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被按趴在地上的少年拼命的挣扎开按住自己的人,站了起来。

    少年脸上带伤,站在黑暗出,被碎发挡住眼眸中满是戾气,随手从一边拿起玻璃渣中的铁棒,挥舞着打向小混混。

    夏余安看着那个手拿铁棍的人,瞳孔一震,他竟然是林厌辞!!!

    他不应该早早的回家了吗?

    他的手上怎么都是血。

    竟然是他救了我!

    突然,夏余安想起来了林厌辞第二天确实带着伤上学,当时还以为他去跟其他人打架了,完全没有将他跟救自己的黑衣人联系带一起。

    那几个小混混猛的向林厌辞扑了过去,将他围在中间。

    夏余安强忍着恐惧,缩在墙角,颤着手拿着出手机,拨打110。

    还没有博通,手里的手机就被抢了过去。

    红毛顺手把电话给挂了,把手机给扔了巷口。

    “胆子挺大的啊!还敢报警!”

    夏余安咬着牙,拿起身旁的垃圾堆里的一个破凳子腿,猛的砸向那男人的小腿。

    “啊啊!你这个臭女人!找死!”

    红毛捂着小腿摔着地上,还没有挣扎着起身,就又被狠踹了一脚,一只染着许多灰尘和血的小白鞋用力的踩着他的肩膀。

    向下狠压!

    “啊啊啊!快松脚!”

    背后传来阴森狠厉的声音

    “我说过!不要碰她!”

    夏余安的小脸上还有些错愕,被林厌辞拉到身后,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少年眉眼锋利,薄唇紧紧的抿着,那双杏仁眼里面充斥着戾气,他手持铁棒狠狠的向地上的人抡一下。

    “砰!”

    响起来重物落到地上的声音。

    “啊啊!你,你们都给我上!!给我搞死这个鳖孙儿”

    红毛躺在地上痛的扭成了蛆,怒吼着地上趴着的小弟来帮忙。

    “谁还敢来!”

    少年扫视着四周,握紧手中的铁棒,眉眼中是不记一切的疯狂。

    那几个混混浑身哆嗦不敢上前,看着这个拎着铁棒的少年护着身后在缩墙角夏余安。

    “艹!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一中的校花吗?怎么一副死了爹妈的煞神样?”

    “艹!你们tm给老子回来!”

    红毛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弟们奔跑远去的身影。

    他慌慌张张的扫视了下四周,看了眼林厌辞,身体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颤,四肢着地的想前爬去。

    爬着爬着就变成一瘸一拐的跑了起来。

    而林厌辞依旧放下手里的铁棒,低垂着眉,像一个护花使者站着夏余安的前方,狠厉的紧紧盯着前方跑走的人影。

    这是出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展示的样子。

    前世上学的时候,这个人总是阴郁冷漠,性格孤僻,朋友又是少的可怜,丝毫没有在这个年龄应该有的样子,跟身边的人格格不入,可是人家每每考试年纪第一,又是老师的偏爱的尖子生。

    他长得不丑,相反长得很帅,是那种在人群中可以惊艳到的人,但是在上学的时候跟他告白的人却寥寥无几。

    还记得曾经一个人跟他告白,直接被当众拒绝了,最后那个女孩颜面尽失的哭着跑走了,他也没有丝毫丝毫动容。

    那时候自己还是因为传言更加不敢靠近他了。

    而前世林厌辞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打工。

    很忙很忙。

    就算是偶尔碰见过几回,他也是淡淡的移开视线。

    所以,学习的人自然不知道一中的校花竟然和那个性格孤僻的年纪第一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而自从他突然音信全无的突然消失后回来,他就更加冷漠无情,手握无上的权利,不将任何的事放在眼里,那种来着强者的威压,让自己不敢直视。

    可现在,林厌辞满眼狠厉张扬,像只被抢了自己心爱之物的老虎,张着獠牙在盗猎者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林厌辞好像注意到了夏余安的注视,有点不自在的撇了过头,薄唇微微的抿了更紧了。

    朝坐在地上的夏余安伸出了手,“起来吧!没事了。”

    就这样一秒,两秒的过去了。

    林厌辞想到了什么,悬在空中的手不自觉的抖了抖。

    对啊!自己的手这么脏,她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么会想沾染肮脏的自己呢。

    忽然,一只小手搭在了林厌辞的手心。

    林厌辞心头一颤,另一只手里的铁棒猛的坠落在地。

    “锵!”

