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课堂太阳依旧耀眼，窗外蝉鸣声不断。
“好了同学们把历史书翻到…”历史老师抬头看了看，问道，“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余付去哪了？”
终于，下午的第三节课总算有老师注意到这一点。
林雨禾呼出口气。
“课代表给我去男厕所看看。”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回来的只有那个男生
“报告…”小个子的男生气喘吁吁“…没人。”
“那把班主任叫来。”英语老师皱起了两条秀气的眉毛有些恼火。
王婆婆姗姗来迟，她仍旧踩着她那双恨天高却表现的表现的很镇定，她说：“哦，余付那孩子给我请病假了说发烧了还是怎么的，别担心。”
病假，得病才有鬼了那么活蹦乱跳的你是彻底放弃他了吧，林雨禾心里叽里咕噜不停。
班上的同学都开始大大小小讨论，以女孩子为多。
哎呀好心疼他一定病的很重吧，我看他今天早上都趴在桌子上睡觉。
林雨禾：“……”感情以前不是睡觉而是养精蓄锐。
但她面上仍旧不显，手上抓着只笔像要把头钻进书里，但握笔的指尖早已泛白。
*
林雨禾一直忧心忡忡，直到下晚自习她们放了学班主任叫来林雨禾去办公室。
“林雨禾，你家就是住这附近的余付也是，这几天他大概不会来了，这有几套卷子能给他就给吧，也别说我没管他。”王婆婆推了推眼镜说得满脸仁义也不等她反抗被“请”出了办公室
林雨禾只能抱着一打卷子风中凌乱，她手里还窜这一张纸条：仁和公寓410
*
“哎，小姑娘，你不是这小区的吧。”
看着在大门口一直徘徊的林雨禾，门卫大爷忍不住开口道。
林雨禾对着公寓楼看了半天，答道：“是的，爷爷，我们老师让我给同学送试卷。”
“这里…是仁和公寓吗？”林雨禾谨慎问了一嘴，不怪她，一路上跌跌撞撞，……找了半天，和这楼名字相似的倒见了好几个。
“对的，对的。”大爷笑得热情，道，“这公寓早几年就没啥人了，最近是住了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我印象深。”
林雨禾终于松了口气，道了谢。
这公寓有些年岁了，比林雨禾家都旧了不少，楼梯口灯泡坏了，里面看起来黑漆漆的，无底洞似的，特别是以前的楼梯都是直接刷上一层油漆，红彤彤的颜色，昏暗光线下，显得越发诡异。
虽说这公寓听说没几户人家，但也不至于这么安静吧，林雨禾内心吐槽，怪不得余付总睡不够，是不是晚上也害怕…
对于胆小但爱看鬼怪电影的林雨禾来说，更加激发她的胡思乱想。
等终于站在门口时，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轻轻一推，发现门没锁！
“你好？”林雨禾靠着门的细缝，偷偷观察屋里情况，没开灯，黑洞洞的。
“余付？”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到自己推门发出的吱吱声，这门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的样子，晃晃悠悠的。
林雨禾摸索着打开门口的灯，有些意外，和外面破破旧旧的景色不同，里面看起来温馨又舒适不少，简直和这栋公寓格格不入。
看不出来余付倒是个会过日子的，莫名其妙的，林雨禾脑子里冒出这一句话。
“我说是谁呢，大白天的擅闯民宅。”
蓦地，身后响起熟悉的戏谑声。
“我可没擅闯，你没关门。”林雨禾脸不红心不跳。
余付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阳光明媚的天里，口罩帽子一个不少，看起来可疑的很。
“哼”余付不再言语，一把扯开口罩。
林雨禾注意到他脸上不自然的绯红，她担心问道：“真发烧了？”
“没，”余付接过她手里的试卷，径直走回卧室，道，“既然是只是来送卷子的，我拿了，你可以走了。”
“真以为我乐意看你。”林雨禾生气道。
“哼～”他又笑了一声。
本来打算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的林雨禾突然听到一声闷哼，是砰的一声。
“余付？”她试探性问了一句。
没有回应。
不会是高烧烧傻了吧。
