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话
关东大赛开始，原本应该去看的。
但是赤川沅没去。
教导主任笑眯眯把她请到了办公室，把她介绍给了一个人。
“哎呀呀，这就是我们的赤川同学呢，以第一名考进来，一直保持第一名的成绩哦。”
像是推销一样。
办公室里站着的男人礼貌地自我介绍：“赤川同学，我是东大教育部的春山井里，今年关东会有两个名额，能被东大提前录取。”
赤川沅：？
东大？她才国中啊？提前录取也应该是录取高中生吧？
春山老师见她懵逼，递给她一张单子：“如果你愿意的话，让父母签下这份同意书，就可以前往东大附属高中就读，念完三年后通过考试，就可以直升东大。”
她捏着单子，有点茫然地回到了班级。
虽然从小到大，父母都散养她，但她还没有做过有关人生的重大决策。
回到班级的时候，前后桌围过来：“教导主任叫你去做什么呀，赤川，听说今天学校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是啊，会不会是竞赛啊，毕竟赤川成绩这么好，能代表青学参加的除了手冢学长，一年级就只有赤川你了吧？”
这些人嘴上说着夸她的话，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却藏不住。
看她的眼神也是一种“当优等生真好啊”的不服气。
哎。太优秀了也不行。
她不想当突出来的那个，但是入学仪式给第一名的演讲实在是太浮夸。
校长说是为了给优等生特殊福利。
结果吸引了一大波关注。
除此之外毫无用处呢。
赤川沅笑着回应：“是吗，我不知道来的大人物诶，主任叫我过去就只是让我对放学后的值日更用心一点啦。”
她傻笑着挠挠头，做出一副天然的模样。
闻言，前后桌没劲地散开了。
“什么嘛，以为优等生会有内部消息的，原来和我们也差不多。”
“看来今年的竞赛名额还是手冢学长吧，他还真是优秀到毫无短板呢。”
……
绝对不要被大家发现，她提前被东大录取这件事！
而且她虽然学习还不错，但是直接从国一跳到高一，只读三年就要考东大还是太勉强了。
算了，反正直到这个学期结束为止都可以考虑。
她特意在放学后多留了一会。
没有引起关注。
毕竟她基本上都要以做值日为借口，等到大家走散了，才向越前告白。
想到越前，她浑身一震。
越前……关东……关东煮！
坏了。
今天说好要去看关东大赛的，结果被东大的提前录取弄得心烦意乱。
忘干净了。
哈哈。
她又要被越前狠狠喷一顿了。
她赶紧拎着越前的作业去比赛现场。
巧的是，刚好结束。
散场离开的其他学校选手正在聊天，提到青学，她就听了一下。
“没想到青学的候补那么强，连冰帝的下一任队长役都打败了。”
青学候补？
对于网球部的人选她不太了解，也没听越前说过。
只能逆着人流去找越前龙马。
幸好他们身高持平，在一群才国中就一米七一米八的大高个里，她轻松在一群行走的腿里找到越前——以及网球部三个同身高的非正式选手、还有龙崎樱乃和她的双马尾朋友。
“越前君。”
她远远朝他招手。
不是她摆架子。
实在是越前龙马为了比赛训练，好几天没带作业回家了。
还挺重的。
听到声音，越前龙马看过来。
他下意识加快脚步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慢下来。
语气漫不经心：“哦？一定会来看比赛？”
赤川沅：……
她就知道。
她弯弯眼睛，努力让自己笑得像小太阳，希望越前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来晚了，但是恭喜你赢啦！”
别问她怎么知道比赛结果。
总之，恭喜就对了。
越前龙马挑眉：“这一次眼光不错，竟然知道我赢了。”
一旁的堀尾聪史比他更骄傲：“虽然越前是候补，但为青学赢得了加时赛的胜利，的确是不错的一年级。等到网球球龄两年的我成为正式选手啊……”