    还没有等他回过神来。

    怀里就多了一个软绵绵的人。

    “林厌辞,谢谢你!救了我。”

    也对不起,直到现在才知道救了我的黑衣少年是你。

    林厌辞收敛了眼里的痴恋的情绪,推开了怀里的少女。

    嗓音低哑“你没有事就好!”

    等夏余安再次看向林厌辞时,才发现少年的脸红的厉害,就连脖子也红的厉害。

    夏余安歪了歪头,声音清丽“你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夏余安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下少年的额头。

    嘶!好烫!

    “你发烧了?”

    指尖清凉,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他真的发烧了?那他还来救自己?难道我的安全比这重要。

    林厌辞紧绷着,躲避了夏余安的触碰,低垂着眼不敢与她对视:“我没事了!过一会就好了。”

    他脱下来身上的外套,盖在夏余安单薄的衣服上,然后弯下了腰。

    “来!我们回家。”

    他要背我走。

    夏余安摇了摇头:“不行!你发烧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两个人站在原地僵持着。

    林厌辞一言不发的紧紧咬着牙,白皙的脸上多了几块淤青,汗水透过额前的发慢慢渗透下来。

    她是嫌弃自己他没用吗?

    明明刚刚还抱了自己。

    林厌辞低下了头,越想越难过,气质愈发阴郁,眼眸被碎发遮掩,想一只与族群分离孤傲的狼。

    又可怜又凶。

    夏余安有些心疼,拿出帕子擦了擦少年额前的汗。

    可刚踮起脚尖,帕子还没有碰到少年的额头。

    “你干什么!”少年语气中带着些凶狠。

    夏余安被吓得帕子掉到了地上。

    林厌辞看到女孩被吓到的模样,连忙放柔语气,却依然带着倔强:“我不用你可怜我。”

    他自己不需要那种转瞬即逝的怜惜和温柔。

    这份温柔也终将不会属于自己。

    夏余安眼眸中氲着泪,半掉不掉的看着眼前阴郁的少年:“你凶我。”

    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含着一块棉花糖。

    林厌辞感觉直接要将自己的心融化了。

    “对不起。”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随后夏余安便牵着林厌辞的手走了,:“我不是不想让你背我,是因为你还在生病,又为了救我打架,我不希望你出事。”

    那一刻,林厌辞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她竟然关心我了!

    后来,他就晕乎乎的被夏余安牵到了车上,两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挨得密不可分。

    夏余安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林厌辞,他脸上还是红的厉害,比刚刚在哪里还要红。

    夏余安皱了皱眉,抬手碰了碰他的额头。

    这次他没有反抗,而是睁着那双狭长的眸子看着自己。

    “还是好烫……”

    司机大哥看了看后座的两人。

    “小伙子呀,你看看你女朋友多漂亮 ,没事就不要去打架了,好好谈恋爱比什么都好。”

    司机此话一出,夏余安马上把手收了回去,没有在与林厌辞紧紧的依偎在一起,路上两人都沉默了。

    车慢慢的进入了一个富人小区,里面每座别墅都带着独立的小院。

    等到了家门,司机看两人住一处,劝到:“小伙子,小小年纪的,一定记得做安全措施呀!”

