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有个坏毛病,对于越是重要的东西就越是容易出错。大学毕业的时候出于家庭的压力以及周边的人影响准备报考公务员,能错过三天的报名时间也是醉了。

    一件事当被记起来的时候,这件事往往已经过去了,这不祁连说的料理店开业的事情。

    “那个,不好意思,我真的是把这件事忘记了。你没有等我吧!,实在抱歉。”

    “没关系,反正今天人很多,你来了我还怕顾不上你。”祁连默默的收走了徐清的位置标签。

    实际上祁连一整天都在时不时掏手机想问徐清出发了么?或者今天你会来吗?又或者你到哪儿了?找得到路吗?需不需要我出去接你?

    千言万语,删删减减,犹犹豫豫,最后都是变成了空白和沉默。

    “改天一定到你的店里捧场。”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介意,还是找补了一句。

    “好!”

    “你生气了?”徐清不敢确定,纠结了半天还是发出去了。

    一直没有见对方回复,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为什么要生气,自己为什么要关注别人的情绪,也许人家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回事,自己可能对别人来说就是无关紧要。

    两分钟,还来得及,于是就撤回了。

    撤回了一分钟之后。

    “我没有生气,只是有点失落,你为什么撤回了?。”祁连回

    “没有,我只是怕自己想太多了。”打出这行字的时候徐清的手是颤抖的。

    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一个人极度的坦诚。坦诚自己的担忧,解释自己的担忧。

    “我怕你想太多,又怕你想得太少了。”

    祁连的回答让徐清更加的印证了自己心里一个隐隐的想法。

    徐清不敢吱声,就发了一个省略号。

    “我发现你挺能沉住气的,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紧抿嘴唇,但是嘴角已经要扯到太阳穴了。

    “问,关于那天晚上,关于那个吻。。。。。。”

    “啊啊啊啊啊!你你你。”接着甩了一大堆惊恐的表情包过去。

    “怎么?你不打算负责?”

    关于那天,是烧烤晚会那天的意外。一个吻,准确的来说是两个吻。一个是徐清的招惹,一个则是来自祁连的追赶,互不相让。

    希腊的六月夜晚,夹杂着微咸的海风,烧烤晚会拉开了帷幕。

    蓝色圣托里尼的标配,四目相对才发现对方穿的都是蓝色。

    “你两是约好的穿蓝色吗?,可不兴孤立我们其他人哈!”陈桉树是一个鲜少开别人的玩笑的人,这几天下来也算是看出两人的有点暧昧,才敢开口,就是这女孩看起来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想了老半天就是不知道是哪里见到的,面熟,想不起来算了。

    “请你圆润的离开!”祁连不想让女孩尴尬。

    “好好好,我走!”。

    才看到她手里还提了有东西。顺手接过来,捣鼓着看是哪些东西。

    有一说一,生折耳根在国内也只有西南菜市场才常见,在这里突然闻到,祁连差点没有忍住要打干呕,硬生生憋了回去。

    “给我吧!你的表情快哭了。”

    “就是有点儿突然!”

    “一般人都闻不来的,但是对于我们家乡人,吃烧烤一定不能少了折耳根。”

    “这折耳根又名鱼腥草,与其说是菜,其实很多时候都是拿来当调味料使了。”这时陈桉树也站出来说了一句。

    “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主打一个调味提味!”看着陈桉树看着自己手里的折耳根的眼神,他直接是盯出神了,看来他并没有认出来自己。

    一把简单的折耳根他仿佛是盯着一个旧人一样。

    “就没你不知道的~!大艺术家!”聪明如祁连,气氛微妙,认真的调侃。

    陈桉树是一个细腻又较真的人,所以才会写出那么多的动听的歌。

    “这辣椒面也是你去亚洲超市买的?”祁连跟着徐清来到洗菜的厨房。

    “这辣椒面可大有来头,是随我飘洋过海来的,不止如此,咱还是实打实的家乡特产。”这白羊属性是一点儿也藏不住。

    “你今天很开心呀!”

    “对呀!”

    “为什么?”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异国他乡能遇到同胞,还能大吃一顿,难道不值得高兴?”还有一点点关于你的原因。

    土豆,韭菜,平菇,茄子,牛肉,鸡胗,鸡皮,小肠,生菜,大蒜,洋葱,虾,鱼,螃蟹。

    各种配菜和原料是节目组和艺人一起去购买的,而配菜的制作清洗就交给公益组织的人,徐清也加入了他们。

    一行人中总会有一个擅长做饭的人。

    这种场合也往往有一个擅长做烧烤的人。

    徐清的自认水平不够,于是乖乖的做一个打下手的。

    余光看到节目录制的一群艺人,工作真的艰难,麦一直挂在胸前,一言一行都在现代互联设备的监督之下,他们已经录制半个月,后面听说要转站丹麦。

    这边烤得差不多时,节目组录制也差不多结束了,开餐。

    海风沙滩,烧烤有人,小酌不可少。

    事实上徐清就是人菜瘾大类型,自己或者和熟人可以喝一点,外面的场合她是不会喝的。

    奈何场上的人都是见过的,大家说举杯,总不好矫情。

    这不喝还好,一喝就多喝了两口,烧烤配酒,鲜香全有。

    徐清把家乡特制的烧烤辣椒面均分到碗里里,陈桉树还特地向她要了折耳根。

    放在碗里却一直捣鼓,并没有吃,好似要看进心里去一样。

    大家举杯小饮一口之后徐清的脸色渐红。

    “你是叫徐清是吧!我怎么总觉得是在哪里见过你!”陈桉树说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其实从见到徐清的时候总觉得在哪里听过,想一想会不会是以前见过,但仔细搜索了自己的记忆,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可能,我要是能认识你,我恐怕做梦都要笑醒了,哈哈!”一个玩笑一揭而过,有些伤痛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想起。

