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吵了几个回合,南乔从一开始就神游天外,她始终觉得事情不简单,觉得这次很大概率是冲她来的。

    正想着被人推了一把,黄鹂高俊瞪着眼:“你有没有听?”

    “听着呢,听着呢。”南乔违心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不可能是你,我还是很信得过你……你们的。”

    朱雀凌青道:“那就奇怪了,模仿咱们干什么?”

    “大概可能只是好用吧?”当时在石破天里,虽然有星海盟帮忙,但他们依旧属于以小博大,以弱对强,因此黄鹂高俊便拿出了从他爹哪里学到的一套战术,迂回而战,这种东西不复杂,参与过打人的和被打的都能很快学会并模仿。

    因此,没有理由怪到黄鹂高俊身上。

    南乔微眯着眼睛:“也可能是因为想栽赃。”

    凤凰傲忆实权在握,但握得委实不太稳,且先不提凤宫中看起来像颐养天年的君上凤后,不知道背地里会搞些什么手段,就是朱雀与毕方二族表面明里不配合,暗里使绊子。

    君上活着他终归名不正言不顺,想掌管灵鸟一族哪里有那么容易。

    夜里,南乔思来想去睡不着,三更时分门板被轻叩了两声,转身一瞧就见门外映着个高大的身影。

    不消她开口请人进门,就见凤凰傲忆直接穿大门伴着月光走了进来。

    南乔翻身坐起,笑嘻嘻地道:“怎么,这么快就想我了?”

    “嗯!”凤凰傲忆应完便欺身过来,她舔着脸迎上去就被吻住了。

    南乔这个人,其实一直自认为十分会察颜观色,也十分善解人意的,唇齿厮磨没多久她将头一歪眨眨眼望着眼前人:“你有心事?”

    凤凰傲忆叹气:“我哪天没心事儿?”

    “这次不一样。”南乔的手指隔着薄薄衣服布料,去摸凤凰傲忆的腹肌,“该不是有什么大麻烦了吧?”

    果然,凤凰傲忆道:“他们杀了两名黑甲卫。”

    “……”南乔手上动作一顿,“怎么可能,他们竟然知道黑甲卫是谁?”

    黑甲卫的实力自然无需多说,单拎出来一个都能独挡一面,何况他们执行任务时至少也要三五人同行,那岂是一般高手能拿下的。若说要他们落单,那只有在他们脱下黑甲装回家探亲的时候。

    黑甲卫的身份乃是凤族重中之重的秘密,莫说是外人,就是凤凰傲忆也并不知他们卸下黑甲的真实身份。

    再者黑甲卫向来只听命于凤族,向黑甲卫下手,无异于挑衅凤凰一族。

    片刻后,南乔问:“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凤凰登禹?”

    “不会。”凤凰傲忆立刻否认,“他看凤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也对。”

    可正是因为对了才不对,既然不是凤凰登禹又是谁能精准说出黑甲卫的身份?

    凤凰傲忆却又道:“刚刚我收到了一封信。”

    “你那位狗头军师?”

    听到这个笑话,凤凰傲忆却不觉得好笑,而是从怀里掏出信来递过来,南乔展信一瞧,好家伙,简洁明了。

    “若解此局,杀精卫南乔。”

    南乔看笑了,估计打死那位也想不到,她现在和凤凰傲忆发展成这种关系。原以为即是穿越者,那么肯定确定以及一定会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

    这……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借刀杀人,高明倒是高明,也没见高明到哪里去。

    笑过一抬头,发现凤凰傲忆正十分认真且忧心地盯着自己,她立马把脸一板:“他们要朝我下手了,我好怕,怎么办?”

    “你还会怕?”凤凰傲忆不太信,大概是南乔以往彪悍的形象太深入人心。

    南乔往他怀里一钻:“当然怕,我在明敌在暗,对方又实力不祥,我这一大家子,愁死了。”

    凤凰傲忆顺势将她往怀中一带,靠在床头上,果然信了一些:“别怕,星海盟的总部在石破天没人知道,我让他们留下来。”

    “不用。”南乔摸上凤凰傲忆的嘴,用手堵住,“我这里人手完全够用了,实在不行还可以让十九娘找白虎见风搬救兵。”

    闻言,凤凰傲忆哼道:“我的女人不用别人保护。”

    “……”说这话还挺带劲儿的,南乔心头莫名热呼呼的,好想和这个人亲密接触,“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聊这些,不如……”

    斯拉一声,凤凰傲忆胸前的衣服碎成两片,南乔两只手各提着一块的布料呆住了。

    凤凰傲忆再叹气:“我是来跟你聊对策的。”

    “聊什么对策,没对策,谁让你一来就亲人家,男人你在玩火知道吗?”南乔在他下颌上拨弄拨弄,压着肩头一把按在床上,“明儿赶早走,别让人瞧见你。”

    “……怎么?”

