生日趴的那群朋友。
“钟小姐，你好呀，好久不见。”张东春热情地站起来招手，“快过来坐。”
这什么鸿门宴啊？
钟熠掉头想走。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吃一顿饭，他们答应帮我还清债务，拜托，就只是吃一顿饭，不做别的，帮帮我。”宋鑫紧紧拽住她的胳膊，哀求地看着她。
“只是吃一顿饭？”钟熠压下内心的慌乱。
“我为之前的冒犯赔礼道歉，钟小姐，赏脸吃顿饭好不好？”张东春走过来，不动声色地将门关上。
“我朋友待会会来接我。”钟熠警惕地看着他。
张东春笑了，说：“吃完饭我们去唱K，到时你朋友过来一起玩。”
钟熠没再说话，心里打鼓。
座位上有男有女，应该不会乱来吧？现在就是想走，他们好像也不答应。
走一步看一步吧。
钟熠坐下，左边是宋鑫，右边是张东春。
饭菜上来后，气氛也活络起来，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融洽。
“钟小姐，我敬你一杯。”张东春倒了一杯酒过来。
宋鑫起身想接过，讨好笑着：“春哥，我来陪你喝。”
“你和别人喝去。”张东春顺时针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又堆起笑容，语气温柔，“钟小姐，喝了这杯酒，让我们忘掉以往的不快。”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
“干干干。”
“让我们举杯庆祝，今天又是开心的一天！”
“敬大家！”
气氛烘托到这里，只钟熠一人干坐着，格格不入，在这里的每一秒变得异常漫长。
“拜托。”宋鑫扯了扯钟熠的衣摆。
钟熠压下心底漫起的不耐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对，就是要这样豪爽。”张东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钟老师，听说您是教英语的，不如现场教我们说几句英语。”
有个女人见钟熠进来，冷着一张脸，偏男人们的眼睛齐刷刷黏住了一样，就很想叫她丢脸、难堪。
“想学英语滚去英国。”张东春一眼就看出她抱的什么心思，恶声恶气道。
女人被他这么一怼，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钟小姐，上次见面闹得不愉快，我也给你赔礼。”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男生走过来，举杯。
钟熠的眼睛有些迷离，晃晃脑袋定定神：“我不喝了，你随意。”
“跟春哥喝，不跟我喝，这么不给面子吗？”男生一副委屈样。
钟熠很想拍桌，质问你是什么冬瓜豆腐，要给你面子。
钟熠捏了捏拳头，忍了忍，看出张东春是这里的头头，于是对他说：“春哥，我就敬你行不行？”
见钟熠眉眼弯弯看着自己笑，张东春心里一荡，脸上绽放出异样光彩，说道：“行了行了，大家就别为难钟小姐了，要敬酒的，找她男朋友。”
张东春一放话，众人自是不敢再找钟熠喝酒什么的。
钟熠感觉浑身越来越燥热，思维变得迟缓而模糊，眼前的人甚至一分为二摇摇晃晃，暗暗咬了咬舌头保持清醒。
心道糟糕，那杯酒有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
“钟小姐，你怎么了？”张东春的脸在眼前放大，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嘴巴要凑上来。
钟熠挣了挣，没挣脱开，还记得是宋鑫带自己来，转头，目露哀求：“宋鑫，宋鑫……”
宋鑫别过脸。
一瞬间，钟熠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一阵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头顶，种种坏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害怕与愤怒让她清醒了点。
“春哥，我想上厕所。”钟熠假意让身体软下来，乖顺地靠在他肩上。
“我陪你去。”张东春见美人如此模样，顿时心花怒放，模样殷勤周到，“包包就不用拿了，放在这里。”
他语调温柔，动作却强势地将包夺走。
