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等叶辞晚操作着山河已秋赶到现场时，BOSS的身边已经是一片混战。
花里胡哨的技能特效就在她面前的屏幕上炸开来，把她的视线挡了个干净。小魔道学者有些茫然地在原地打了个转，好不容易从硝烟四起的林间找到了苏沐秋的位置。
她握着鼠标几下操作，就见山河已秋以一种看似直愣愣地往下冲，却又在几下挪动后堪堪避开那些向她飞来的技能的姿势，诡异地从混战的人群中直线掠过，来到了秋木苏的身边。
苏沐秋见她来了也不废话，立马把她拉进了队伍里。
队里人几乎都是熟人，见她来了纷纷打招呼：
“小秋来啦。”
“好久不见啊小秋。”
“小秋小秋小秋，想死你啦，亲一个——”这是个玩枪炮师的妹子。
叶辞晚戴着耳麦一一回应。
“嗯，来啦。”
“好久不见。”
“好，么么哒。”
她并不是什么热情的性格，能做出这样的回应已然是非常相熟的结果。好在他们几乎都是从神之领域工会建立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公会里了，大家也都知道她的性格，对此倒也已经习惯。
时光流转十年转瞬即逝，让叶辞晚欣慰的是，每一次上线，那些熟识的人都还在。
苏沐秋没有对他们的对话发表什么意见，他等着他们叽叽喳喳地闹完，才咳嗽了两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
“各位，现在boss的仇恨在中草堂手里。”苏沐秋道，“我们得想办法撕开他们的外围，抢到仇恨。”
抢仇恨这件事叶辞晚和他们一起干过不少次，她调整了视角看了圈，目光定格在了其中一个魔道学者的身上。
“那个魔道，不是普通玩家吧？”她看着那个身影以一个出乎意料的角度闪过各个角度袭来的技能，将扫把上的光影稳稳地打在boss身上。
“对。”苏沐秋回道，“可能是王杰希的小号。”
叶辞晚有些诧异，她看了看时间，现在虽说不至于到了深夜，但也是晚上八九点了，虽然她不怎么关注荣耀职业圈，对职业战队们的作息不甚了解。但出于常识，现在怎么也该是休息的时间。
就像叶修此时也不在一样。
想起这个名字时叶辞晚指尖微颤，那些沉没于漫长时光的不可言说丝丝缕缕地从心底冒上心头。
她和叶修他们相遇得很早，早在十年前的荣耀大陆，魔道学者和战斗法师还有神枪手并肩站立在荒芜的土地上，她操纵着山河已秋在一片混战中飞驰而过，在第十一次将魔法射线灌进boss的嘴里时，她听到了一声闷笑。
战场上一片混乱，叶辞晚暂时没有心思去追寻到底是谁发出的笑声，好不容易摸到了想要的武器脱离站场后，她操纵着角色的视角向声源处看去，却没再找到人影。
只看到了一个好友申请的红点，名字是一叶之秋。
她知道这个角色，在荣耀里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之一，一柄长枪搅得第一区风云变幻。那时的她还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玩的又是国服的号，又碍着美国和国内的时差，上线的时间可以说是飘忽不定。
她和这人的交集几乎是没有。
叶辞晚想了想，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刚刚那一下突兀的笑声。
她通过了好友申请。
空荡荡的好友列表上一下多出了一个头像，芝加哥已经是深夜，换算成国内便应该是白天。网瘾少年？叶辞晚轻轻笑了起来，随后便看到对面发过来了一句话：“你的魔道学者玩得很好。”
然后她看着聊天框上一直闪动着的“对方正在输入…”，他似乎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是寥寥地发了一串字符过来：“一起打本吗？”
她能想象到屏幕前的少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模样，可能嘴角还叼着一只烟，可能是吊儿郎当地撑着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晃动着鼠标。
叶辞晚看着短短的两行字，那些因为血之哀导致的焦躁不安突然沉静了下来，短短十五个字，倒让她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些期许。
“好。”
叶辞晚是这么回复他的。
之后三个人便结伴着在第一区大杀四方，叶修和苏沐秋负责揍人，叶辞晚负责补刀和舔包，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寸草不生，到处都有人说着他们的恶行。
甚至还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三秋组合”。
叶修听到这个名字时笑出了声：“好土的名字啊。”他这么说着，手下功夫倒是没落下，怪一下被他拉到了一起，叶辞晚扔了一只修修鲁吸引仇恨，随后便是苏沐秋的一大片枪林弹雨将怪堆淹没。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苏沐秋嗤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叶修的审美在那时便可见一斑，花花绿绿的战斗法师同身旁色调统一养眼的神枪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次苏沐秋吐槽时，都会被叶修一句话怼回去。
