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临时起意的专辑售卖旅程就此愉快的结束了。

    等到简单怀揣着新鲜出炉的近百万流动资金,去门诊预存了两万块,重新回到急诊科时,诊室前的争吵已经趋于白热化。

    罪魁祸首还是先前的那个聒噪的胖男人。

    他正扶着自己被门别到,有些淤青的手,正朝着这边使劲指指点点,揾怒道:“我说你们这医院怎么回事啊?!我明明伤的比她重多了!那个女孩都进去了我怎么还要排队,还有这个死老太婆,她凭什么排我前面?

    你别扒拉我!起开!她先来怎么了?看着没事啊!你看我这手血一直流,像是没事的样子吗?我手都抬不起来了,万一出什么事你付的起责任吗!”

    说完他还用力抬手推了排在他前面的老太太一把。老太太被推的摔倒在地,发出哎哟哎哟的痛呼声。

    原本就在努力维持秩序的小护士从诊室挤了出来,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

    她先是转头将摔在地上的老太太扶起来,然后才是小心翼翼接着劝架:“先生,你冷静一点。”

    还不忘朝她悄悄挥手,示意简单赶紧进去。

    却被男人一把掀开:“老子冷静个屁!你们领导呢,叫他出来!你工号多少,我要投诉!”

    另一头给老太太挂完号回来的家属正好看见,一下子就怒了:“干什么呢你,脑子不清醒了是吧!这里可是医院,大夫忍着你不好动手打你,我可没这义务哄着你这巨婴!”

    前台导诊的小姑娘给保卫科打完电话,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加入了拉架的阵营里。

    场面一时混乱极了,走廊上口罩、帽子、鞋子文件齐飞,还伴随着些许男人们被推搡刮蹭时发出的怒骂声。

    简单在转身进入诊室的时候,原本还在一心二用,构思着接下来准备发的小作文。

    直到她听见哐得一声巨响。

    是先前那个给她递糖水的那个小姑娘,被人用力推搡在墙上后,手肘砸到诊室门的声音。

    而罪魁祸首还在不依不饶。

    简单垂下眼眸,回头看了一眼。

    她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眉眼往下低垂了点,

    “好吵。”

    恰逢周围看戏的大妈正随手放下手中杯子,玻璃杯底部与圆桌互相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下一秒,急诊科走廊外高悬的顶灯轰然炸裂,发出一连串的剧烈声响。

    灯片四处迸裂,碎屑在半空中肆意纷飞,下了场淋漓尽致的金色花雨,玻璃渣子零零撒撒的落了一地。

    说来也奇怪,一旁拉架的热心群众,包括被他揪着衣领的小护士全都相安无事。

    唯独那位,仗着酒醉大发酒疯的中年男士,头上身上四处扎满了尖锐的玻璃碎片,被扎成了可怜的马蜂窝。

    剧烈的疼痛让他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他明明睁着眼睛,却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浓郁的黑暗中,直到隐秘的呓语在他耳旁响起:“找到你了。”

    这才依稀看见黑色雾气里,密密麻麻的猩红色眼珠接连亮起,绵延成片,转身牢牢地锁定了他。

    带着倒刺的触手从黑暗中弹射而出,缠住他的脚踝,将他整个人直接倒吊在了半空中,在男人因为恐惧、惶恐而极度充血,几欲迸裂脱框的瞳孔里,那倒映着的狰狞可怖的不可名状之物,朝他咧开了锋利的獠牙,“喂,没人告诉你,在医院要讲礼貌吗?”

    男人被吓得脚下一滑,摔倒在地。发出“咚”地一声闷响。

    他伸出唯一的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自己被划得面目全非的脸后,像是才反应过来般,朝着四周使劲挥舞着双手,发出了惊恐刺耳的嚎叫声:“啊啊啊啊!救命,救救我!有没有人来救救我!”

    那样子就好像突然间中了邪一样。

    短短的几十秒内发生的事态过于诡异,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退开两步,空出一个直径五厘米的圆弧形空地出来。

    任由脱力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在原地,腾转挪翻间,折腾出一道又一道的猩红刺目的血痕来。

    一直等到两分钟后,才有医护人员急匆匆地抬着担架赶来,从地上拖起了早就软成一摊烂泥的神志不清的病患。

    这下他终于如愿以偿的插上队了,转头就被加急推进了手术室里,伴随着平车滑轮与地面互相摩擦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手术室顶部抢救中的红灯悄无声息地亮了起来,平添了两分不详。

    托这个小插曲的福,整个走廊上安静多了。

    大伙都很有秩序的在门外排着队,只偶尔有两声极小声的窃窃私语。

    “你刚才看见没,我操刚才可真是邪了门了,就一下字,就全炸了,我操,来拖人的大夫都惊呆了!”

