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姜有鱼简单化了个妆，绑头发时发现她的发圈不见了，便按照以往习惯去客厅茶几上找，翻找一圈还是没找到。
旁边关门声音响起，周誉生从客房走出来，肩头挎着背包，宽松的白衬衫配着深蓝色牛仔裤，随性而慵懒，少年感十足。
乱糟糟的头发被他绑起来，脑后扎着小揪揪，额角有几缕微卷的碎发，五官轮廓深邃，鼻梁高挺，皮肤白净，整个人看着特别干净清爽。
他看到满客厅打转的女人，眉梢微挑，“你在找什么？”
姜有鱼抓揉头发，一边低头翻找发圈，一边回他，“我的发圈不见了，你有看到吗？”
周誉生轻飘飘地说，“没看见，我先出门了。”
姜有鱼摆摆手赶人，“去吧去吧，别玩太晚，早点回来。”
周誉生掩住心虚，默默迈腿离开。
姜有鱼散着头发找了大半天，确定再也找不回来后彻底放弃，整理好着装，带上笔记本，风风火火地往学校赶。
小区外有家便利店，她停车买了几个黑色发圈，随便绑了低马尾才继续赶路。
离开学还有两天，记者团内部要讨论新生采访活动事项，时间定在周六早上九点。
会议安排在主教学楼101室，姜有鱼急匆匆从右门进去，迎头就撞上一个人。
男生人高马大地站在门边，双手揣着裤兜，被姜有鱼撞到依然巍然不动，他眉头微锁，缓缓地垂下视线，似乎很不爽。
姜有鱼捂住发疼的额头退后，抬头便对上男生居高临下俯视她的双眼。
看清姜有鱼的模样后，男生冷漠的眼神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弯腰俯下身拉近距离瞧她，暧昧开口，“我以为是哪个活腻歪撞我，看你娇滴滴的就不跟你计较了。”
姜有鱼皱眉，无心细想男生是有意还是无意让她撞到的，出于礼貌还是道了歉，“不好意思，急着赶路没看见。”
男生笔挺健硕的身板挡在门口，存在感十足，姜有鱼要从他旁边过路进去，男生长腿一动，拦住她的去路。
姜有鱼敏锐地察觉到男生对她不怀好意，冷冷开口，“怎么？还有事？”
“我想起来了，你是姜有鱼，姜学姐。”
男生标致的桃花眼撩着勾人的眼波，五官棱角锋利深邃，不同于周誉生的精致漂亮，他的轮廓生得更加阳刚英气，不笑时恶狠狠的十分怵人，偏偏这一双桃花眼中和了他的攻击性。
姜有鱼警惕地打量他，实在不记得她认识过这号人。
男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玩味一笑，站直身体，迈着长腿悠然走远，给她留下脑补空间。
赤裸裸的引诱。
姜有鱼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眼光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在她面前耍小伎俩无异于班门弄斧。
她看着男生远去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声，转身进了教室。
组织部的部长江旭看到她进来，连忙招呼她，“学妹，快过来签到。”
姜有鱼走过去，江旭随即递给她一支笔。
在她签名时，江旭八卦地问，“刚刚那个男生和你是怎么回事啊？”
姜有鱼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地回，“不认识，可能有病。”
江旭还想八卦，姜有鱼拍下笔，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举目在教室搜了一圈，视线最终锁定第二排靠墙边坐着的女生，大步朝她走去。
“鱼宝儿，你终于来了。”赵芸把放在空位上的背包拿走，笑眯眯地看她坐下。
姜有鱼坐好后拿出笔记本，胳膊被赵芸碰了一下，她边浏览网页边朝她歪过身子。
赵芸双臂搁在长桌上，眼中燃烧着八卦之魂，“行情不错嘛，又被人盯上了？”