“好。”只能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逃走。
然而越走心越拨凉，整条走道并没有什么人。
“咚！咚！咚！”
鞋子敲击地板的声音混杂着心跳声，砰！砰！砰！冷汗浸湿了后背，钟熠环顾着四周，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当武器，必要时奋力一搏。
经过一个包厢时，看到有人在聚餐，钟熠就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看见了绿洲，猛地加快脚步冲进去喊道：“救命！他要害我，麻烦帮我报警！”
谢医生竟然在这里，钟熠的眼睛一下子迸发出希望之光。
“我们是朋友，闹着玩呢。”张东春追上去，将钟熠拽到自己身边，举起手机给他们看两人靠在一起的照片。
谢医生冲着钟熠扬起一个坏女人的笑容，不在意地移开眼：“请便。”
没有想要帮助她的意思。
钟熠眼里的光倏地灭掉了。
“打扰了。”张东春又拽着她走。
“钟小姐，乖一点。”来到一个无人角落，借天堂鸟的遮掩，张东春一手禁锢住她，一手捏开她的嘴巴塞了一颗药进去。
“你这是犯法的，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不报警。”钟熠提醒道。
“成年男女，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会是犯法，谁又说得清呢？待会指不定你比我还热情。”张东春松开她，笑得露出一排黄色牙齿，一副奸计得逞之态。
“无耻！”钟熠恨恨。
身体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股燥热的暗流如洪水泄堤不受控制，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神经被唤醒，而清醒正被迷糊吞噬。
好热好热啊，好想……
钟熠一回到家，看到李明月和钟同志、苏女士围坐在一起，正畅谈着什么。
“来看看你什么时候去挖野菜。”李明月站起身，噔噔噔跑过来，左扒扒右拉拉看有什么好吃的。
看着她饿狗刨食一样在自己身上扒拉着，钟熠抬手就是一记爆栗：“什么挖野菜？”
“我刚刚都没用力，少装！”见李明月吃痛地捂着脑门，钟熠从袋里掏出一盒泡芙和鸭脖递到她面前又移开，悠悠道，“既然你想吃野菜，那这些就不勉强你吃了。”
“嘿嘿嘿，不勉强，不勉强。”李明月一手一个抢走她手上的美食，讨好笑道。
“钟叔，苏姨，来来来，我们一起吃。”李明月乖顺地对二老献殷勤，又是得到一顿好夸。
钟熠洗完手，也想加入畅谈会，哪知三人聊他们的，讨论王宝钏每天挖什么野菜、野菜怎么做才好吃、明城哪座山有野菜等围绕【野菜】二三事。
钟熠想搭话，没人搭理，好像有个透明的玻璃罩将她隔绝开来。
而且，明明泡芙和鸭脖都是她买的，每当钟熠想拿起来吃时，总会被其他三个人手快抢走，还美名其曰：“你吃野菜算了，这些就不用你帮忙消耗。”
野菜、野菜、野菜……
【野菜】这两个字在钟熠的头上盘旋，还如魔音贯耳，钟熠好像看到一株株野菜如泰山压顶砸在身上，左眼一个【野】字，右眼一个【菜】字，转啊转，转啊转……
绿油油，连根带土，环顾四周，入目尽是野菜。
钟熠终于明白过来，这是暗讽她呢。
哼，她才不认为自己会沦落到挖野菜的地步，钟熠小嘴一哼，甩着脸回房间去。
“欸欸欸，某人被说中生气咯。”李明月给钟叔和苏姨眨眨眼，然后快步追上去。
“我不是王宝钏，不会傻到去挖野菜好吗？”钟熠努力控制着不要翻白眼，拿起枕头锤了锤。
“是是是，你不是王宝钏，没有苦守寒窑十八载。”李明月挤到她旁边坐下，阴阳怪气，“钟老师一个月工资多少啊？一出手就借出三十五万，阔气呀。”
果然与你最亲近的人，最懂怎么扎你的心最痛，想到每月做生做死才赚的那点幸苦钱，三十五万是很多了。
之前说搞副业，后来也因当班主任忙抽不出身而中道崩殂。
那时想着宋鑫家是出人命的大事，加上他催得急，钟熠没多想，卡里有的钱都给他了。
“有借有还，他又不是不会还。”钟熠说得很没底气。
欠条上并没写明什么时候还，要是宋鑫拖到七老八十才还，到时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人。
钟熠之所以借得那么痛快，是因为知道还有家人兜底。
“呵呵。”李明月似笑非笑，追问，“请问创业启动基金你准备出多少呢？”
“先，先不创了吧。”钟熠讪笑，“我打算去找其他工作试试。”
