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察觉到什么。
沈夏深脸上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在许燃凑近的瞬间，偏了下脸。
吻落到了唇角。
她的唇瓣温热柔软，像一颗草莓软糖，撞得他呼吸紊乱。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气，混杂着沐浴露的味道，交融成让人头晕目眩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入呼吸，扰乱他的心智。
轻而易举地将他内心深处的欲望燎起。
许燃是想亲嘴的，没有亲到，还想凑上去亲第二下。
沈夏深的喉结上下滑动，心里的欲念像一团火，快将他的理智烧成灰。
在亲一下就亲一下吧，和她喝醉了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他用尽全力克制住欲念，在许燃再度凑上来的时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燃一脸单纯，声音隔着手掌闷闷地传出来：“亲一下嘛。”
沈夏深低眼看她，眸色极暗：“初初，我定力没那么好。”
“初初？”
这两个字似乎唤回了许燃些许的理智，她放下脚跟，用被酒精麻痹的脑袋思考了良久：“你、你认识我？”
初初是她的小名，不过长大后就没什么人这么喊她了，像是被遗忘在时间的角落里。
乍然被翻起，久久无法回神。
沈夏深见她醉得都认不出他，不想再跟她说下去，直接将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许燃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困了，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睛。
沈夏深拿了套睡衣，进浴室洗澡。
浴室很热，残留着许燃刚刚洗过的温度。
他脑海里满是许燃凑上来亲他的那一幕，将水温调成冷水，冲了得有半个小时才冷静下来。
刚穿上睡衣，门口就传来“砰砰砰……”的拍打声，伴随着许燃的声音：“你好了没？”
沈夏深：“……”
竟然还没睡。
他擦着头发，打开门，见许燃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怎么不睡觉？”
许燃看向落地窗，繁华夜色中，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后响起一声闷雷。
许燃往他身边靠了靠，说话慢慢的，声音又黏又软：“打雷了……我有点儿害怕。”
沈夏深看她站在门口，还以为她酒醒了，结果她一说话，就听出来没有醒。
沈夏深抓起遥控，将窗帘关上，糊弄道：“好了，不打了，睡觉吧。”
说着，将她带到床边。
许燃慢吞吞道：“……我，我又不傻。”
沈夏深扶她躺下，继续糊弄道：“对，你最聪明了。”
“那你、跟我一起睡。”
“……”
沈夏深不知道这两个话题怎么扯到一起的。
许燃往里面挪了挪，给他空出来一个位置，笑得眉眼弯弯，满眼都是他。
“你喝多了。”沈夏深叹出一口气，拉过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像在团寿司。
“我没喝多。”许燃的嘴巴瘪起，模样有几分委屈。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醉，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沈夏深按住她的肩膀：“好好好，你没喝多，是我喝多了。”
“那你快上来睡。”
“我睡另一个房间，你睡吧。”
“不要。”许燃抓住他的手腕，“我想跟你一起睡。”
沈夏深头很疼，一字一顿道：“可我不能跟你一起睡。”
“为什么？”许燃眼睫低垂，眼尾的小痣委屈又可怜，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能是为什么，没名没份的，你又喝醉了。
可沈夏深见不得她哭。
睡一张床是不可能的，他退而求其次，指了下卧室里的沙发：“我睡那里，陪你，行么？”
许燃看了看沙发，老半天才点点头。
沈夏深关了落地灯，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卧室瞬间昏暗下来，窗外不时传来几声闷闷的雷声，没有下雨。
他瞟了眼半张脸缩在被子里，跟他甜声说“晚安”的许燃，心里柔软一片。
“晚安，初初。”
许燃最近一直保持高强度工作，这会身体的能量彻底耗光了，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她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惊得她一瞬间清醒。
扭头一看，房间里除了她，没有别人。
她掀开被子，检查身上的衣服。
穿的不是原来那一身，不过衣服穿得好好的，身上除了头挺疼，其它地方都不疼。