“你懂什么，这是哥的战术。”少年人的声音里还带着些稚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嘲讽拉满。苏沐秋仗着同队无法造成伤害玩闹似的朝叶修射了一片子弹，被讨伐的战斗法师就带着还未熄灭的炫纹站在原地，生生有了些光污染的意味。
叶辞晚就站在他们旁边，捂着嘴偷笑。
而被笼罩在技能光影里的一叶之秋，似乎别过了头看向她。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第一区开荒的日子，居然是她那么多年以来唯一值得不断回顾的甜。
“小秋，你去拖住他一下，可以吗？”
苏沐秋的话一下将她的思绪从十年前拉回了现在，叶辞晚看了看屏幕里的魔道学者，她知道王杰希，也听说过他的魔法师打法。她也知道魔道学者其实并不适合她，只不过这个账号玩得久了，她也懒得再重新练一个号了。
她这个半吊子水平的魔道学者对上冠军队的队长……叶辞晚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全盘托出：“我可能拖不住他。”
“没事，不用太久。”苏沐秋道，“我已经喊外援了。”
——————
嘉世的训练室此时才关掉了最后一盏灯，漆黑的走道里只能看见一个亮起的红点，待它走近，才依稀能辨认出来是一个点燃的烟头。
而叼着它的男人两指节夹着烟深吸了一口，从口中溢出的烟雾遮盖了他的面貌，显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才回来呀。”
苏沐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低着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似乎是在回复谁的信息。
“嗯，看了一下比赛录像。”叶修挠了挠头，“你还没睡吗？”
“老哥在抢boss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难题，想找咱们当外援呢。”苏沐橙朝他晃了晃手机，昏暗的灯光里手机屏幕的光太过于刺眼，叶修反射性地将眼一眯，倒是没看清上面到底发了些什么。
“抢个boss都要帮忙？”叶修有些诧异，“我记得他是管神之领域的吧？”
“嗯哼。”苏沐橙狡黠地笑着，随口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小秋也在噢。”
然后她就满意地看到叶修手指一抖，长长的烟灰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抱歉。”叶修似乎有些恍惚，“你再说一遍？”
“我说，小秋也在。”苏沐橙捂嘴轻笑，她很少看到叶修这样失态的一面，当她得知叶修心里的那点秘密时，便一次又一次地用这个方法去逗他，屡试不爽。
被外界称为心脏的战术大师的人，在感情上也不过是个初入门的傻大壮。
“她……”叶修突然哑了音，他盯着面前的不知何处，思绪难能陷入了一片空茫。
他发觉到自己的这份感情很早，早当家的孩子自然早熟些，他和苏沐秋一起拉扯沐橙长大时，对这些事情看得比其他人都要透彻。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期待那个名叫山河已秋的魔道学者上线，想听她的笑，想听她多说些话，听她偶尔提及些她在学校里的生活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栽了。
苏沐秋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他怂恿着自己去表白，而当叶修真的做好准备，用想好的话题引着他的小秋到达线下面基的提议时，对面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这份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叶修莫名地觉得心慌，在短短的数秒内，他已经想过了自己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被发现了，之后要怎么补救，正胡思乱想着，他就听见对面的人开了口。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些低哑：“抱歉，我现在在美国，可能没办法和你们见面。”
“而且学校的放假时间不定。”她似乎有些为难，“所以我并不能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对不起。”
叶修心里那点刚燃起的火花就这样被噼里啪啦地按了回去，他捏着鼠标嗓子里有些干涩。他们的距离既近又远，似乎只隔着一个屏幕，却又隔着一整片海洋。
“没事，那有机会再说。”叶修的语气轻松，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心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那一刻到底将什么藏在了心底。
他以为他面对这份无疾而终的感情已经可以习以为常的淡然处之，但一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那些被他刻意忽视了数年的情愫又偷偷钻了出来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的龙牙，弄得他心头生痒。
