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三）
门外雷雨交加的声音搅动着古琴音的思绪，心情也变得乱七八糟。
古琴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已经不知道今后要如何苟活了。
此刻古琴音只想快点去找自己的阿娘团聚。
木屋内昏天黑地，古琴音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完全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但她确信门外的少年已经离开了。
古琴音决定再去自戕，这次她绝对要跳崖死个痛快。
当古琴音穿好衣服，十分确信地打开木屋的门。
结果少年高挑的身形映入了古琴音空洞的视野，让她的双眸瞬间瞪大明亮。
少年从未移动半步，一直都呆呆地站在滂沱的雨中。
他原本布满乌云的面容在古琴音出现的那刻豁然开朗，笑得明艳叫道：“主人！”
古琴音目眩魂摇，少年的背后仿佛有一条尾巴在摇动自如。
古琴音发现自己的身型才抵及少年的胸口，她需要抬头才能与他四目相对。
良久，古琴音对少年发出疑问：“你为什么还没走？”
少年回道：“因为我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主人。”
古琴音愈发肯定少年脑子有病了，他宁愿站在门外淋雨也不愿意离开，幸好他没有破门而入的本事。
不过就算少年真有这种本事，他应该也不会对古琴音有非分之想，毕竟她这副糟糕的模样很难让人产生兴趣。
如果古琴音现在去往后山肯定会被少年胡搅蛮缠，还是等他离开后再去吧。
既然古琴音赶不走少年，那就让他继续站着淋雨好了，反正她是不会让他进来的。
就在古琴音将欲关门之际，少年露出了潸然欲泣的神情，
少年就像是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霎时唤醒她的恻隐之心。
万一少年淋雨太久晕倒在门外怎么办……
古琴音开始陷入纠结。她尽量说服自己看在少年还算听话的份儿上，就勉为其难收留他，等雨停了就让他离开。
古琴音无奈地叹气，她对少年轻道：“你要进来吗？”
少年一怔，向古琴音确认问：“我可以进去吗？”
古琴音犹豫片刻，点点头说：“可以。你进来吧。”
“谢谢主人！”
少年得到了古琴音的允许，非常兴奋地进入木屋，他终于不用在门外淋雨了。
木屋里的陈设简陋，有一张破旧的床、柜子、桌子以及做饭的灶台，场地十分狭隘。
雨水透过屋顶的几处缝隙连续滴落，在地面逐渐晕开。
这间充斥着岁月痕迹的木屋便是古琴音与阿娘生前一起居住的地方。
江长风没有给过阿娘任何名分，他允许让她们住在这种地方，而不是把她们赶下山去，对他来说是值得让她们感恩戴德的事。
古琴音从未承认江长风这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是她的父亲。她明白江长风留下她们不过是在乎自己的颜面与阳洲山的名誉，他对她们毫无愧疚。
“主人的家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少年的喜悦声音让古琴音反应过来，她淡道：“如果你嫌弃的话可以直接离开。”
少年激动地说：“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呢，主人愿意让我进来我就千恩万谢了！”
“我没有东西招待你。你就随便……”
咕噜的声响让古琴音的止住话音。
随后少年讪讪一笑说：“抱歉主人，我肚子有点饿了。”
木屋里没有熟食给少年吃，古琴音平日里都是用从饭堂拿来的蔬菜和米做饭。
古琴音出于对少年的同情，她决定给他做一顿饭。
阿娘生前教过古琴音怎么做饭，她除了琴艺外最擅长的就是厨艺。
古琴音用灶台娴熟地煮粥、炒菜，少年站在她的旁边不帮忙也不添乱。
少年目不斜视地盯着古琴音手上的动作，眼神有着好奇的光彩，他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如何做饭。
半晌，古琴音终于做好了简单的饭。她将锅里粥盛入碗中递给少年，并让他和自己坐到桌前一起享用。
可少年迅速地把碗里的粥全部喝完，他就连筷子都来不及拿，端起几盘菜吃得狼吞虎咽。
少年着急的吃相令古琴音惊愕不已，她无法想象他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果腹。
古琴音觉得少年必定是历经了凄风苦雨。当她重新端详少年，发现他仅是个子长得高，身体并不壮硕，腰身与手臂都很纤细。
这令古琴音对少年的同情更加泛滥。
少年将饭菜风卷残云后很是满足地说：“主人做的饭太好吃了，可以再来一点吗？”