姜有鱼想起方才男生野性难驯的模样，老实说那人确实长了一张让人惊艳的脸，但还没有到触动她的程度，她见过各式各样的帅哥，单纯靠脸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是不可能的。
“一般般。”姜有鱼不以为意。
赵芸惊讶地瞪大眼睛，顾着旁边还有人，压低声音说，“温盛够好看了吧，肤白貌美的体育生，我都流口水了。”
“你认识他？”姜有鱼瞥她一眼。
赵芸说，“他和傅青学姐认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学姐谈恋爱了。”
姜有鱼支着下颚，单手摆弄鼠标，懒洋洋地回应，“所以？”
赵芸激动地说，“那个小男生是学姐男朋友的弟弟，今年刚进宁大，他来这里替他哥哥送东西给学姐，然后就撞到了你，这不就是缘分吗？”
姜有鱼点开微信，看到马玲玲给她发的消息便切进去回复，指尖灵活地敲击键盘。
赵芸看她完全不上心，不由得摇头叹气，“你条件这么好，怎么就不谈恋爱呢？”
姜有鱼按下回车键，听到赵芸的话，打字的指尖僵了一下，眼底蓄着不明的情绪。
陈向川身份特殊，她们的恋情除了马玲玲和周誉生知晓，其他人都是瞒着的。
她还没谈过这么憋屈的恋爱。
姜有鱼自嘲，“再说吧。”
赵芸撑起下巴，嘟了嘟嘴，模样活泼俏皮，闷闷地抱怨，“我倒是好这一口，可人家不给机会。”
姜有鱼没吭声，看到马玲玲发来的消息，眉头不禁挑了挑。
【马喽：阿誉老弟也太好了吧，他居然请我去吃烤肉，他居然请我！呜呜呜好感动！】
这俩人什么时候搞到一块的？
【鱼鱼鱼：背着我吃烤肉是吧，太不讲义气了，晚上我让他睡天桥。】
【马喽：我们绝对没有PY交易！我发四，以后一定守口如瓶！】
姜有鱼看笑了，马玲玲的嘴遇上人精周誉生就漏得跟筛子一样，好在她唯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就是陈向川，周誉生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信息，随他折腾去。
【鱼鱼鱼：他不是跟舍友在一起吗？】
【马喽：他们在海边玩腻了，问我厦城有没有什么有名的小吃店，我就趁机蹭他一顿饭，带他去美食街玩。】
【鱼鱼鱼：你让他多吃点，最好把嘴堵住，晚上睡天桥抗冻。】
【马喽：你认真的？】
【鱼鱼鱼：你觉得呢？】
马玲玲发了个面条泪的表情包。
“阿誉是谁啊？”赵芸看了半天，好奇地问。
姜有鱼切掉微信，“我弟弟，今年考上了我们学校的国画专业，昨天刚到这里。”
赵芸更好奇了，“帅吗？”
姜有鱼白眼侧过去，看赵芸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嘴角轻轻一扯，“你想干嘛？”
赵芸扣着手指，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地说，“我挺想试试姐弟是什么感觉的…”
“我的建议是想都别想。”
周誉生那条狗就一水性杨花的主儿，现任都还没断干净，跟他谈恋爱风险很高。
赵芸还不认识周誉生，只觉得姜有鱼这句话是纯纯想护着周誉生不被她糟蹋，毕竟是自家弟弟，地位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好吧，我就不辣手摧花了。”
赵芸在某种程度上和周誉生臭味相投，都是换对象如换衣服的那款，似乎从来没用心对待过任何一段感情，这俩人要是狭路相逢，姜有鱼还真不能确定谁能笑到最后。
会议开始，教室安静下来。
一个穿着鹅黄纱裙的女生走上讲台，乌黑柔顺的长发用蝴蝶结缚住，身材高挑有型，脸庞白皙清秀，举止知性又优雅。
她笔直站立，拉起麦克风，从容大方地介绍本次新生采访活动的策划案。
姜有鱼看着投影幕布专心听讲，身侧的赵芸双手托脸，感叹道，“果然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傅青学姐现在变得好温柔好漂亮。”
姜有鱼是大一进的记者团摄影部，傅青是隔壁采访部的，两个部门来往最频繁，所以她和傅青的交情还算不错。