许燃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许，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她记得她自己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酒，有个男的跟苍蝇似的一直烦她，后来沈夏深给她打电话。
然后不知道怎么到的这里，再就是她洗完澡，沈夏深给她喂了蜂蜜水。
所以说，这里应该是沈夏深的公寓。
许燃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她躺回床上，想再睡会。
眼睛一闭上，昨晚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重现。
倏忽间，一个画面跳了出来。
她棒着沈夏深的脸。
亲了他！
许燃惊得瞪大了眼睛，顷刻间睡意全无。
不是吧不是吧。
不会吧不会吧。
上次抱他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变以加厉。
亲了他。
难不成自己喝醉后，真有什么女色狼第二人格跑出来。
许燃脑袋都快炸了。
她清楚地记起，当时她亲了一下没亲到嘴，还想再亲第二下，被沈夏深捂住了嘴。
救命啊。
她都不敢去想，沈夏深这次会怎么说她。
许燃屏住呼吸，倾听外面的动静。
隔着门，没听到什么声音。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踏在实木地板上，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往客厅瞄了一眼。
很安静，没有人在。
次卧的房门开着，一眼看进去，也没有人在。
很好，他应该是出门了。
许燃拿上手机和包包，拎着高跟鞋，打算趁沈夏深不在，赶紧溜。
结果人刚走到电梯前，就看到旁边的数字在往上跳动。
许燃一惊，转身跑回房间。
刚进房间不到两秒，就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许燃打开一条细细的门缝，看见沈夏深提着购物袋进了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主卧的房门一打开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也意味着，沈夏深也能看到她。
许燃不敢轻举妄动，打算等沈夏深转过身去的时候，再趁机溜走。
沈夏深整理好食材，似乎要开始做饭，转身拿锅拧开水龙头在接水。
对，就趁这个时候。
许燃打开门，猫着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步一步往外走。
谁知刚走出去没两步。
“许小燃。”
“……”
许燃浑身一僵，怔在原地。
停了好几秒，她才站直身体，假装无事发生，回头冲沈夏深笑了下。
“早啊。”
说完她闭了闭眼睛，早屁啊，都中午了。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强装淡定走到入户电梯前，按了下键。
电梯门瞬间打开，许燃如获大赦。
可她脚还没抬起，就听见沈夏深说：“你穿成这样，打算回哪去？”
许燃身上的白衬衫宽宽松松，衣摆长度刚好能盖住大腿根，底下没穿安全裤，露出两条纤细白嫩的腿。
这个模样出门，确实有些不得体。
她光顾着想溜，完全没考虑到衣服问题。
“我的衣服呢？”
“送去洗衣店了。”
许燃懵了：“那我穿什么？”
沈夏深下巴朝沙发方向一抬，许燃跟随他的动作，往沙发上看。
上面放着个购物袋，里面是套衣服，明显是刚买的，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摘。
许燃小声说了声“谢谢”，拎起购物袋进了卫生间，光速换好衣服。
换好之后，她又洗漱了下才出来。
一出来，就闻到整个空间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许燃昨天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光喝酒了。
喝太多酒的坏处是——脑袋疼，胃也不太舒服。
挺想喝点暖暖的粥。
但她不敢逗留，随便找了个借口：“李晓晓找我，我先走了。”
“过来喝粥。”沈夏深当作没听见，将煮好的青菜虾仁粥端到餐桌上。
“谢谢，不用啦。”
“你现在要是敢走，”沈夏深轻描淡写道，“我就去告诉徐女士，你昨晚对我耍流氓。”
“……”
许燃脑袋轰地一声炸了。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噎了能有半分钟，她决定装傻：“你说什么，我昨晚喝多了，不记得了。”
“又喝断片了？”沈夏深咬重“又”字，慢慢走到她面前，弯腰跟她平视。
距离瞬间拉近。
许燃能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眸色漆黑如幽幽夜色，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她目光闪躲，硬着头皮说：“我只记得自己在酒吧里喝酒，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说着，她按了按太阳穴，一副脑袋很疼的模样。
