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铁延误了半小时，他们到的时候崔展还在高铁上，两人只好坐在车里等，接到崔展时，谢行言刚好打电话过来。
说他到了。
崔安静看了眼停车位，跟他报了个位置。
崔展坐上车，靳源刚要启动车子被崔安静拦下：“能不能等会儿，我见个人，马上就好。”
靳源跟后视镜里的崔展相视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崔安静等的人就到了。
恰好他们旁边有一处空的停车位，谢行言下车径直走过来，敲了敲副驾驶的窗。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崔安静打开门下车，刚要说话，被人拉住手腕走到一处比较隐匿的地方，听到谢行言对她说：“我等会儿就回宜桐。”
崔安静一怔，迟疑地笑了笑：“今天不是除夕夜吗，为什么那么突然。”
谢行言：“有亲戚去世，明天早上要过去。”
崔安静轻声安慰：“节哀。”
“我来找你是想确认一件事。”谢行言放缓呼吸，顿了两秒才往下继续开口，“我喝醉酒不记事，我那天是不是说了逾界的话，所以让你不高兴了。”
“是……每次喝醉都会这样吗？”崔安静抓住重点问。
谢行言点头：“嗯。”
他走近一步，急切确认，“我让你不高兴了对不对？”
原来他不是故意装作没发生，而是完全不记得，垂在两边的手悄无声息地握紧，崔安静慢吞吞回答：“没有。”
空旷的地下车库沉默一阵显得更加寂静。
谢行言意味深长盯着她看了几秒：“那你最近怎么不太愿意理我？”
崔安静神情茫然：“没有吧……”
“有，给你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说到这儿谢行言顿了一下，自嘲地扯扯嘴角，“这几天挺没底的。”
崔安静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是故意冷落，是她这几天太忙了，加上她误以为他故意装作没发生，事后看到就没有勇气回他。
站在他的角度看，她是有故意冷落他的嫌疑，崔安静想解释，谢行言又继续开口问：“你有兴趣爬雪山吗？，跟我。”
崔安静反应有些迟钝：“你不是去过了吗。”
“不一样。”
崔安静慢半拍哦了声，认真思考起来，爬雪山是一项很吃力的运动，她慎重考虑了一番：“还是以后再说吧。”
有那么一瞬间，崔安静捕捉到他黯淡下来的神情，急忙开口：“不过我们可以先去爬山，你得先给我个机会适应吧。”
谢行言勾了下唇说好。
崔安静低下头，过了那么多天，她还是很矛盾，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重新沉默一阵，谢行言说：“行了，你先回去吧，你家里还有好多亲戚等着。”
崔安静后知后觉猛得抬起头，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去她家里找过她了。
“那你……还会过来吗？”
谢行言：“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开学前几个星期学校事比较多。”
崔安静弯了下唇：“那你路上小心。”
谢行言：“上车吧，外面冷。”
崔安静转身迈出第一步，唇角一点一点收紧，心情沉到了底。
背后的人又叫住她。
她停住脚步，慢慢转身：“还有……”
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出口，她感觉他席卷着一股凉风向她冲来，将她紧紧包围，但他的胸膛的温热的。
“崔安静。”谢行言沉着肩收紧臂，“等下次回来，我再跟你说件事。”
另一边，车上的两人几乎快把脸贴到挡风玻璃上去，靳源是个近视眼，左看右看也看不清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崔展更别说了，度数比他还高。
此时，靳源感觉受到了天大的欺骗：“刚刚来的时候，表姐还跟我说没有交男朋友，还没几分钟就冲出一个男人截胡，这会儿人都抱上了，原来我才是那个小丑。”
距离太远，崔展用手机偷拍了好几张，有点糊，不过能勉强看出来那个男人个挺高，长得也还算行。
配得上他姐。
靳源只好把目标投向崔展：“如果你毕业工作后，你爸妈会不会催你相亲找对象？”
崔展一脸“你问的什么问题”的表情看他：“不会，因为我有女朋友。”
“……”
“……”
靳源卒。
谢行言送她回来，崔安静看了眼他的车：“勾月是不是跟你一起回去？”