赤川沅眨眼。
诶。
原来那个打败冰帝下一任队长预备役的候补，是越前龙马？
噗。
“敢笑出声你就死定了。”越前龙马面无表情。
赤川沅忍笑：“嗯，我只是来给越前君送作业啦，比赛结束的话，就要记得把作业带回家啊。”
看到作业，越前龙马别过头。
“你刚才'嘁'了吧。”赤川沅问。
“没有。”
“绝对'嘁'了。为什么？！我可是大老远来送作业啊！”
身后的队友们终于将注意力从手冢的伤转移到这里。
迟疑。
“小不点和上次的白裙学妹？”
“她竟然主动来找越前？上次越前被她鸽了超不爽，我还以为是越前单方面呢。”
“什么嘛，竟然让一年级的先找到女朋友，我们也要加油啊！”
“……请把这份加油用在网球训练上。”
……
终于走出网球部的包围圈。
赤川沅松了口气。
天知道跟一群一米八的走在一起，压力多大。
还是越前龙马好。
她怜爱地看了一眼越前龙马。
正太，赛高。
“对了，明天有理科试验哦，我们是一组，你别翘课去训练。”
赤川沅提醒。
他们开学就是一组，但是越前经常借着训练逃避理科试验。
看起来很苦手的样子。
“不要。”
越前龙马背着自己的网球包，拎着自己的作业，顺手把她的书包也提在手上。
充分发挥绅士风度。
果然，是个非常好的人。
“不许逃，否则我就要和老师一组了！”
赤川沅反驳。
“不要。”
越前别过头不看她。
唇角翘翘。
越前龙马对理科试验果然苦手。
又一次看着他把小组作业搞砸。
赤川沅有一种在和越前打双打的麻木。
话说，越前要是能把理科试验提一提，再把古文补一补，说不定也能上东大呢。
如果越前也上东大，她说不定就不会对摆在眼前的机会那么犹豫了。
说到底，她其实只是陷在少女情怀里。
不想和喜欢的人分开。
对了，东大附属高中有两个名额。
如果越前也能被……
再次看了一眼越前补救后的试验作业。
“……越前君，你要不晚上留下来补习吧。”
“不要。”
“越前！赤川！上课不许交头接耳！”
“是！”
“是！”
他们一齐挺直腰背。
她力挽狂澜，把小组作业达到了80分标准，上交。
越前龙马还在看着自己的双手，猫猫撅嘴。
似乎不明白，同样是双手。
为什么他就做不了。
今天网球社要重新选拔校队。
听越前说，为了关东大赛打败冰帝，很多学长都受了伤。
赤川沅立刻紧张起来：“打网球还会受伤？”
越前龙马换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因为弯着腰，声音有些闷。
“嗯，网球球速很高，受伤是很正常的。”
怪不得她昨天还听到说青学的队长拼尽全力，放弃健康也要打出那一球什么的。
听起来就好热血。
赤川沅纠结了一下，想关心越前龙马，但看他没有表面伤。
万一是内伤呢。
可是就这样关心也太明显了，简直就是告白了吧。
她有点别扭，把自己的室内鞋放进鞋柜里，假装不经意随口问：“那你没受伤吧。”
说完，还要故作不在乎地补充一句：“哦，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
越前龙马直起腰，瞥了她一眼。
旋即把帽子一转，戴上后，率先走出教学楼。
“我倒是没有，不过你喜欢的人可能受伤了哦。”
话音一落，她心一紧。
什么什么，越前龙马受伤了？
再反应一下。
哦。
他只是下意识挑衅。
这就是对她、对恋爱都毫无兴趣的表现。
可能在网球选手看来，受伤很正常。
她好像又问了多余的问题。
不会被降低好感了吧。
哎。
她慢吞吞跟在越前身后。
想拉远脚步。
越前龙马却回头，不解：“你想在教学楼过夜吗？”
“……”
明明是好心，总是说得像嘲讽。
她在这种时候难过不了一点。
咬着后槽牙，莫名其妙开始和越前龙马比赛竞走。
越前龙马先一步到达网球场时，拿出网球拍，对准她：“还差得远呢！”
“……”赢了她一个穿裙子的小女孩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越前龙马到底怎么看她啊！
