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金乌尚九带来人,大范围地在此挖掘,又先后又挖出五具尸体,最大也将近百岁,有的因常期在海水的浸泡早就发白淹瘦,根本无法辨别出原貌。

    跟金乌尚九过来看热闹的族民,有一个已经认出了自家失踪多日孩子,哭天抢地,悲痛不已。

    民众义愤填膺,不少人一桩桩一件件数落着鬼车族人在金风城里犯下的劣迹,齐声对鬼车族开始喊杀。

    “我就说前段时间看到他们家儿子跟三个这么丑的孩子玩,这两天就看不见了,孩子也找不到,原来是被这个三个小畜生给害了。”

    “我那邻居,前些天就逮到这三个小畜生偷东西,还骂了顿,结果没几天他们家的牛就被毒死了,这是得亏了他们家没有小孩子,不然也肯定会死在这里。”

    “最近咱们这里可没少丢孩子,看来是都跟他们有关系。”

    “这里就有七个,指不定别的地方还有没有呢?”

    “赶紧去通知那些丢孩子的人家,来看看自己孩子是不是在这里?”

    明白了,这三个丑孩子还是惯犯,金风城流窜许久,只因是孩子,根本没人提防他们。

    那三个丑孩子倒是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以金乌族向来的行事风格,只要没当场抓住他们,只要他们打死不承认就会安然无恙。

    金乌尚九显然没处理过这种事儿,老爹处事瞻前顾后,做儿子不免受影响,一时慌手慌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南乔从头上拔下银翘,在手中倏地变成一把长剑,她提着剑走到他们跟前。

    那个为首的孩子大叫:“你要干嘛,谁说这些是我们干的,我们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儿。”

    南乔只瞥了他一眼,便动手将剑尖刺进去他左边那孩子的小腿中,银翘尖且利,再加上南乔力道惊人,这一下便刺成了对穿。

    “啊……”随着这孩子的一声凄惨的痛叫,另外两个直接吓呆,四周的议论声刹那间就停止了。

    朱雀凌青与金乌尚九表情一致,皆是惊愕后使劲瞪起了眼睛。

    只有凤凰傲忆勾起一边嘴角,赞同道:“正该如此。”

    南乔用手将银翘往下送了三分:“你是主谋对吗,是你带着他们两个杀人的?”当然不是,谁都能看出不是,这个是话最少,看起来胆子也最小的一个。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我。”这个孩子一边疼得浑身抽搐,痛哭流涕,一边摇晃头指向为首那名,“是他是他,是他带我们干的,都是他动手打人,小孩也是他偷出骗出来的。”

    右边另一个吓坏了,很怕南乔下一步会用剑刺他,慌忙着推卸责任:“对,是他,不关我们两个的事儿,我们就是陪他埋人,都不关我们的事。”

    为首的不服,对着两边又撞又推:“你们俩胡说八道,那个小的明明是你掐死的,你说他娘骂你丑。”

    “那还不是你先把他偷出来,他一直哭我才去掐,我本来也没想报复,是你说无毒不丈夫。”

    …………

    三个丑孩子好一阵儿狗咬狗,恨不能把对方做的事全部说出来,以证明对方比自己可恶多了,大家听后也差不多了解了,好在除了这里他们确实没有别的埋尸点。

    金乌尚九一边震惊一边气愤,但挠挠头还是不敢做主,他道:“少君殿下,您看这……该……”

    “杀了,一个不留。”凤凰傲忆缓缓转向他,“不杀,如何平民愤?”

    鬼车族人长得矮小,为首这个应该也有一百三四十岁,他震惊地吼叫:“我爹不会饶了你们的。”

    “你爹?”南乔刚刚将银翘擦干净插回头上,“你爹娘会很快下去跟你团聚。”

    刚说完,缠住他们的水样长鞭就突然如蛇一样慢慢蠕动起来,忽地窜到他们三人的脖颈上,另一头自动飞到朱雀凌青手中,在朱雀凌青凛冽和肃杀的目光中,三个人颈骨齐声断裂,三个脑袋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歪了下去。

    死了。

    完毕后,朱雀凌青收了兵器,微有异样:“我是第一次杀小孩。”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是恶棍不是孩子。”凤凰傲忆说,“年纪小不是做错事的免死金牌。”

    这件事儿说大不大,但绝对不小,特别是发生在鬼车一族刚刚派人行刺的当口,简直是自找灭族。

    行刺的鬼车族人嘴倒不硬,口径也十分统一,皆说是他们少数人自发组织来行刺少君,以报凤都和其它城的驱逐羞辱之仇。

    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虽然南乔与凤凰傲忆谁也没先说要对鬼车族下手,但基本上算心照不宣,回去后立刻点装人手,当夜两人就带着一支精选的十几人分队,摸上了鬼车岛,擒贼先擒王,捉几个头目回来,安个什么罪名就是他们说了算。

