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躺在实验台上，十几个研究人员围绕在她身旁，手里不住地记录着什么。纸张翻页的沙沙声在空旷明亮的实验室内显得异常清晰。
三年前，岳悦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当时人工智能行业兴起，各地的科技大赛不绝。岳悦就是在去比赛的路上遭遇了车祸，等她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古怪的世界。
在这里，全球有接近百分之七十的土地被污染，海洋成为了怪物的居所，人类文明几近毁灭。
然而它的科技发展水平却远远超过岳悦原本所在的世界。人工智能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意识，并与人类分庭抗礼。
而人类为了抵抗机械生命与怪物的双重入侵，发明出了基因药剂。
每一个喝下基因药剂的人都会获得强大的能力，但它带来的疯狂也令人胆战心惊。
这里没有国家的概念，所有的土地与人口都属于同一个联邦。为了方便管辖，联邦下设了十三个区域，其中十一区和三区已经成了人工智能的专属领地。
而联邦理事会则是联邦的最高主宰，理事会由十三个区域负责人和一个行迹不明的理事长组成。
所有的这些都是阿玲告诉岳悦的，她是岳悦的前专属饲养员。
岳悦现在所处的二区，是全联邦唯一一个允许实行克隆人实验的区域。而岳悦就是三年前那批克隆人中唯一的存活品。
“没有人不想永生的，”阿玲痴迷地看着岳悦说道，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岳悦光洁的脸庞。“你就是我们永生的希望。”
这是岳悦最后一次见到阿玲，此后阿玲就消失了。直到她现在的饲养员克罗斯无意中说出了真相。
那天，岳悦刚结束每日的身体检查，她还没有跨出实验室的大门，克罗斯公鸭般的嗓音就响彻了整个走廊。
“哈哈哈，那个阿玲真是好笑，一个实验耗品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人了。”克罗斯满脸嘲弄地对着周围的实验人员说道，他的手不住地上下摆动着，配上他藻绿色的头发，就像一只□□。
如果他不能动弹该多好。
岳悦这样想着，手臂逐渐染上一层银色。
岳悦在三年前刚苏醒时就被注射了基因药剂，躯体金属武器化，这是她所获得的能力。
当她第一次使用这项能力，身体却没遭到反噬时，整个研究所都疯狂了。在此之前，没有一个克隆人能够在这场实验里活下来。
几乎所以克隆人在刚喝下药剂时，就会发生畸变。岳悦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前一秒还在朝她微笑的女孩，下一刻身体就发生了巨蜥化。
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甜美的笑容，只是脸部一下的位置都生出了细密的黑色鳞片，手掌内张出了一片红色肉瘤。
女孩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但岳悦已经听不清了。她的脑子里不断地传来无声的呓语剧烈地攻击着她的神经。等她清醒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化为刀刃插入了女孩的身体。
玻璃窗外的研究员无不在欢呼雀跃岳悦的胜利与成功。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痴狂的笑容。没有人在意女孩的死亡，毕竟这只是一个实验耗材。
岳悦在一片狂欢中逐渐褪去了金属化状态，她看着女孩沾满血迹的脸，在此刻终于想起了那句未听清的话。
“别杀我。”
“求求你了。”
————————
“013号，013号，请注意。”
黑暗里，听到响声的岳悦缓缓抬起了头。
每日检查后，岳悦都会被送回隔离室，一个不足十平米的黑色房间。
这样几乎终日无光的日子，岳悦独自过了三年。
“013号，你伤害饲养员克罗斯的行为严重违犯了研究所条规。所以。”
那机械女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始反复播报道：
“请立即前往A区接受惩罚。”
“请立即前往A区接受惩罚。”
“请立即前往A区接受惩罚。”
眼前的大门随着播报声缓缓打开，透进来的冷白光线驱散了房间内的黑暗。
岳悦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瘦高的，面容明艳的女性。她慵懒地倚靠在门框边上，黑色的长发微微散开，红唇轻启：