古琴音讶异道：“你还要吃啊？”
少年蓦地向古琴音低头认错，“对不起主人，我不小心都吃完了。”
“没关系，锅里还有。”
古琴音不介意少年把饭菜一扫而空，只是他的胃口过于惊人，实在让她出乎意料。
幸好古琴音煮了很多的粥。她一边帮少年盛入碗中一边对他询问：“你有多久没吃饱过饭了？”
少年大口喝完古琴音递给他的粥，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从醒过来后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醒过来之后……”古琴音稍加思索，又问少年，“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少年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在醒过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主人。”
古琴音继续询问他：“那你为何会知道我能掌握你性命？”
少年拽起银链说：“因为这个。”
古琴音疑惑问：“这个究竟是什么啊？”
少年语重心长说：“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主人愿意杀了我的话，它或许就会消失了。”
古琴音拒绝道：“我不会杀你的。”
少年又云淡风轻地说：“主人不杀我的话，那我就不走了。”
“……”
古琴音最后还是被少年胡搅蛮缠了，她真不该心软放他进来。
不过就算如此，古琴音也不会杀掉少年，即便他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古琴音迷瞪地问少年：“你那么想死，为何不去自戕呢？”
“自戕……”少年梦呓般地呢喃，“那也要能成功才行啊。”
“什么？”
古琴音歪了歪头，她没有听清楚少年的这句话。
少年旋即站起身走向灶台，拿起了放在上面的尖刀。
古琴音莫名寒毛直竖，她的心跳与外面的訇轰一并响动，使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须臾，古琴音瞠目结舌。她注视着少年不断拿刀狠狠地贯穿自己的胸膛，鲜血如同水流涌出，浸染他的双手与玄衣。
古琴音震慑地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木屋内黯淡的环境显得少年的面色有些阴鸷，但他实际是带着苦笑说：“向主人证明哪怕自戕也不会死啊。”
古琴音惊魂未定道：“你、你流血了，不疼吗？”
少年意兴阑珊说：“当然会疼，身体也会流血。可惜并不会死。”
古琴音六神无主地跑到少年的面前，“衣、衣服快脱下来。我来帮你止血！”
少年满不在乎说：“不用止血，没事的。”
古琴音发出颤声：“可、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古琴音的声线让少年略感不妙，他轻唤她道：“主人？”
古琴音的眼泪不由得地扑簌而落，“我要……给你止血！”
少年见古琴音泪水决堤，赶紧安慰她道：“主人你为什么要哭啊。真的不用止血，我不会死的。”
古琴音开始恸哭道：“你快脱衣服……”
这下轮到少年仓皇失措，“主、主人。好，好。我脱衣服让你止血就是了，你别哭啊！”
少年情非得已地脱下玄衣。
古琴音急忙翻找出包扎伤口的布，顺便用木屋里干净的水来帮少年止血。
古琴一边手忙脚乱一边对少年啜泣，“你坐到床上去。”
“我会把主人的床弄脏的。”少年眉头紧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是我不该来纠缠你，我马上就离开。”
少年刚要转身出门，古琴音慌张地攥住他的手腕，喊道：“别走！”
古琴音手心的暖意使少年全身紧绷，他骤变凶恶地甩开古琴音，“不要碰我！”
古琴音被少年使劲一甩，直接摔倒在地。
“主人，你没事吧？”少年躬身道歉，他朝古琴音伸出的手蓦地缩了回来，“对不起，我很脏，你不要碰我。”
古琴音啜泣地说：“你不要走，留下来止血。”
少年问道：“我不是让你害怕了吗？”
“是啊，害怕……”古琴音哽咽道，“我害怕你会死。”
少年怔了怔，再次道歉：“对不起。”
古琴音起身擦去泪水，一脸凝重说：“既然知错，那你就快点坐到床上去，让我帮你止血。”
“不用，我会自己把伤口复原，血会止住的。”
少年依旧婉拒让古琴音帮忙。他用手心轻抚自己胸膛的伤口，鲜血刹那间消失殆尽，只留有几道血红的刀伤。
古琴音喜出望外道：“血止住了！”
少年突然瞪圆眼睛说：“怎么回事，我的伤口为什么无法复原……不可能。”
少年的脸色愈发难看，他额上沁出细汗，眼神开始失焦。
古琴音察觉到少年的状况，担忧道：“喂，你怎么了？”
