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旧之争
张青收敛心神，然后从储物袋中，取出几张防止灵物灵气外溢的禁灵符，贴在灵犀树叶上。
这还不算，他又取了一些铅块，来到百炼鼎前，开启离火阵，忙碌地炼制起来——
想起先前看到的那棵流光组成的灵犀树，以及不断闪烁的树叶。
张青严重怀疑，赢自狂很可能可以借灵犀树叶锁定他的位置。
张树发将灵犀树叶藏在洞府中，而不是随身携带，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众所周知，通讯设备能够联通，得有信号。
信号包括光信号、声信号和电信号等。
两片灵犀树叶之间能够实时传讯，这说明它们之间存在某种‘信号’。
张青估计，灵犀树就是灵犀树叶的根服务器，加信号源。
而金属铅能屏蔽信号。
张青炼器需要用到五金，剩下一些铅块，正好炼制成一个铅盒。
一个半小时后。
一只刻满了净尘阵和禁灵阵，一尺大小的厚重铅盒，被张青从鼎中取了出来。
等冷却后，将灵犀树叶放入其中，随着盒盖的关闭，他与灵犀树叶之间的那一丝玄妙联系，顷刻间被掐断。
“果然有效。”
“我跟灵犀树叶距离这么近都感应不到，赢自狂距离神剑山不知道多远，应该也感应不到才对。”
将铅盒收入储物袋，带着对五万下品灵石的期待，张青来到修炼静室，取出一颗铸元丹，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灵纹，便一口吞入腹中。
随着对丹药了解，张青已经知道，这种带有标签印记的丹药，一般没问题。
而且丹药上面的灵纹，几乎无法造假。
“轰隆隆！”
磅礴且精纯的药力，在张青体内爆发开来，化作滚滚灵力，流转开来。
……
一晃过去了七天。
潜龙渊原本预计封谷三天，现如今却已经整整封谷七天。
原本消息还被控制在潜龙渊范围内。
可一直找不到凶手，事态发酵之下，张树发的死，终于惊动了长老殿。
偌大的殿宇内，十名内门长老，宗门十大殿主，以及十名大执事，总共三十人，齐聚一堂。
这场会议，由长老殿发起，主要讨论潜龙渊大执事周瑾言的罪责问题。
在神剑山，掌教至顺真人不爱管事。
宗门事务，由长老、殿主、大执事共同“集议”。
一向都是少数服从多数。
而内门大长老，有‘封驳之权’。
此时，严厉的声音响彻大殿：
“一个为宗门征战三十余年，立下汗马功劳的外门弟子，落得一身伤痛，原本应该在潜龙渊中安享晚年，如今却死得不明不白！”
“七天，毫无线索！居然给出个‘奸细内讧，鸿飞冥冥’的结论！这是推责！这是无能！潜龙渊必须给宗门一个交代。”
说话之人，坐在大殿左侧第一把椅子上，是一名看上去五十余岁，留着短须的中年人。
他面貌极其方正，眼神沉静，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短须中年人，正是神剑山‘苍青峰’一脉首座，千仞真人。在神剑山，除了掌门至顺真人所在的天柱峰，到是他掌管的苍青峰最为气势磅礴。
千仞修为高深，性情严厉，是除了掌教真人和天枢大长老之外的第三强，还兼管宗门戒律刑法，让数十万弟子对他又敬又怕。
千仞声音落下，他身边的‘群玉峰’首座白虹大师，寒声道：
“将这样的调查结果公布出去，怕是无法服众吧。也不知殿外五万名外门弟子会不会寒心？反正贫道挺寒心的。”
白虹大师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美艳道姑，一身蓝缎宫装，神情冷淡，周身散发着冰冷至极的寒气。
又有一名仙风鹤骨的老者笑着说道：
“白师妹所言有理。老夫觉得，此事蹊跷，又事发突然，怪不到周小子头上，他执掌潜龙渊这几十年，劳苦功高，难免有所疏忽！
