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与其说南乔在无所事事,倒不如说她忙得悄无声息。

    为了验证腾蛇族人有没有说谎,南乔叫上重明槐安半夜潜进了毕方静云的墓穴,挖坟开棺。

    当时面对着棺材一顿无言的重明槐安问:“一定要做吗?”

    “不做,我怎么知道他们说的是不是实话?”说完,南乔朝着棺材跪拜,磕了三个响头,“想必姑姑不会怪我。”

    “依毕方姑姑的为人,就算怪你也不会出来掐死你。”重明槐安取出一柄锋利的短刀,“我开始了,你要不要躲远点儿。”

    南乔抱着手臂站定:“不需要,我以前常看碎尸案,这才哪儿到哪儿。”

    “行吧。”

    南乔提醒:“你轻点。”虽然明明她现在感觉不到疼痛,但南乔还是想让重明槐安轻一些。

    这回重明槐安没有说话,默默弯下腰去。

    一柱香之后,两人盯着毕方静云体内那颗发黑的内丹若有所思。

    南乔问:“灵鸟一族正常死亡,内丹应该是什么样子?”必然不会是这样子的。

    “毫无生气,大概如此一颗失去光则的水晶球,但决不会如此。”

    南乔再追问:“你这样的情况,你以往可曾见过?”

    “见过一次,那时候我还小,中毒的是一位白夜族人。”重明槐安表情甚是凝重,“这种东西早该灭绝了才是,怎么会还有人用?”

    “也就是当真有这种毒物,这种东西当真可以在生前废掉人的内丹?”南乔惊愕,原书中倒是未提及过,“即有这种深仇大恨,直接下巨毒岂不更简单。”

    重明槐安道:“须知,对于某些人来说,修为被废,要比直接死亡更恐怖。”

    在这个人人崇尚修为天赋的世界,确实如此,可南乔想不通,她的怀疑的那个人本不该这样痛恨毕方静云才是。

    但转念再想,他或许根本不想杀毕方静云,他只希望毕方静云变弱,变得可以依赖他,任他摆布。

    于是当天,南乔就带上朱雀凌青与寒鸦红裳,一共前往了比翼城。

    与上一次来时不同,比翼城中一片缟素,尽管城中族众未见得有多伤心,但凡是喜庆的事物通通不见了。

    朱雀凌青怪道:“他们城主该不会殉情了吧?”

    寒鸦红裳极其不认同:“怎么会?他不是另有妻子儿女,男人是不会这么做的,除非他本来就马上要死了。”

    南乔冷冷地扫了一圈儿:“红裳说得对,男人不会这么做。”

    三人一路来到比翼族府门前,果然门前挂着丧幡,进出府门的下人系着白腰带,这规格说他们家族长死了都信。

    还是朱雀凌青这人嘴里藏不住事儿,薅过一个下人便问:“你们谁死了,族长还是族长夫人?”

    谁知这下人一听来气了,回瞪道:“你们家族长和夫人才死了,我们家的好着呢……”

    第二句话没说完,就让朱雀凌青扔出去了,后半句是飘在半空喊出来的。

    朱雀凌青怒道:“不怪我,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寒鸦红裳小声道:“难道不是你问得难听吗?”

    她们说话时,南乔已经走到门前,有一人惊愣后认出了她,上前行礼。

    没多时,南乔便在正厅中见到素衣素面的毕方莹琼,她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全然没有还顶着毕方静云那张脸时的意气风发和幸福。

    “南乔姑娘,你也看到了,府中多有不便,如果不嫌弃,我就在府中给你们安排个住处。”毕方莹琼疲惫道。

    南乔指尖敲着茶杯盖,目光从厅堂门口的白幡上收回来:“可否请比翼族长出来一见?”

    毕方莹琼叹了口气:“实在是……他伤心过度……”

    “姑姑去世之前一直住在我哪儿,姑姑留下些东西,我觉得应该交给比翼族长。”

    一听此言,毕方莹琼便不怠慢,忙嘱咐身边的丫鬟退下去通报。

    没多会儿,比翼上泽顶着一脸憔悴的脸走过来,风度不减,礼数不少,只是眼中的光彩徒然灭了一样,任谁看上去都认定这人有情有义。

    与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他们的大女儿比翼飞飞,她见到南乔还是一脸不愤,极不友善。

    客气时,南乔始终未起身,目光老是流连在厅堂的布置上,待人坐下来她便问:“比翼族长,府中上下这些,以及城中这些,该不会都是为了姑姑吧?”

    比翼上泽脸上的哀伤更甚,毕方莹琼便替他答了:“不瞒姑娘正是如此,我们二人对不起她,做这些也不过图个心里舒服。”

    “只图心里舒服,那倒是大可不必,毕竟杀人凶手如何能舒服?”

    比翼飞飞突然吼道:“精卫南乔,你什么意思,谁是杀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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