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改编话剧
“小孩说出真话的时候，他爸爸一个耳光把他打翻在地，”
方远平道：“围观群众众口一词，皇帝就穿了漂亮的新衣，皇帝志得意满地结束了游行，全场载歌载舞，欢天喜地，”
“最后只剩下小孩一个人趴在地上哭泣，灯光熄灭，舞台全黑，哭声经久不息……”
“黑！真他娘的黑！”
“是啊，这，这也太黑暗了，这还是童话剧吗？”于是之和刘锦云目瞪口呆。
方远平表示，黑暗童话了解一下。
“黑了好啊，这几年，还不够黑吗？说真话不要付出代价吗？”
曹老却哈哈一笑，然后饶有趣味地问：“小伙子，改的不错，你叫什么？女朋友很漂亮啊！”
朱琳俏脸一红，欲言又止，心里莫名甜蜜。
乱点什么鸳鸯谱啊，方远平暗暗吐槽，笑道：“曹老，我叫方远平，燕京大学的……”
根本不用他自我介绍，于是之立刻兴奋地和方远平握手：“哎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还想去你们学校找你呢，谁曾想在这里碰着了！”
“曹老我介绍一下……”
孰料，曹老摆摆手，笑容和煦地道：“不用介绍，老头子我写不动了，但还看得动书，《牧马人》《血色浪漫》我都瞧过。”
“没想到您都看过拙作！”方远平有点意外。
但转念一想，也对，现在文学期刊特别少，《延河》算大刊，老人家看到也不意外。
方远平心中期待，要是能把《牧马人》和《血色浪漫》搬上人艺的话剧舞台那就好了。
现在话剧的影响力极大，媲美电影。
受科技发展限制，电视连续剧目前还没有呢。
第一部长篇连续剧《敌营十八年》还要到年才搞出来，说是长篇，也不过集。
曹老笑道：“是之，你跟社里说说，订个几十本《延河》，都看看《牧马人》《血色浪漫》，提高下文学修养……”
“唉唉唉，我记着了。”
于是之应了几句，笑道：“曹老，您觉得，《牧马人》能不能改编为话剧？”
曹老摇摇头道：“搞不成。”
“为啥啊曹老？”
于是之现在只是资深演员和导演，实际上已经开始主持的燕京人艺的日常工作。
但曹老从年开始当院长，今年都岁了，其实更相当于名誉院长，不怎么具体管事。
副院长兼副总导演欧阳山尊、副院长夏淳和刁光覃都超过六十岁了，排戏演戏还行，张罗事务就力有不逮了。
“剧院人才断层得厉害，太缺年轻演员了。”
曹寓摇头道：“小说里许灵均约莫三十来岁，长得高大英俊，你瞧瞧我们那几个青年演员，李光复、王大年、米铁增不是五大三粗，就是歪瓜裂枣，能演出许灵均的气质吗？”
刘锦云插口：“曹老，儿童艺术剧院去年刚刚分配了一个新演员，叫陈保国，中戏毕业的，我照过面，长得挺英俊！要不借调一段时间……”
“有合适演员也不成。”曹老还是摇头。
“为啥？！”() ()
曹寓翻了个白眼，瞅了眼方远平道：“我懒得费口舌，臭小子，你告诉他们为啥？！”
这是想考校考校我？
方远平整理下思路，道：“小说《牧马人》矛盾冲突是很弱的，不够戏剧化，但利用小说的题材优势，用非线性的叙事来形成对比和映照，就增加了表现力。”
“改电影也成，可以用蒙太奇手法，随意切换场景和时间点，搭配旁白、字幕或者人物内心独白，形成对比……”
“但话剧舞台上，必须尊重三一律，采用线性叙事，观众才看得明白，而一旦平铺直叙，表现力就差点火候了！”
“还真是这样！”
于是之想了想，叹气道：“这么好的作品，不能搞成话剧，太可惜了！”
“不错，挺聪明！”
曹寓对方远平是越来越喜欢，吮了一口酸奶，道：“是之啊，你可跟着我学了多少年了，还不如人家一毛头小子……”
刘锦云不是他的弟子，否则估计也要被耳提面命一番。
“老爷子，您别捧高踩低啊，您这不是给我招恨吗？”方远平不满道。
