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口国际机场,弗朗西斯科带着行李正要登机。

    “弗朗西斯科——”漫纯急匆匆跑过来,抬手将额前的乱发捋到耳后。

    弗朗西斯科瞬间笑起来,“许小姐,你是来送我的吗?”

    漫纯气喘吁吁地点头,慌张地说:“我很抱歉,这段时间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忘记了之前订过的约会,你可不可以晚一点离开?我请你去桂满陇吃最好吃的中国菜!”

    “我很愿意,但是下次吧,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弗朗西斯科依旧满脸微笑:“许小姐,我可以叫你漫漫吗?”

    得到允许后他显得更开心了,“漫漫,我必须告诉你,你是一个很迷人的女孩,在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就迷上你了。可我知道你爱着别人,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你夺走,大概是没有这个勇气吧,更何况你爱着的人是美第奇先生,我更加笃定自己没有机会。不过还是请允许我祝福你们,我希望你以后幸福快乐,永远被他宠爱。至于我,我来自意大利,我爱上了一个中国女孩!这听起来很罗曼蒂克对不对,我满足了,然后现在我要离开,也应该离开!”

    漫漫摇着头,“就算是离别,我也没有来得及准备任何礼物给你!”说着打开自己的手袋努力翻找着,狼狈地说:“我只剩下一包曲奇饼干,你喜欢吃这样的巧克力饼干吗?”

    “我喜欢巧克力饼干!”弗朗西斯科大喜过望地收下了饼干,“这真是一件甜蜜的礼物。谢谢你漫漫,我很开心,我会在梦里梦见你!”

    登机之前,两人禁不住拥抱在一起。弗朗西斯科抱的有些用力,他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随后进来的Leo看见这一幕,眼神变得很深很深,回去之后就开始头痛。

    只是漫纯毫无察觉,她沉浸在和弗朗西斯科分别的那一丝愁绪中,回房就开始拿起画板涂鸦。那个在她身处困境的时候帮助过她的意大利男人,虽然只是一个过客,可他是那样的温柔安静,令人没有办法忽视。

    想着想着,她就画出了一幅画,仔细看了半晌,感觉如果画上一双飞鞋,便像是希腊神话里那个有趣的神灵赫尔墨斯。

    弗朗西斯科会是赫尔墨斯吗?漫纯忍不住笑起来。

    Joe下午来的时候带来了他的医疗箱给Leo输液,漫纯这才知道Leo已经昏昏沉沉睡了很久。

    一想到虽然住在一起,却依旧没有太多时间关注他,一股窒息的感觉瞬间压在了漫纯心头。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最近用脑过度。”Joe挂好吊针又说:“这两天尽量别让他再用脑,如果他觉得无聊的话,不如给他看看你的漫画打发时间。”

    漫纯点头,突然觉得不对,就问:“不是说不能用脑吗,怎么还让他看我的漫画?”

    Joe抬头看了她一眼笑容可掬,“我可不知道看你的漫画还需要动脑!”

    “……”漫纯气结,高智商人才骂人都是这么迂回的吗?

    Joe的针剂很管用,临近傍晚Leo的精神就好了很多。

    漫纯端茶递水照顾一会儿,琢磨着晚饭时间快到了,于是打算去超市买些菜回来,“那个……我的厨艺一团糟,你的胃可能要受些折磨。”

    “我不挑食,除了不要太甜。”Leo微笑,准备等她出门后自己先起床洗澡换衣服,待会儿好去厨房帮忙。

    超市不远,漫纯买了一些蔬菜和牛排回来,准备简单煎个牛排,毕竟她连炒鸡蛋都费劲,还是不自找麻烦了。

    采购完回来,在门口看到一辆有些熟悉的轩尼诗毒液跑车,卡罗拉坐在车里,副驾驶上蹲坐着一条大型獒犬。

    情敌见面,漫纯紧张不已,更何况她一直怕狗。

    开了门来还不及关,獒犬果然从车里窜出来追在后面狂吠。

    因之前跳舞扭伤的脚踝还没有痊愈,没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Leo过来扶她。见獒犬一下子扑过来,就抬起手臂阻挡,锋利的犬牙狠狠咬在他胳膊上。

    “卡隆,回来——”卡罗拉出声唤回獒犬。

    漫纯看着Leo渗血的胳膊,立马连线Joe。

    “嗯,卡罗拉的狗叫地狱犬,牙齿带毒,会暂时破坏人的神经中枢。让Leo先回房间里,不要动气,我现在就去。”一边吩咐着,火速备好药就出了医院。

    漫纯遵照吩咐带Leo回去,卡罗拉想上前来帮忙,被Leo喝止:“你别过来,带着你的狗马上离开!”