傅青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学霸，喜欢泡图书馆，说话办事干脆精炼，特别严肃，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很难相处，基本没听过有男生追她。
上学期期末姜有鱼忙着考试，加上一个暑假没联系，少说也有三个多月没注意过傅青了，如今定睛一瞧，傅青的变化确实很大。
赵芸啧啧问，“你说温盛他哥是怎么把学姐这颗金子挖出来的？”
姜有鱼撑住她凑过来的脸，推回去，“搞得好像我知道一样，别说话了，专心点。”
赵芸最烦开会，听了不到十分钟就拿出手机，戴好耳机，点开视频软件追剧。
姜有鱼无意间瞥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熟悉的面孔跃入眼帘，让她不禁晃神。
赵芸特意把手机往她的方向挪近，献宝似的，“我家偶像有没有把你帅死？”
姜有鱼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阴沉、隐忍、嫌恶，又带着一股子瘆人的恼意。
赵芸沉浸追剧，没留意到姜有鱼难看的脸色，“陈向川是我见过演技最好的内娱新人了，角色塑造能力超强，特别是最近上线的新剧，他跟陆凝的cp感绝了。昨晚更新了一集，你是不知道那段船戏，我滴乖乖，满床的荷尔蒙，总觉得这俩人没点感情基础，绝对演不出那种感觉。”
姜有鱼下意识捏紧了拳头，讲台上，傅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你脸色好差，没事吧？”赵芸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
姜有鱼摇摇头，打开水瓶抿了一口水，暗暗吐了口浊气。
这时教室的气氛忽然活络起来，前排有人高声惊呼，“高考状元来咱们学校的外国语学院？这孩子没啥想不开的吧？”
傅青抬手止住下面的议论，温声细语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计划，不要因为别人的想法偏离世俗就背地议论，不理解但是要懂得尊重。这个男孩子家境贫寒，全靠自己考上来的，是非常好的学生榜样，我们要重点采访他，把积极向上的正能量传播出去。”
说到一半，傅青往教室张望一圈，视线最后落到姜有鱼身上，“有有、阿芸，你俩是外国语学院的，采访时多照应一下小学弟。”
所有目光聚集过来。
姜有鱼坐直身板，眉头微微一蹙，她可不是什么热心肠，正犹豫要不要推脱，赵芸拍胸脯爽快答应，“没问题的，照顾学弟，学姐有责。”
散会后，赵芸抱住姜有鱼的胳膊走出教学楼大门，黏得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
“鱼宝儿，这回你可得帮我。”
赵芸肉麻地蹭蹭姜有鱼肩膀。
姜有鱼恶寒，“我都给你当多少次僚机了？你放过我成不？”
祸害谁不好，偏偏去祸害那位老实巴交的小状元，姜有鱼帮她拍拖都觉得有罪恶感。
赵芸可怜兮兮地盯她，粉嫩嫩的唇下撇，装得特别委屈柔弱。
姜有鱼汗颜，正好瞧见傅青从大门出来，赶忙小跑过去投奔她。
中午记者团要去醉香楼聚餐，说来也巧，地点就在美食街，离宁大挺远，需要打车过去。
傅青和两个女生凑在一块打车，见姜有鱼走来，精明地收起手机，“看来我们不用打车了，有免费的司机。”
姜有鱼忽然后悔今天开车出来了。
到哪儿都是劳碌命。
*
银白款的小轿车满载，姜有鱼单手掌控方向盘，车窗完全降下，另一只手搁在窗边，考虑到校内学生多，她开的车速并不快。
出校门时，后方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声，后视镜倒映出一辆疾驰而来的纯黑摩托车，带着头盔的黑衣青年上身压低冲锋，犹如雷霆般从小车旁边飞驰远去，带起的劲风吹起了姜有鱼鬓边的发丝。
“妈的，什么鬼动静！”