“不会不会，老爷子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比较愚钝……”
于是之连连摆手：“远平同志，你不要顾虑，讨论作品的时候，就要开诚布公，对事不对人，当年在燕京人艺成立大会上，总导演焦菊隐就提出过‘一棵菜’精神。”
“我们人艺就像是一棵菜，菜根、菜心、菜叶、菜帮子都紧紧地团结在一起，像是一家人一样的，最团结，最和谐！”
“臭小子放心，我骂他们，他们也不敢生气。”
曹寓乐呵呵地道：“《牧马人》不能改，没准《血色浪漫》可以，你给我说说后面的情节，我也好奇呢。”
方远平立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舌灿莲花，一顿神侃，把《血色浪漫》讲了一遍。
“不错，这个故事很精彩啊！”
曹寓笑道：“小混蛋之死，知青讨饭，憨娃之死，相遇秦岭，高考参军……都是紧扣特殊十年的典型情节。”
于是之兴奋道：“远平，这个故事非常好，我瞅着能改编话剧，曹老，您觉得呢？”
现在，人艺刚刚恢复正常演出，无戏可演，新剧极其紧缺。
年不得已移植了总政话剧团的《万水千山》，但这个戏不是人艺的风格，根本演不出军人那味，于是之特别想搞出一部具有人艺特色的新戏。
“故事是不错，就是十年人才断层，人艺年轻演员太少，那是青黄不接啊！”
曹寓担心的是哪怕剧本整出来，但没有匹配演员，最终也搞不成，白费功夫。
“曹老，要我说，先改剧本吧，走一步是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方远平劝道。
曹老想了一会，终于点头：“嗯，是这个理！”
于是之笑道：“远平，你要愿意改编，按照现行的稿酬标准顶格给你，千字块，而且，每场演出都会有一笔提成，五块钱，怎么样？”
“我爱人艺，我爱话剧啊，只要能把《血色》搬上人艺的舞台，不给钱都成！”方远平得了便宜还卖乖。
方远平道：“围观群众众口一词，皇帝就穿了漂亮的新衣，皇帝志得意满地结束了游行，全场载歌载舞，欢天喜地，”
“最后只剩下小孩一个人趴在地上哭泣，灯光熄灭，舞台全黑，哭声经久不息……”
“黑！真他娘的黑！”
“是啊，这，这也太黑暗了，这还是童话剧吗？”于是之和刘锦云目瞪口呆。
方远平表示，黑暗童话了解一下。
“黑了好啊，这几年，还不够黑吗？说真话不要付出代价吗？”
曹老却哈哈一笑，然后饶有趣味地问：“小伙子，改的不错，你叫什么？女朋友很漂亮啊！”
朱琳俏脸一红，欲言又止，心里莫名甜蜜。
乱点什么鸳鸯谱啊，方远平暗暗吐槽，笑道：“曹老，我叫方远平，燕京大学的……”
根本不用他自我介绍，于是之立刻兴奋地和方远平握手：“哎呦，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还想去你们学校找你呢，谁曾想在这里碰着了！”
“曹老我介绍一下……”
孰料，曹老摆摆手，笑容和煦地道：“不用介绍，老头子我写不动了，但还看得动书，《牧马人》《血色浪漫》我都瞧过。”
“没想到您都看过拙作！”方远平有点意外。
但转念一想，也对，现在文学期刊特别少，《延河》算大刊，老人家看到也不意外。
方远平心中期待，要是能把《牧马人》和《血色浪漫》搬上人艺的话剧舞台那就好了。
现在话剧的影响力极大，媲美电影。
受科技发展限制，电视连续剧目前还没有呢。
第一部长篇连续剧《敌营十八年》还要到年才搞出来，说是长篇，也不过集。
曹老笑道：“是之，你跟社里说说，订个几十本《延河》，都看看《牧马人》《血色浪漫》，提高下文学修养……”
“唉唉唉，我记着了。”
于是之应了几句，笑道：“曹老，您觉得，《牧马人》能不能改编为话剧？”
