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好说,”罗恩犹犹豫豫地说,“他们抓住了一只叫闪闪的家养小精灵,但……”

    “是谁的家养小精灵——我是说,他们都绝对忠于自己的主人,所以那个命令一定与它的主人相关,对吗?”赫敏问。

    “我们抓住巴蒂克劳奇的小精灵拿着罗恩的魔杖,”韦斯莱先生说,“但不可能与他有关,他参与审判了许多黑巫师,甚至……包括他的亲生儿子,老实说,我也不相信他会教他的小精灵那个变出标记的魔法,也许那个小精灵钻了空子,从别的地方学会了这个魔咒……至于究竟是谁变出了那个标记,我们现在一点儿头绪也没有。”

    “罗恩的魔杖?”哈莉问,“那是怎么回事?”

    “有人趁混乱偷走了罗恩的魔杖,”弗雷德说,“很可能是在树林里的时候——”

    “肯定是,那里面太黑了,我不小心被树根绊倒了,”罗恩说,三个男孩七嘴八舌地开始讲述他们在林子里遇到的事情,穿插着韦斯莱先生的补充和其他人提出的疑问,直到终于能将事件经过完完整整地拼凑出来。

    在罗恩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他们碰见了德拉科马尔福,差点没跟他打起来,也因此彻底与哈莉他们走散。

    当他们重新开始找路的时候,罗恩才发现他的魔杖遗失了。他们看见小精灵闪闪惊慌失措地从灌木丛中钻出来,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似的,还好她拼命挣脱逃开了。事情一件连着一件地发生,紧接着又是一声可怕的爆响声传来,为安全起见,他们决定往林子深处去。

    就在他们确信已经到达树林的中心位置之时,他们听见一个男人的喊叫声,他们猜测那一定是一句咒语,因为他们随即就看见了穹顶上空被释放的黑魔标记。

    乔治第一个发现了他们危险的处境,然而他还来不及拉着两个兄弟离开,巴蒂克劳奇就带着许多魔法部的工作人员出现了,要是他们躲避的速度稍慢一点儿,他们肯定会被许多昏迷咒打个正着。

    幸运的是,韦斯莱先生及时跑了过来证明了他们的身份。经过搜寻指认,负责妖精事务的巫师阿莫斯迪戈里在不远处的树丛中发现了昏迷的闪闪,她手里拿着的正是罗恩丢失的魔杖。

    “……闪闪声称她只是捡起了那根魔杖,却刚好被袭击……我们当然不能怀疑克劳奇先生与此事牵连,他有不在场证明,很多人都能证明他在比赛期间一直在外边指挥调度、维护秩序,直到闪闪被抓他才重新见到她,”韦斯莱先生说,“于是阿莫斯迪戈里又问那个小精灵她是否见到有别的身影——可她否认了。”

    “她昏迷了,没看见袭击她的人也很正常,不是吗?”赫敏问,她看见韦斯莱先生轻轻叹了口气,于是她接着道,“……他们至少应该把闪闪带回部里进行详细询问吧。”

    “你还不理解,”韦斯莱先生摇头道,“家养小精灵与巫师不是平等的,他们是巫师的造物,即使他们能够思考,但很多人还是只认为他们是一件从属物品,所以当巴蒂克劳奇要求他自己来处罚闪闪——要赐给她茶巾与她切断关系的时候,阿莫斯迪戈里也不便插手……”

    “克劳奇赶走了他的精灵?”赫敏不可置信地说,“仅仅因为她出于恐惧随着人群逃跑,不小心出现在错误的地方——我听说被主人赶走的小精灵都会很快死于悲伤,她一定陪伴了他很久,这太冷酷了,他怎么忍心这么做?”她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浅棕的眼睛里闪过燃烧着的怒火。

    “——迪戈里没有阻止巴蒂克劳奇是因为他不敢——他害怕了,对不对?”她问,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他害怕惹恼位高权重的人。”

    “这跟迪戈里没关系,”珀西恼怒地提高声音道,“要是闪闪被带到神奇动物管控司接受审问,那对克劳奇先生来说,跟当面侮辱他有什么区别!那个小精灵自己不守规矩,克劳奇先生已经告诉她要待着不动了,她还逃跑,要我说,克劳奇先生处置得很对——”

    “好了,好了,“罗恩赶紧打圆场岔开话题道,“有谁能告诉我那个骷髅是什么东西,它并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大惊小怪?”

    “那是神秘人的标志——你真应该要好好补一补当代史了,罗恩,”哈莉开口解释道,因为平日里最热衷这项工作的好友现在还满怀气愤地紧抿着嘴,“他和他的信徒们在完成策划的谋杀之后就会留下这个标记,它总与死亡相连,人们看见它自然会感觉害怕。”

    所有人都沉默了片刻,韦斯莱先生说道,“不管是谁变出来的这个标记,都没给我们落下什么好,闹事那伙人一看见它就跑光了。”

    “他们一个个像见了鬼一样匆匆幻影移形,我们根本来不及捉住他们,不过我们救下了罗伯兹一家,修补了他们的记忆。”比尔说。

    “我听见人们说他们是食死徒,”罗恩问,“那他们为什么要逃跑呢?他们应该很高兴看见它呀,不是吗?”