林雨禾心跳了跳，来不及换鞋就往卧室里跑。
林雨禾：……
眼前的一幕是有几分冲击性的，一米八的大高个，横七竖八瘫在地板上，只有那张俊脸勉强倒在床上。
瞧给你美的，脸还知道护着。
“喂，余付？”没有反应。
“大傻蛋？”林雨禾拍了拍他通红的脸。
“大帅哥…？”
“干嘛…”余付不耐烦道，这倒是有反应了。
林雨禾无语，“大帅哥，你发烧了，挺严重的还。”
她摸了摸余付的额头，好家伙，目测有38度了。
大概是人烧到一定程度都成傻的了，他说起来胡话，“发烧了，喝点热水就好了。”
林雨禾：“……”她倒但愿只是喝点热水就好了。
“我觉着，不太行。”林雨禾发出抗议。
他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但质量摆在那，不是林雨禾这种小丫头能抗的起来的。
“你要不…躺床上去，我给你烧热水。”林雨禾提议道。
“行。”余付倒是意外的配合。
很快她端来一杯热水，还有几颗感冒药，从余付带回来的袋子里找的。
“吃吧。”
“……”
“干嘛，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吃药。”
余付默默坐起身，吞药喝水，一气呵成。
“不错，夸你。”
林雨禾毫不吝啬称赞。
*
等余付再次清醒过来，他猛地坐起身，头顶上掉下来湿乎乎的纸，啪嗒一下砸在地上，留下一团水渍。
“啊，你醒了吗？”林雨禾从厨房探出头，带了些惊喜。
余付还有些恍惚，问：“林雨禾，你不是走了吗？”
“我是想走来着，但某人不让我走。”林雨禾揶揄道。
后半段他没了印象，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余付有些尴尬，指了指地上的那团纸巾，问道：“这是干什么？我流了这么多汗？”
“我找不到你毛巾，给你抽了几张纸热敷一下。”林雨禾倒有几分得意答。
“……”
说着她手里端来一碗东西，看起来倒有模有样的。
“来，饿了吧，吃点东西。”
余付心下触动，可接过一看，一碗红彤彤的汤，好像还是红烧牛肉味的。
余付：……
“干什么，我说了我不会做饭，问你想吃什么，你说的随便。”
“我说随便也不用把你吃剩的泡面汤给我吧。”余付扶着头，额上青筋却止不住跳。
“这才不是吃剩的，要我吃，你汤都别想要。”林雨禾看智障一样看他。
“看你不醒专门给你弄成汤，想喂下去的。”
很少有人能把余付无语成这样。
“林雨禾，你是不是蠢。”余付有生之年对这个生活白痴发出灵魂拷问。
林雨禾：……看在你是病人的前提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余付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回去吧，不用你了。”余付叹了口气道。
“没事，你还在发烧呢，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我睡不着了，你走吧。”
“失眠了？”林雨禾问。
“我晚上一般不睡。”余付声音没什么情绪。
“不信，哪有人晚上不睡觉的。”林雨禾狐疑道。
余付叹了口气，笑笑道：“那你把我回来那袋子里那一瓶药拿来，给我两粒。”
林雨禾掏了掏，确实找感冒药的时候看到过，没注意是什么东西。
“褪黑素？”林雨禾照着名字念了出来。
“你吃这个干嘛？”
余付懒懒道：“你不要我睡才肯走吗？这药效快。”
“不行。”林雨禾坚决反对。心下了然，怪不得这小子白天睡大觉，原来还失眠。
余付来了精神，又成了往日那副轻佻样，他挑了挑眉道：“这可怎么办，你能给我唱唱摇篮曲吗？”
“不行。”林雨禾依旧铁面无私道。
“真是无情，这可是你相亲相爱的后桌，你可爱的患友。”
“不过，”林雨禾淡淡撇了他一眼道，“我可以给你讲讲睡前故事。”
“噗”
“你听不听！”林雨禾不耐。
“听，当然听。”
林雨禾清了清嗓子，道，“从前，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爱逃课，爱打游戏，就是不爱学习……”
“林雨禾同学，”余付弱弱举起一只手抗议道，“人身攻击可不行。”
“我可没瞎说，可都有现实依据的。”林雨禾面上依旧神色淡淡。
“那你这故事不行，我来讲一个吧。”
“随你。”