“嗯？”李明月登时横眉竖眼，好比要爆炸的气球，怒吼道，“我也辞职了！就等着和你搞出一番大事业，你跟我说再去找其他工作？！”
“啊？你也辞了？”钟熠脸上的笑容维持不住了，“我还以为你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呢。”
李明月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一副看她负心汉、要给说法的表情。
“小小创业应该也可以。”钟熠因为底气不足声量调低，“我爸妈应该可以赞助一点点。”
李明月：“呵——”
之前钟熠和李明月工作劳累之余，哀嚎打工人不容易，畅想了许多创业计划，只是纸上谈兵，还不知道能不能养活自己。
钟熠本来想着自己先小成本小试牛刀，若是可行，再拉李明月入伙。
现在既然她也辞职了，那就——
“干不干？”钟熠伸出手。
“干！”李明月覆手上去。
两人大学时就喜欢拿着摄像机走街串巷拍拍拍，还曾在网上约拍过，账号有十几万的粉丝，只不过工作后两人就没再运营了。
现在她们想开个摄影工作室，将拍照爱好变成主业，还真要好好筹划。
了解市场、拓展人际关系、学习成本管理、选址租场地装修、买相机镜头灯光器材……
每天忙得好比陀螺，但因为是发自内心喜欢，钟熠和李明月憧憬着美好未来，累并快乐着。
“对，工作室在下周二开业，到时候记得来捧场。”
“今晚吗？好，到时我会过去。”
见钟熠挂断电话，李明月撇撇嘴：“你那男朋友有没有说还点钱给你准备开业？”
钟熠摇摇头：“他家还欠一堆债呢，哪有钱还。”
“呵呵。”
李明月用简单的两字以表鄙视，越了解，越觉得宋鑫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知道她们装修工作室，李明月的暧昧对象都知道过来帮忙刷两桶漆，而宋鑫从头到尾连个影都没见到，只隔三岔五一个电话来嘘寒问暖，说什么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
“今晚他约你干嘛？”李明月提议道，“要不你还是和他分了吧。”
“说一起吃个饭，唉……”钟熠烦躁地挠挠头，“无缘无故跟人家说什么分手，他家出这样的事，我再跟人说分手，这不是落井下石。”
“道德感不要那么高，这算什么落井下石，这是及时止损。”李明月分析道，“我觉得你也不是因为喜欢才和他在一起，宋鑫那时表面还做得挺好，你只不过是从一众追求对象中，选了一个陪伴最久的而已。”
“之前你和孟言澈在一起，那处得才叫一个甜，而且他五万块说给就给，好过找你要钱的男人。”李明月感慨，“唉……他之前做得也不好，算了算了，还是要再扩大交际圈找。”
爱情好麻烦。
对宋鑫的确没有心动的感觉，再处下去也不会修成正果，钟熠决定还是找一个时机跟他说清楚吧。
不知道宋鑫找她干什么，说是今晚有事一定要请她帮忙，手机里没说清楚。
钟熠拎着个包就去赴约了，宋鑫将她带到一个餐厅包厢。
一开门进去，呵，坐的还是认识的人——
之前宋鑫过游艇生日趴的那群朋友。
“钟小姐，你好呀，好久不见。”张东春热情地站起来招手，“快过来坐。”
这什么鸿门宴啊？
钟熠掉头想走。
“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吃一顿饭，他们答应帮我还清债务，拜托，就只是吃一顿饭，不做别的，帮帮我。”宋鑫紧紧拽住她的胳膊，哀求地看着她。
“只是吃一顿饭？”钟熠压下内心的慌乱。
“我为之前的冒犯赔礼道歉，钟小姐，赏脸吃顿饭好不好？”张东春走过来，不动声色地将门关上。
“我朋友待会会来接我。”钟熠警惕地看着他。
张东春笑了，说：“吃完饭我们去唱K，到时你朋友过来一起玩。”
钟熠没再说话，心里打鼓。
座位上有男有女，应该不会乱来吧？现在就是想走，他们好像也不答应。
走一步看一步吧。
钟熠坐下，左边是宋鑫，右边是张东春。
饭菜上来后，气氛也活络起来，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好不融洽。
“钟小姐，我敬你一杯。”张东春倒了一杯酒过来。
宋鑫起身想接过，讨好笑着：“春哥，我来陪你喝。”
“你和别人喝去。”张东春顺时针翻了个白眼，下一秒又堆起笑容，语气温柔，“钟小姐，喝了这杯酒，让我们忘掉以往的不快。”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
“干干干。”
“让我们举杯庆祝，今天又是开心的一天！”
