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卑微,富二代上个班还得求人看脸色。

    “大小姐,到了,”司机将车挺稳后出声提醒在副驾上专注地盯着手机的诗和。

    诗和抬头,看见熟悉的地下车库,腹腔的异样又消散不少。

    这套寸土寸金的公寓还是妈妈送给自己的保研礼物,诗和心下又是一番感慨,自己上辈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感慨了还没有半分钟,诗和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来点号码,诗和有些热泪盈眶,什么是母爱如山舐犊情深妈妈的吻,这就是了。

    诗和有些感动地冲司机挥挥手,示意他先下去,然后把伸直手臂,远远地按下接听键,果不其然,整个车里都能清晰地听到听筒里传来的怒喝声:“你个不孝女!还有脸给我打电话!我没你这个女儿!养你这么多年都养到狗肚子里去了!还上什么班!怎么不跟着那个小白脸滚得远远的……”

    诗和边听边点头,说的太对了,她也是这么想的。电话那头的骂骂咧咧大约持续了3、5分钟,终于安静下来。

    估摸着是骂累了,诗和这才把手机贴到耳边,听见一句冷哼。

    “哼。算你还有良心,知道还有我这个妈。”

    诗和连忙乖乖地接话:“妈,您消消气,我之前混蛋脑残不是人,现在已经喝中药调理好了,今年我先来公司实习一年,明年再去读研,研究方向也能更明确。”

    在她的记忆中,东轮集团就像滑滑梯一样,一口气从巅峰沉到谷底。这也是为什么她回来第一件事就去找诗董,虽然不记得东轮是怎么破产倒闭的,但是她有力挽狂澜的信心。

    听到这阵子令她万分头疼的女儿终于又有了点以前正常的样子,诗晚岑稍稍欣慰:“明早八点准时报道。”

    诗和在妈妈看不见的地方连连点头,然后抓紧打小报告:“好的领导没问题,不过有件事要跟你汇报下。”

    “什么事?别又是那个男的!我告诉你……”

    “不是不是,”这个话题不能进行下去,诗和打断她说,“我刚才在金月月的生日宴上,被织粹的苏灵珊泼了一身酒,”然后迅速将手机拿远了些。

    “什么!!”

    果不其然,即便诗和早有预判,但依旧能听得见刺耳的咆哮。

    “你有没有泼回去!”

    诗和回忆了一下苏灵珊歪掉的鼻子,眯了眯眼睛勾唇轻笑出声:“我用橙汁把她鼻子上的假体泼歪了。”

    “哼,”诗董又哼了一声,表示她的满意,“这还差不多。”

    诗和紧跟着请教:“我记得织粹挺厉害的吧,东轮会有麻烦吗?”

    织粹是南方有名的纺织大厂,背后的苏家深耕华国市场,在华市也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

    “没事,我一会儿就把她姐的微信推给你,你把刚才发生的事跟她说一遍就行,她会爱听的。”

    诗董知道女儿恢复了正常,不再内耗担心,随即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诗和记挂着妈妈上辈子进ICU的事,消息追着发了过去。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母亲大人:比你健康。】

    【母亲大人:向你推荐名片:苏灵阑】

    【母亲大人:这是织粹真正的掌权人,你们多交流】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收到】

    她就知道妈妈不会把她那句话当一回事。妈妈自己不上心不在意的话,谁来劝也没用,这件事得寻个契机才能有突破口,不能急于一时。

    诗和操作添加好友后就从车上下来,安排了司机明早来接她去东轮:“我看车里晕车药没有了,明天补上吧。”

    司机犹豫道:“之前您说以后都不吃药了…所以我没放在车里…”

    诗和刚迈出去的脚步顿住,心想这又是自己什么时候说过的鬼话,她一直有晕车的毛病,哪怕坐在副驾,路程长一些也会需要晕车药,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

    跟看上年烨霖那个家伙一样莫名其妙。

    “我…唉,把药补上吧,我上去了。”

    诗和没多做停留,上电梯直达21楼,进到家门,正在厨房忙活的徐兰,听到大小姐回来的声音,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迎上来。

    “小姐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没多跟月月玩一会儿吗?咦,这是怎么了?”

    诗和踢掉脚上的高跟鞋,解开腰间的“围裙”,露出大片紫红色的赃污。

    徐兰接过同样沾上酒渍的男士外套,惊讶地看着大小姐身上惨不忍睹的裙子,这么大一片,应该是洗不掉了。

    诗和将头发拢到前面,方便徐兰帮她拉拉链:“我还有点事,就先回来了,水放了吗,我想先洗个澡。”

    “放好了,您要喝点什么?”