“嗯，她就在车里。”
“那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崔安静走过去，刚走近车窗就自动降下，“哎呦，居然还能记起我。”
崔安静被她的话说得脸微微红：“一路平安，我们下次再见。”
谢勾月下车跟她不舍拥抱了下。
几分钟后，崔安静回到车上，旁边那辆车先开出去，靳源随即也开出去，跟在后面大声“卧槽”了句。
崔展问：“你叫什么？”
靳源清咳了下：“见到一款自己喜欢的车，稍微有点激动。”
男人爱车如爱女人。
崔安静沉默几秒：“你是说刚刚我们旁边那辆吗。”
靳源：“是啊，上手开过一次，车感巨他妈好，就是太贵了，目前我是买不起。”
想到这儿，他突然看向崔安静，迫切的目光看她：“表姐，能不能跟姐夫商量商量，让我试开一下，五分钟就行！”
崔安静接不上话，她不懂车，看不出来什么是豪车，不过谢行言换车挺勤的。
听到这话，崔安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天张了张口。
“他回宜桐了，暂时不会再过来。”
靳源有些遗憾：“好吧。”
到家时，家里人正好祭完祖，靳源跟崔展放下东西去屋里搬鞭炮，好几箱的鞭炮摆在院子里，崔闹闹拿着一根点燃的香兴奋的穿梭在人群中。
很快，鞭炮炸响，崔安静关上外面的门，怕碎渣飞进来。
林曼在屋里忙活，见到她便说：“刚刚行言来找过你，可能有什么急事，我跟他说等你回来叫你打个电话给他。”
“嗯，我知道。”崔安静轻声回，“接崔展的时候时候我们见了一面。”
林曼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惊讶：“他特意开车过去找你的？”
崔安静点头。
“安静，你跟妈说实话。”林曼认真道，“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崔安静摇头。
“那他喜欢你吗？”
崔安静犹豫了几秒钟，想起他醉酒那天跟她说的话。
──那你喜欢谁？
──你。
──你是谁？
──崔安静。
心跳不禁加快，她摸了摸脸。
“可能……喜欢吧。”
“那你喜欢他吗？”
崔安静忽然抬头，被这个问题缠住。
她喜欢他吗？
“妈，喜欢他得拥有好多东西，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她纠结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答案。
她见过他的父母，一眼就能看出他从小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他的父母对他期望很高，能跟他匹配的女孩子一定也是有跟他旗鼓相当背景。
林曼明白她的顾虑，轻叹道：“我们不逼你，但妈觉得，行言对你真的挺不错，有些人一辈子也很难能遇上这样一个人，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说完，林曼便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的鞭炮声早已经停止。
吃完饭，天色已晚，一家人坐下来“促膝长谈”。
电视机里放着春晚节目，却很少有人认真看下去，大人们在麻将桌上搓来搓去，几个小辈拿了副扑克牌。
崔展赶了一天的车，陪着坐了一会儿便回楼上睡了。靳源陪她们玩斗地主，从他上桌，地主在他手上就没有下去过，他把最后一张牌盖下，贱贱的模样：“不好意思，又只剩一张了。”
崔闹闹眼见要输了，开始耍赖：“下局不准你玩了，你自己去那边玩麻将。”
没人能接下他上一把的出牌，他亮出底下那张王牌：“啧啧，给钱给钱，输了怎么还赶人。”
他烟瘾又犯了，想抽烟，夹着一根烟询问崔安静：“表姐，介意烟味吗？”
崔安静摇头。
得到允许，靳源点燃烟吸了一口。
靳佳：“你问过我们了吗。”
崔闹闹附和：“就是！”
靳源叼着烟继续发牌：“在这儿里我表姐最大。”
“……”
“靳佳玩吧。”崔安静说。她牌技不行，手气也不好，玩几轮下来有点倦。
靳佳跟她换了个位置，崔安静坐在一边，正好能看见靳源手中的牌，她总算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赢，牌实在是长得好。
“姐。”靳佳一边拿牌一边说，“五月份我结婚，你一定得腾出时间来参加啊。”
“好啊。”崔安静笑，“我一定来。”
崔闹闹问：“佳姐，这次过年怎么不带着姐夫一起过来。”