“华容，你的新饲养员。”
她很强，这是岳悦的第一感觉。眼前女人对她漫不经心的注视，就像是大象看着脚下的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蚂蚁。
“走吧。”华容淡淡地扫视一眼岳悦后，转身向A区走去。
A区是研究所里最特殊的地方，里面关押的大多是已经完全异化的畸形种。
自百年前基因药剂横空出世以来，有许多人凭借药剂改变命运，但更多人在这场豪赌中沦为了畸变种。
“联邦居民每满二十岁便可凭身份卡获取基因药剂一支。所有由药剂带来的后果由居民自行承担。”阿玲轻柔的声音在岳悦耳边响起，岳悦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又沉默地低下头去。
自阿玲失踪或者说是死亡后，岳悦每天都会听到阿玲的絮语。
在那个封闭的黑色房间里，阿玲的声音是她唯一认为自己还存活着的依据。
随着一扇扇金属大门开合又关闭，A区鲜红的警示牌终于在岳悦眼前出现。
岳悦跟着华容过了检查，正式进入了这个她从未进踏足的地方。
即使隔着七八米厚的金属铁墙，岳悦在廊道里还是能听见畸形种传来的嘶吼声。
华容走在她前面，脸上没有一丝反应，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她目不斜视地走着，直到来到一扇白金色的合金大门前。
“其实我很好奇，”华容转过身来，走到岳悦面前，她低下头，看着岳悦平静到呆板的面容说道：
“克罗斯虽然是个蠢货，但至少对你还算合格，你为什么非杀他不可？更有趣的是，你知道ai对你当时的情绪波动做出了什么评价吗？”
岳悦闻言，终于有了点反应，她微微抬眼，华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在二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牢牢地锁定住了岳悦的眼睛。她棕色的瞳孔里泛起一阵金色的海浪。
“是愤恨。”
“克隆人难道也会有爱恨吗？”她喃喃道。
岳悦没有回答，她的眼神平静且空洞，似一汪深井。
华容直直地看了岳悦好一会儿，眼眸才悠悠褪回原本的颜色。
在刚才，华容窥探了眼前女孩的精神图海，一个由礁石和海洋构成的，未开发的荒芜世界。
就像很多年前，她在那个人身上看到过的一样，单调又荒凉。
“也是，木偶怎么会有情感呢？”她低语道，在几秒内整理好了情绪，抬手解锁了大门的密码。
“进去，杀了他。”华容站在门口，语气随意。
门内一团青紫色的触手正挣扎地蠕动着，透明的□□从它表面颗粒状的凸起中喷射而出，落在地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
岳悦顺从地走入了那片黑暗当中，就像这么多年一直做的那样。
银色覆盖在她的身体之上，渐渐地淹没了她的面容。
她轻轻一跃，用已经完成匕首化的手臂狠狠地插入了触手当中。
滑腻的触感通过手部神经传入岳悦脑中，随即带来的是疯狂的呓语。
无数错乱的，抽象的象形符号汇成了巨大的洪流，无情地搅动着岳悦的精神图海。
一轮黑色的太阳从岳悦的精神海洋里升起，逐渐占据了天空中的最高点。
直到此刻，岳悦才认出这是一只巨大的，还未睁开的，怪物的眼睛。
只是一眼，岳悦就感受到了无比的恍惚与恐惧。周围的空间似乎发生了扭曲，海洋上升，天地倒悬。
尖锐的暴鸣在岳悦耳边炸裂开来，数不胜数的红色水滴上浮，模糊了她的视线。
精神图海即将崩塌。
向后一退，岳悦抽出了手臂。她看向一直在注视这边状况的华容，说道：
“我的攻击对这种怪物没用。”
黑发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岳悦，轻笑道：“这是你的惩罚。不允许场外求助哦。”
就在华容话落的一瞬间，岳悦再次被触手拖回了精神图海。
黑色的太阳遮蔽了所有的光亮，图海里的海洋不断上涨着，嘶鸣着，撞击着。
岳悦抬眼，又一次对太阳投以注目，仍然是熟悉的眩晕与迷乱。
她屏息一瞬，划开了手腕一处，鲜红的血液在接触空气即刻，就化作了金色液柱。
随着岳悦足下一点，她整个人在空中腾飞起来，液柱环绕在她的四周，抵挡着因精神图海塌陷而下坠的碎片。
在估约离太阳还有十几米时，岳悦用尽全身的精力，将液柱化作长枪，投掷出去。
当长枪插入太阳时，岳悦的精神图海彻底崩塌成了几百块碎片。
她脚下的礁石断裂为了一块块碎屑，海浪冲刷着她的身躯。狂风，雷鸣，暴雨，地震，几乎所有的灾害都在此刻同时爆发。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片混乱中，那枚黑色的太阳轻微地翻动了它的眼皮。