副驾驶的赵芸被轰鸣声吓得心脏突突地跳，非常不爽地开口破骂。
傅青面色郝然，“是阿昭的弟弟温盛，那孩子从小野惯了。”
赵芸侧目，“从小？”
傅青在两位同伴的注视下红了耳尖，“我们是邻居，阿盛是我看着长大的。”
“然后学姐是阿昭哥哥看着长大的？”
赵芸回头看向后座，坏坏地笑，故意拉长了声音调戏傅青。
傅青埋低发红的脸颊，声如蚊蝇地嗯了声。
旁边关门声音响起，周誉生从客房走出来，肩头挎着背包，宽松的白衬衫配着深蓝色牛仔裤，随性而慵懒，少年感十足。
乱糟糟的头发被他绑起来，脑后扎着小揪揪，额角有几缕微卷的碎发，五官轮廓深邃，鼻梁高挺，皮肤白净，整个人看着特别干净清爽。
他看到满客厅打转的女人，眉梢微挑，“你在找什么？”
姜有鱼抓揉头发，一边低头翻找发圈，一边回他，“我的发圈不见了，你有看到吗？”
周誉生轻飘飘地说，“没看见，我先出门了。”
姜有鱼摆摆手赶人，“去吧去吧，别玩太晚，早点回来。”
周誉生掩住心虚，默默迈腿离开。
姜有鱼散着头发找了大半天，确定再也找不回来后彻底放弃，整理好着装，带上笔记本，风风火火地往学校赶。
小区外有家便利店，她停车买了几个黑色发圈，随便绑了低马尾才继续赶路。
离开学还有两天，记者团内部要讨论新生采访活动事项，时间定在周六早上九点。
会议安排在主教学楼101室，姜有鱼急匆匆从右门进去，迎头就撞上一个人。
男生人高马大地站在门边，双手揣着裤兜，被姜有鱼撞到依然巍然不动，他眉头微锁，缓缓地垂下视线，似乎很不爽。
姜有鱼捂住发疼的额头退后，抬头便对上男生居高临下俯视她的双眼。
看清姜有鱼的模样后，男生冷漠的眼神渐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弯腰俯下身拉近距离瞧她，暧昧开口，“我以为是哪个活腻歪撞我，看你娇滴滴的就不跟你计较了。”
姜有鱼皱眉，无心细想男生是有意还是无意让她撞到的，出于礼貌还是道了歉，“不好意思，急着赶路没看见。”
男生笔挺健硕的身板挡在门口，存在感十足，姜有鱼要从他旁边过路进去，男生长腿一动，拦住她的去路。
姜有鱼敏锐地察觉到男生对她不怀好意，冷冷开口，“怎么？还有事？”
“我想起来了，你是姜有鱼，姜学姐。”
男生标致的桃花眼撩着勾人的眼波，五官棱角锋利深邃，不同于周誉生的精致漂亮，他的轮廓生得更加阳刚英气，不笑时恶狠狠的十分怵人，偏偏这一双桃花眼中和了他的攻击性。
姜有鱼警惕地打量他，实在不记得她认识过这号人。
男生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玩味一笑，站直身体，迈着长腿悠然走远，给她留下脑补空间。
赤裸裸的引诱。
姜有鱼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眼光早就练得炉火纯青，在她面前耍小伎俩无异于班门弄斧。
她看着男生远去的背影，不屑地嗤笑一声，转身进了教室。
组织部的部长江旭看到她进来，连忙招呼她，“学妹，快过来签到。”
姜有鱼走过去，江旭随即递给她一支笔。
在她签名时，江旭八卦地问，“刚刚那个男生和你是怎么回事啊？”
姜有鱼眼皮都不抬一下，淡淡地回，“不认识，可能有病。”
江旭还想八卦，姜有鱼拍下笔，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举目在教室搜了一圈，视线最终锁定第二排靠墙边坐着的女生，大步朝她走去。
“鱼宝儿，你终于来了。”赵芸把放在空位上的背包拿走，笑眯眯地看她坐下。
姜有鱼坐好后拿出笔记本，胳膊被赵芸碰了一下，她边浏览网页边朝她歪过身子。
赵芸双臂搁在长桌上，眼中燃烧着八卦之魂，“行情不错嘛，又被人盯上了？”
姜有鱼想起方才男生野性难驯的模样，老实说那人确实长了一张让人惊艳的脸，但还没有到触动她的程度，她见过各式各样的帅哥，单纯靠脸给她留下深刻印象是不可能的。
“一般般。”姜有鱼不以为意。
赵芸惊讶地瞪大眼睛，顾着旁边还有人，压低声音说，“温盛够好看了吧，肤白貌美的体育生，我都流口水了。”