少年嘴唇翕张，瞳孔抖动，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支撑不住倒地。
在少年的意识涣散之前，他听到了古琴音撕心裂肺地哭喊，“你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最后少年都不理解古琴音为什么会因害怕他的死亡而落泪。
少年渴求死亡的内心在这一刻发生转变，他想要暂时活下去明白古琴音眼泪的含义。
古琴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已经不知道今后要如何苟活了。
此刻古琴音只想快点去找自己的阿娘团聚。
木屋内昏天黑地，古琴音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完全不清楚过了多长时间，但她确信门外的少年已经离开了。
古琴音决定再去自戕，这次她绝对要跳崖死个痛快。
当古琴音穿好衣服，十分确信地打开木屋的门。
结果少年高挑的身形映入了古琴音空洞的视野，让她的双眸瞬间瞪大明亮。
少年从未移动半步，一直都呆呆地站在滂沱的雨中。
他原本布满乌云的面容在古琴音出现的那刻豁然开朗，笑得明艳叫道：“主人！”
古琴音目眩魂摇，少年的背后仿佛有一条尾巴在摇动自如。
古琴音发现自己的身型才抵及少年的胸口，她需要抬头才能与他四目相对。
良久，古琴音对少年发出疑问：“你为什么还没走？”
少年回道：“因为我无处可去，只能跟着主人。”
古琴音愈发肯定少年脑子有病了，他宁愿站在门外淋雨也不愿意离开，幸好他没有破门而入的本事。
不过就算少年真有这种本事，他应该也不会对古琴音有非分之想，毕竟她这副糟糕的模样很难让人产生兴趣。
如果古琴音现在去往后山肯定会被少年胡搅蛮缠，还是等他离开后再去吧。
既然古琴音赶不走少年，那就让他继续站着淋雨好了，反正她是不会让他进来的。
就在古琴音将欲关门之际，少年露出了潸然欲泣的神情，
少年就像是只被主人遗弃的小狗，霎时唤醒她的恻隐之心。
万一少年淋雨太久晕倒在门外怎么办……
古琴音开始陷入纠结。她尽量说服自己看在少年还算听话的份儿上，就勉为其难收留他，等雨停了就让他离开。
古琴音无奈地叹气，她对少年轻道：“你要进来吗？”
少年一怔，向古琴音确认问：“我可以进去吗？”
古琴音犹豫片刻，点点头说：“可以。你进来吧。”
“谢谢主人！”
少年得到了古琴音的允许，非常兴奋地进入木屋，他终于不用在门外淋雨了。
木屋里的陈设简陋，有一张破旧的床、柜子、桌子以及做饭的灶台，场地十分狭隘。
雨水透过屋顶的几处缝隙连续滴落，在地面逐渐晕开。
这间充斥着岁月痕迹的木屋便是古琴音与阿娘生前一起居住的地方。
江长风没有给过阿娘任何名分，他允许让她们住在这种地方，而不是把她们赶下山去，对他来说是值得让她们感恩戴德的事。
古琴音从未承认江长风这个薄情寡义的伪君子是她的父亲。她明白江长风留下她们不过是在乎自己的颜面与阳洲山的名誉，他对她们毫无愧疚。
“主人的家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少年的喜悦声音让古琴音反应过来，她淡道：“如果你嫌弃的话可以直接离开。”
少年激动地说：“我怎么可能会嫌弃呢，主人愿意让我进来我就千恩万谢了！”
“我没有东西招待你。你就随便……”
咕噜的声响让古琴音的止住话音。
随后少年讪讪一笑说：“抱歉主人，我肚子有点饿了。”
木屋里没有熟食给少年吃，古琴音平日里都是用从饭堂拿来的蔬菜和米做饭。
古琴音出于对少年的同情，她决定给他做一顿饭。
阿娘生前教过古琴音怎么做饭，她除了琴艺外最擅长的就是厨艺。
古琴音用灶台娴熟地煮粥、炒菜，少年站在她的旁边不帮忙也不添乱。
少年目不斜视地盯着古琴音手上的动作，眼神有着好奇的光彩，他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如何做饭。
半晌，古琴音终于做好了简单的饭。她将锅里粥盛入碗中递给少年，并让他和自己坐到桌前一起享用。
可少年迅速地把碗里的粥全部喝完，他就连筷子都来不及拿，端起几盘菜吃得狼吞虎咽。
少年着急的吃相令古琴音惊愕不已，她无法想象他究竟有多长时间没有果腹。
古琴音觉得少年必定是历经了凄风苦雨。当她重新端详少年，发现他仅是个子长得高，身体并不壮硕，腰身与手臂都很纤细。
这令古琴音对少年的同情更加泛滥。
少年将饭菜风卷残云后很是满足地说：“主人做的饭太好吃了，可以再来一点吗？”
古琴音讶异道：“你还要吃啊？”
少年蓦地向古琴音低头认错，“对不起主人，我不小心都吃完了。”
“没关系，锅里还有。”
古琴音不介意少年把饭菜一扫而空，只是他的胃口过于惊人，实在让她出乎意料。
