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灯光穿透过多彩玻璃制成的隔门，五光十色的炫彩依依打入了厨房的小角落。
我与珍妮一左一右贴在安娜的身侧看其装饰着手下的蛋糕，只不过我是料理苦手，真正辅佐着妈妈的是珍妮，这位时尚小姐对甜点也有着千奇百怪的花样见解。
在又一次顺走一颗凤梨草莓后，我被眼尖的安娜推出了厨房。
家里的男丁们正逗着乖顺的雪当利在正厅聊天，爸爸见我不出意外被撵出来后向我招招手。
酸甜的浆果汁水还浸在舌苔的上面，我走过去从梵纳怀中夺过爱猫，又自然地到乔尼身边坐下。
坏嘴巴的梵纳好笑地看着我：“厨房杀手这次毁了什么？”
我扭开头冷哼不想理他，无视后对着爸爸说：“爸爸，我这次留下了收到的两个电影的拍摄邀请，回头给你看看剧本。”
老克里斯蒂笑着拍拍我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又是你哥哥投资的？”
“才不是，这两个是我和乔尼挑选后觉得不错的啦，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的女演员了好不好，来找的人还是很多的。谁要总是去演梵纳挑的片子，他喜欢那些苦情的，我可不喜欢。”
梵纳不满：“你这是过河拆桥。”
“略！”我不甘示弱地瞪他。
38
推着乔尼回卧室沏了壶茶，而我玩弄着掌下摊成一张饼的雪当利坐在床边，乔尼自己拨动轮椅进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后，我才期待着与他商量道：“这次我在家会待到梵纳和珍妮的订婚仪式结束，半个多月的功夫呢，咱们去西部的教堂和歌剧院逛逛怎么样？听说那家歌剧院翻新了，我想过去看看。”
乔尼来到我身边，轮椅上的他比床上的我要矮了半头，他伸出手勾起我挑逗着猫咪的手指，解放了开始嗷嗷虚咬着我的雪当利，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
“那去划船呢？庄园里的那条河就可以，想带着丹尼一起玩也很方便，再带上妈妈做的苹果派和三明治。”
“好啊，听莉莉你说的就行。”他专心摩挲我的指肚和关节，被水冲洗导致冰凉凉的指尖在与我的掌心亲密后，逐渐开始回温变得暖热，我们之间的氛围也跟着越发缱绻。
在这恰到好处之时，Lovely显身跪在床头双手攀附上了我的肩，凑在我耳边怂恿道：“快跟他告白呀。”
对，这件事。
“乔尼——”
正当我呼唤了对方的名字欲要说出下文时，房门在同一时刻被敲响了，屋外传来了女佣的声音。
“小姐、乔斯达少爷，晚饭已经好了。”
于是，我在Lovely咯咯咯的笑话声与乔尼投来的疑惑表情中无奈地回应：“好的，我们这就出去。”
揉了揉雪当利的小脑袋，我起身抚平裙摆跟乔尼讲：“吃完饭我再跟你讲。这事也不着急。”
39
晚饭进行时，有段时日没有见过面的爸爸和妈妈，都很开心我们回家。
妈妈的话也因此多了不少，她先是说着老克里斯蒂最近都在忙着酒庄生意，还好有乔尼在家里陪她打牌和说话。
有人接着她的话调侃了乔尼是捧场王，哪怕是在他面前讲了一个超级冷的笑话，这家伙也会鼓掌说好。话音一落，就惹的大家笑了起来。
再往后安娜又夸了很多珍妮给她带回来的化妆品和首饰。
我闷头吃着蛋糕上装饰的凤梨草莓，还不忘给乔尼分过去几个，和他一副做了坏事般笑嘻嘻地眨眼，然后又装模做样举杯跟大家庆祝。
直到我都有些喝的醉醺醺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了妈妈提及我的名字。
她说：“莉莉要不要明年和乔尼订婚呢？”
啪——
所有人的目光都倏的集中到了我身上。
40
他在不开心。
心烦意乱的我把手中的拉丁语词典一阵胡翻，余光不自主地就又到了歪在床边的乔尼身上。
彼时他正背向我，专心地擦拭着湿漉漉的金发，从发尾不安分滴落的水渍把那件多边、充满褶皱的睡裙打湿了，借此我可以透过那片浅色的布料，清楚地看到乔尼身后隆起的肩胛和肌肤。
Lovely坐在我身前的书桌上，俏皮地翘着双腿，顺着我的目光也就看到了一切。
她调侃、嘲笑我说：“Rose你这个小色鬼，刚刚把人家惹生气，还没哄好就开始耍流氓。”
我瞪了她一眼，但顾虑着乔尼在没敢和Lovely争辩，只是对着这位替身小姐竖起中指晃了晃。