    西里斯阴郁地嗤笑了一声,“也许他们是曾追随食死徒做过坏事的社会渣滓,也许他们是有幸躲过了战后审判的边缘食死徒,无论是哪种情况,他们都是选择背弃了伏……神秘人才得以逃脱的,如果今天神秘人真的回来了,你大可以发挥最恶毒的想象力猜猜看,他会怎么处置这些小机灵鬼呢?”

    “那么……那些变出黑魔标记的人,到底是为了表示支持,还是要把他们吓跑呢?”金妮问道。

    “我们也在猜想,”韦斯莱先生最后说道,“但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只有真正的食死徒才能变出那个标记……听着,现在已经很晚了,你们抓紧时间休息一会儿,等他们把门钥匙给我们,我们就赶快回家去——唉,茉莉要是听说了发生的事情肯定担心死了。”

    如同来时那样,他们回到陋居的时候也披着一身晨露,韦斯莱夫人早早地守在门口那儿等着他们,一瞧见他们出现在门前小道上,她就朝他们奔来。

    “噢,谢天谢地,你们都没事儿,”她一把搂住韦斯莱先生的脖子,“亚瑟——我真是太担心了——太担心了。”

    “还好你们都没事儿,”韦斯莱夫人松开她丈夫,眼睛闪烁着泪光,她仔细地对着每一个孩子嘘寒问暖,特别是出门之前与她吵架的双胞胎,韦斯莱先生用了一点儿巧劲才把两个男孩从他们妈妈紧密的怀抱里拔‖出 ‖来。

    回到房子里头,韦斯莱先生开始就着早餐翻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封面骷髅头的大幅照片所对应的头版社评文章不知为什么根本不提释放黑魔标记的人很可能是食死徒这一关键信息,一笔带过那些闹事者对麻瓜看守人的恶毒行径,只把这次混乱描述为过于激动的血统论者们一时兴起的非法集会,最后转而将老巴蒂克劳奇对于赛事的安全管理贬损得一文不值。

    “你们听听这个,”韦斯莱先生一边啃面包一边念道,“……很难说哪种情况更糟糕一些,这几位负责主持活动的高级官员们究竟是故意隐瞒调查的确切信息;还是能力不足,对实际情况同样摸不着头脑。民众们唯一已知的是,他们在如此巨大的游行骚乱过后没能成功逮捕任何人——说到底,弄虚作假与庸聩无能是一对孪生双胞胎,或许我们不必在两种可能性之间摇摆不定,因为我们某些谦卑的公仆们在这种方面、这种时候确实有实力两者兼得……

    “我得说,这段写得还挺精彩的……署名是谁?啊,特派记者莉塔司季特,我记得她,那个差点引起外交事故的记者——特派记者?她什么时候到预言家日报来了,我记得她好像原本在巫师周刊。”

    “她专跟魔法部作对,”珀西恼怒地说,“自从她上次给西里斯做的专访为预言家日报提振销量过后没多久,日报的总编巴纳巴斯古费就把她挖过去了,他们以为她学乖了,”他哼了一声,继续道,“你们敢相信吗?两周前她发表了一篇暗讽克劳奇先生的文章,居然说我们司在制定坩埚厚度标准上花费的人力成本足够举办三次世界杯……”

    韦斯莱先生咳了两声,似乎是在掩饰一个微笑,“其实没那么坏,她并没有直接点名,是不?媒体本就应该起一些监督作用——”

    “她只是看克劳奇先生正直无私好欺负而已!”珀西义愤道。

    这下连哈莉也有点儿想笑了,珀西韦斯莱这话可远比莉塔司季特的文章没谱多了——老巴蒂克劳奇什么时候能跟好欺负这个单词联系在一块儿?他当年“正直无私”的铁血手腕早已在人们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别说是一个小小记者,就算在部里面又有谁胆敢怠慢他?

    要知道,连阿莫斯迪戈里这种在神奇动物管控司任职多年的老人都不敢稍微违拗他的面子,更何况这是在被权力全面侵蚀的主流舆论载体上,每一篇重要稿件都得经由报社总编全面把关,若非康奈利福吉本人默示,这些充斥着春秋笔法的文章如何能刊登面世?