沈夏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而后，宽宏大量地收回视线：“先喝粥吧。”
许燃想走，又不敢走。
慢吞吞地跟过去，坐到餐桌边。
这时，手里的手机响起提示音。
她打开微信一看，李晓晓真的来找她了。
搬砖的晓仙女：「起了没，一起去吃饭。」
搬砖的晓仙女：「昨晚喝太多酒了，现在头好疼。」
搬砖的晓仙女：「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啊，我后面都没看到你。」
许燃想说，你当时跟帅哥聊得热火朝天，早把我给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花火：「你有了帅哥，已经看不到我了。」
花火：「仙女叹气.jpg」
可能是李晓晓见她醒了，这次没发文字，直接发来语音。
搬砖的晓仙女：“你别说，那些外国男模真的好帅，身材超好。”
搬砖的晓仙女：“接吻技术也超级棒。”
第一条语音播放结束，第二条自动播放。
许燃现在听不得任何跟“吻”“亲”相关的字眼，想按掉，没想到语音刚好播放结束。
她一点，又重新播放了遍。
好死不死，她开了外放。
许燃闭了闭眼睛，假装无事发生，退出对话框，并按了熄屏。
微信里还有不少消息，她没有点开来看。
“这粥真的好好喝。”许燃舀起粥慢慢喝了一口，“一点不输外面餐厅的。”
沈夏深很浅地勾了下唇，没接这话，反倒问：“你怎么每次喝醉都断片？”
“你听说过易断片体质么？”许燃信口胡诌道，“说的就是我。”
沈夏深：“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嗯。”许燃决定装傻装到底，“你说，我对你耍、耍流氓了？”
沈夏深见她露出的耳廓都红了，还在装失忆，故意用一种听起来没什么所谓，但实际上很有所谓的语气说：“就，亲了我一下。”
许燃听得心惊肉跳，努力压下频率失控的心跳，缓声道：“我昨晚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
沈夏深挑了下眉：“我没说你是故意的。”
“那你还要去跟露姨告状。”许燃纳闷道，停了几秒又说，“其实在国外，亲一下很正常的。”
沈夏深闻言，抬睫，静静地盯着她看。
“你的意思是，你喝醉的时候，经常随便亲人？”
“没有。”许燃下意识否认，否认完又发觉得这跟断片体质存在本质上的矛盾，“我之前喝得少，没怎么喝醉过。”
偏偏几次喝醉都让你给碰上了。
沈夏深若有所思地“哦”了声，看着她：“只亲过我？”
“……”
许燃的太阳穴突突真跳，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她不想承认。
她刻意忽略掉问题，诚恳道：“虽然我喝醉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沈夏深：“道歉就完事了？”
不然呢？
许燃很无奈，难不成要赔他点精神损失费？
沈夏深支着侧脸看她，不急不徐道：“不打算负责了？”
负责？
负责什么？
不就是亲了一下嘛。
许燃觉得他未免太大题小做。
谁知，下一秒。
沈夏深丢过来一枚重磅炸弹。
“那可是我的初吻。”
沈夏深脸上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在许燃凑近的瞬间，偏了下脸。
吻落到了唇角。
她的唇瓣温热柔软，像一颗草莓软糖，撞得他呼吸紊乱。
空气中有淡淡的酒香气，混杂着沐浴露的味道，交融成让人头晕目眩的香气，丝丝缕缕地钻入呼吸，扰乱他的心智。
轻而易举地将他内心深处的欲望燎起。
许燃是想亲嘴的，没有亲到，还想凑上去亲第二下。
沈夏深的喉结上下滑动，心里的欲念像一团火，快将他的理智烧成灰。
在亲一下就亲一下吧，和她喝醉了之间反复横跳。
最终，他用尽全力克制住欲念，在许燃再度凑上来的时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许燃一脸单纯，声音隔着手掌闷闷地传出来：“亲一下嘛。”
沈夏深低眼看她，眸色极暗：“初初，我定力没那么好。”
“初初？”
这两个字似乎唤回了许燃些许的理智，她放下脚跟，用被酒精麻痹的脑袋思考了良久：“你、你认识我？”
初初是她的小名，不过长大后就没什么人这么喊她了，像是被遗忘在时间的角落里。
乍然被翻起，久久无法回神。
沈夏深见她醉得都认不出他，不想再跟她说下去，直接将人抱到床上，盖上被子：“闭眼，睡觉。”
许燃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困了，真的乖乖闭上了眼睛。
沈夏深拿了套睡衣，进浴室洗澡。
浴室很热，残留着许燃刚刚洗过的温度。
他脑海里满是许燃凑上来亲他的那一幕，将水温调成冷水，冲了得有半个小时才冷静下来。
刚穿上睡衣，门口就传来“砰砰砰……”的拍打声，伴随着许燃的声音：“你好了没？”
沈夏深：“……”
竟然还没睡。
他擦着头发，打开门，见许燃抱着枕头站在门口。