他话锋一转，又说：“只不过，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屡屡推迟潜龙斗剑，耽搁了宗门选才大事，这就不是一句疏忽能够推脱的了。周小子，你有何话说啊？”
这三人，两人是首座，同时又在长老殿中排名第二、第三、第四。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直接在周瑾言头上扣下‘推卸责任、无能、失职’等数顶大帽子。
只见三人话语一停，以千仞为首，坐在大殿左侧的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坐在大殿右侧倒数第二把椅子上的周瑾言。
周瑾言是个老实孩子，坐姿端正，衣衫平整。
他抬起双手，对着众人硬邦邦道：“潜龙渊出了命案，周某是有一定的……”
不等他继续说话，右侧第一张椅子上的‘朝阳峰’首座云破虚忽然起身，拦住了周瑾言的话头，对千仞道：“千仞师兄，白师妹，姚师兄，你们的话，我不敢苟同。”
“周执事的职责，是为宗门培养新弟子，遴选潜龙，可不是查案！”
一开口便是争锋相对。
神剑山创派千年，几经波折，尤其是百年前‘倾天大劫’中，差点覆灭之后，各脉掌权之人就对宗门道统如何延续产生了巨大分歧，年轻一辈为首的‘新社’觉得应该革除时弊，整顿宗门，推行新规。此举遭到以众多长老和世家仙族为首的‘旧社’势力的激烈反对。
眼下各脉表面上维持和气，却在暗中于各个领域互相较劲，争权夺利。
潜龙渊出现命案，周瑾言调查不利，影响潜龙斗剑，就成了旧社攻讦他的理由。
潜龙渊是为宗门培养新人的地方，影响力太大了。
最近数十年，新社势力膨胀数倍，便是因为新社掌握了潜龙渊的缘故。
当云破虚话语刚落，便有‘彩霞峰’首座林道安，沉声说道：
“千仞师兄掌管执法殿，不能光顾着惩戒门人弟子，不管奸细杀人作乱吧。”
“姚师兄掌管护法殿，这巡察缉捕不严，让刺客潜入进了潜龙渊，这是否同样是疏忽了呢？”
千仞斜撇了林道安一眼，并未回答。
仙风鹤骨的老者，即护法殿殿主姚自圣，神情不变，笑道：“执法殿、护法殿，是否有所疏忽，林师弟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事实说了才算。潜龙渊死了一名功勋弟子，这总是事实。”() ()
“诸位师长……”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说话了。
此人身材硕长，五官极其深邃，俊眉星眸，满脸肃容，身上有一种领袖气度，一双眸子里有着无法遮掩的神光闪烁，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灵压更是惊人。
“潜龙渊中虽然也有宗门十殿分堂，但历来都是自治。如今潜龙渊出了事，让功勋弟子枉死，考核延迟，却又来怪罪总堂，好没道理。”
“玄师兄说得在理。”
“潜龙渊自己失察，关我护法殿何事，林师兄所言毫无道理……”
玄千珏身为护法殿大执事，不久前刚战胜皇甫极，逼得皇甫极闭死关，并扬言不突破金丹中期绝不出关。
此时的玄千珏，风头正盛，宗门内许多人都猜他不日就将突破金丹境，他这一开口，立刻就引得数名神剑山高层连声附和，展现出极高的威望。
剩余大部分人，依旧没有表态。
“好，那就用事实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温和磁性的男子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魏东来站起身来，神情柔和，美须垂下，看着殿内众人：
“姚师伯也说了，周执事掌管潜龙渊四十七年，期间一共为宗门培养八百二十九名内门弟子，十九名真传弟子，劳苦功高，难免有所疏忽！”