她似乎已经好几个月没上游戏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她还好吗？她还记得我吗？
思绪一旦开始翻涌便再难平息，叶修掐灭了手上的烟，低头轻声骂了一句。
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他转身就向自己房间走去，正准备开门时才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苏沐橙。
“你来吗？”
苏沐橙玩味地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是满意了，才收回了目光。
“当然来。”她声音雀跃，“我可是也练了小号的。”
花里胡哨的技能特效就在她面前的屏幕上炸开来，把她的视线挡了个干净。小魔道学者有些茫然地在原地打了个转，好不容易从硝烟四起的林间找到了苏沐秋的位置。
她握着鼠标几下操作，就见山河已秋以一种看似直愣愣地往下冲，却又在几下挪动后堪堪避开那些向她飞来的技能的姿势，诡异地从混战的人群中直线掠过，来到了秋木苏的身边。
苏沐秋见她来了也不废话，立马把她拉进了队伍里。
队里人几乎都是熟人，见她来了纷纷打招呼：
“小秋来啦。”
“好久不见啊小秋。”
“小秋小秋小秋，想死你啦，亲一个——”这是个玩枪炮师的妹子。
叶辞晚戴着耳麦一一回应。
“嗯，来啦。”
“好久不见。”
“好，么么哒。”
她并不是什么热情的性格，能做出这样的回应已然是非常相熟的结果。好在他们几乎都是从神之领域工会建立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公会里了，大家也都知道她的性格，对此倒也已经习惯。
时光流转十年转瞬即逝，让叶辞晚欣慰的是，每一次上线，那些熟识的人都还在。
苏沐秋没有对他们的对话发表什么意见，他等着他们叽叽喳喳地闹完，才咳嗽了两声拉回众人的注意力。
“各位，现在boss的仇恨在中草堂手里。”苏沐秋道，“我们得想办法撕开他们的外围，抢到仇恨。”
抢仇恨这件事叶辞晚和他们一起干过不少次，她调整了视角看了圈，目光定格在了其中一个魔道学者的身上。
“那个魔道，不是普通玩家吧？”她看着那个身影以一个出乎意料的角度闪过各个角度袭来的技能，将扫把上的光影稳稳地打在boss身上。
“对。”苏沐秋回道，“可能是王杰希的小号。”
叶辞晚有些诧异，她看了看时间，现在虽说不至于到了深夜，但也是晚上八九点了，虽然她不怎么关注荣耀职业圈，对职业战队们的作息不甚了解。但出于常识，现在怎么也该是休息的时间。
就像叶修此时也不在一样。
想起这个名字时叶辞晚指尖微颤，那些沉没于漫长时光的不可言说丝丝缕缕地从心底冒上心头。
她和叶修他们相遇得很早，早在十年前的荣耀大陆，魔道学者和战斗法师还有神枪手并肩站立在荒芜的土地上，她操纵着山河已秋在一片混战中飞驰而过，在第十一次将魔法射线灌进boss的嘴里时，她听到了一声闷笑。
战场上一片混乱，叶辞晚暂时没有心思去追寻到底是谁发出的笑声，好不容易摸到了想要的武器脱离站场后，她操纵着角色的视角向声源处看去，却没再找到人影。
只看到了一个好友申请的红点，名字是一叶之秋。
她知道这个角色，在荣耀里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之一，一柄长枪搅得第一区风云变幻。那时的她还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玩的又是国服的号，又碍着美国和国内的时差，上线的时间可以说是飘忽不定。
她和这人的交集几乎是没有。
叶辞晚想了想，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刚刚那一下突兀的笑声。
她通过了好友申请。
空荡荡的好友列表上一下多出了一个头像，芝加哥已经是深夜，换算成国内便应该是白天。网瘾少年？叶辞晚轻轻笑了起来，随后便看到对面发过来了一句话：“你的魔道学者玩得很好。”
然后她看着聊天框上一直闪动着的“对方正在输入…”，他似乎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是寥寥地发了一串字符过来：“一起打本吗？”
她能想象到屏幕前的少年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模样，可能嘴角还叼着一只烟，可能是吊儿郎当地撑着一只手托腮，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晃动着鼠标。
叶辞晚看着短短的两行字，那些因为血之哀导致的焦躁不安突然沉静了下来，短短十五个字，倒让她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些期许。
“好。”
叶辞晚是这么回复他的。
之后三个人便结伴着在第一区大杀四方，叶修和苏沐秋负责揍人，叶辞晚负责补刀和舔包，所过之处哀鸿遍野寸草不生，到处都有人说着他们的恶行。
甚至还给他们起了个名字叫“三秋组合”。
叶修听到这个名字时笑出了声：“好土的名字啊。”他这么说着，手下功夫倒是没落下，怪一下被他拉到了一起，叶辞晚扔了一只修修鲁吸引仇恨，随后便是苏沐秋的一大片枪林弹雨将怪堆淹没。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苏沐秋嗤笑，“你也不看看你自己。”