“怎么不睡觉？”
许燃看向落地窗，繁华夜色中，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后响起一声闷雷。
许燃往他身边靠了靠，说话慢慢的，声音又黏又软：“打雷了……我有点儿害怕。”
沈夏深看她站在门口，还以为她酒醒了，结果她一说话，就听出来没有醒。
沈夏深抓起遥控，将窗帘关上，糊弄道：“好了，不打了，睡觉吧。”
说着，将她带到床边。
许燃慢吞吞道：“……我，我又不傻。”
沈夏深扶她躺下，继续糊弄道：“对，你最聪明了。”
“那你、跟我一起睡。”
“……”
沈夏深不知道这两个话题怎么扯到一起的。
许燃往里面挪了挪，给他空出来一个位置，笑得眉眼弯弯，满眼都是他。
“你喝多了。”沈夏深叹出一口气，拉过被子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像在团寿司。
“我没喝多。”许燃的嘴巴瘪起，模样有几分委屈。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没有醉，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
沈夏深按住她的肩膀：“好好好，你没喝多，是我喝多了。”
“那你快上来睡。”
“我睡另一个房间，你睡吧。”
“不要。”许燃抓住他的手腕，“我想跟你一起睡。”
沈夏深头很疼，一字一顿道：“可我不能跟你一起睡。”
“为什么？”许燃眼睫低垂，眼尾的小痣委屈又可怜，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能是为什么，没名没份的，你又喝醉了。
可沈夏深见不得她哭。
睡一张床是不可能的，他退而求其次，指了下卧室里的沙发：“我睡那里，陪你，行么？”
许燃看了看沙发，老半天才点点头。
沈夏深关了落地灯，留下床头一盏小夜灯，卧室瞬间昏暗下来，窗外不时传来几声闷闷的雷声，没有下雨。
他瞟了眼半张脸缩在被子里，跟他甜声说“晚安”的许燃，心里柔软一片。
“晚安，初初。”
许燃最近一直保持高强度工作，这会身体的能量彻底耗光了，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
她慢慢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惊得她一瞬间清醒。
扭头一看，房间里除了她，没有别人。
她掀开被子，检查身上的衣服。
穿的不是原来那一身，不过衣服穿得好好的，身上除了头挺疼，其它地方都不疼。
许燃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些许，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她记得她自己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酒，有个男的跟苍蝇似的一直烦她，后来沈夏深给她打电话。
然后不知道怎么到的这里，再就是她洗完澡，沈夏深给她喂了蜂蜜水。
所以说，这里应该是沈夏深的公寓。
许燃将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她躺回床上，想再睡会。
眼睛一闭上，昨晚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重现。
倏忽间，一个画面跳了出来。
她棒着沈夏深的脸。
亲了他！
许燃惊得瞪大了眼睛，顷刻间睡意全无。
不是吧不是吧。
不会吧不会吧。
上次抱他也就算了，这次竟然变以加厉。
亲了他。
难不成自己喝醉后，真有什么女色狼第二人格跑出来。
许燃脑袋都快炸了。
她清楚地记起，当时她亲了一下没亲到嘴，还想再亲第二下，被沈夏深捂住了嘴。
救命啊。
她都不敢去想，沈夏深这次会怎么说她。
许燃屏住呼吸，倾听外面的动静。
隔着门，没听到什么声音。
她掀开被子下床，赤脚踏在实木地板上，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往客厅瞄了一眼。
很安静，没有人在。
次卧的房门开着，一眼看进去，也没有人在。
很好，他应该是出门了。
许燃拿上手机和包包，拎着高跟鞋，打算趁沈夏深不在，赶紧溜。
结果人刚走到电梯前，就看到旁边的数字在往上跳动。
许燃一惊，转身跑回房间。
刚进房间不到两秒，就听到电梯门打开的声音。
许燃打开一条细细的门缝，看见沈夏深提着购物袋进了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主卧的房门一打开就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也意味着，沈夏深也能看到她。
许燃不敢轻举妄动，打算等沈夏深转过身去的时候，再趁机溜走。
沈夏深整理好食材，似乎要开始做饭，转身拿锅拧开水龙头在接水。
对，就趁这个时候。
许燃打开门，猫着腰，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步一步往外走。
谁知刚走出去没两步。
“许小燃。”
“……”