    卡罗拉不听,还想靠近,却听他冷漠地说:“卡罗拉,你真的想惹我发火吗?”

    遭受如此粗暴的驱逐,卡罗拉一脸难以置信的愤恨,对峙了一会儿还是妥协了。

    见她离开Leo才不再强撑下去,地狱犬的毒绝对不是皮肉之伤那么简单,他全身都开始剧痛,幸好Joe来的及时,才勉强把他扶回卧室。

    治疗过程相当静默,给伤口消毒清洗,涂药包扎,打止痛针剂,每一个环节都处理的干净利落,等做完这一切Leo又昏睡过去了。

    “睡一觉对他有好处!”Joe对魂不守舍的漫纯说着:“伤口太深了,止痛剂的效果最多只能维持六个小时,不出所料今晚他会很痛苦。”

    漫纯努力控制着情绪,“我可以留下来照顾他吗?”

    Joe回头看她,眼神里充满内容,但最终没有阻止。

    尽管在六个小时以内,止痛针剂的效果也不是那么明显,Leo总是会大汗淋漓,漫纯一遍遍用湿手帕给他擦拭,在他稍微好一些,又忍不住捂住嘴哭泣。

    下半夜Leo突然醒过来,房间里光线暗淡,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Leo,你渴了吗?我倒水给你喝!”

    漫纯拿起杯子正要去倒水,却突然被他抓住手腕拽倒在床上。

    他一个字也不说俯下身吻她,吻得很用力,甚至开始撕扯。

    漫纯突然明白了Joe所说的暴力,她大声哭喊尖叫,可却无济于事。

    “漫漫,我好想你!”

    Leo迷迷糊糊在她耳边说起了情话,漫纯也听得迷迷糊糊,可很快他又陷入了癫狂,这样的Leo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

    过了不知道多久,漫纯抱着狼狈的自己从Leo卧室里出来,Joe在门口抱住了她。

    “原谅他!漫漫原谅他!地狱犬的毒性太烈,他很痛苦,他没有办法控制!”Joe解释着,无声垂泪。

    漫纯似乎麻了,毫无反应,回到自己的卧室也只是躺着不说话,喂水给她也不喝,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你必须马上注射避孕针剂!”Joe说着,小心翼翼给她注射针剂,等打完针剂又不得不告诉她,“地狱犬的毒性起码持续一周,如果你不想再留在这里,我给你换个地方住。”

    漫纯尝试了一会儿发出声音:“不用,我想陪着Leo。原本被那条狗咬到的人应该是我,Leo替我承受了那份痛苦,我怎么会离开他?”

    Joe欲言又止,受伤再重总还能痊愈,可Leo的大脑如果在剧毒的侵袭下导致神经崩溃,怕是救不回来了。

    一周的时间,Leo夜夜强索,漫纯也习惯了在事后独自打理狼藉的身体,泡在浴缸里一遍遍回忆着那些激烈的接触。想起在痛苦难耐的时候,她曾经主动去吻他,心碎又缠绵的吻令Leo不自觉温柔下来,对她充满爱恋的那些短暂瞬间,总是会将她拉回那甜美又迷乱的新婚之夜。

    毒性缓解了一大半,Leo的身体慢慢复原,就自己开车去了医院找Joe换药。

    “伤口有一点撕裂。”Joe平淡地说着,一边仔细给他换药包扎。

    “我一直卧床休息,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用过力。”Leo满脸疑惑,“而且最近感觉很奇怪。”

    “嗯?”Joe刻意不接他的话,心下不由紧张。

    “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裸睡,我从来都没有这个习惯,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脱的衣服。”Leo手掌抵在鼻子下面,“洗澡的时候还能闻到身上残留的香气,一股软绵绵的清香,闻起来好像是……漫漫身上的味道。”

    Joe的手指抓紧桌子,“你夜夜发高烧,总是汗流浃背,都是漫漫在照顾你,染上她的味道也不奇怪。”说着还打趣他,“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是不是她在给你擦身体的时候把衣服全都脱了?”

    Leo忙阻止了他,若真如此,岂不是让漫漫难堪?

    “毒性已经减弱许多,再过两天就没事了。”Joe笑的不怀好意,“我会叮嘱漫漫不必再贴身照顾,你大概也不会再裸睡了。”

    当晚,Leo在下半夜突然醒过来,裸睡,衣服掉在床尾,身上照旧沾染着淡淡的香气。

    百思不得其解,干脆披上浴袍去浴室冲澡,想要清醒一些。

    推开门,浴室的灯却亮着,泡在浴缸里的漫纯转过头一脸惊愕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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