“你认识他？”姜有鱼瞥她一眼。
赵芸说，“他和傅青学姐认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学姐谈恋爱了。”
姜有鱼支着下颚，单手摆弄鼠标，懒洋洋地回应，“所以？”
赵芸激动地说，“那个小男生是学姐男朋友的弟弟，今年刚进宁大，他来这里替他哥哥送东西给学姐，然后就撞到了你，这不就是缘分吗？”
姜有鱼点开微信，看到马玲玲给她发的消息便切进去回复，指尖灵活地敲击键盘。
赵芸看她完全不上心，不由得摇头叹气，“你条件这么好，怎么就不谈恋爱呢？”
姜有鱼按下回车键，听到赵芸的话，打字的指尖僵了一下，眼底蓄着不明的情绪。
陈向川身份特殊，她们的恋情除了马玲玲和周誉生知晓，其他人都是瞒着的。
她还没谈过这么憋屈的恋爱。
姜有鱼自嘲，“再说吧。”
赵芸撑起下巴，嘟了嘟嘴，模样活泼俏皮，闷闷地抱怨，“我倒是好这一口，可人家不给机会。”
姜有鱼没吭声，看到马玲玲发来的消息，眉头不禁挑了挑。
【马喽：阿誉老弟也太好了吧，他居然请我去吃烤肉，他居然请我！呜呜呜好感动！】
这俩人什么时候搞到一块的？
【鱼鱼鱼：背着我吃烤肉是吧，太不讲义气了，晚上我让他睡天桥。】
【马喽：我们绝对没有PY交易！我发四，以后一定守口如瓶！】
姜有鱼看笑了，马玲玲的嘴遇上人精周誉生就漏得跟筛子一样，好在她唯一不想被人知晓的秘密就是陈向川，周誉生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信息，随他折腾去。
【鱼鱼鱼：他不是跟舍友在一起吗？】
【马喽：他们在海边玩腻了，问我厦城有没有什么有名的小吃店，我就趁机蹭他一顿饭，带他去美食街玩。】
【鱼鱼鱼：你让他多吃点，最好把嘴堵住，晚上睡天桥抗冻。】
【马喽：你认真的？】
【鱼鱼鱼：你觉得呢？】
马玲玲发了个面条泪的表情包。
“阿誉是谁啊？”赵芸看了半天，好奇地问。
姜有鱼切掉微信，“我弟弟，今年考上了我们学校的国画专业，昨天刚到这里。”
赵芸更好奇了，“帅吗？”
姜有鱼白眼侧过去，看赵芸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嘴角轻轻一扯，“你想干嘛？”
赵芸扣着手指，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地说，“我挺想试试姐弟是什么感觉的…”
“我的建议是想都别想。”
周誉生那条狗就一水性杨花的主儿，现任都还没断干净，跟他谈恋爱风险很高。
赵芸还不认识周誉生，只觉得姜有鱼这句话是纯纯想护着周誉生不被她糟蹋，毕竟是自家弟弟，地位肯定是不一样的。
“那好吧，我就不辣手摧花了。”
赵芸在某种程度上和周誉生臭味相投，都是换对象如换衣服的那款，似乎从来没用心对待过任何一段感情，这俩人要是狭路相逢，姜有鱼还真不能确定谁能笑到最后。
会议开始，教室安静下来。
一个穿着鹅黄纱裙的女生走上讲台，乌黑柔顺的长发用蝴蝶结缚住，身材高挑有型，脸庞白皙清秀，举止知性又优雅。
她笔直站立，拉起麦克风，从容大方地介绍本次新生采访活动的策划案。
姜有鱼看着投影幕布专心听讲，身侧的赵芸双手托脸，感叹道，“果然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傅青学姐现在变得好温柔好漂亮。”
姜有鱼是大一进的记者团摄影部，傅青是隔壁采访部的，两个部门来往最频繁，所以她和傅青的交情还算不错。
傅青给她的印象一直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学霸，喜欢泡图书馆，说话办事干脆精炼，特别严肃，成天板着脸，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很难相处，基本没听过有男生追她。
上学期期末姜有鱼忙着考试，加上一个暑假没联系，少说也有三个多月没注意过傅青了，如今定睛一瞧，傅青的变化确实很大。