许燃浑身一僵，怔在原地。
停了好几秒，她才站直身体，假装无事发生，回头冲沈夏深笑了下。
“早啊。”
说完她闭了闭眼睛，早屁啊，都中午了。
“我还有事，先回去了。”她强装淡定走到入户电梯前，按了下键。
电梯门瞬间打开，许燃如获大赦。
可她脚还没抬起，就听见沈夏深说：“你穿成这样，打算回哪去？”
许燃身上的白衬衫宽宽松松，衣摆长度刚好能盖住大腿根，底下没穿安全裤，露出两条纤细白嫩的腿。
这个模样出门，确实有些不得体。
她光顾着想溜，完全没考虑到衣服问题。
“我的衣服呢？”
“送去洗衣店了。”
许燃懵了：“那我穿什么？”
沈夏深下巴朝沙发方向一抬，许燃跟随他的动作，往沙发上看。
上面放着个购物袋，里面是套衣服，明显是刚买的，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摘。
许燃小声说了声“谢谢”，拎起购物袋进了卫生间，光速换好衣服。
换好之后，她又洗漱了下才出来。
一出来，就闻到整个空间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许燃昨天一整天没怎么吃东西，光喝酒了。
喝太多酒的坏处是——脑袋疼，胃也不太舒服。
挺想喝点暖暖的粥。
但她不敢逗留，随便找了个借口：“李晓晓找我，我先走了。”
“过来喝粥。”沈夏深当作没听见，将煮好的青菜虾仁粥端到餐桌上。
“谢谢，不用啦。”
“你现在要是敢走，”沈夏深轻描淡写道，“我就去告诉徐女士，你昨晚对我耍流氓。”
“……”
许燃脑袋轰地一声炸了。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噎了能有半分钟，她决定装傻：“你说什么，我昨晚喝多了，不记得了。”
“又喝断片了？”沈夏深咬重“又”字，慢慢走到她面前，弯腰跟她平视。
距离瞬间拉近。
许燃能清晰地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眸色漆黑如幽幽夜色，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
她目光闪躲，硬着头皮说：“我只记得自己在酒吧里喝酒，后来发生了什么，怎么也想不起来。”
说着，她按了按太阳穴，一副脑袋很疼的模样。
沈夏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而后，宽宏大量地收回视线：“先喝粥吧。”
许燃想走，又不敢走。
慢吞吞地跟过去，坐到餐桌边。
这时，手里的手机响起提示音。
她打开微信一看，李晓晓真的来找她了。
搬砖的晓仙女：「起了没，一起去吃饭。」
搬砖的晓仙女：「昨晚喝太多酒了，现在头好疼。」
搬砖的晓仙女：「你昨晚什么时候走的啊，我后面都没看到你。」
许燃想说，你当时跟帅哥聊得热火朝天，早把我给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花火：「你有了帅哥，已经看不到我了。」
花火：「仙女叹气.jpg」
可能是李晓晓见她醒了，这次没发文字，直接发来语音。
搬砖的晓仙女：“你别说，那些外国男模真的好帅，身材超好。”
搬砖的晓仙女：“接吻技术也超级棒。”
第一条语音播放结束，第二条自动播放。
许燃现在听不得任何跟“吻”“亲”相关的字眼，想按掉，没想到语音刚好播放结束。
她一点，又重新播放了遍。
好死不死，她开了外放。
许燃闭了闭眼睛，假装无事发生，退出对话框，并按了熄屏。
微信里还有不少消息，她没有点开来看。
“这粥真的好好喝。”许燃舀起粥慢慢喝了一口，“一点不输外面餐厅的。”
沈夏深很浅地勾了下唇，没接这话，反倒问：“你怎么每次喝醉都断片？”
“你听说过易断片体质么？”许燃信口胡诌道，“说的就是我。”
沈夏深：“真一点也不记得了？”
“嗯。”许燃决定装傻装到底，“你说，我对你耍、耍流氓了？”
沈夏深见她露出的耳廓都红了，还在装失忆，故意用一种听起来没什么所谓，但实际上很有所谓的语气说：“就，亲了我一下。”
许燃听得心惊肉跳，努力压下频率失控的心跳，缓声道：“我昨晚喝多了，真不是故意的。”
沈夏深挑了下眉：“我没说你是故意的。”
“那你还要去跟露姨告状。”许燃纳闷道，停了几秒又说，“其实在国外，亲一下很正常的。”
沈夏深闻言，抬睫，静静地盯着她看。
“你的意思是，你喝醉的时候，经常随便亲人？”
“没有。”许燃下意识否认，否认完又发觉得这跟断片体质存在本质上的矛盾，“我之前喝得少，没怎么喝醉过。”
偏偏几次喝醉都让你给碰上了。
沈夏深若有所思地“哦”了声，看着她：“只亲过我？”
“……”
许燃的太阳穴突突真跳，虽然他说的是事实，但她不想承认。
她刻意忽略掉问题，诚恳道：“虽然我喝醉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沈夏深：“道歉就完事了？”
不然呢？
许燃很无奈，难不成要赔他点精神损失费？
沈夏深支着侧脸看她，不急不徐道：“不打算负责了？”
负责？
负责什么？
不就是亲了一下嘛。
许燃觉得他未免太大题小做。
谁知，下一秒。
沈夏深丢过来一枚重磅炸弹。
“那可是我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