“这可是你跟JOJO表白的又一好机会，平时说好的诚恳待人呢？”Lovely弯腰过来把我的手指按了下去，因为乔尼并不能看到她，也听不到她讲话，所以Lovely总是这样的肆无忌惮，“难得妈妈都表态同意你和JOJO结婚了，结果笨脑筋的你在餐桌上就直接说没有这个打算，好狠的心啊！你都没有看到那一刻JOJO宝贝的表情有多么难过吗？”
“那还不是因为——”
意识到自己因为心急而发出了声音，我马上把剩下险些说出的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又不自在地将视线瞥向了一旁的乔尼。
而他正在看我。
41
乔尼的视线犹如浪潮般，汹涌澎湃地朝我掀起一道道带着侵蚀性的狂澜。
我们观望着彼此，似乎在等待着这场无声的风暴结束。
碳化竹丝灯在床头和书桌上发出着橙红似黄的光亮，我心里知道这一天总是会到来的，并且早有准备。可是当乔尼那双被上帝疼爱过的眼睛与我对视时，任何话语都显得是苍白、无力的。
放下手中的词典我走过去，Lovely见状自觉地神隐回到了我的体中。
穿着相似睡裙的我跪坐到乔尼的身边，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乔尼却主动拉起我的手说：“你不爱我吗，莉莉？”
“怎么会？爱上你是我做过最容易的事。我当然是爱你的啊，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能在还不明白你的真正心意时，擅自为你做决定。”[1]
他蹙眉：“但你现在已经在为我做决定了，你否定了我对你的感情。”
我想要反驳：“不是的，我并不想做伤害你的事情。”
“那又是因为什么？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一起做了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乔尼说到这里怔了一下，很快看着我恍然般的说，“其实是因为我瘫痪了不能给你幸福，对吗？”
说罢，他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将我托起又扳倒，视野骤然天旋地转，回过神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和肩膀被顶到了床头。
“等等，乔尼！你想做什么？”我无措着伸手要去够小腿之间的乔尼。
“别乱动，莉莉。”
已经倾下身体半趴在床上的乔尼挑起眉头看来，强势的欲//望染在他裸//露的氤氲眼中，倏然间我猜到了乔尼是要如何作为。
我震惊地看着他。
而他不以为然地说：“总有方法是残废也能做到的。”
42
失语的我任由他把我们一同卷入柔软的被子下，紧接着乔尼蹭过来贴着我的鼻尖，小声道歉：“很抱歉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擅自行动，可是我实在不希望你因为我是残疾不能和你上床，就这样拒绝我。”
“不不不，”我赶紧推开他拉出一些距离，澄清道，“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嗯？”散落着头发的乔尼，支起上半身低头摩挲着我的脖颈与圆肩，听此感到诧异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43
去和一个人解释你到底有多爱他真的好困难，这意味着我将自己的情感剖析给对方的同时，还要证明这份感情并不存在任何的花言巧语与捉弄。
但幸运的是乔尼回应了我干巴巴，又毫无技巧的表白。
眼见着身侧的少年脸上逐渐放大的笑容与传递出来的喜悦，他在听到我一遍又一遍说着的的确确只喜欢他一个人之后，开心地抱住我，头跟着一道拱进了我怀里。
亲了亲将额头贴在我胸口的乔尼：“抱歉今晚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误会，我只是希望和你认认真真地聊一聊，然后再和妈咪讨论结婚这件事。我没想到宝贝你在家这么讨妈妈的欢心，让她都忍不住为你说话了。”
乔尼眼中的蓝膜亮闪闪的，溢满了所有：“我更想讨你的欢心，莉莉。就像刚才那样。”