“有什么好带的。”靳佳说，“他一年到头也没几天休的，这样也好，也不用天天见面。”
话一出，崔安静跟崔闹闹齐齐看向她，靳源倒一脸淡定，像是早已经知道。
“姐，这是什么意思啊？”崔闹闹小声问，“你不想结婚吗？”
靳佳笑了下，“没事，不用担心，这婚还是会结的，只不过我们俩是相亲认识的，没什么深厚的感情，我觉得无所谓罢了。”
“那为什么要结？”崔闹闹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不懂这种妥协，“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我不明白。”
“妹妹，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没有太多选择，相亲是最好的打算，不用担心远嫁，双方父母也满意，过日子嘛，都这样。”
靳佳跟崔安静同一年出生，只比崔安静大两个月，研究生毕业后就开始考公务员，今年才上岸，家里介绍的那个三十多岁，起初她也不愿意，接触下来发现对方还挺老实，就妥协了。
用家里的话来说，她现在这个年纪要是再不嫁人，等到了三十岁，就是别人来挑她。
这种屁话她听得烦。
“不过呢，我有金饭碗，就算婚后他对我不好，我也不怕，能养活自己决计不找他要钱。”
靳佳扫了一眼沉默的几人，笑笑摇头：“好了，不懂就算了，地主出牌。”
坐在她旁边的崔安静却握住她的手：“我懂。”
靳佳有那么一瞬觉得鼻子有点酸，却还是笑笑：“你懂个屁，今天来找你那男的我们都看见了，长得挺帅。”
靳源接过话：“不会是我跟崔展在地下车库见到的那位吧？”
靳佳有些意外：“还去高铁站找你们了？”
靳源夸张说：“何止，还抱在一起了。”
靳佳捂住嘴笑看崔安静。
气氛就这样带了过去，被家人拿来打趣崔安静的脸皮禁不住这样折腾。
崔闹闹也问：“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姐夫了？”
崔安静瞅她一眼。
时钟刚好指到十点，有人开始放烟花，于是一群人放下手中的牌出去看烟花。
五颜六色的光照映在脸上。
靳源问：“要不我们也把烟花放了吧。”
靳佳：“那你去搬。”
崔闹闹：“我去叫崔展下来看烟花。”
崔安静看着半空着闪烁的烟花，心里被什么牵动着，用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靳源跟靳佳在院子蹲着拿打火机找引线，时不时拌两句嘴，崔安静在后面站着，低头找到他的名字。
把照片发过去。
崔安静：你到家了吗？
说他到了。
崔安静看了眼停车位，跟他报了个位置。
崔展坐上车，靳源刚要启动车子被崔安静拦下：“能不能等会儿，我见个人，马上就好。”
靳源跟后视镜里的崔展相视一眼，还没开口说话，崔安静等的人就到了。
恰好他们旁边有一处空的停车位，谢行言下车径直走过来，敲了敲副驾驶的窗。
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崔安静打开门下车，刚要说话，被人拉住手腕走到一处比较隐匿的地方，听到谢行言对她说：“我等会儿就回宜桐。”
崔安静一怔，迟疑地笑了笑：“今天不是除夕夜吗，为什么那么突然。”
谢行言：“有亲戚去世，明天早上要过去。”
崔安静轻声安慰：“节哀。”
“我来找你是想确认一件事。”谢行言放缓呼吸，顿了两秒才往下继续开口，“我喝醉酒不记事，我那天是不是说了逾界的话，所以让你不高兴了。”
“是……每次喝醉都会这样吗？”崔安静抓住重点问。
谢行言点头：“嗯。”
他走近一步，急切确认，“我让你不高兴了对不对？”
原来他不是故意装作没发生，而是完全不记得，垂在两边的手悄无声息地握紧，崔安静慢吞吞回答：“没有。”
空旷的地下车库沉默一阵显得更加寂静。
谢行言意味深长盯着她看了几秒：“那你最近怎么不太愿意理我？”
崔安静神情茫然：“没有吧……”
“有，给你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接。”说到这儿谢行言顿了一下，自嘲地扯扯嘴角，“这几天挺没底的。”
崔安静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不是故意冷落，是她这几天太忙了，加上她误以为他故意装作没发生，事后看到就没有勇气回他。
站在他的角度看，她是有故意冷落他的嫌疑，崔安静想解释，谢行言又继续开口问：“你有兴趣爬雪山吗？，跟我。”
崔安静反应有些迟钝：“你不是去过了吗。”
“不一样。”