她难道还能比越前龙马这个跑操场五十圈的怪物还快吗？
今天，不想跟越前龙马告白！
但是赤川沅没去。
教导主任笑眯眯把她请到了办公室，把她介绍给了一个人。
“哎呀呀，这就是我们的赤川同学呢，以第一名考进来，一直保持第一名的成绩哦。”
像是推销一样。
办公室里站着的男人礼貌地自我介绍：“赤川同学，我是东大教育部的春山井里，今年关东会有两个名额，能被东大提前录取。”
赤川沅：？
东大？她才国中啊？提前录取也应该是录取高中生吧？
春山老师见她懵逼，递给她一张单子：“如果你愿意的话，让父母签下这份同意书，就可以前往东大附属高中就读，念完三年后通过考试，就可以直升东大。”
她捏着单子，有点茫然地回到了班级。
虽然从小到大，父母都散养她，但她还没有做过有关人生的重大决策。
回到班级的时候，前后桌围过来：“教导主任叫你去做什么呀，赤川，听说今天学校来了个了不得的人物呢。”
“是啊，会不会是竞赛啊，毕竟赤川成绩这么好，能代表青学参加的除了手冢学长，一年级就只有赤川你了吧？”
这些人嘴上说着夸她的话，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却藏不住。
看她的眼神也是一种“当优等生真好啊”的不服气。
哎。太优秀了也不行。
她不想当突出来的那个，但是入学仪式给第一名的演讲实在是太浮夸。
校长说是为了给优等生特殊福利。
结果吸引了一大波关注。
除此之外毫无用处呢。
赤川沅笑着回应：“是吗，我不知道来的大人物诶，主任叫我过去就只是让我对放学后的值日更用心一点啦。”
她傻笑着挠挠头，做出一副天然的模样。
闻言，前后桌没劲地散开了。
“什么嘛，以为优等生会有内部消息的，原来和我们也差不多。”
“看来今年的竞赛名额还是手冢学长吧，他还真是优秀到毫无短板呢。”
……
绝对不要被大家发现，她提前被东大录取这件事！
而且她虽然学习还不错，但是直接从国一跳到高一，只读三年就要考东大还是太勉强了。
算了，反正直到这个学期结束为止都可以考虑。
她特意在放学后多留了一会。
没有引起关注。
毕竟她基本上都要以做值日为借口，等到大家走散了，才向越前告白。
想到越前，她浑身一震。
越前……关东……关东煮！
坏了。
今天说好要去看关东大赛的，结果被东大的提前录取弄得心烦意乱。
忘干净了。
哈哈。
她又要被越前狠狠喷一顿了。
她赶紧拎着越前的作业去比赛现场。
巧的是，刚好结束。
散场离开的其他学校选手正在聊天，提到青学，她就听了一下。
“没想到青学的候补那么强，连冰帝的下一任队长役都打败了。”
青学候补？
对于网球部的人选她不太了解，也没听越前说过。
只能逆着人流去找越前龙马。
幸好他们身高持平，在一群才国中就一米七一米八的大高个里，她轻松在一群行走的腿里找到越前——以及网球部三个同身高的非正式选手、还有龙崎樱乃和她的双马尾朋友。
“越前君。”
她远远朝他招手。
不是她摆架子。
实在是越前龙马为了比赛训练，好几天没带作业回家了。
还挺重的。
听到声音，越前龙马看过来。
他下意识加快脚步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慢下来。
语气漫不经心：“哦？一定会来看比赛？”
赤川沅：……
她就知道。
她弯弯眼睛，努力让自己笑得像小太阳，希望越前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来晚了，但是恭喜你赢啦！”
别问她怎么知道比赛结果。
总之，恭喜就对了。
越前龙马挑眉：“这一次眼光不错，竟然知道我赢了。”
一旁的堀尾聪史比他更骄傲：“虽然越前是候补，但为青学赢得了加时赛的胜利，的确是不错的一年级。等到网球球龄两年的我成为正式选手啊……”
赤川沅眨眼。
诶。
原来那个打败冰帝下一任队长预备役的候补，是越前龙马？
噗。
