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尚九提供了一处隐蔽的房子,闲着无事时,南乔管他要了些工具和材料以及擅长木工类术法的巧匠,叮叮当当大半天,终于做出几件刑具出来。

    南乔从前就喜欢猎奇,玩乐之余会看碎尸案,十大酷刑之类东西的解压,细说起来有点变态,所以南乔从来不说。

    但这回似乎能派上点用场,大风一族的人有点个性,说白了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加之此事事关重大,不给他们足够的皮肉之苦,怕是压根套不出有用的信息。

    天黑前,凤凰傲忆好奇地指着院子里那个像马又像驴,背上有个竖立圆柱的东西问:“这算什么刑具,看起来更像是玩具。”

    “……”南乔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她有多变态,尤其是凤凰傲忆,又觉得等会儿他一定会亲眼看到,便为难地说,“殿下,能不问吗?”

    凤凰傲忆似笑非笑,点头:“行,不问了。”

    朱雀凌青与朱雀子净出去逛到二更天,不负所望,果然绑了三个大风族人回来。

    他们押着三个人进院子时,南乔刚小睡一会儿,懒洋洋地靠在个舒服的地方,咣当的踹门重响,她全醒才发现舒服的地方竟然就是凤凰傲忆怀,真是太尴尬了。

    从凤凰傲忆身上坐起来,看着被绑成三个粽子,堵住了嘴的大风族人,南乔扬扬头:“带进去。”

    大风族人身上施了术法,动弹不得,眼神一个比一个厉,恨不得将南乔他们生吞活剥皮才好。

    进门后,南乔挥挥手解了他们嘴巴上的东西,三个人立刻成了英雄好汉:“要打便打,要刮便刮,凡是皱皱眉,咱们就不是大风一族的。”

    朱雀凌青踢了那人一脚:“你们大风一族还是什么了不起的种族,除了偷就是抢,光荣吗?”

    另一人道:“什么偷,那本来就是我们的。”

    南乔一边动手搬来刑具一边好奇地问:“劳架问一下,金乌城本就是金乌一族驻守,大风族本是混居凤都,为什么你们要让人家滚出去?”

    “谁说的?”那人理直气壮,“我族查过灵鸟族典籍,这里本就是我大风一族最早的驻地,只是后来迁途了而已。”

    “……”南乔被他们的不要脸给震惊了,“好好好,漂亮,这么玩是吧?”

    原书中凤凰傲忆屠他们一族,估计也不全为女主报仇,大概也被他们这种作派给气着了,

    “你们要怎么样?”那人转向凤凰傲忆,“少君殿下,您做事未免有所偏颇。”

    凤凰傲忆刚在对面的位置坐下,摆好看戏的架子,突地被点有些意外,闲闲淡淡地道:“不关我事,我就凑个热闹。”

    “少君殿下这话说出来有人信吗?”

    凤凰傲忆悠悠道:“所以,你们也知道有些话别人不会信吗?”

    大风族三人同时被噎。

    “来来来,别客气,都有都有,难兄难弟有罪一起受,我懂我懂。”南乔走到刚刚说话这人面前,蹲下来,“口齿灵利,牙长得真不错。”

    “你要干嘛?”那人倒不怕,脸上尽是轻蔑。

    南乔给朱雀凌青递了把钳子:“凌青,把他牙都拔了,一个都别剩,蛀牙都没有,真令人嫉妒。”

    那人瞪起眼睛:“什么?”

    “好来。”朱雀凌青长在朱雀一族,纵使她被教化得与众不同,但也有些许恶魔属性的,下一秒,“啊啊啊……”

    朱雀凌青望着钳子尖端的牙齿:“姐姐说得不错,这牙长得玉洁整齐,要不给绝影窜个链子玩?”

    凤凰傲忆眉头一跳:“替它谢谢你们,它不需要。”

    南乔走到中间这位身边,居高临下地与他对望,这人半点不怂:“死有何惧,何况是牙,放马过来。”

    “是男人吗?”南乔问得莫名。

    这人一愣,骂道:“我不是难道你是,不知廉耻的女人。”

    自从南乔较武打到第三,好久没人这么骂过她了,炸一听还怪亲切的,只是她未曾留意到身后的凤凰傲忆面色突然冷沉,眼中徒升一丝杀意。

    南乔微笑:“是男人就好,子净把他裤子脱了,这种事儿我上手不太好。”

    “……”朱雀子净这辈没干过这种事儿,默默回头望向凤凰傲忆,凤凰傲忆点点头,他无语地抽动一下嘴角。

    朱雀凌青一边拔牙一边爆笑:“姐姐,你只是嫌弃他丑吧,但凡他长得好看点你就自己来了。”

    南乔用手指点了点她:“不许这么了解我。”

    身后“扑哧”一笑,南乔回头给凤凰傲忆作了个禁声的手势,凤凰傲忆眼中笑意就更浓了。

    在大叫大喊声中,朱雀子净果断把这人的裤子给脱了,他破口大骂:“你个小贱人,以为这样就可以羞辱老子吗,老子不怕,老子顶天立地,老子比你全家的都大。”

    “……”南乔盯了他一会儿,郑重道,“虽然……但是并没有,你想多了,随便在街上抓只麻雀也能让你无地自容。”