“至于姚师伯说他，为了安全考虑，推迟了潜龙斗剑，耽搁了宗门选才，此事大可不必急着下结论。”
说着，他转身向着坐在最上首的、一名昏昏欲睡的老者拱手：
“大长老，不如将此事暂且按下，等潜龙斗剑结束。若是此次的剑道种子不尽人意，便治周执事的失察和渎职之罪，若是这一批弟子当中的人才，犹胜往昔，周执事便是有功无过。”
这话一出，云破虚和林道安都不再说话。
新社也没人开口。
显然他们事先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统一口径。
天枢大长老睁开一双苍目，沉吟起来，千仞、姚自圣等人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就听天枢大长老说道：“小东来说得有理，死了一个外门弟子，无足轻重，那就等潜龙斗剑结束后再做计较吧！”
魏东来微微一笑：“多谢大长老。”
千仞看了天枢大长老一眼：“那就依天枢师兄的意思。”
姚自圣和玄千珏飞快对视。
大长老和二长老都如此说了，他们自然都不会再发表意见。
潜龙渊如此重要的，新社绝不会轻易放弃，再继续争执下去，他们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而魏东来代表新社给出的方案，其实已经变相的做出了一定妥协。
他们只需确保，这次潜龙斗剑的剑道种子，数量不如以往即可。
就在众人以为会议即将结束时，玄千珏突然再次开口：
“启禀大长老，以往潜龙斗剑，都是由潜龙渊执教负责，而此次考核不同以往。”
“为求公正，弟子建议启用百艺殿中的剑气傀儡。”
“玄千珏！”
一声厉喝响彻长老殿。
周瑾言满脸怒火的轰然起身，怒指玄千珏：“你敢质疑我不公！”
他向着天枢大长老一拱手，大叫道：“请大长老应允，我要上争峰崖，跟玄千珏单挑（注），生死斗！”
天枢大长老看着周瑾言，笑道：“不准，小家伙火气不要那么大……剑气傀儡嘛，便取一百头出来吧。好啦，散了吧。”
声音落下，身形化虹而去。
周瑾言确实犯了错，大长老答应玄千珏所请，确实公正。
但魏东来等新社成员，却还有计较。
两社人员继续坐在殿中，对潜龙考核具体细节，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魏东来冷声道：“潜龙考核，由人换成了剑气傀儡，难度增加了，弟子们很可能出现伤亡，他们担了这么大的风险，这剑道种子的奖赏，是不是也该有所增加？”
玄千珏看向千仞。
后者微一点头。
他们都认为，拿下潜龙渊最重要，奖赏什么的都是旁枝末节。
更何况，上一届潜龙弟子，最强者罗轩，在短短一年内就领悟出了剑势……这样的天才，数十年才能出一个。
他不信这一届还会有。
据他所知，潜龙榜第一的关月，距离领悟剑势都还差点。
他们赢定了。
增加奖赏，就当提前给剑道种子一些好处，还能笼络人心。
想到这里，玄千珏笑道：“好，那就依魏师弟所言，由我玄天盟多加一份奖赏。领剑每人一件符宝，外加一千道功。剑道种子，每人一件超品法器，外加五百道功。接下去一百名，每人一件上品法器，外加三百道功。”
周瑾言盯着玄千珏，咬牙切齿：“本执事，代潜龙渊众弟子，多谢玄天盟副盟主慷慨解囊。”
玄千珏没理他，而是继续看着魏东来：“魏师兄，你们凌霄阁到时候可不要耍赖才好啊。”
魏东来目光平淡的与他对视。
这一刻，大殿里鸦雀无声。
“善。”
……
潜龙渊。
丙七号洞府。
张青还不知道，他杀了张树发这件小事，竟然会让新社和旧社之间，掀起一场权力之争。
他此刻正爬伏在工作台上，在一张宣纸上写写画画，整理这三个月来探听到的消息。
七个目标。
阎九阴是金丹境中期，萧自在和叶星驰是金丹境初期。
这三人的信息最少，先不考虑。
“玄千珏，筑基大圆满，全族死于阎九阴之手，痴迷剑道，爱慕鱼玄机。”
