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

    落霞微微睁大眼睛,瞳孔逐渐缩小。那是一群只穿着单衣的幼小孩子,原本娇嫩的皮肤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大部分孩子一脸麻木,仿佛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只有一个女孩颤巍巍抬起头看到青莞带着冷笑的脸时,下意识往后面缩了缩,小手裹紧单的不能再单的衣服。

    她的眼里,还透着一丝对世界的希望。这样的眼神看了一看便不忍心再看第二遍。落霞别过头去,双手暗暗捏紧。

    落霞想起也曾经也经历过同样的痛苦……鼻子忽而有点酸酸的。

    “因为弱小,所以任人宰割。弱肉强食,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青莞缓缓把门关上,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他转头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落霞,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半晌,冰冷的女声响起。

    “女人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现在只能听我的话,否则……”青莞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落下一句话。语气中的威胁和强烈的控制欲却让落霞不战而栗。

    女人天生感性,容易因为情绪波动而改变自己的目的。只要稍微利用这一点天性还有她本身的黑暗面,就会乖乖屈服于他人了。

    对于拥有宇智波一半血统的落霞来说,写轮眼的开眼条件是强烈的负面情感波动。这些自身特点加上外部条件十分有利于青莞控制她。

    药屋内弥漫着浓烈的草药味,似乎还很苦。鬼鲛被这股味道熏得受不了,直接跑到外面去呼吸新鲜空气了。

    “白医师,这个药闻起来好苦。这真的能治病吗。”萘皱起眉头,双手捂住口鼻。那一锅黑乎乎还冒着泡的东西看着就倒胃口。

    白沐搅拌的动作一顿,很快又恢复过来。纤细的手指熟练的捻起搅碎的解忧草撒入锅中。由于从小就生活在草药味中,她早就习惯这种味道了。

    “有一句古话叫‘良药苦口利于病’。”

    白沐盖上锅盖,心中默默数着时间。再慢火炖半个小时,就制作完成了。这药虽苦,但也比不过鼬君心里的苦吧……

    从采集,到整理,再下锅蒸煮。直到苦味丝丝缕缕,尽卷起心底苦涩至穿过身体每一个细胞。前调为无尽的苦,中调为苦中带酸,后调则是清新小苦……

    “白医师,这里有没有卖糖果的地方。糖果可以冲淡一些苦味呢。”

    “有的,不过离这里很远,来去大概要半个小时。”白沐侧过身,望着萘笑容渐开,指了指方位,遂伸手将一缕秀发别到耳后。这个时间段药也刚好熬制好。

    “没关系的,我可以去买。毕竟鼬哥哥的身体健康要紧。”萘摸摸裤兜里的钱袋,转身跑进灿烂的艳阳中。脑袋后的红色蝴蝶结上下起伏,闪耀着碎金光线,失真般好看。

    糖果铺的老板是个高大魁梧的男人,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身高只到他胸口处的萘,不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那个,老板。一袋糖果多少钱?”

    “糖果已经卖完了。你去别处买吧。”男人朝她摆摆手,不耐烦的神色清晰可见。萘对啊嘴张了张,终说不出一句话。男人语气中蔓延的厌恶和蔑视,她能感受的到。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想要买一袋糖果而已,哪里惹人烦了?

    无语凝噎间,内铺的帘子缓缓掀开。不施粉黛的面容,却宛如皎洁月光的清丽女人走出来。她一只手扶着腰,一只手扶着隆起的孕肚慢慢走到男人身旁。一双眸似水温柔,言语若嫣然:“好可爱的小妹妹哦,你想要什么口味的糖果呢?”

    任何人都抵不过这般温柔。

    “漂……漂亮姐姐。我……我想要草莓味的……还有吗?”萘的颊上染了两朵红晕,话也说不连贯。她看着女人弯下腰,拿出一袋粉色的糖果递到她面前,十指纤纤,肤如凝脂。

    “你的眼睛和糖果的颜色很像哦,都是粉粉的。”女人接过萘手中的钱币,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闻到那淡淡的桃花香味,逐渐加大手上的力度。

    “我……我得先回去了!漂亮姐姐再见!”

    萘小心的放好糖果,匆匆跑远了。中途还不小心绊倒了好多次,女人在她身后掩着嘴,眸中笑意渐染。

    “你只要安心养胎就行了,出来做什么?家里的事有我管着,你不需要过多插手。”男人词间颇有大男子主义的意味,却仍搀扶着女人往里屋走去。不经意间,他对上女人那双眸子,突然失言片刻,严肃的脸顷刻柔软下来。

    “青渊,就算娶了我,你对女性的偏见还是那么深刻啊。”女人喃喃自语道,句末皆是叹息。自古蔑视女子权,对于男性来说,女性永远都只是陪衬品,而且必须听从男性的话。

    男人垂下眼帘,一双桃花眼里含满哀伤。

    “要不是那女人,我和青莞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那时他才8岁啊,就被那女人卖到淫乐场所。而她,还有脸拿着那昧心钱到处玩乐!”

    青莞,是比他小5岁的弟弟。他13岁那年,经商的父亲意外去世。家道中落,负债累累。青渊被接到亲戚家抚养。青莞则在其母那里,可那女人竟为了一己私欲将青莞卖了换钱,他觉得弟弟当时眼中一定充满怨恨和绝望,心脏止不住的疼痛。

    之后兄弟两对于女性的偏见日益加深,只不过相较于青渊,青莞的心理更是发生了巨变,变得病态。他们对待女性,始终是带着一些厌恶。尽管表现的不同,但本质还是一样的。

    “青渊……”女人满含泪光,纤纤玉手握住男人的手,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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