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桦却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脚步轻快地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

    狡黠灵活地躲在身旁的萧策背后,他高大的身影将季月桦娇小的身躯遮的严严实实。

    萧策抬了抬眼皮,盯了眼眼前男子,接着骨节分明的手快速一动,连残影都分辨不出来。

    顿时男子发出惨叫:“你对我做了什么?”

    萧策冷冷回答:“庆生绑了,送官府。”

    众人唏嘘不已,不少眼见的人发现了这是萧策,低头窃窃私语。

    季月桦温柔的声音打断了大家:“今日多谢大家为我们酒楼公证,那只蟑螂虽然不是我们酒楼的。但既然出现在这里,我们会将饭碗碟子全部换上新的,对于我们酒楼的卫生请大家放心。”

    话语刚落,秋语就与副掌柜指挥着酒楼小厮。

    将堂上的碗碟挨个挨个在筐子里砸碎。

    这一举动大家纷纷刮目相看,一致认为兴来楼东家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

    雅间内,季月桦感谢道:“刚才多谢世子出手相助。”

    萧策拿着手帕擦擦手,神情闲适:“季姑娘做事总是如此吗?”

    季月桦神情一愣:“世子?”

    萧策嗤笑一声,没有回应。

    季月桦坐下端起杯热茶捧在手心,俏皮一笑:“萧世子,总不会见死不救吧?”

    萧策扫了眼她,语气悠闲:“这可说不准。”

    季月桦笑吟吟抬眸,眉眼弯弯:“是吗?”

    旁边的庆生脸色带着笑,双肩颤抖个不停。他还在快乐地回味刚才的一幕,原来世子还有英雄救美的一天,英俊潇洒,太帅了!

    季月桦坏心地示意萧策看过去,还调谑地吹了吹手中热茶。

    烟雾缭绕,遮住了季月桦的脸庞。

    犹抱琵琶半遮面,美人容色倾国倾城。

    萧策眼眸微眯:“庆生,你是生病了吗?”

    庆生抬眸才发现不对,颤了颤身子:“不是,可能是天气太冷,奴才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萧策云淡风轻:“那派你每日去柴房劈柴,刚好暖暖日子强身健体。”

    庆生哭丧着脸应下了。

    兴来楼众人都知道今日东家前来检查,要在这里用饭。

    个个都拿出看家本领,炒菜做事用上了十二分心。

    小二们端上菜鱼贯而出,整齐摆放在桌子上。

    季月桦与萧策一一品尝。

    掌柜副掌柜候在一旁伺候,心里没什么底。

    季月桦点点头:“还不错。”

    她对这些无甚高的要求,知道有时候不能太严苛。

    她瞟见一旁猫着腰,想要躲避的掌柜:“掌柜今日之事你又不在,可真是清闲。”

    掌柜心里叫苦,每次偷懒的事都让她发现:“今日见副掌柜在前面解释,我在后厨检查情况。”

    一贯的能言善辩。

    季月桦冷笑:“既然前面挨打的风险都让副掌柜担了,那您也不好白白分了好处。以后这兴来楼的掌柜也由副掌柜接手,你便当当副掌柜。”

    副掌柜脸色大喜,他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

    连忙感谢:“东家放心,以后我一定更加用心。”

    季月桦笑笑点头:“那你们便先去忙吧。”

    她的话打断了欲言又止的掌柜。

    萧策在旁边目睹全过程,客观批评:“季姑娘很会用人。”

    一捧一踩,不会全心全意地相信一个人,也不会全盘否定一个人。

    要是寻常人估计早就让掌柜的滚蛋了,然后留副掌柜一人独大。

    或者被掌柜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了。

    季月桦笑着勾勾眼尾:“萧世子,似乎很是赞赏欣赏我?”

    萧策坦然回答:“不算蠢而已。”

    季月桦本以为他会脸红,带点羞涩。

    但他脸色如常,季月桦忽地想起什么问道:“听闻上京城第一大酒楼是萧世子的?”

    萧策浅浅点头。

    季月桦继续追问:“以前似乎和兴来楼生意相差不大,不知是如何一跃而成的呢?”

    萧策身子靠向后背的椅子,懒懒倚靠在那儿:“季姑娘想从我这儿取经?”

    季月桦灵动一笑。

    萧策嘴角挂上点笑意,摊摊手:“还是空手白套?”

    季月桦同样摊摊手:“难不成在我这里,世子还什么有可取之处?那便尽管拿去。”

    萧策答道:“好酒楼自然少不了好厨子,上好的厨子可不好找,价格也不便宜。”

    第一楼的厨子远近闻名,常常推出没人见过的稀奇玩意。

    季月桦:“好厨子难寻,萧世子气运过人。”

    萧策:“不是寻来的,是送上来门来的。”

    季月桦惊奇问道:“还有这种好事?”

    萧策伸出修长如玉的手掌:“但开口要了盈利的五成。”

    季月桦脸色神情更加震惊,惊呼一声:“这么多?”