    “石破天现在人多眼杂,可别让人知道咱们少君殿下和我这种女人搅到一起。”

    凤凰傲忆却认真地道:“可我已经说了。”

    南乔惊叫:“什么?”

    凤凰傲忆轻描淡写地说:“今天他们有意来拿你,我拦下来的。”

    今日一早,四大盛族还有暂时留在凤都辅助凤凰傲忆的金乌一族便齐聚在凤宫,商议昨日黑甲卫被杀,朱雀与毕方二族自然是将矛头对准了南乔。

    青鸾柏莫政事参与甚少,重明槐安又族微言轻,只有金乌一族对南乔鼎力维护。

    朱雀毕方二族要趁此机会请出凤凰登禹来主持大局,被驳回后又提出要到石破天拿南乔回凤都审问。

    两方在议事殿中吵得不可开交,金乌尚九最近有些放飞,不光和毕方九卢你一句我一句有来有往,甚至还骂了朱雀醉山是个残废的老瘸子,差点没把人气背过气去。

    眼瞧着他们要在大殿上动手,凤凰傲忆才掷地有声地平静宣布:“我未来妻子,你们有什么资格拿她问话?”

    然后就没然后了,大家无声无息地散掉,除了青鸾柏莫似乎不太赞同地白他一眼,没人再敢看他。

    “他们估计私下里都佩服死你了,竟然跟我这种臭名昭著的女人鬼混,年轻人真不知轻重,刚拿到点权力就飘了,简直是自毁前途。”

    凤凰傲忆顶着一张无所谓的脸听完,嘴角一提笑了。

    很遗憾,南乔这晚没有睡到人,聊到快天亮时凤凰傲忆才恍然时间太快,用力将南乔在怀中抱了抱离开石破天。

    但这天开始,花红柳绿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事实上整个石破天的客流都在下降,以往夜灯一上,大街上人挨人人挤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现如今稀稀拉拉几人,不免有些萧索凄凉。

    第五天时他们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儿的地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出入石破天的必经路上总不徘徊着行迹可疑的陌生面孔,虽说石破天本就鱼龙混杂,但在此地待得久了,是来玩乐的还是另有目的,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于是,南乔当机立断关了花红柳绿,避免居心不良者混进来捣乱。

    表面上大家都没说什么,嘻嘻哈哈一切照旧,实际上人人自危,时常紧张兮兮。

    特别是最近两天,寒鸦红裳似乎总是惶惶不可终日,几次对她欲言又止。

    南乔摸摸她的头安慰:“我知道你感觉很慌,但别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安排你们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是……”寒鸦红裳咬了咬唇,“南乔,你是不是很担心我们的安危?”

    “这不是废话,你们要不是跟着我,哪能这么倒霉,过这么心惊胆颤的日子?”

    寒鸦红裳憋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不是又想起如秋小姐和姑姑了,如秋小姐一定没怪你,姑姑就更不会怪你了。”

    南乔沉默,寒鸦红裳又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南乔,你是不是不能再接受我们中有人出事儿啊?”

    “呸!”南乔打趣她,“你还真是一张乌鸦嘴,我不会让你们出事儿的,这段时间只要你们不离开石破天,他们暂时不敢乱来。”

    对此,南乔暂时无解,她现在的处境不太妙,主动出头不行,相当于往枪口上撞,带人避难更不行,那叫畏罪潜逃。

    先看凤凰傲忆那边能查出什么再从长计议。

    还没等到凤都那边的消息,这里先出了乱子,这日黄鹂高俊满头大汗,火急火燎地找上南乔,急切道:“红裳不见了。”

    南乔只是抬抬眼皮瞧向他,憋了好些天的朱雀凌青没好气儿:“什么叫不见了,这天都没黑,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哦,她不是总去看那些孩子吗?”

    养在小院的孩子都是由寒鸦红裳亲自照料,她待在那处一整天并不稀奇。

    “我早就去找了,孩子们说她今天根本没去,她好些天都没去过了。”黄鹂高俊自顾自说,“我现在心跳特别快,不行,她一定出事儿了。”

    朱雀凌青鄙夷道:“怎么,你有寒鸦一族的血统,你也有感知危险的能力了?”

    而南乔心里却莫名地咯噔一下,她起身:“着急有什么用,去找,马上。”

    “不是吧,姐姐,你也……”

    南乔一把将朱雀凌青拎出来:“你,去凤都找星海盟的人帮忙。”星海盟民间族众多,又对石破天了如指掌,找人必然会事半功倍。

    朱雀凌青见南乔认真焦急的态度怔了怔,只是停顿片刻便没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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