费力地退出已经完全成为废墟的精神图海后，岳悦盯着身前死得不能再死的触手，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触手的尸体竟泛起了一层蓝色的光晕。
与此同时岳悦的脑内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嗓音。
“您好，我是阿努比斯。”
“你的专属人工智能。”
岳悦看着眼前这诡谲的一幕，忽然想起了好多年前曾在小说看到过的一句话
—您的外挂已上线。
三年前，岳悦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当时人工智能行业兴起，各地的科技大赛不绝。岳悦就是在去比赛的路上遭遇了车祸，等她一睁眼，就来到了这个古怪的世界。
在这里，全球有接近百分之七十的土地被污染，海洋成为了怪物的居所，人类文明几近毁灭。
然而它的科技发展水平却远远超过岳悦原本所在的世界。人工智能已经发展出了自己的意识，并与人类分庭抗礼。
而人类为了抵抗机械生命与怪物的双重入侵，发明出了基因药剂。
每一个喝下基因药剂的人都会获得强大的能力，但它带来的疯狂也令人胆战心惊。
这里没有国家的概念，所有的土地与人口都属于同一个联邦。为了方便管辖，联邦下设了十三个区域，其中十一区和三区已经成了人工智能的专属领地。
而联邦理事会则是联邦的最高主宰，理事会由十三个区域负责人和一个行迹不明的理事长组成。
所有的这些都是阿玲告诉岳悦的，她是岳悦的前专属饲养员。
岳悦现在所处的二区，是全联邦唯一一个允许实行克隆人实验的区域。而岳悦就是三年前那批克隆人中唯一的存活品。
“没有人不想永生的，”阿玲痴迷地看着岳悦说道，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岳悦光洁的脸庞。“你就是我们永生的希望。”
这是岳悦最后一次见到阿玲，此后阿玲就消失了。直到她现在的饲养员克罗斯无意中说出了真相。
那天，岳悦刚结束每日的身体检查，她还没有跨出实验室的大门，克罗斯公鸭般的嗓音就响彻了整个走廊。
“哈哈哈，那个阿玲真是好笑，一个实验耗品竟然真的把自己当成人了。”克罗斯满脸嘲弄地对着周围的实验人员说道，他的手不住地上下摆动着，配上他藻绿色的头发，就像一只□□。
如果他不能动弹该多好。
岳悦这样想着，手臂逐渐染上一层银色。
岳悦在三年前刚苏醒时就被注射了基因药剂，躯体金属武器化，这是她所获得的能力。
当她第一次使用这项能力，身体却没遭到反噬时，整个研究所都疯狂了。在此之前，没有一个克隆人能够在这场实验里活下来。
几乎所以克隆人在刚喝下药剂时，就会发生畸变。岳悦永远也无法忘记那个前一秒还在朝她微笑的女孩，下一刻身体就发生了巨蜥化。
她的脸上仍然挂着甜美的笑容，只是脸部一下的位置都生出了细密的黑色鳞片，手掌内张出了一片红色肉瘤。
女孩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但岳悦已经听不清了。她的脑子里不断地传来无声的呓语剧烈地攻击着她的神经。等她清醒的时候，她的手已经化为刀刃插入了女孩的身体。
玻璃窗外的研究员无不在欢呼雀跃岳悦的胜利与成功。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痴狂的笑容。没有人在意女孩的死亡，毕竟这只是一个实验耗材。
岳悦在一片狂欢中逐渐褪去了金属化状态，她看着女孩沾满血迹的脸，在此刻终于想起了那句未听清的话。
“别杀我。”
“求求你了。”
————————
“013号，013号，请注意。”
黑暗里，听到响声的岳悦缓缓抬起了头。
每日检查后，岳悦都会被送回隔离室，一个不足十平米的黑色房间。
这样几乎终日无光的日子，岳悦独自过了三年。
“013号，你伤害饲养员克罗斯的行为严重违犯了研究所条规。所以。”
那机械女声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始反复播报道：
“请立即前往A区接受惩罚。”
“请立即前往A区接受惩罚。”
“请立即前往A区接受惩罚。”
眼前的大门随着播报声缓缓打开，透进来的冷白光线驱散了房间内的黑暗。
岳悦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瘦高的，面容明艳的女性。她慵懒地倚靠在门框边上，黑色的长发微微散开，红唇轻启：
“华容，你的新饲养员。”
她很强，这是岳悦的第一感觉。眼前女人对她漫不经心的注视，就像是大象看着脚下的随时可以被踩死的蚂蚁。
“走吧。”华容淡淡地扫视一眼岳悦后，转身向A区走去。
A区是研究所里最特殊的地方，里面关押的大多是已经完全异化的畸形种。