崔安静慢半拍哦了声，认真思考起来，爬雪山是一项很吃力的运动，她慎重考虑了一番：“还是以后再说吧。”
有那么一瞬间，崔安静捕捉到他黯淡下来的神情，急忙开口：“不过我们可以先去爬山，你得先给我个机会适应吧。”
谢行言勾了下唇说好。
崔安静低下头，过了那么多天，她还是很矛盾，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重新沉默一阵，谢行言说：“行了，你先回去吧，你家里还有好多亲戚等着。”
崔安静后知后觉猛得抬起头，突然想到，他是不是去她家里找过她了。
“那你……还会过来吗？”
谢行言：“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开学前几个星期学校事比较多。”
崔安静弯了下唇：“那你路上小心。”
谢行言：“上车吧，外面冷。”
崔安静转身迈出第一步，唇角一点一点收紧，心情沉到了底。
背后的人又叫住她。
她停住脚步，慢慢转身：“还有……”
剩下的话她没能说出口，她感觉他席卷着一股凉风向她冲来，将她紧紧包围，但他的胸膛的温热的。
“崔安静。”谢行言沉着肩收紧臂，“等下次回来，我再跟你说件事。”
另一边，车上的两人几乎快把脸贴到挡风玻璃上去，靳源是个近视眼，左看右看也看不清楚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崔展更别说了，度数比他还高。
此时，靳源感觉受到了天大的欺骗：“刚刚来的时候，表姐还跟我说没有交男朋友，还没几分钟就冲出一个男人截胡，这会儿人都抱上了，原来我才是那个小丑。”
距离太远，崔展用手机偷拍了好几张，有点糊，不过能勉强看出来那个男人个挺高，长得也还算行。
配得上他姐。
靳源只好把目标投向崔展：“如果你毕业工作后，你爸妈会不会催你相亲找对象？”
崔展一脸“你问的什么问题”的表情看他：“不会，因为我有女朋友。”
“……”
“……”
靳源卒。
谢行言送她回来，崔安静看了眼他的车：“勾月是不是跟你一起回去？”
“嗯，她就在车里。”
“那我过去跟她打个招呼。”崔安静走过去，刚走近车窗就自动降下，“哎呦，居然还能记起我。”
崔安静被她的话说得脸微微红：“一路平安，我们下次再见。”
谢勾月下车跟她不舍拥抱了下。
几分钟后，崔安静回到车上，旁边那辆车先开出去，靳源随即也开出去，跟在后面大声“卧槽”了句。
崔展问：“你叫什么？”
靳源清咳了下：“见到一款自己喜欢的车，稍微有点激动。”
男人爱车如爱女人。
崔安静沉默几秒：“你是说刚刚我们旁边那辆吗。”
靳源：“是啊，上手开过一次，车感巨他妈好，就是太贵了，目前我是买不起。”
想到这儿，他突然看向崔安静，迫切的目光看她：“表姐，能不能跟姐夫商量商量，让我试开一下，五分钟就行！”
崔安静接不上话，她不懂车，看不出来什么是豪车，不过谢行言换车挺勤的。
听到这话，崔安静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半天张了张口。
“他回宜桐了，暂时不会再过来。”
靳源有些遗憾：“好吧。”
到家时，家里人正好祭完祖，靳源跟崔展放下东西去屋里搬鞭炮，好几箱的鞭炮摆在院子里，崔闹闹拿着一根点燃的香兴奋的穿梭在人群中。
很快，鞭炮炸响，崔安静关上外面的门，怕碎渣飞进来。
林曼在屋里忙活，见到她便说：“刚刚行言来找过你，可能有什么急事，我跟他说等你回来叫你打个电话给他。”
“嗯，我知道。”崔安静轻声回，“接崔展的时候时候我们见了一面。”
林曼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惊讶：“他特意开车过去找你的？”
崔安静点头。
“安静，你跟妈说实话。”林曼认真道，“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崔安静摇头。
“那他喜欢你吗？”
崔安静犹豫了几秒钟，想起他醉酒那天跟她说的话。
──那你喜欢谁？
──你。
──你是谁？
──崔安静。
心跳不禁加快，她摸了摸脸。
“可能……喜欢吧。”
“那你喜欢他吗？”
崔安静忽然抬头，被这个问题缠住。
她喜欢他吗？
“妈，喜欢他得拥有好多东西，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你问我这样的问题，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她纠结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答案。