“陶元庆，筑基大圆满，好女色，传言与解剑城高柳书寓花魁沈明月相好。”
“鱼玄机，筑基大圆满，第一才女，第一美女，擅写诗，好文章诗词，与玄千珏是好友。”
“赢自狂，夺舍重修，实力不明，七人中实力最低，现在就是他最虚弱之时（整段划重点）。”
PS：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单挑一词！
这还不算，他又取了一些铅块，来到百炼鼎前，开启离火阵，忙碌地炼制起来——
想起先前看到的那棵流光组成的灵犀树，以及不断闪烁的树叶。
张青严重怀疑，赢自狂很可能可以借灵犀树叶锁定他的位置。
张树发将灵犀树叶藏在洞府中，而不是随身携带，恐怕也是这个原因。
众所周知，通讯设备能够联通，得有信号。
信号包括光信号、声信号和电信号等。
两片灵犀树叶之间能够实时传讯，这说明它们之间存在某种‘信号’。
张青估计，灵犀树就是灵犀树叶的根服务器，加信号源。
而金属铅能屏蔽信号。
张青炼器需要用到五金，剩下一些铅块，正好炼制成一个铅盒。
一个半小时后。
一只刻满了净尘阵和禁灵阵，一尺大小的厚重铅盒，被张青从鼎中取了出来。
等冷却后，将灵犀树叶放入其中，随着盒盖的关闭，他与灵犀树叶之间的那一丝玄妙联系，顷刻间被掐断。
“果然有效。”
“我跟灵犀树叶距离这么近都感应不到，赢自狂距离神剑山不知道多远，应该也感应不到才对。”
将铅盒收入储物袋，带着对五万下品灵石的期待，张青来到修炼静室，取出一颗铸元丹，检查了一下上面的灵纹，便一口吞入腹中。
随着对丹药了解，张青已经知道，这种带有标签印记的丹药，一般没问题。
而且丹药上面的灵纹，几乎无法造假。
“轰隆隆！”
磅礴且精纯的药力，在张青体内爆发开来，化作滚滚灵力，流转开来。
……
一晃过去了七天。
潜龙渊原本预计封谷三天，现如今却已经整整封谷七天。
原本消息还被控制在潜龙渊范围内。
可一直找不到凶手，事态发酵之下，张树发的死，终于惊动了长老殿。
偌大的殿宇内，十名内门长老，宗门十大殿主，以及十名大执事，总共三十人，齐聚一堂。
这场会议，由长老殿发起，主要讨论潜龙渊大执事周瑾言的罪责问题。
在神剑山，掌教至顺真人不爱管事。
宗门事务，由长老、殿主、大执事共同“集议”。
一向都是少数服从多数。
而内门大长老，有‘封驳之权’。
此时，严厉的声音响彻大殿：
“一个为宗门征战三十余年，立下汗马功劳的外门弟子，落得一身伤痛，原本应该在潜龙渊中安享晚年，如今却死得不明不白！”
“七天，毫无线索！居然给出个‘奸细内讧，鸿飞冥冥’的结论！这是推责！这是无能！潜龙渊必须给宗门一个交代。”
说话之人，坐在大殿左侧第一把椅子上，是一名看上去五十余岁，留着短须的中年人。
他面貌极其方正，眼神沉静，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短须中年人，正是神剑山‘苍青峰’一脉首座，千仞真人。在神剑山，除了掌门至顺真人所在的天柱峰，到是他掌管的苍青峰最为气势磅礴。
千仞修为高深，性情严厉，是除了掌教真人和天枢大长老之外的第三强，还兼管宗门戒律刑法，让数十万弟子对他又敬又怕。
千仞声音落下，他身边的‘群玉峰’首座白虹大师，寒声道：
“将这样的调查结果公布出去，怕是无法服众吧。也不知殿外五万名外门弟子会不会寒心？反正贫道挺寒心的。”
白虹大师是一名三十岁出头的美艳道姑，一身蓝缎宫装，神情冷淡，周身散发着冰冷至极的寒气。
又有一名仙风鹤骨的老者笑着说道：
“白师妹所言有理。老夫觉得，此事蹊跷，又事发突然，怪不到周小子头上，他执掌潜龙渊这几十年，劳苦功高，难免有所疏忽！
他话锋一转，又说：“只不过，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屡屡推迟潜龙斗剑，耽搁了宗门选才大事，这就不是一句疏忽能够推脱的了。周小子，你有何话说啊？”