    寻常厨子大多按时发月银便是,名气大出名的,但也至多分红一点。

    “这样未免有些狮子大张口。”

    萧策:“但第一楼的事情有她统管,本世子也节约了不少心力,还是划算。”

    季月桦知道第一楼客流如云,而且非达管富人不接待。

    每日座位有限,并且需要提前预定。

    想来收益也是不菲。

    季月桦问道:“是他自己找上门与世子交谈的?”

    萧策回答:“对”

    季月桦忽然想起,传闻说第一楼是个女厨子,当时她还只当是个传闻。

    原来是真的,传闻还说她与萧策关系匪浅。

    用完饭后,见她脸色还是苍白虚弱,静静坐在那儿时犹如一朵脆弱的花骨朵。

    萧策净手时问道:“本世子有事路过英国公府,季姑娘可顺路一道乘马车?”

    季月桦自然满口答应。

    临近路口时,季月桦出言提醒道:“就在这里放我下去,劳烦世子了。”

    这点自知自明,她还是有的

    萧策淡声喊道:“庆生。”

    行驶的马车缓缓停下。

    季月桦刚准备下马车,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面向萧策,莞尔一笑:“听说萧世子喜欢聪慧的女子?”

    萧策抬眸对上她的视线:“道听途说。”

    去年元宵佳节,宴会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许家四姑娘脸色娇羞,时不时羞涩瞟上一眼对面的男子。

    男子玉树临风,眼眸漆黑,面色淡漠地抿着杯清酒。

    上位者的景和帝,将她一副小女儿姿态收至眼中,他神情满意。

    看着下方寡淡冷清的萧策,他开口道:“景戎尚未婚配,你看许家四姑娘如何?”

    萧策闻言无意地抬眸望见她,许家四姑娘满怀期待地对视着。

    他声音如手中清酒般冷清但勾人:“臣无意。”

    坐在高位的景和帝,面色不虞继续不依不饶:“为何?许家四姑娘温柔体贴,你还有什么不满?”

    萧策抬眸对视景和帝,语气毫不退让:“无他,只是臣更钟爱冰雪聪慧的女子。”

    许家四姑娘脸色顿时惨白,轻咬嘴唇,泪珠盈在眼眸中。

    这句话本是为了打消景和帝的赐婚的念头,那知道却被外界广为流传。

    季月桦美眸中的促狭掩盖不住,下马车的帘子掀起一半。

    庆生好奇地往马车内打量了一眼。

    对上萧策幽深的眼眸:“看来你十分清闲,厨房劈柴对你来说还是不够。”

    庆生连忙讨好求饶:“够了够了,小人认错了。”

    季月桦带着秋语,春絮通过小道往府里走。

    庆生探探头问道:“世子爷回那?”

    萧策看着季月桦远行的背影,指腹摩挲着他腰上佩戴的玉佩。

    脸上带着几分沉思。

    他轻咳一声回答:“回长公主府。”

    长公主府在城南位置,靠近城南棋馆。

    庆生觉得自家世子爷和季姑娘可真有意思。

    一个大老远去城南下棋,一个南辕北辙顺路。

    身影刚好出现在英国公府,季月桦就感觉不对。

    守门的人眯着眼打量来人,远远看清是季家三姑娘后转身跑进府内。

    季月桦心中不解地踏入府中,一位守门侍卫低垂着头,似乎有些紧张。

    盯着他问道:“何事?”

    守门侍罗紧张地瞟了一眼他,又立刻垂下脑袋:“公爷下令说,等姑娘一回府立马派人通知他。”

    眼前女子仙容玉资,光是站在他身旁,就时不时有暗香浮动。

    守门侍卫提醒了句:“公爷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季月桦递了个眼色给秋语,秋语小心地观察四周,偷偷摸摸塞了碎银子给守门侍罗:“多谢。”

    虽然她内心暗自焦急,努力回想前世这个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脑袋里什么印象都没有。

    刚才通风报信的守门侍罗,满头大汗地小跑回来,对季月桦传达道:“公爷,让姑娘快快去前厅。”

    季月桦点点头,既然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近期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刚到大厅,就瞧见英国公面露愤怒地坐在上首处。

    英国公夫人正体贴地为他添茶,善解人意地安慰:“公爷你也别急,等月桦来了好好问清楚再说。”

    罗姨娘忐忑不安地站在下首处。

    季月桦一只脚刚踏进前厅门槛,英国公抬头瞧见,接过英国公夫人递来的茶杯,狠狠砸去。

    滚烫的茶水,迎面泼来。

    季月桦身手敏捷,快速躲闪避过。

    英国公色气得涨红,大声怒骂:“孽障,还敢躲?”

    季月桦眼底快速闪过冷意,接着一副害怕不安的神情:“父亲怎么了?”

    英国公蹭得一下,整个人站起来,怒气冲冲到季月桦面前。

    扬起宽大的手掌,响亮的一巴掌打在季月桦嫩白如玉的脸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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