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大颁奖礼接近尾声,她开始着手新专辑的录制。

    歌还未选好,只定了主打,这期间她与Kubert碰头,再加几名音乐人,坐下来一起商量选曲的事。

    她心里其实是给他留了位置的,因为实在太喜欢比赛时候那两首歌的编曲,因此对合作多了几分期待,她留了两首歌给他。

    所以Kubert他们问她,对搜来的歌感觉怎么样,定好歌就要开始编曲,下录音棚了,她却始终没有正面回应,只说还有两三首需要推敲。

    她想起那天晚餐,他的态度不咸不淡,礼数都做足了,可就是感觉十分疏离,或许是碍于Nickii的面子吧,也许他无心合作。

    等人都散了,她拿出手机,翻到他的号码,那顿饭的最后,他们还是交换了电话。只不过她并不是主动的人,就算无关其他,仅仅是工作,也觉得难以开口。

    盯着屏幕看了半天,她到底还是放弃了,一切随缘吧。

    忙完一场歌友会,第三天下午,她就开始进棚录音了。

    原本安排的是下午两点开始,到了录音室,里面有人正录着,听说最近状态不好,昨晚录了一整夜,上午继续,一直僵持到现在,一首歌还没结束。那位歌手迟迟不出来,她只能在外面等着。其他几间棚虽然也有空着的,但还是这间效果最好。她都习惯了,每回都要赤脚进去,次次都侧身站立,要靠近窗口,一抬头就能看见制作人,她有这么多规矩,换个棚简直要命。

    所以她就一直等,连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给她倒了杯水:

    “要不我进去替您催催她?”

    她摆摆手:

    “算了,再等等。”上一秒还一本正经,万分理解,下一秒又神补刀,忍不住笑道:

    “她是不是知道下一个进棚的是我,所以慢慢录,不着急?”她在业内是出了名的LIVE女王,唱现场跟录音棚一个效果,只要歌曲熟悉了,一般几遍就能过,录一首歌也就一个下午时间。很多歌手一进棚就是一个星期,在她这里根本不可能发生。

    跟工作人员说说笑笑的时候,录音棚门开了,她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将近四点,看样子今晚要加班加点了。

    今天录主打,Kubert编曲制作,写词的是他老搭档了,这首慢歌虽然是国语,不过言语之间如同粤语残片,依旧流露出抹不掉的淡淡港味,她很喜欢这种不动声色缠绵刻骨的表达方式。九年前她唱《爱我还是他》,唱《就是爱你》,唱《FOREVER LOVE》,明明那么年轻,未经世事,却每个字都离不开情爱,爱是什么滋味,其实她根本不明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不喜欢直白,开始唱《迷魂记》,唱《垃圾》,唱《黑色柳丁》,无论什么歌,总有她自己的风格。然而许多年前,她一站在舞台上,那么直白,那么热烈,瞬间就能抓住人心,现在,她成长了,歌里有反思有挣扎,有独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却只能吸引与她相同步调,同样心律的人。

    Kubert已经去调试机器了,一抬头,她愣了一下。

    他跟另一个最近风头正盛的年轻制作人Aaron刚走出棚,后面跟着的正是今天录音的女歌手,她从前两年另一档十分火爆的音乐选秀节目脱颖而出,两人曾经在几次音乐节和颁奖礼上打过照面,不算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女歌手走出来,只是象征性地对她笑了笑,喊了一声:

    “畅姐……”

    她只是微笑,并不说话,抬头又看到他,他也望着她,四目交对,一时间气氛凝固。

    幸好Kubert及时出现,他招呼她:

    “准备好了,可以进棚开始录音。”

    她便不再看他,移开目光,似与他未曾相识,只与Aaron点了点头,然后绕开他打算进棚。

    Aaron继续说刚才录制过程中不尽如人意的地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十分感慨:

    “老同学,难得我求你这么久,今天总算过来给了不少意见,晚上去哪里吃饭,都听你的,咱们好好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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