“敬大家！”
气氛烘托到这里，只钟熠一人干坐着，格格不入，在这里的每一秒变得异常漫长。
“拜托。”宋鑫扯了扯钟熠的衣摆。
钟熠压下心底漫起的不耐烦，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对，就是要这样豪爽。”张东春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钟老师，听说您是教英语的，不如现场教我们说几句英语。”
有个女人见钟熠进来，冷着一张脸，偏男人们的眼睛齐刷刷黏住了一样，就很想叫她丢脸、难堪。
“想学英语滚去英国。”张东春一眼就看出她抱的什么心思，恶声恶气道。
女人被他这么一怼，到底没敢再说什么。
“钟小姐，上次见面闹得不愉快，我也给你赔礼。”一个戴着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男生走过来，举杯。
钟熠的眼睛有些迷离，晃晃脑袋定定神：“我不喝了，你随意。”
“跟春哥喝，不跟我喝，这么不给面子吗？”男生一副委屈样。
钟熠很想拍桌，质问你是什么冬瓜豆腐，要给你面子。
钟熠捏了捏拳头，忍了忍，看出张东春是这里的头头，于是对他说：“春哥，我就敬你行不行？”
见钟熠眉眼弯弯看着自己笑，张东春心里一荡，脸上绽放出异样光彩，说道：“行了行了，大家就别为难钟小姐了，要敬酒的，找她男朋友。”
张东春一放话，众人自是不敢再找钟熠喝酒什么的。
钟熠感觉浑身越来越燥热，思维变得迟缓而模糊，眼前的人甚至一分为二摇摇晃晃，暗暗咬了咬舌头保持清醒。
心道糟糕，那杯酒有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
“钟小姐，你怎么了？”张东春的脸在眼前放大，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嘴巴要凑上来。
钟熠挣了挣，没挣脱开，还记得是宋鑫带自己来，转头，目露哀求：“宋鑫，宋鑫……”
宋鑫别过脸。
一瞬间，钟熠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冰窟，一阵寒意从脚底蔓延至头顶，种种坏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害怕与愤怒让她清醒了点。
“春哥，我想上厕所。”钟熠假意让身体软下来，乖顺地靠在他肩上。
“我陪你去。”张东春见美人如此模样，顿时心花怒放，模样殷勤周到，“包包就不用拿了，放在这里。”
他语调温柔，动作却强势地将包夺走。
“好。”只能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逃走。
然而越走心越拨凉，整条走道并没有什么人。
“咚！咚！咚！”
鞋子敲击地板的声音混杂着心跳声，砰！砰！砰！冷汗浸湿了后背，钟熠环顾着四周，看有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当武器，必要时奋力一搏。
经过一个包厢时，看到有人在聚餐，钟熠就像沙漠里快要渴死的人看见了绿洲，猛地加快脚步冲进去喊道：“救命！他要害我，麻烦帮我报警！”
谢医生竟然在这里，钟熠的眼睛一下子迸发出希望之光。
“我们是朋友，闹着玩呢。”张东春追上去，将钟熠拽到自己身边，举起手机给他们看两人靠在一起的照片。
谢医生冲着钟熠扬起一个坏女人的笑容，不在意地移开眼：“请便。”
没有想要帮助她的意思。
钟熠眼里的光倏地灭掉了。
“打扰了。”张东春又拽着她走。
“钟小姐，乖一点。”来到一个无人角落，借天堂鸟的遮掩，张东春一手禁锢住她，一手捏开她的嘴巴塞了一颗药进去。
“你这是犯法的，只要你放我走，我保证不报警。”钟熠提醒道。
“成年男女，你情我愿的事，怎么会是犯法，谁又说得清呢？待会指不定你比我还热情。”张东春松开她，笑得露出一排黄色牙齿，一副奸计得逞之态。
“无耻！”钟熠恨恨。
身体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股燥热的暗流如洪水泄堤不受控制，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神经被唤醒，而清醒正被迷糊吞噬。
好热好热啊，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