赵芸啧啧问，“你说温盛他哥是怎么把学姐这颗金子挖出来的？”
姜有鱼撑住她凑过来的脸，推回去，“搞得好像我知道一样，别说话了，专心点。”
赵芸最烦开会，听了不到十分钟就拿出手机，戴好耳机，点开视频软件追剧。
姜有鱼无意间瞥了眼她的手机屏幕，熟悉的面孔跃入眼帘，让她不禁晃神。
赵芸特意把手机往她的方向挪近，献宝似的，“我家偶像有没有把你帅死？”
姜有鱼的表情变得有点古怪，阴沉、隐忍、嫌恶，又带着一股子瘆人的恼意。
赵芸沉浸追剧，没留意到姜有鱼难看的脸色，“陈向川是我见过演技最好的内娱新人了，角色塑造能力超强，特别是最近上线的新剧，他跟陆凝的cp感绝了。昨晚更新了一集，你是不知道那段船戏，我滴乖乖，满床的荷尔蒙，总觉得这俩人没点感情基础，绝对演不出那种感觉。”
姜有鱼下意识捏紧了拳头，讲台上，傅青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竟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你脸色好差，没事吧？”赵芸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关切地问。
姜有鱼摇摇头，打开水瓶抿了一口水，暗暗吐了口浊气。
这时教室的气氛忽然活络起来，前排有人高声惊呼，“高考状元来咱们学校的外国语学院？这孩子没啥想不开的吧？”
傅青抬手止住下面的议论，温声细语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计划，不要因为别人的想法偏离世俗就背地议论，不理解但是要懂得尊重。这个男孩子家境贫寒，全靠自己考上来的，是非常好的学生榜样，我们要重点采访他，把积极向上的正能量传播出去。”
说到一半，傅青往教室张望一圈，视线最后落到姜有鱼身上，“有有、阿芸，你俩是外国语学院的，采访时多照应一下小学弟。”
所有目光聚集过来。
姜有鱼坐直身板，眉头微微一蹙，她可不是什么热心肠，正犹豫要不要推脱，赵芸拍胸脯爽快答应，“没问题的，照顾学弟，学姐有责。”
散会后，赵芸抱住姜有鱼的胳膊走出教学楼大门，黏得跟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
“鱼宝儿，这回你可得帮我。”
赵芸肉麻地蹭蹭姜有鱼肩膀。
姜有鱼恶寒，“我都给你当多少次僚机了？你放过我成不？”
祸害谁不好，偏偏去祸害那位老实巴交的小状元，姜有鱼帮她拍拖都觉得有罪恶感。
赵芸可怜兮兮地盯她，粉嫩嫩的唇下撇，装得特别委屈柔弱。
姜有鱼汗颜，正好瞧见傅青从大门出来，赶忙小跑过去投奔她。
中午记者团要去醉香楼聚餐，说来也巧，地点就在美食街，离宁大挺远，需要打车过去。
傅青和两个女生凑在一块打车，见姜有鱼走来，精明地收起手机，“看来我们不用打车了，有免费的司机。”
姜有鱼忽然后悔今天开车出来了。
到哪儿都是劳碌命。
*
银白款的小轿车满载，姜有鱼单手掌控方向盘，车窗完全降下，另一只手搁在窗边，考虑到校内学生多，她开的车速并不快。
出校门时，后方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声，后视镜倒映出一辆疾驰而来的纯黑摩托车，带着头盔的黑衣青年上身压低冲锋，犹如雷霆般从小车旁边飞驰远去，带起的劲风吹起了姜有鱼鬓边的发丝。
“妈的，什么鬼动静！”
副驾驶的赵芸被轰鸣声吓得心脏突突地跳，非常不爽地开口破骂。
傅青面色郝然，“是阿昭的弟弟温盛，那孩子从小野惯了。”
赵芸侧目，“从小？”
傅青在两位同伴的注视下红了耳尖，“我们是邻居，阿盛是我看着长大的。”
“然后学姐是阿昭哥哥看着长大的？”
赵芸回头看向后座，坏坏地笑，故意拉长了声音调戏傅青。
傅青埋低发红的脸颊，声如蚊蝇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