    哈莉大概能猜到这位部长的想法,尽管福吉尽力替老巴蒂按下了一桩舆论丑闻,但他可不是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冤大头,他清楚这样做只能暂时延缓这个定时炸弹的爆炸时间而已,克劳奇的危险指数依然高企,指不定下届选举就会被竞争对手翻出来大作文章。

    风险最小的办法就是趁自己绝对掌权的时期将危险性化整为零,有计划地削弱老巴蒂克劳奇的影响力,待老巴蒂最后的一丝政治价值被彻底榨干,便把他送去威森加摩养老,对方对此还只能表示感激。

    “行行好吧,珀西,”弗雷德故意打了个哈欠说,“不要再说了,我们都知道你暗恋你的上司不可自拔。”

    他的哥哥立即对他怒目而视,然而还没等珀西再次发作,他身后的壁炉里就忽地腾起了绿色的火焰,一个纸飞机从里面飘了出来,在餐桌上方转了一圈后准确无误地掉到韦斯莱先生面前的盘子里。

    “怎么了?”韦斯莱夫人紧张地问。

    “唉,”韦斯莱先生浏览着便条叹了口气,“他们叫我回办公室加班呢,据说魔法部已经被人们要求赔偿的信件给淹没了,其中不少是吼叫信。”

    “我也去,”珀西自傲地说,“克劳奇先生肯定需要我们帮忙,而且,我还可以把我的坩埚报告交给他。”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韦斯莱先生和珀西早出晚归,家里其他人都不怎么能看得见他们的身影,西里斯也早早地先回伦敦去找金斯莱报道了。

    剩下的几个孩子在家,他们晴天的时候会到外边的小山坡上骑着扫帚玩一会儿接发球游戏。

    可即将进入九月,天气开始变得糟糕起来,外边总是下着或大或小的雨,把他们本就不多的户外娱乐项目也剥夺了大半。

    这天早上,哈莉和女孩们在金妮房间的地毯上坐着玩巫师棋,韦斯莱夫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拿着魔杖指着飘在空中的一壶橙汁和几个杯子。

    “怎么了,妈妈?”金妮抬起头问。

    “鲜榨的橙汁,姑娘们,”韦斯莱夫人说着,给每个玻璃杯都灌满了果汁,又分别让它们落在三个女孩的手里,“我想你们应该都听说了,今年学校会举办校内舞会的事情了吧。”

    “谢谢您,”赫敏说,“不错,西里斯告诉我们了,学校里今年好像要举办什么比赛,真希望我能马上回图书馆找相关的资料弄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这个不着急,你们很快就能知道了,”韦斯莱夫人笑着说,她在床缘边上坐下,哈莉眼尖地瞧见她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绘图本,“我说,参加舞会,你们肯定都需要一条漂亮的礼服裙,这几天我在家空闲的时候替你们分别设计了几条,”她一边说,一边把手里本子摊开,把那上边的图片展示给他们看。

    “妈妈,我怎么不知道您还会设计裙子!”金妮讶异地说,她把手里骂骂咧咧的棋子扔到一边,凑到两个姐姐中间。

    “噢,”茉莉韦斯莱说道,“我在跟你爸爸结婚之前是想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的,我差点去了风雅巫师服装店工作,可惜那时候我怀了比尔,没去成,教养孩子实在太耗费精力了,”她说到这里,神情略略闪过些微遗憾,“现在好啦,总算把你们几个都送去上学啦,我刚好重新拾起这个手艺,前阵子也卖掉了一些稿子——就是类似这样的一些设计图,我保证做出来的效果跟那上面一样好,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你们喜欢的——”

    “都很漂亮!”金妮高兴地说道,她翻了几页,迅速被一条闪闪发亮、缀满了碎钻的黑色吊带纱裙迷住了眼睛,纸上画的小人不停地摆出各种姿势向她展示着这条裙子的美妙之处,“妈妈,我想要这一条,可以吗?”

    “当然可以,亲爱的,”茉莉韦斯莱笑眯眯地说道,“你们两个也选呀。”

    “您太谦虚了,您的设计真的都特别优秀,”哈莉抬头道,“我想……能穿上这些裙子之一将会是我们的荣幸。”

    “我也同意,每一条都很美,”赫敏也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这些设计精致的服装,“您就算在麻瓜界也可以做设计师了——是那种能卖好几千加隆的裙子。”

    这些毫不吝啬的称赞显然使韦斯莱夫人大为感动,她的眼圈有一点儿发红,她的神色看起来就像她正准备用很多的拥抱挨个儿把她们淹死,“……我太高兴了,”等剩下的两个姑娘选完样式后,她一边拿着卷尺给她们量尺寸一边说道,“你们都太、太可爱了……我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的。”

    她们嘻嘻哈哈地终于把尺寸都量好了,眼见韦斯莱夫人兴冲冲地拿着本子推门走了出去,赫敏连忙给哈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心地微一点头以示回应。

    “等一下,韦斯莱夫人,”哈莉爬起身从门后挂着的包包里边摸出一把金色的钥匙,叫住了正准备下楼的韦斯莱夫人,“这是我爸妈留给我的金库钥匙,如果您……”

    “哦不,”韦斯莱夫人下意识地推拒道,“别担心这个,哈莉,我才挣了些钱——”

    “您先听我说完,”哈莉微笑着说道,“如果您愿意帮我们三挑一下搭配的鞋子那就更好啦,还有,您早上不是说等今年的书单下来就帮我们去买书吗?这是我和赫敏的,一块儿都在这儿。”

    这回韦斯莱夫人没有再拒绝,只是欣然地对哈莉张开了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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