自百年前基因药剂横空出世以来，有许多人凭借药剂改变命运，但更多人在这场豪赌中沦为了畸变种。
“联邦居民每满二十岁便可凭身份卡获取基因药剂一支。所有由药剂带来的后果由居民自行承担。”阿玲轻柔的声音在岳悦耳边响起，岳悦回头看了一眼四周，又沉默地低下头去。
自阿玲失踪或者说是死亡后，岳悦每天都会听到阿玲的絮语。
在那个封闭的黑色房间里，阿玲的声音是她唯一认为自己还存活着的依据。
随着一扇扇金属大门开合又关闭，A区鲜红的警示牌终于在岳悦眼前出现。
岳悦跟着华容过了检查，正式进入了这个她从未进踏足的地方。
即使隔着七八米厚的金属铁墙，岳悦在廊道里还是能听见畸形种传来的嘶吼声。
华容走在她前面，脸上没有一丝反应，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
她目不斜视地走着，直到来到一扇白金色的合金大门前。
“其实我很好奇，”华容转过身来，走到岳悦面前，她低下头，看着岳悦平静到呆板的面容说道：
“克罗斯虽然是个蠢货，但至少对你还算合格，你为什么非杀他不可？更有趣的是，你知道ai对你当时的情绪波动做出了什么评价吗？”
岳悦闻言，终于有了点反应，她微微抬眼，华容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就在二人视线相交的那一刻，牢牢地锁定住了岳悦的眼睛。她棕色的瞳孔里泛起一阵金色的海浪。
“是愤恨。”
“克隆人难道也会有爱恨吗？”她喃喃道。
岳悦没有回答，她的眼神平静且空洞，似一汪深井。
华容直直地看了岳悦好一会儿，眼眸才悠悠褪回原本的颜色。
在刚才，华容窥探了眼前女孩的精神图海，一个由礁石和海洋构成的，未开发的荒芜世界。
就像很多年前，她在那个人身上看到过的一样，单调又荒凉。
“也是，木偶怎么会有情感呢？”她低语道，在几秒内整理好了情绪，抬手解锁了大门的密码。
“进去，杀了他。”华容站在门口，语气随意。
门内一团青紫色的触手正挣扎地蠕动着，透明的□□从它表面颗粒状的凸起中喷射而出，落在地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
岳悦顺从地走入了那片黑暗当中，就像这么多年一直做的那样。
银色覆盖在她的身体之上，渐渐地淹没了她的面容。
她轻轻一跃，用已经完成匕首化的手臂狠狠地插入了触手当中。
滑腻的触感通过手部神经传入岳悦脑中，随即带来的是疯狂的呓语。
无数错乱的，抽象的象形符号汇成了巨大的洪流，无情地搅动着岳悦的精神图海。
一轮黑色的太阳从岳悦的精神海洋里升起，逐渐占据了天空中的最高点。
直到此刻，岳悦才认出这是一只巨大的，还未睁开的，怪物的眼睛。
只是一眼，岳悦就感受到了无比的恍惚与恐惧。周围的空间似乎发生了扭曲，海洋上升，天地倒悬。
尖锐的暴鸣在岳悦耳边炸裂开来，数不胜数的红色水滴上浮，模糊了她的视线。
精神图海即将崩塌。
向后一退，岳悦抽出了手臂。她看向一直在注视这边状况的华容，说道：
“我的攻击对这种怪物没用。”
黑发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岳悦，轻笑道：“这是你的惩罚。不允许场外求助哦。”
就在华容话落的一瞬间，岳悦再次被触手拖回了精神图海。
黑色的太阳遮蔽了所有的光亮，图海里的海洋不断上涨着，嘶鸣着，撞击着。
岳悦抬眼，又一次对太阳投以注目，仍然是熟悉的眩晕与迷乱。
她屏息一瞬，划开了手腕一处，鲜红的血液在接触空气即刻，就化作了金色液柱。
随着岳悦足下一点，她整个人在空中腾飞起来，液柱环绕在她的四周，抵挡着因精神图海塌陷而下坠的碎片。
在估约离太阳还有十几米时，岳悦用尽全身的精力，将液柱化作长枪，投掷出去。
当长枪插入太阳时，岳悦的精神图海彻底崩塌成了几百块碎片。
她脚下的礁石断裂为了一块块碎屑，海浪冲刷着她的身躯。狂风，雷鸣，暴雨，地震，几乎所有的灾害都在此刻同时爆发。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片混乱中，那枚黑色的太阳轻微地翻动了它的眼皮。
费力地退出已经完全成为废墟的精神图海后，岳悦盯着身前死得不能再死的触手，终于松了口气。
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触手的尸体竟泛起了一层蓝色的光晕。
与此同时岳悦的脑内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嗓音。
“您好，我是阿努比斯。”
“你的专属人工智能。”
岳悦看着眼前这诡谲的一幕，忽然想起了好多年前曾在小说看到过的一句话
—您的外挂已上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