    “嘘,小声点,也不看看这是哪,这可是医院,规则怪谈横行的多发地…”

    而简单已经回到了休息室,窝在柔软的沙发里,慢斯条理的喝着先前没喝完的那杯糖水,同时低头掏出手机,照着系统先前搜罗的小作文模版。

    在进行适当的改良和加工之后,很快,一篇新鲜出炉的,行文生动有趣的千字小作文,便躺在了经过简单精心挑选的原主某个微博账号的存稿箱里。

    这便是预备执行下一步计划了。

    而系统则是蹲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脸色,先前它在走廊上敏锐感觉出了宿主的低气压,以及与低气压同时出现的异常能量波动。

    有心想就着先前的恐怖事件问上两句,可看着宿主认真工作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换成了,“亲亲,你现在心情是不是很好?”

    简单勾了勾唇,问道,“嗯?有那么明显吗?”

    系统疯狂点头。

    真的很明显,从宿主目前正缓缓向上勾起,但持续上扬的嘴角里,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还不错。

    简单心情现在确实不错。

    方才的周边售卖事件变相证实了庄雪阳这个一线小生的含金量,那么不出意料的话,接下来就该到她美美赚钱的猎杀时刻了。

    虽然庄雪阳不愧是极端的精致利己主义,原主的手机里甚至没有合照,一张都没有,但不要紧。

    她手机里的东西五花八门,侧面的实锤真的很多,包括但不限于收藏栏里的录音,相册里一张又一张舍不得删除的聊天记录,密密麻麻的代付转账记录等等…

    这些实锤的黑料可全都是宝贵的无形财富啊。

    只不过在变现之前,她还需要找到合适的买家才行,但俗话说的好,主动送上门去的,往往掉价且不被珍惜,还容易被人杀价。

    百万么,确实不少了,但对于一个目标是全款买房的人来说,这点钱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那么,不妨将事情闹得再大些吧。

    这样,自然会有源源不断的潜在客户送上门来。

    简单抬眸看向系统,发现傻白甜统子还在殷勤且乐此不彼地的替她拨打着始终无人接听的号码。

    边打边小声嘟囔,“这人可真不是个东西,我都打这么久了一点表示都没有。”

    殊不知,另一头的经纪人看着手上不停嗡嗡震动的手机,脸色也难看的狠。

    那要甩不甩的样子,仿佛手里不是前两天才出最新款的黑莓15 puls,而是一个定时炸弹,或是甩不脱的烫手山芋。

    可谁说不是呢,身为一个合格的经纪人,不仅要帮明星公关对接代言接洽外务,还得负责帮艺人处理不想搭理的复杂情感关系,苦逼的狠。

    他看了一眼远处趁着拍摄间隙,拿着手机同时给影后和新认识的小女友当舔狗,殷勤发着消息的顶流。

    再看看手上被强塞过来的响得仿佛夺命凶铃一样的工作机,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说这都是个什么事啊?

    叹气归叹气,烂摊子还是要收拾的,经纪人再次挂断电话,趁着对方还没回拨之前,用小天王常用的语气,手速极快地编辑了一条短信,点击发送。

    之后熄屏关机拔卡一气呵成。

    此时此刻,经纪人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仅仅是短短的半个小时过后,情况便两极反转。

    彼时他和庄雪阳两个人,无论是怎样焦急狼狈的如同热锅边缘反复横跳的蚂蚁,在耳边传来的一声声冰冷无机质的电子音里…

    疯狂回拨,恨不得跪在地上,求爹爹告奶奶的,求着这个避之不及的外地号码的主人,接听电话的。

    而现在,经纪人在看见短信发送成功之后,便将关机的手机放置一旁,专心致志的干起其他事来。

    与此同时,系统正因为枯燥无味的重复操作陷入抓狂,它瘫在冰凉的玻璃茶几上,有气无力地偏向自家宿主问道,“好无聊啊,亲亲...?听说H市很繁华的,周边有一条很出名的小吃街,各大品牌的专柜也很齐全,要不等会忙完了,我们也去市中心的商场shopping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

    简单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振了一下。

    屏幕自动亮了起来。

    是一条短信。

    【我在录节目,能不能不要烦我了,有什么事能不能待会再说。】

    哇,这可真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味了,系统看着都感觉自己的火蹭蹭往头顶上冒。

    可紧接着,它就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摸了一下。

    人美心善的宿主轻轻笑了一声:“小一,你听说过,匹诺曹的故事吗?”

    众所周知,恶魔是什么没耐心,且热衷谎言的生物,但她们极其厌恶被猎物愚弄。

    在系统略有些懵逼的茫然表情里,简单抬眸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语调轻快,“别生气,再过一会,就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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