我听此，那度无法控制自我的快意再次浮现，下意识中不自在地夹了夹腿，我哭笑不得道：“我现在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我们贴近彼此，互相喃喃细语说着话。
直到我的酒劲再度回访，困倦、晕乎着往乔尼怀里蠕动时，耳边似有似无的听到对方模糊地说。
“今后讨你欢心的事情也不会少的。”
“晚安，我的Rose。”
灯光穿透过多彩玻璃制成的隔门，五光十色的炫彩依依打入了厨房的小角落。
我与珍妮一左一右贴在安娜的身侧看其装饰着手下的蛋糕，只不过我是料理苦手，真正辅佐着妈妈的是珍妮，这位时尚小姐对甜点也有着千奇百怪的花样见解。
在又一次顺走一颗凤梨草莓后，我被眼尖的安娜推出了厨房。
家里的男丁们正逗着乖顺的雪当利在正厅聊天，爸爸见我不出意外被撵出来后向我招招手。
酸甜的浆果汁水还浸在舌苔的上面，我走过去从梵纳怀中夺过爱猫，又自然地到乔尼身边坐下。
坏嘴巴的梵纳好笑地看着我：“厨房杀手这次毁了什么？”
我扭开头冷哼不想理他，无视后对着爸爸说：“爸爸，我这次留下了收到的两个电影的拍摄邀请，回头给你看看剧本。”
老克里斯蒂笑着拍拍我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又是你哥哥投资的？”
“才不是，这两个是我和乔尼挑选后觉得不错的啦，我现在也算小有名气的女演员了好不好，来找的人还是很多的。谁要总是去演梵纳挑的片子，他喜欢那些苦情的，我可不喜欢。”
梵纳不满：“你这是过河拆桥。”
“略！”我不甘示弱地瞪他。
38
推着乔尼回卧室沏了壶茶，而我玩弄着掌下摊成一张饼的雪当利坐在床边，乔尼自己拨动轮椅进了卫生间。
等他出来后，我才期待着与他商量道：“这次我在家会待到梵纳和珍妮的订婚仪式结束，半个多月的功夫呢，咱们去西部的教堂和歌剧院逛逛怎么样？听说那家歌剧院翻新了，我想过去看看。”
乔尼来到我身边，轮椅上的他比床上的我要矮了半头，他伸出手勾起我挑逗着猫咪的手指，解放了开始嗷嗷虚咬着我的雪当利，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
“那去划船呢？庄园里的那条河就可以，想带着丹尼一起玩也很方便，再带上妈妈做的苹果派和三明治。”
“好啊，听莉莉你说的就行。”他专心摩挲我的指肚和关节，被水冲洗导致冰凉凉的指尖在与我的掌心亲密后，逐渐开始回温变得暖热，我们之间的氛围也跟着越发缱绻。
在这恰到好处之时，Lovely显身跪在床头双手攀附上了我的肩，凑在我耳边怂恿道：“快跟他告白呀。”
对，这件事。
“乔尼——”
正当我呼唤了对方的名字欲要说出下文时，房门在同一时刻被敲响了，屋外传来了女佣的声音。
“小姐、乔斯达少爷，晚饭已经好了。”
于是，我在Lovely咯咯咯的笑话声与乔尼投来的疑惑表情中无奈地回应：“好的，我们这就出去。”
揉了揉雪当利的小脑袋，我起身抚平裙摆跟乔尼讲：“吃完饭我再跟你讲。这事也不着急。”
39
晚饭进行时，有段时日没有见过面的爸爸和妈妈，都很开心我们回家。
妈妈的话也因此多了不少，她先是说着老克里斯蒂最近都在忙着酒庄生意，还好有乔尼在家里陪她打牌和说话。
有人接着她的话调侃了乔尼是捧场王，哪怕是在他面前讲了一个超级冷的笑话，这家伙也会鼓掌说好。话音一落，就惹的大家笑了起来。
再往后安娜又夸了很多珍妮给她带回来的化妆品和首饰。
我闷头吃着蛋糕上装饰的凤梨草莓，还不忘给乔尼分过去几个，和他一副做了坏事般笑嘻嘻地眨眼，然后又装模做样举杯跟大家庆祝。
直到我都有些喝的醉醺醺的时候，耳边却突然听到了妈妈提及我的名字。
她说：“莉莉要不要明年和乔尼订婚呢？”
啪——
所有人的目光都倏的集中到了我身上。
40
他在不开心。
心烦意乱的我把手中的拉丁语词典一阵胡翻，余光不自主地就又到了歪在床边的乔尼身上。
彼时他正背向我，专心地擦拭着湿漉漉的金发，从发尾不安分滴落的水渍把那件多边、充满褶皱的睡裙打湿了，借此我可以透过那片浅色的布料，清楚地看到乔尼身后隆起的肩胛和肌肤。
Lovely坐在我身前的书桌上，俏皮地翘着双腿，顺着我的目光也就看到了一切。
她调侃、嘲笑我说：“Rose你这个小色鬼，刚刚把人家惹生气，还没哄好就开始耍流氓。”