她见过他的父母，一眼就能看出他从小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他的父母对他期望很高，能跟他匹配的女孩子一定也是有跟他旗鼓相当背景。
林曼明白她的顾虑，轻叹道：“我们不逼你，但妈觉得，行言对你真的挺不错，有些人一辈子也很难能遇上这样一个人，你自己好好考虑吧。”
说完，林曼便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的鞭炮声早已经停止。
吃完饭，天色已晚，一家人坐下来“促膝长谈”。
电视机里放着春晚节目，却很少有人认真看下去，大人们在麻将桌上搓来搓去，几个小辈拿了副扑克牌。
崔展赶了一天的车，陪着坐了一会儿便回楼上睡了。靳源陪她们玩斗地主，从他上桌，地主在他手上就没有下去过，他把最后一张牌盖下，贱贱的模样：“不好意思，又只剩一张了。”
崔闹闹眼见要输了，开始耍赖：“下局不准你玩了，你自己去那边玩麻将。”
没人能接下他上一把的出牌，他亮出底下那张王牌：“啧啧，给钱给钱，输了怎么还赶人。”
他烟瘾又犯了，想抽烟，夹着一根烟询问崔安静：“表姐，介意烟味吗？”
崔安静摇头。
得到允许，靳源点燃烟吸了一口。
靳佳：“你问过我们了吗。”
崔闹闹附和：“就是！”
靳源叼着烟继续发牌：“在这儿里我表姐最大。”
“……”
“靳佳玩吧。”崔安静说。她牌技不行，手气也不好，玩几轮下来有点倦。
靳佳跟她换了个位置，崔安静坐在一边，正好能看见靳源手中的牌，她总算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赢，牌实在是长得好。
“姐。”靳佳一边拿牌一边说，“五月份我结婚，你一定得腾出时间来参加啊。”
“好啊。”崔安静笑，“我一定来。”
崔闹闹问：“佳姐，这次过年怎么不带着姐夫一起过来。”
“有什么好带的。”靳佳说，“他一年到头也没几天休的，这样也好，也不用天天见面。”
话一出，崔安静跟崔闹闹齐齐看向她，靳源倒一脸淡定，像是早已经知道。
“姐，这是什么意思啊？”崔闹闹小声问，“你不想结婚吗？”
靳佳笑了下，“没事，不用担心，这婚还是会结的，只不过我们俩是相亲认识的，没什么深厚的感情，我觉得无所谓罢了。”
“那为什么要结？”崔闹闹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不懂这种妥协，“为什么不找一个自己爱的人结婚，我不明白。”
“妹妹，到了我们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没有太多选择，相亲是最好的打算，不用担心远嫁，双方父母也满意，过日子嘛，都这样。”
靳佳跟崔安静同一年出生，只比崔安静大两个月，研究生毕业后就开始考公务员，今年才上岸，家里介绍的那个三十多岁，起初她也不愿意，接触下来发现对方还挺老实，就妥协了。
用家里的话来说，她现在这个年纪要是再不嫁人，等到了三十岁，就是别人来挑她。
这种屁话她听得烦。
“不过呢，我有金饭碗，就算婚后他对我不好，我也不怕，能养活自己决计不找他要钱。”
靳佳扫了一眼沉默的几人，笑笑摇头：“好了，不懂就算了，地主出牌。”
坐在她旁边的崔安静却握住她的手：“我懂。”
靳佳有那么一瞬觉得鼻子有点酸，却还是笑笑：“你懂个屁，今天来找你那男的我们都看见了，长得挺帅。”
靳源接过话：“不会是我跟崔展在地下车库见到的那位吧？”
靳佳有些意外：“还去高铁站找你们了？”
靳源夸张说：“何止，还抱在一起了。”
靳佳捂住嘴笑看崔安静。
气氛就这样带了过去，被家人拿来打趣崔安静的脸皮禁不住这样折腾。
崔闹闹也问：“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叫姐夫了？”
崔安静瞅她一眼。
时钟刚好指到十点，有人开始放烟花，于是一群人放下手中的牌出去看烟花。
五颜六色的光照映在脸上。
靳源问：“要不我们也把烟花放了吧。”
靳佳：“那你去搬。”
崔闹闹：“我去叫崔展下来看烟花。”
崔安静看着半空着闪烁的烟花，心里被什么牵动着，用手机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靳源跟靳佳在院子蹲着拿打火机找引线，时不时拌两句嘴，崔安静在后面站着，低头找到他的名字。
把照片发过去。
崔安静：你到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