    “温水就行。”

    诗和拿着手机,在进到浴室前,回头嘱咐徐兰:“徐姨,那件裙子不用处理了,我不要了,那件外套你看看还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我还得还给人家。”

    她身上那条是伊芙的裙子,除了这一条,她衣帽间还要很多伊芙的产品,她现在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它们,明天就得找人来统统拿走。

    “好的,您快去洗一洗吧,衣服就那么湿着黏在身上一定难受坏了,快去吧。”

    徐兰把诗和要的温水送到浴室后,就在手机里翻找联系人,大小姐的事可等不到第二天再办。这外套的面料摸上去不是普通的棉麻,对付这种红酒污渍应该得用到特殊的清理方式。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一件男装,大小姐出门的时候可没有带外套,该不会是那个什么年少爷……

    徐兰抿了抿唇,轻叹一声,造孽啊。她是看着大小姐长大的,跟大小姐相处的时间比她跟诗董的时间都要长,这几个月眼睁睁地看着在她心里跟女儿一样的大小姐往火坑里跳,她就难受得紧,可碍于身份,她也不好对主人家的事指手画脚,只能祈祷那个年少爷能对诗和好一些。

    从诗和重生到现在,只过去了不到两个小时,腹腔的疼痛渐渐平复,她的心里却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沉着冷静。

    顺从的让温热舒适的水流将自己全完包裹吞噬,再度浮起重新获得空气,馥郁的香氛治愈了紧绷的精神。

    “嗡嗡嗡……”

    诗和一只手搭上瓷白的浴缸边缘,晶莹的水珠在剔透光线下顺着白皙的手臂滚落,她在毛巾上擦干指尖的水珠,接起来自苏灵阑的电话。

    对面的女声沉稳中带了一丝好奇的探究:“诗和是吧,我是苏灵阑。听说你和苏灵珊争风吃醋,把她鼻子里的假体都给弄歪了?”

    诗和一时不知道该从哪个字开始吐槽,妈妈到底有没有把情况跟人家讲清楚,这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她微蹙着眉头:“瞎了眼的只有苏灵珊,她先泼我一身红酒,还污蔑我故意撞得她,不然谁稀罕搭理她。”

    “哦?这阵子你求爱不得的消息华市都要传遍了,怎么突然改性了?”

    诗和的冷笑随着水雾飘散,回荡在浴室四周的精美瓷砖上:“我巴不得他们两个一生一世一双人,苏大小姐想替二小姐讨说法的话……”

    话音未落,苏灵阑便怒气冲冲地打断道:“谁替那个傻逼讨说法!你小小年纪的,别学污蔑好人那一套!”

    嗯?诗和的大脑飞速运转,苏灵阑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问你,”苏灵阑也没给她留揣测的时间,“你是怎么把她鼻子弄歪的?动手了?展开说说呗。”

    诗和听出苏灵阑语气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喜悦,感觉领导应该没坑她,于是原原本本地把宴会上的经过给苏灵阑复述了一遍。

    “……然后她就跟着那个白...年烨霖滚出去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爽朗的笑声吓了诗和一跳。

    “哈哈哈抱歉哈哈哈,干得漂亮哈哈哈哈!”

    苏灵阑笑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苏灵珊是我爸小老婆的女儿,娘俩成天在家作妖,我烦的不行。”

    这位苏大小姐跟她妹妹的关系似乎并不好,诗和终于知道为什么妈妈会跟她说“没事”,还让她直接联系苏灵。

    没有了先前的顾虑,两人又都是直爽的人,再加上都看年烨霖和苏灵珊不顺眼,两个豪门千金相谈甚欢,很快就建立了友情,通话结束前甚至把下次见面的地点都约好了。

    浴室里声音模模糊糊地传了些出来,徐兰没听到太多,不过就凭着偶尔几句特别清晰的辱骂年烨霖的话,也知道自己不用再担心大小姐被人骗了。

    真是太好了。徐兰给那件已经被安排好去处的男士外套装好,开开心心的继续在厨房里忙活大小姐的宵夜。

    等诗和裹得严严实实地从浴室出来,徐兰已经将宵夜在餐桌上摆好。诗和看着眼前绿油油的一片,眼前又是一黑。

    她这几个月为了迎合年烨霖那畸形的审美,每天只吃草,甚至还把日常的健身也都停掉了。

    怪不得刚才她泡澡的时候感觉哪里违和,她还以为是自己重生后看什么都不对劲,原来自己真的变弱鸡了。

    知道她为了那几条明显的肌肉练了多久吗!

    这人的审美还能再差劲一点吗!

    没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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