    反观一下又怎么可能呢?伤痛只是被掩埋在了过去,那座心坟一直都在。

    “也给我来一点,我再挑战挑战!”在打哈哈的时间祁连从制片人到节目策划再到导演喝一众演员全部都一一敬酒过来,不知何时祁连什么时候已经敬完酒座到徐清旁边。

    工作而言,特别是演员这个职业,说实话,长得好看长得帅的比比皆是。

    在人人都帅和美的环境之下,这些入行的墙门砖似乎反而变得不那么重要,幕后的工作人员更加看重的是演员的人格魅力。

    面对粉丝,隔着网线可以通过短暂的机场或通告采访来打造一个人设,而长久的相处则要看为人处世的智慧了。

    很显然,祁连就是游刃有余的那个,不是油腻,不是狡猾,反而是松弛和真挚。

    遇到上一个剧组的摄影大哥,再一次合作他甚至可以叫出他的名字。

    有些人就是有上天独赐的社交天赋,他会在社交中源源不断的获取能量。

    和每一个人似乎都能找到沟通话题,内耗消极和怯场永远不会和他沾边,偏偏还是个幽默到极致的人。

    他生于人群,长于人群,似乎天生就像一个主角。

    徐清顶着微红的脸颊看着祁连出神,他就是为聚光灯为镜头而生的,活该他18岁出道即颠峰,出演的第一部作品就拿奖拿到手软。

    半晌都不见人有反应,祁连伸出五指在徐清眼前晃悠了几下她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徐清的脸颊现在已经相当红,微愣着问祁连。

    “给我一点折耳根,感谢!”

    “哦哦,好”徐清笨拙的把自己面前洗切好的折耳根舀了一小勺到祁连的碗里。

    先前其实一直在敬酒聊天并没有怎么吃烧烤,现在才能静下来吃两口。

    “你们家乡辣椒真的蘸烧烤是一绝啊!真的很好吃!”

    徐清大概是醉了,他怎么那么好,虽然不知道作为天津人的他是不是真的吃得惯,却还是把情绪价值拉满。

    她大概是醉了,他的眼睛怎么那么明亮,亮晶晶的,可以滑滑梯的鼻子,英气而不死气的眉毛,很明显的人中,饱满而不过分的嘴唇,硬朗的下颌线,还有,还有因吞咽食物而上下滚动的喉结,要死了,要死了。

    一个吞咽,徐清举杯:“我敬你,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具体她要谢的是什么,还是配合的举杯,一饮而下。

    徐清也是,喝完就用双手托下巴小憩,略醉的她因双手无力而前倾斜,眼看就要撞到桌子,却被祁连托住了下巴,就像托着一只小猫一样。

    “你醉了?”

    “我。。。。。没。”全身上下就嘴最硬了,软绵的身体,红透了的脸颊,带有嗡音的声线都出卖了她。

    “我带你回去吧!还能走吗?”祁连吃完手中的最后一串烤肉,果断的就把徐清扶起来了。

    “能走!”就是脚步稍微不稳。

    吃瓜是人的天性,好在这瓜只被低调而内敛的陈桉树吃到,并没有人注意到在角落悄然离开的两人。

    海滩离住所并不远,出于综合考虑,祁连还是借用了节目组的车,节目组的老师很热心的说送两人。

    在无数的日夜里,徐清从来没有睡好过,今天一醉倒像是如一滩软泥。

    直接倒进了祁连的肩头,就不醉人人自醉。

    祁连本想要稳一下徐清的头,侧颈被侧过来的唇擦而过,时间仿佛静止,他甚至不敢转头,怕碰上对方清明的双眼。

    然则对方并没有动静,祁连先是用余光看了一眼自己肩上的人,再次确认才敢转过头来。

    柔顺的长发今天并没有披散下来,而是低盘在了脑后,没有多余的装饰,仅用了黑色的简易黑色发圈盘绑,身着蓝白格的裙子,皮肤白皙,并没有浓妆艳抹。

    下车了,还在想是把她背上去还是抱上去时,徐清已经醒来,跌跌撞撞最后自己一步一梯想自己慢吞吞的往上走。

    祁连在身后跟着前面那个摇晃的身影。

    自己掏出手中的包拿出钥匙开了门,为了防止台阶积水进入房间,门口特地抬高了门槛。

    醉酒的人可看不了那么多,一个踉跄,还好祁连手疾眼快,拉住了徐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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