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怡回来的时候,宿舍里的三个人都还说着,她轻手轻脚的走进宿舍,坐到了桌子旁。

    她坐着班车回来,在车上眯了一会儿,精神倒是还好。

    而且距离上课也没多长时间了,她也就没有再爬上去。

    没一会儿,夏遥卿第一个挣开了眼睛。

    刚刚睡醒,她脑子还有些不清醒,睁着眼睛发了一会儿呆,才坐起身来。

    庆怡背对着她坐着,听见动静扭头看了过来。

    “遥卿,醒啦?”

    夏遥卿也连忙回头看去,看见庆怡她笑了笑。

    小声的问。

    “庆怡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又在看书,不休息一下?”

    边说边从床上起来。

    庆怡也抿嘴一笑。

    “我刚回来不久,在车上睡了会儿,不困。”

    说完又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小闹钟。

    “而且,快到上课时间了。”

    夏遥卿看着闹钟了然的点点头。

    “那我先去梳洗一下,秀梅她们今天累坏了,再让她们睡一会吧,时间还来得及。”

    哪怕已经十月了,中午还是有些热,夏遥卿感觉得到自己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水,额角的头发都被打湿了。

    庆怡点头,示意她快去。

    夏遥卿拿着自己的水盆和帕子去洗漱的地方。

    医学院的宿舍没有单独的卫生间,但是每一楼都有一个公共的洗漱间。

    夏遥卿简单的擦洗了一下,瞬间就觉得清爽了不少,舒服的喟叹了一声,夏遥卿又抱着水盆走了回去。

    她这一折腾,又过去一段时间,回到宿舍,罗秀梅和廖光明竟然还有醒,这会可由不得她们再睡了。

    夏遥卿和庆怡只能将两人叫了起来。

    等都收拾好了,四人才相伴着往上课的教室走去。

    到教室时,大家基本都到了,他们这一个组也就二十人,教室里只有几声低于,并不喧闹。

    看见她们走进来,大家都友好的打招呼。

    梁必先原本再和一个男同志谈论问题,听见夏遥卿的名字本能的抬起头。

    一眼就看见了刚走进教室的姑娘,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长发编成了两根乌黑油凉的辫子垂在胸前。

    不知道和身边的人说了什么,笑容灿烂,明媚刺眼。

    “必先,必先,你看什么呢?”

    梁必先在同学的呼唤声中回过神,一时有些无措,又怕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赶紧找借口解释。

    “没,没有,就是中午没休息好,有些累。”

    他中午根本就没有休息,脑子里全是今天和夏遥卿相处有的画面,有懊恼,有喜悦,也有紧张,情绪翻涌,又哪里睡得着。

    索性拿了本书躺在床上看,可惜一个字也没有记住。

    那人和他是室友,他中午倒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只见梁必先把书放下,就以为他看了一中午的书

    “谁让你这么刻苦勤奋,平时也就算了,在医院累了半天回来还不休息,能不累吗?

    好了,咱俩也别讨论了,你歇会脑子。”

    梁必先虽是找的借口,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和他讨论问题,点头答应了。

    没一会儿,梁教授精神矍铄的走了进来。

    课,开始了。

    艰涩枯燥的知识学习时间既长又短,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过去了。

    即便已经下课了,也没有人走出教室,现在也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从书中汲取知识,在知识的海洋里畅游。

    大概是以前的日子过得太苦太艰辛,每个人对学习的渴望已经达到了顶峰,校园里很少能看见闲逛的学生,大家除了吃饭睡觉,都抱着书本在学。

    正是这种求知若渴,不畏艰苦,不怕困难的精神,支撑着这个新生的国家稳步向前进!

    时间如风,悄然从指缝间拂过,让人想抓都抓不住。

    今天栓子就能出院了,天上难得下起了下雨,不大,但是绵绵密密的,不像秋雨,倒似春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夏遥卿撑着伞走在去医院的路上。

    今天有些冷,她穿了一件军装外套,时间还早,她走得并不着急。

    雨点绵密,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浓得化成了雾。

    刚入秋,地上有零星的泛黄树叶,挂在枝头的叶子在这样烟雨朦胧的天气下反倒显得郁郁葱葱,犹如盛夏。

    烟雾笼罩间,远处影影绰绰,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慢慢的走在雨幕中。

    这伞是钟惜文一个远房表姐寄给她的,伞面画着红梅,颇有风骨。夏遥卿一眼就爱上了,钟惜文便送给了她。

    平时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夏遥卿实在喜欢,就带到了学校。

    今天这样的天气,便让她想起了这把伞,这么小的雨,用油纸伞正好,没有过多犹豫,她便撑着伞出了学校。

    梁必先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脚步沉稳的走在后面,雾气朦胧,距离又有些远,前面的身影有些看不清楚,只有伞上的点点红梅若隐若现。

    不知怎么的,他总觉得前面的身影的有些眼熟,随即脑子里出现一个俏丽的身影,他有些不确定,毕竟去医院这么久,他从来没有在早上遇到过夏遥卿。

    心中有了猜测,梁必先不由加快脚步,离得越近,那摸身影愈加清晰,心里的猜测得到证实,梁必先心中雀跃。

    正在这时,一辆自行车从他身边超了过去,那人骑得有些快,梁必先只看见一个背影,他也不在意,机修加快脚步想追上前面那道身影。

    不曾想,自行车在骑到那抹身影旁时停了下来。

    骑车的人带着一个草编帽子从自行车上下来,那是一个年轻男子,脊背挺直,身高体长,上身只穿了一件长袖白衬衫,袖子也被挽到了小臂处,哪怕隔了一些距离,梁必先也看见了他手臂上流畅的线条。

    梁必先觉得自己已经算是高的了,那人看着比他还要高几分。

    因为他和夏同志站在一起时注意到他只比夏同志高但半个头,而这人竟比夏同志高了一个头还不止!

    草帽挡住了那人的大半张脸,下半张脸也在隐在雨雾中看不真切。

    梁必先并不确定这人是不是他们学院的,但绝对不是他们组的,看着前面的两个身影,梁必先犹豫着将脚步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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