    这人一愣,更是破口大骂。

    他骂他的,南乔淡定地拍了拍手边的木驴道,“这东西发明者本来给女人用的,看你这么硬气,给你偿一偿,真是便宜你了。”

    这人喘着粗气莫名:“给女人用的,怎么给老子用……”很快他盯着那刑具的造型便想通了,脸色大变,又是一连串污言秽语“你你你你……”

    南乔扬扬手交给朱雀子净,走向下一个。

    只听噗地一声,紧接着是一串比拔牙那头还惨烈的尖叫声。

    下一个长得白白嫩嫩十分委婉,长长的眼睛里不见惊恐而好奇,他从上一个挣扎中移开目光,抿了抿唇:“我不怕你这些,想从我嘴里问出什么,痴心妄想,有什么招式放马过来。”

    南乔微眯着眼睛笑,宠弱道:“想得美,臭丫头。”她捏起这人的手指,“听说五指连心,一定很疼。”

    “什……什么意思?”

    南乔开始夸他:“手指又细又长又白,平时没少保养吧,可惜了,如果手指上都扎满绣花针大概就没法儿看了。”

    这个人眼皮抽动:“女人,就会搞这种小计量,让人瞧不起。”

    南乔轻轻拨了拨他修得十分漂亮的小指指甲,问:“是瞧不起女人,还是恨自己不是女人?瞧不起绣花针是吧?”说着从头上拔下银翘,一只变两支,眨眼的功夫两支变成十支,每支依旧有女子小指粗细。

    她摆成扇形捏在手里:“十个,不多不少?”

    此人大骇:“你你他妈管这叫绣花针?”

    “嗯。”南乔认真地问,“又长又粗又尖,惊喜吗?”

    “……”

    “凌青。”南乔唤道。

    朱雀凌青正在努力去掰某个血淋淋的嘴巴:“怎么了,姐姐?”

    “拔几颗了?”

    “五颗,这小子不张嘴,真难办。”

    南乔笑笑:“让他缓缓,别给弄死了,你过来收拾这个。”说罢叹了口气,“我这个人心软,就是见不得白白的东西上沾着血。”

    听到这话后方再次传来轻笑,而一边的朱雀子净似乎手滑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重新握好剑。

    安排好之后,南乔招呼凤凰傲忆出了这屋,转而来到相邻的那间,不断有惨叫声此起彼伏地传出来。

    这间屋子里摆着桌子长凳,南乔将两个长凳并作一排,直接躺了上去,她可太困了。

    凤凰傲忆则坐在一边,在桌边支起脑袋:“不硬吗?”

    “凑和吧!”南乔打了个哈欠,“他们撑不到天亮。”

    凤凰傲忆竟然从那边挪了过来,说:“我觉得他们还挺坚强的。”

    “呵。”南乔嗤笑,“能但凡有一个能撑到天亮,我敬他是条好汉。”

    凤凰傲忆笑:“最像好汉那个,也是最惨的。”

    这时,南乔才发现凤凰傲忆坐了过来:“殿下,这里很挤了,你坐过来干嘛?”

    “我觉得你好像喜欢靠着我睡。”

    “……”这么久相处下来,原本南乔心里对男主的那点恐惧散得差不多了,什么蒸蒸煮煮的好像和这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以前南乔也有不少男闺蜜,挨挨蹭蹭甚至于搂搂抱抱是常事儿,所以并不忌讳什么男女有别,再说他们好几次都靠在一起过,索性她直接朝他怀里挪了过去,不用白不用。

    凤凰傲忆还调整了姿势,手掌托住南乔的头,想让她更舒服一些。

    之后,南乔闭上眼睛,凤凰傲忆也就没再说话。

    或许是在美男怀中的缘故,南乔恍惚中置身于一间古朴的温泉之中,这种地方以前她常去,自然不是自己去,呼朋唤友一堆,再找几个姿色绝佳的男模作伴。

    这次温泉雾气朦胧,枝头翠鸟争鸣,一股极其特殊的香气漫开,虽然梦里明明不该闻到气味,但她就是闻到了。南乔好似顺着湿鹿鹿的石板小路走,瞧见水里泡着个人,光着脚兴奋地踩着浅水跑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水里的人回过头,赫然是凤凰傲忆那张脸,他裸着上身,水刚刚漫过他腹部漂亮的人鱼线。

    南乔在池边趴下,定定地盯着他的脸:“勾引我是吧。”上次没摸到遗憾到现在,她伸出一只手,“行,你成功了。”

    这回摸到了,湿滑微温结实起伏,手感极好。

    “南乔。”声音亦如他本人动听,也格外温柔,让南乔耳朵里麻麻痒痒,“下来好吗?”

    南乔摇头:“不下。”她素来只爱看美男出浴,绝对不与他们鸳鸯浴,这是原则。

    谁知,一双温湿的手掌捧住了她的脸,他那张俊脸就急切地贴了上来。

    “姐姐。”朱雀凌青的声音在关键时刻响起,南乔蓦地睁开眼睛,入眼的还是凤凰傲忆这张脸,心脏狂跳起来。

    坏了,以南乔的经验,这种梦有着准确的预示,多次相处下来,她心底对凤凰傲忆的那层防备彻底瓦解,说明她开始打凤凰傲忆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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