“敢笑出声你就死定了。”越前龙马面无表情。
赤川沅忍笑：“嗯，我只是来给越前君送作业啦，比赛结束的话，就要记得把作业带回家啊。”
看到作业，越前龙马别过头。
“你刚才'嘁'了吧。”赤川沅问。
“没有。”
“绝对'嘁'了。为什么？！我可是大老远来送作业啊！”
身后的队友们终于将注意力从手冢的伤转移到这里。
迟疑。
“小不点和上次的白裙学妹？”
“她竟然主动来找越前？上次越前被她鸽了超不爽，我还以为是越前单方面呢。”
“什么嘛，竟然让一年级的先找到女朋友，我们也要加油啊！”
“……请把这份加油用在网球训练上。”
……
终于走出网球部的包围圈。
赤川沅松了口气。
天知道跟一群一米八的走在一起，压力多大。
还是越前龙马好。
她怜爱地看了一眼越前龙马。
正太，赛高。
“对了，明天有理科试验哦，我们是一组，你别翘课去训练。”
赤川沅提醒。
他们开学就是一组，但是越前经常借着训练逃避理科试验。
看起来很苦手的样子。
“不要。”
越前龙马背着自己的网球包，拎着自己的作业，顺手把她的书包也提在手上。
充分发挥绅士风度。
果然，是个非常好的人。
“不许逃，否则我就要和老师一组了！”
赤川沅反驳。
“不要。”
越前别过头不看她。
唇角翘翘。
越前龙马对理科试验果然苦手。
又一次看着他把小组作业搞砸。
赤川沅有一种在和越前打双打的麻木。
话说，越前要是能把理科试验提一提，再把古文补一补，说不定也能上东大呢。
如果越前也上东大，她说不定就不会对摆在眼前的机会那么犹豫了。
说到底，她其实只是陷在少女情怀里。
不想和喜欢的人分开。
对了，东大附属高中有两个名额。
如果越前也能被……
再次看了一眼越前补救后的试验作业。
“……越前君，你要不晚上留下来补习吧。”
“不要。”
“越前！赤川！上课不许交头接耳！”
“是！”
“是！”
他们一齐挺直腰背。
她力挽狂澜，把小组作业达到了80分标准，上交。
越前龙马还在看着自己的双手，猫猫撅嘴。
似乎不明白，同样是双手。
为什么他就做不了。
今天网球社要重新选拔校队。
听越前说，为了关东大赛打败冰帝，很多学长都受了伤。
赤川沅立刻紧张起来：“打网球还会受伤？”
越前龙马换鞋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因为弯着腰，声音有些闷。
“嗯，网球球速很高，受伤是很正常的。”
怪不得她昨天还听到说青学的队长拼尽全力，放弃健康也要打出那一球什么的。
听起来就好热血。
赤川沅纠结了一下，想关心越前龙马，但看他没有表面伤。
万一是内伤呢。
可是就这样关心也太明显了，简直就是告白了吧。
她有点别扭，把自己的室内鞋放进鞋柜里，假装不经意随口问：“那你没受伤吧。”
说完，还要故作不在乎地补充一句：“哦，看你生龙活虎的样子。”
越前龙马直起腰，瞥了她一眼。
旋即把帽子一转，戴上后，率先走出教学楼。
“我倒是没有，不过你喜欢的人可能受伤了哦。”
话音一落，她心一紧。
什么什么，越前龙马受伤了？
再反应一下。
哦。
他只是下意识挑衅。
这就是对她、对恋爱都毫无兴趣的表现。
可能在网球选手看来，受伤很正常。
她好像又问了多余的问题。
不会被降低好感了吧。
哎。
她慢吞吞跟在越前身后。
想拉远脚步。
越前龙马却回头，不解：“你想在教学楼过夜吗？”
“……”
明明是好心，总是说得像嘲讽。
她在这种时候难过不了一点。
咬着后槽牙，莫名其妙开始和越前龙马比赛竞走。
越前龙马先一步到达网球场时，拿出网球拍，对准她：“还差得远呢！”
“……”赢了她一个穿裙子的小女孩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越前龙马到底怎么看她啊！
她难道还能比越前龙马这个跑操场五十圈的怪物还快吗？
今天，不想跟越前龙马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