幸好古琴音煮了很多的粥。她一边帮少年盛入碗中一边对他询问：“你有多久没吃饱过饭了？”
少年大口喝完古琴音递给他的粥，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从醒过来后就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醒过来之后……”古琴音稍加思索，又问少年，“你记得自己是谁吗？”
少年回答说：“我不知道。我在醒过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主人。”
古琴音继续询问他：“那你为何会知道我能掌握你性命？”
少年拽起银链说：“因为这个。”
古琴音疑惑问：“这个究竟是什么啊？”
少年语重心长说：“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主人愿意杀了我的话，它或许就会消失了。”
古琴音拒绝道：“我不会杀你的。”
少年又云淡风轻地说：“主人不杀我的话，那我就不走了。”
“……”
古琴音最后还是被少年胡搅蛮缠了，她真不该心软放他进来。
不过就算如此，古琴音也不会杀掉少年，即便他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古琴音迷瞪地问少年：“你那么想死，为何不去自戕呢？”
“自戕……”少年梦呓般地呢喃，“那也要能成功才行啊。”
“什么？”
古琴音歪了歪头，她没有听清楚少年的这句话。
少年旋即站起身走向灶台，拿起了放在上面的尖刀。
古琴音莫名寒毛直竖，她的心跳与外面的訇轰一并响动，使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须臾，古琴音瞠目结舌。她注视着少年不断拿刀狠狠地贯穿自己的胸膛，鲜血如同水流涌出，浸染他的双手与玄衣。
古琴音震慑地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啊？！”
木屋内黯淡的环境显得少年的面色有些阴鸷，但他实际是带着苦笑说：“向主人证明哪怕自戕也不会死啊。”
古琴音惊魂未定道：“你、你流血了，不疼吗？”
少年意兴阑珊说：“当然会疼，身体也会流血。可惜并不会死。”
古琴音六神无主地跑到少年的面前，“衣、衣服快脱下来。我来帮你止血！”
少年满不在乎说：“不用止血，没事的。”
古琴音发出颤声：“可、可是。你流了，好多血……”
古琴音的声线让少年略感不妙，他轻唤她道：“主人？”
古琴音的眼泪不由得地扑簌而落，“我要……给你止血！”
少年见古琴音泪水决堤，赶紧安慰她道：“主人你为什么要哭啊。真的不用止血，我不会死的。”
古琴音开始恸哭道：“你快脱衣服……”
这下轮到少年仓皇失措，“主、主人。好，好。我脱衣服让你止血就是了，你别哭啊！”
少年情非得已地脱下玄衣。
古琴音急忙翻找出包扎伤口的布，顺便用木屋里干净的水来帮少年止血。
古琴一边手忙脚乱一边对少年啜泣，“你坐到床上去。”
“我会把主人的床弄脏的。”少年眉头紧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是我不该来纠缠你，我马上就离开。”
少年刚要转身出门，古琴音慌张地攥住他的手腕，喊道：“别走！”
古琴音手心的暖意使少年全身紧绷，他骤变凶恶地甩开古琴音，“不要碰我！”
古琴音被少年使劲一甩，直接摔倒在地。
“主人，你没事吧？”少年躬身道歉，他朝古琴音伸出的手蓦地缩了回来，“对不起，我很脏，你不要碰我。”
古琴音啜泣地说：“你不要走，留下来止血。”
少年问道：“我不是让你害怕了吗？”
“是啊，害怕……”古琴音哽咽道，“我害怕你会死。”
少年怔了怔，再次道歉：“对不起。”
古琴音起身擦去泪水，一脸凝重说：“既然知错，那你就快点坐到床上去，让我帮你止血。”
“不用，我会自己把伤口复原，血会止住的。”
少年依旧婉拒让古琴音帮忙。他用手心轻抚自己胸膛的伤口，鲜血刹那间消失殆尽，只留有几道血红的刀伤。
古琴音喜出望外道：“血止住了！”
少年突然瞪圆眼睛说：“怎么回事，我的伤口为什么无法复原……不可能。”
少年的脸色愈发难看，他额上沁出细汗，眼神开始失焦。
古琴音察觉到少年的状况，担忧道：“喂，你怎么了？”
少年嘴唇翕张，瞳孔抖动，呼吸变得急促，身体支撑不住倒地。
在少年的意识涣散之前，他听到了古琴音撕心裂肺地哭喊，“你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最后少年都不理解古琴音为什么会因害怕他的死亡而落泪。
少年渴求死亡的内心在这一刻发生转变，他想要暂时活下去明白古琴音眼泪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