我瞪了她一眼，但顾虑着乔尼在没敢和Lovely争辩，只是对着这位替身小姐竖起中指晃了晃。
“这可是你跟JOJO表白的又一好机会，平时说好的诚恳待人呢？”Lovely弯腰过来把我的手指按了下去，因为乔尼并不能看到她，也听不到她讲话，所以Lovely总是这样的肆无忌惮，“难得妈妈都表态同意你和JOJO结婚了，结果笨脑筋的你在餐桌上就直接说没有这个打算，好狠的心啊！你都没有看到那一刻JOJO宝贝的表情有多么难过吗？”
“那还不是因为——”
意识到自己因为心急而发出了声音，我马上把剩下险些说出的话吞回到了肚子里。
又不自在地将视线瞥向了一旁的乔尼。
而他正在看我。
41
乔尼的视线犹如浪潮般，汹涌澎湃地朝我掀起一道道带着侵蚀性的狂澜。
我们观望着彼此，似乎在等待着这场无声的风暴结束。
碳化竹丝灯在床头和书桌上发出着橙红似黄的光亮，我心里知道这一天总是会到来的，并且早有准备。可是当乔尼那双被上帝疼爱过的眼睛与我对视时，任何话语都显得是苍白、无力的。
放下手中的词典我走过去，Lovely见状自觉地神隐回到了我的体中。
穿着相似睡裙的我跪坐到乔尼的身边，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乔尼却主动拉起我的手说：“你不爱我吗，莉莉？”
“怎么会？爱上你是我做过最容易的事。我当然是爱你的啊，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不能在还不明白你的真正心意时，擅自为你做决定。”[1]
他蹙眉：“但你现在已经在为我做决定了，你否定了我对你的感情。”
我想要反驳：“不是的，我并不想做伤害你的事情。”
“那又是因为什么？我们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一起做了那么多有意义的事情……”乔尼说到这里怔了一下，很快看着我恍然般的说，“其实是因为我瘫痪了不能给你幸福，对吗？”
说罢，他没有给我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将我托起又扳倒，视野骤然天旋地转，回过神后我才发现自己的脑袋和肩膀被顶到了床头。
“等等，乔尼！你想做什么？”我无措着伸手要去够小腿之间的乔尼。
“别乱动，莉莉。”
已经倾下身体半趴在床上的乔尼挑起眉头看来，强势的欲//望染在他裸//露的氤氲眼中，倏然间我猜到了乔尼是要如何作为。
我震惊地看着他。
而他不以为然地说：“总有方法是残废也能做到的。”
42
失语的我任由他把我们一同卷入柔软的被子下，紧接着乔尼蹭过来贴着我的鼻尖，小声道歉：“很抱歉没有得到你的同意就擅自行动，可是我实在不希望你因为我是残疾不能和你上床，就这样拒绝我。”
“不不不，”我赶紧推开他拉出一些距离，澄清道，“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嗯？”散落着头发的乔尼，支起上半身低头摩挲着我的脖颈与圆肩，听此感到诧异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43
去和一个人解释你到底有多爱他真的好困难，这意味着我将自己的情感剖析给对方的同时，还要证明这份感情并不存在任何的花言巧语与捉弄。
但幸运的是乔尼回应了我干巴巴，又毫无技巧的表白。
眼见着身侧的少年脸上逐渐放大的笑容与传递出来的喜悦，他在听到我一遍又一遍说着的的确确只喜欢他一个人之后，开心地抱住我，头跟着一道拱进了我怀里。
亲了亲将额头贴在我胸口的乔尼：“抱歉今晚给你带来了这么大的误会，我只是希望和你认认真真地聊一聊，然后再和妈咪讨论结婚这件事。我没想到宝贝你在家这么讨妈妈的欢心，让她都忍不住为你说话了。”
乔尼眼中的蓝膜亮闪闪的，溢满了所有：“我更想讨你的欢心，莉莉。就像刚才那样。”
我听此，那度无法控制自我的快意再次浮现，下意识中不自在地夹了夹腿，我哭笑不得道：“我现在就已经非常开心了！”
我们贴近彼此，互相喃喃细语说着话。
直到我的酒劲再度回访，困倦、晕乎着往乔尼怀里蠕动时，耳边似有似无的听到对方模糊地说。
“今后讨你欢心的事情也不会少的。”
“晚安，我的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