    夏余安听见了小脸瞬间通红,一边给钱一边解释到:“师傅,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只是……”

    夏余安还没有说完,师傅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笑眯眯的接过钱:“哎呀!我知道,小年轻嘛!喜欢玩点刺激的。”

    两人见解释不清,行色匆匆的进了家门。

    “啧啧啧,年轻人呀!还挺急的。”笑眯眯的开车远去。

    林厌辞跟在夏余安的身后。

    夏余安抬头看着这个灯火通明的大房子。

    这就是自己上一世的家。

    门从里面推开,一个女人连忙迎来。

    “小姐呀,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夫人等你等了多久。”

    王翠绿瞥到夏余安身后的人,顿时又变了个口气,凶神恶煞道:“你这个死人脸,怎么现在回来,干脆死外面算了。”

    林厌辞没有给她半个眼神,直接推门进去。

    “切!真是个耳聋眼瞎。”“白眼狼一个”王翠绿低声暗骂道。

    王翠绿是夏家工作好几年的女仆了。

    她看见林厌辞这个人不理他,也不生气,毕竟这小子跟个哑巴似的,在怎么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这小子是在十四岁那年被夏先生领回家的。

    本来就让夏夫人烦心,以为这是夏先生哪里的私生子,仗着夏先生天天在外忙着工作,夫人又不待见他,处处针对林厌辞。

    所以他虽然挂着夏家养子的称号,过的生活却是夏家一条狗都不如。

    王翠绿意识到夏余安还没有进去,殷勤道“小姐先进屋吧,外边多冷啊。”

    夏余安没有动“王姨,林厌辞好歹也是夏家的养子,你这么说林厌辞,要是让父亲听见,会不生气的。”

    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看见家里人都这么对林厌辞。

    王翠绿忙不迭失道:“不会有下次了小姐你快进去,外面多冷呀。”

    刚一进门,自己就看见心疼的一幕。

    客厅的正中央。

    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美妇人,自己的母亲,夏父的妻子,宋晓云。

    将手中那个凉掉的茶水泼向林厌辞的脸上。

    少年躲不及,闭了闭眼,背挺得笔直,任由冰凉的茶水浇在脸上,划过鼻梁,还有抿着的薄唇。

    一旁的手紧握成拳。

    死死地压住自己的怒气。

    宋晓云刚撒完气,就看到那小子阴戾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宋晓云刚想动手去打林厌,夏余安就拉着林厌辞往了二楼。

    刚上二楼,夏余安的手就被甩开了。

    “谢谢你。”

    少年低压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夏余安摇了下头:“林厌辞,是我该谢谢你。”

    林厌辞沉默着,突然说了一句“我该上去了。”

    夏余安皱了下眉“什么?”

    林厌辞走向三楼的第一个阶梯,站立不动。

    湿哒哒的额发被拨在一旁,立体的五官被昏暗的廊灯分割,她低垂着上眼帘,唇紧紧的抿着。

    显得格外阴郁冷漠,不近人情。

    夏余安站在下面,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睫毛在颤动。

    沉默犹如实质在空气蔓延,将空气不断积压,直至窒息。

    林厌辞开口到:“我走了。”

    说完,扭头上楼。

    他在夏家的房子是最上面的杂货间,阴暗潮湿,终年不见太阳。

    林厌辞觉的,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怕自己停留的再久些,会忍不住将那个月亮拽回自己狭隘的杂货间。

    夏余安愣住了,看着他走远,心口不断下坠,脑袋昏昏沉沉。

    这时候才有那种重生的感觉,而不是梦。

    眼前逐渐走远的,他是真实的。

    当年的事没有发生,他也还没有在那场火中死了,自己也没有自杀。

    夏余安觉得林厌辞上一世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他好不容易才登上巅峰,他的余生应该是儿孙满堂,幸福美满。

    而不是在20多岁这个大好年华,死在那场火中。

    重来这一世,自己一定要阻止家破人亡,也让林厌辞放下仇恨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幸福的度过一生。

    也算是为上一世的弥补罪过。

    夏余安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在柜子里找到了退烧药和跌打损伤药。

    夏余安没有忘记林厌辞还在发烧,要是他烧傻了,自己还怎么弥补罪过。

    夏余安拿着泡好的药,慢慢的走上杂货间。

    敲了敲门。

    里边没有声响。

    夏余安贴着门说:“那个你还发着烧,我把药放进门口,记得喝点药。”

    等夏余安走后,后门开了。

    林厌辞呆呆的站在门前,看着热腾腾的发烧药,神色迷茫。

    为什么,为什么要关心我。

    你是那么干净美好的人,为什么要跑到杂物间这里来关心我,对我嘘寒问暖。

    她不应该会来触碰我这个肮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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