这三人，两人是首座，同时又在长老殿中排名第二、第三、第四。
你一言我一语之间，直接在周瑾言头上扣下‘推卸责任、无能、失职’等数顶大帽子。
只见三人话语一停，以千仞为首，坐在大殿左侧的众人，同时将目光投向坐在大殿右侧倒数第二把椅子上的周瑾言。
周瑾言是个老实孩子，坐姿端正，衣衫平整。
他抬起双手，对着众人硬邦邦道：“潜龙渊出了命案，周某是有一定的……”
不等他继续说话，右侧第一张椅子上的‘朝阳峰’首座云破虚忽然起身，拦住了周瑾言的话头，对千仞道：“千仞师兄，白师妹，姚师兄，你们的话，我不敢苟同。”
“周执事的职责，是为宗门培养新弟子，遴选潜龙，可不是查案！”
一开口便是争锋相对。
神剑山创派千年，几经波折，尤其是百年前‘倾天大劫’中，差点覆灭之后，各脉掌权之人就对宗门道统如何延续产生了巨大分歧，年轻一辈为首的‘新社’觉得应该革除时弊，整顿宗门，推行新规。此举遭到以众多长老和世家仙族为首的‘旧社’势力的激烈反对。
眼下各脉表面上维持和气，却在暗中于各个领域互相较劲，争权夺利。
潜龙渊出现命案，周瑾言调查不利，影响潜龙斗剑，就成了旧社攻讦他的理由。
潜龙渊是为宗门培养新人的地方，影响力太大了。
最近数十年，新社势力膨胀数倍，便是因为新社掌握了潜龙渊的缘故。
当云破虚话语刚落，便有‘彩霞峰’首座林道安，沉声说道：
“千仞师兄掌管执法殿，不能光顾着惩戒门人弟子，不管奸细杀人作乱吧。”
“姚师兄掌管护法殿，这巡察缉捕不严，让刺客潜入进了潜龙渊，这是否同样是疏忽了呢？”
千仞斜撇了林道安一眼，并未回答。
仙风鹤骨的老者，即护法殿殿主姚自圣，神情不变，笑道：“执法殿、护法殿，是否有所疏忽，林师弟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事实说了才算。潜龙渊死了一名功勋弟子，这总是事实。”() ()
“诸位师长……”
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说话了。
此人身材硕长，五官极其深邃，俊眉星眸，满脸肃容，身上有一种领袖气度，一双眸子里有着无法遮掩的神光闪烁，身上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灵压更是惊人。
“潜龙渊中虽然也有宗门十殿分堂，但历来都是自治。如今潜龙渊出了事，让功勋弟子枉死，考核延迟，却又来怪罪总堂，好没道理。”
“玄师兄说得在理。”
“潜龙渊自己失察，关我护法殿何事，林师兄所言毫无道理……”
玄千珏身为护法殿大执事，不久前刚战胜皇甫极，逼得皇甫极闭死关，并扬言不突破金丹中期绝不出关。
此时的玄千珏，风头正盛，宗门内许多人都猜他不日就将突破金丹境，他这一开口，立刻就引得数名神剑山高层连声附和，展现出极高的威望。
剩余大部分人，依旧没有表态。
“好，那就用事实说话！”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温和磁性的男子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魏东来站起身来，神情柔和，美须垂下，看着殿内众人：
“姚师伯也说了，周执事掌管潜龙渊四十七年，期间一共为宗门培养八百二十九名内门弟子，十九名真传弟子，劳苦功高，难免有所疏忽！”
“至于姚师伯说他，为了安全考虑，推迟了潜龙斗剑，耽搁了宗门选才，此事大可不必急着下结论。”
说着，他转身向着坐在最上首的、一名昏昏欲睡的老者拱手：
“大长老，不如将此事暂且按下，等潜龙斗剑结束。若是此次的剑道种子不尽人意，便治周执事的失察和渎职之罪，若是这一批弟子当中的人才，犹胜往昔，周执事便是有功无过。”