    对付这等卑劣的种族,也无需讲什么仁义道德,他们不配。

    但真的要种族灭绝吗?倒不尽然,再恶劣的种族都有心地良善的好人,也无辜的未启蒙的孩童,如果一并屠杀掉,和滥杀无辜无异。

    只要杀掉恶劣者,彻底断掉他们卑劣的传承,返璞归真即可。

    鬼车岛并非传统印象中的圆形或不规则小岛,而是一个弯弯的长条型,像只死去很久僵硬掉的毛毛虫。

    南乔他们在小岛周边转了一圈儿,才选了个安全的地方登岛。

    探进不足百丈时,凤凰傲忆突然驻足:“东、南、北,都有很奇怪的味道传过来。”

    不消他说,连南乔自从登岛后也闻出来了,像是某个失败化学试验,刺鼻又恶心,不用猜就知道鬼车族人又在搞些乱七八遭的东西。但能同时闻出三种,且辨别出清晰的方向,只能靠凤凰傲忆了。

    南乔立刻笃定:“我们去西边去。”任何时候都不会变的道理,所有危险的东西在试验时都会远离重要人物和多数人集中的区域。

    接近三更,岛上几乎没有什么光亮,但有一个地方除外,这地方占地不小,说是族府有点寒碜,但已是岛上最奢侈的建筑了。

    不是族府又会是哪里?

    鬼车族居于小岛之上,物资匮乏是必然,加上族人纷纷热衷于各种奇葩害人的东西,定然没几个像样的能工巧匠,族府建成这样,真难为他们了。

    以他们的修为,想溜进去很容易,想绑几个人出来不难,关键就是绑谁?

    鬼车族长常年不与其它种族的人走动,什么较武之类的灵鸟族大小事宜也基本隐身,根本没人见过鬼车族长。

    为此,南乔与凤凰傲忆决定还是由他们两个先去探个路,将其它人手分别安排在鬼车族府的四面八方,方便接应。

    两人隐去了身形和气息,双双牵起手从高墙上翻进去。

    细细想来,两个人这段时间没少干这种事儿,默契成这副样子,真令人汗颜。

    府中人大多都睡下了,几个亮着灯的屋子两人也默契地没靠近,都怪他们耳朵实在是太灵光了,不堪的声音和那点闺房情话一个字也漏不掉。

    南乔正牵着凤凰傲忆在长廊下穿行,就是一句“谁说的,你再摸摸”,猝不及防,脚下一个趔趄。

    他们说的你再摸摸,摸的部位自然不会像那晚南乔与凤凰傲忆对方话中那么单纯,南乔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太多,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最羞耻的场景。

    “噗嗤”,凤凰傲忆极轻地笑了一声。

    显然,尊贵的少君殿下也想到了。

    南乔气得想甩掉凤凰傲忆的手,谁知却被对方反手握得更紧:“我不笑就是了,你别丢下我,这里好危险。”

    “……殿下”真的别装好吗,但南乔没说出口,好像心底有个莫名的想法,这样,就是这样的感觉她并不讨厌,“你鼻子这么灵,还怕会跟丢?”

    凤凰傲忆说:“其实我骗了你。”

    “哪句?”

    “就是说你睡着的时候和走动的时候身上气味儿不一样那句。”

    南乔回想看他一眼,自然什么看不到:“所以真相是?”

    “我根本闻不出区别,那天晚上是因为我听到你走动的声音了,那屋子隔音不太好。”

    “……”南乔报复性的捏了捏他的手,“可以呀殿下,现在骗起人来像模像样的,你那两个哥哥不是你的对手了吧。”

    这话一说完,后面沉默了,只是被她牵着走。

    南乔立刻问:“我说错话了?殿下你现在有这么脆弱吗?”

    “不是,你突然提起我两个哥哥,我想起点事儿来。”

    “什么事?”

    凤凰傲忆似乎考虑了一会儿才说:“我祖父的死,可能与他们二人有关。”

    “……”南乔愕然,其实老君上去世的时间线比原书中提前了几个月,但剧情崩成这样,南乔哪里还会在意这一点儿变化,“你有证据吗?”

    “没有。”凤凰傲忆道,“给我透出口风的人,已经被清理掉了。”

    南乔了然,看是确有其事了。

    正在这里,凤凰傲忆脚步一顿,同时拉住南乔:“这屋里有一个人,要不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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