曹老摇摇头道：“搞不成。”
“为啥啊曹老？”
于是之现在只是资深演员和导演，实际上已经开始主持的燕京人艺的日常工作。
但曹老从年开始当院长，今年都岁了，其实更相当于名誉院长，不怎么具体管事。
副院长兼副总导演欧阳山尊、副院长夏淳和刁光覃都超过六十岁了，排戏演戏还行，张罗事务就力有不逮了。
“剧院人才断层得厉害，太缺年轻演员了。”
曹寓摇头道：“小说里许灵均约莫三十来岁，长得高大英俊，你瞧瞧我们那几个青年演员，李光复、王大年、米铁增不是五大三粗，就是歪瓜裂枣，能演出许灵均的气质吗？”
刘锦云插口：“曹老，儿童艺术剧院去年刚刚分配了一个新演员，叫陈保国，中戏毕业的，我照过面，长得挺英俊！要不借调一段时间……”
“有合适演员也不成。”曹老还是摇头。
“为啥？！”() ()
曹寓翻了个白眼，瞅了眼方远平道：“我懒得费口舌，臭小子，你告诉他们为啥？！”
这是想考校考校我？
方远平整理下思路，道：“小说《牧马人》矛盾冲突是很弱的，不够戏剧化，但利用小说的题材优势，用非线性的叙事来形成对比和映照，就增加了表现力。”
“改电影也成，可以用蒙太奇手法，随意切换场景和时间点，搭配旁白、字幕或者人物内心独白，形成对比……”
“但话剧舞台上，必须尊重三一律，采用线性叙事，观众才看得明白，而一旦平铺直叙，表现力就差点火候了！”
“还真是这样！”
于是之想了想，叹气道：“这么好的作品，不能搞成话剧，太可惜了！”
“不错，挺聪明！”
曹寓对方远平是越来越喜欢，吮了一口酸奶，道：“是之啊，你可跟着我学了多少年了，还不如人家一毛头小子……”
刘锦云不是他的弟子，否则估计也要被耳提面命一番。
“老爷子，您别捧高踩低啊，您这不是给我招恨吗？”方远平不满道。
“不会不会，老爷子说的有道理，我确实比较愚钝……”
于是之连连摆手：“远平同志，你不要顾虑，讨论作品的时候，就要开诚布公，对事不对人，当年在燕京人艺成立大会上，总导演焦菊隐就提出过‘一棵菜’精神。”
“我们人艺就像是一棵菜，菜根、菜心、菜叶、菜帮子都紧紧地团结在一起，像是一家人一样的，最团结，最和谐！”
“臭小子放心，我骂他们，他们也不敢生气。”
曹寓乐呵呵地道：“《牧马人》不能改，没准《血色浪漫》可以，你给我说说后面的情节，我也好奇呢。”
方远平立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舌灿莲花，一顿神侃，把《血色浪漫》讲了一遍。
“不错，这个故事很精彩啊！”
曹寓笑道：“小混蛋之死，知青讨饭，憨娃之死，相遇秦岭，高考参军……都是紧扣特殊十年的典型情节。”
于是之兴奋道：“远平，这个故事非常好，我瞅着能改编话剧，曹老，您觉得呢？”
现在，人艺刚刚恢复正常演出，无戏可演，新剧极其紧缺。
年不得已移植了总政话剧团的《万水千山》，但这个戏不是人艺的风格，根本演不出军人那味，于是之特别想搞出一部具有人艺特色的新戏。
“故事是不错，就是十年人才断层，人艺年轻演员太少，那是青黄不接啊！”
曹寓担心的是哪怕剧本整出来，但没有匹配演员，最终也搞不成，白费功夫。
“曹老，要我说，先改剧本吧，走一步是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嘛……”方远平劝道。
曹老想了一会，终于点头：“嗯，是这个理！”
于是之笑道：“远平，你要愿意改编，按照现行的稿酬标准顶格给你，千字块，而且，每场演出都会有一笔提成，五块钱，怎么样？”
“我爱人艺，我爱话剧啊，只要能把《血色》搬上人艺的舞台，不给钱都成！”方远平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