叶修的审美在那时便可见一斑，花花绿绿的战斗法师同身旁色调统一养眼的神枪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次苏沐秋吐槽时，都会被叶修一句话怼回去。
“你懂什么，这是哥的战术。”少年人的声音里还带着些稚气，说出来的话却是嘲讽拉满。苏沐秋仗着同队无法造成伤害玩闹似的朝叶修射了一片子弹，被讨伐的战斗法师就带着还未熄灭的炫纹站在原地，生生有了些光污染的意味。
叶辞晚就站在他们旁边，捂着嘴偷笑。
而被笼罩在技能光影里的一叶之秋，似乎别过了头看向她。
现在回想起来，那段第一区开荒的日子，居然是她那么多年以来唯一值得不断回顾的甜。
“小秋，你去拖住他一下，可以吗？”
苏沐秋的话一下将她的思绪从十年前拉回了现在，叶辞晚看了看屏幕里的魔道学者，她知道王杰希，也听说过他的魔法师打法。她也知道魔道学者其实并不适合她，只不过这个账号玩得久了，她也懒得再重新练一个号了。
她这个半吊子水平的魔道学者对上冠军队的队长……叶辞晚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全盘托出：“我可能拖不住他。”
“没事，不用太久。”苏沐秋道，“我已经喊外援了。”
——————
嘉世的训练室此时才关掉了最后一盏灯，漆黑的走道里只能看见一个亮起的红点，待它走近，才依稀能辨认出来是一个点燃的烟头。
而叼着它的男人两指节夹着烟深吸了一口，从口中溢出的烟雾遮盖了他的面貌，显得模糊不清了起来。
“才回来呀。”
苏沐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低着头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似乎是在回复谁的信息。
“嗯，看了一下比赛录像。”叶修挠了挠头，“你还没睡吗？”
“老哥在抢boss的时候遇到了一点难题，想找咱们当外援呢。”苏沐橙朝他晃了晃手机，昏暗的灯光里手机屏幕的光太过于刺眼，叶修反射性地将眼一眯，倒是没看清上面到底发了些什么。
“抢个boss都要帮忙？”叶修有些诧异，“我记得他是管神之领域的吧？”
“嗯哼。”苏沐橙狡黠地笑着，随口扔出了一个重磅炸弹，“小秋也在噢。”
然后她就满意地看到叶修手指一抖，长长的烟灰就这样落在了地上。
“抱歉。”叶修似乎有些恍惚，“你再说一遍？”
“我说，小秋也在。”苏沐橙捂嘴轻笑，她很少看到叶修这样失态的一面，当她得知叶修心里的那点秘密时，便一次又一次地用这个方法去逗他，屡试不爽。
被外界称为心脏的战术大师的人，在感情上也不过是个初入门的傻大壮。
“她……”叶修突然哑了音，他盯着面前的不知何处，思绪难能陷入了一片空茫。
他发觉到自己的这份感情很早，早当家的孩子自然早熟些，他和苏沐秋一起拉扯沐橙长大时，对这些事情看得比其他人都要透彻。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期待那个名叫山河已秋的魔道学者上线，想听她的笑，想听她多说些话，听她偶尔提及些她在学校里的生活时，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栽了。
苏沐秋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人，他怂恿着自己去表白，而当叶修真的做好准备，用想好的话题引着他的小秋到达线下面基的提议时，对面却突然沉默了下来。
这份突如其来的寂静让叶修莫名地觉得心慌，在短短的数秒内，他已经想过了自己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被发现了，之后要怎么补救，正胡思乱想着，他就听见对面的人开了口。
声音轻轻柔柔，带着些低哑：“抱歉，我现在在美国，可能没办法和你们见面。”
“而且学校的放假时间不定。”她似乎有些为难，“所以我并不能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对不起。”
叶修心里那点刚燃起的火花就这样被噼里啪啦地按了回去，他捏着鼠标嗓子里有些干涩。他们的距离既近又远，似乎只隔着一个屏幕，却又隔着一整片海洋。
“没事，那有机会再说。”叶修的语气轻松，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影响了心情。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那一刻到底将什么藏在了心底。
他以为他面对这份无疾而终的感情已经可以习以为常的淡然处之，但一听到那个熟悉的称呼，那些被他刻意忽视了数年的情愫又偷偷钻了出来给了他一个猝不及防的龙牙，弄得他心头生痒。
她似乎已经好几个月没上游戏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她还好吗？她还记得我吗？
思绪一旦开始翻涌便再难平息，叶修掐灭了手上的烟，低头轻声骂了一句。
看来今晚是睡不着了。
他转身就向自己房间走去，正准备开门时才想起什么似的看向苏沐橙。
“你来吗？”
苏沐橙玩味地打量了他一眼，似乎是满意了，才收回了目光。
“当然来。”她声音雀跃，“我可是也练了小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