这话一出，云破虚和林道安都不再说话。
新社也没人开口。
显然他们事先就已经商量好了对策，统一口径。
天枢大长老睁开一双苍目，沉吟起来，千仞、姚自圣等人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就听天枢大长老说道：“小东来说得有理，死了一个外门弟子，无足轻重，那就等潜龙斗剑结束后再做计较吧！”
魏东来微微一笑：“多谢大长老。”
千仞看了天枢大长老一眼：“那就依天枢师兄的意思。”
姚自圣和玄千珏飞快对视。
大长老和二长老都如此说了，他们自然都不会再发表意见。
潜龙渊如此重要的，新社绝不会轻易放弃，再继续争执下去，他们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而魏东来代表新社给出的方案，其实已经变相的做出了一定妥协。
他们只需确保，这次潜龙斗剑的剑道种子，数量不如以往即可。
就在众人以为会议即将结束时，玄千珏突然再次开口：
“启禀大长老，以往潜龙斗剑，都是由潜龙渊执教负责，而此次考核不同以往。”
“为求公正，弟子建议启用百艺殿中的剑气傀儡。”
“玄千珏！”
一声厉喝响彻长老殿。
周瑾言满脸怒火的轰然起身，怒指玄千珏：“你敢质疑我不公！”
他向着天枢大长老一拱手，大叫道：“请大长老应允，我要上争峰崖，跟玄千珏单挑（注），生死斗！”
天枢大长老看着周瑾言，笑道：“不准，小家伙火气不要那么大……剑气傀儡嘛，便取一百头出来吧。好啦，散了吧。”
声音落下，身形化虹而去。
周瑾言确实犯了错，大长老答应玄千珏所请，确实公正。
但魏东来等新社成员，却还有计较。
两社人员继续坐在殿中，对潜龙考核具体细节，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魏东来冷声道：“潜龙考核，由人换成了剑气傀儡，难度增加了，弟子们很可能出现伤亡，他们担了这么大的风险，这剑道种子的奖赏，是不是也该有所增加？”
玄千珏看向千仞。
后者微一点头。
他们都认为，拿下潜龙渊最重要，奖赏什么的都是旁枝末节。
更何况，上一届潜龙弟子，最强者罗轩，在短短一年内就领悟出了剑势……这样的天才，数十年才能出一个。
他不信这一届还会有。
据他所知，潜龙榜第一的关月，距离领悟剑势都还差点。
他们赢定了。
增加奖赏，就当提前给剑道种子一些好处，还能笼络人心。
想到这里，玄千珏笑道：“好，那就依魏师弟所言，由我玄天盟多加一份奖赏。领剑每人一件符宝，外加一千道功。剑道种子，每人一件超品法器，外加五百道功。接下去一百名，每人一件上品法器，外加三百道功。”
周瑾言盯着玄千珏，咬牙切齿：“本执事，代潜龙渊众弟子，多谢玄天盟副盟主慷慨解囊。”
玄千珏没理他，而是继续看着魏东来：“魏师兄，你们凌霄阁到时候可不要耍赖才好啊。”
魏东来目光平淡的与他对视。
这一刻，大殿里鸦雀无声。
“善。”
……
潜龙渊。
丙七号洞府。
张青还不知道，他杀了张树发这件小事，竟然会让新社和旧社之间，掀起一场权力之争。
他此刻正爬伏在工作台上，在一张宣纸上写写画画，整理这三个月来探听到的消息。
七个目标。
阎九阴是金丹境中期，萧自在和叶星驰是金丹境初期。
这三人的信息最少，先不考虑。
“玄千珏，筑基大圆满，全族死于阎九阴之手，痴迷剑道，爱慕鱼玄机。”
“陶元庆，筑基大圆满，好女色，传言与解剑城高柳书寓花魁沈明月相好。”
“鱼玄机，筑基大圆满，第一才女，第一美女，擅写诗，好文章诗词，与玄千珏是好友。”
“赢自狂，夺舍重修，实力不明，七人中实力最低，现在就是他最虚弱之时（整段划重点）。”
PS：春秋战国时期，就有单挑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