余付沉思良久，开口道：“从前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少年，他从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后来出现了一个自称父亲的男人强硬的将少年带走了，他用甜蜜的谎言交织编造了一个美妙又虚幻的世界，说这才是少年的家。”
“家里有一位美丽温柔的继母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弟弟，可唯独没了妈妈，到了晚上这世界就完全变了样子，继母变成吃人的毒蛇，缠上少年的脖子慢慢勒紧，弟弟变成了可怕的恶魔，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少年。
终有一天少年忍受不住向父亲哭诉，父亲却只是冷冷道：你一定是疯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完他身后长出了翅膀，头也不回的离开家。
原来爸爸也是怪物。
少年害怕了，他也想妈妈了，索性在某一天偷跑出家，他不认识路，一路上摸爬滚打，没有钱也没有饭吃，他像个没人要的小乞丐，可是，老天还是眷顾了他，一个以前认识的邻居奶奶将他带回到母亲身边。
少年喜极而泣想要紧紧拥抱她，母亲却是惊恐的大叫起来，曾经漂亮的红指甲变成利刃狠狠划破少年的皮肤，鲜血淋漓，她说少年是怪物。
少年说不是，爸爸他们才是，可他路过卫生间时，镜子上赫然显现的是一只丑陋又肮脏的怪物。
原来，少年也成了怪物……”
余付声音很低，带着股哑意，眼神沉沉，带着股说不清的滋味，似怅惘，似叹息。
林雨禾沉默了一瞬，嫌弃道：“你这故事可真黑暗，少看点暗□□吧。”
余付愣了愣，随即咧着嘴笑，“你这脑回路也没谁了，正常人不该伤感可怜那小男孩一下吗？”
林雨禾认真思考了良久，道，“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但你，就是贱的。”
“我可去你的，林雨禾。”余付笑骂道，“说真的，你脑子真的没缺根筋吗？”
聊着聊着，余付眼皮越来越沉，林雨禾身上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余付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放松。
意识模糊前，隐约间听见林雨禾趁机提出了要求。
“余付，今天姐姐我照顾你可是有条件的。”
“哦，什么条件？”
“来下周模考，不准拒绝！”林雨禾举起一只筷子佯装威胁道。
余付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只能嗫喏一句：“嗯…”
听到满意的答案，林雨禾愉快的收拾东西走人，离开前，她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还失眠，睡的跟猪一样。
林雨禾嗤笑一声，哼着曲走了。
“好了同学们把历史书翻到…”历史老师抬头看了看，问道，“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余付去哪了？”
终于，下午的第三节课总算有老师注意到这一点。
林雨禾呼出口气。
“课代表给我去男厕所看看。”
过了大概十分钟左右回来的只有那个男生
“报告…”小个子的男生气喘吁吁“…没人。”
“那把班主任叫来。”英语老师皱起了两条秀气的眉毛有些恼火。
王婆婆姗姗来迟，她仍旧踩着她那双恨天高却表现的表现的很镇定，她说：“哦，余付那孩子给我请病假了说发烧了还是怎么的，别担心。”
病假，得病才有鬼了那么活蹦乱跳的你是彻底放弃他了吧，林雨禾心里叽里咕噜不停。
班上的同学都开始大大小小讨论，以女孩子为多。
哎呀好心疼他一定病的很重吧，我看他今天早上都趴在桌子上睡觉。
林雨禾：“……”感情以前不是睡觉而是养精蓄锐。
但她面上仍旧不显，手上抓着只笔像要把头钻进书里，但握笔的指尖早已泛白。
*
林雨禾一直忧心忡忡，直到下晚自习她们放了学班主任叫来林雨禾去办公室。
“林雨禾，你家就是住这附近的余付也是，这几天他大概不会来了，这有几套卷子能给他就给吧，也别说我没管他。”王婆婆推了推眼镜说得满脸仁义也不等她反抗被“请”出了办公室
林雨禾只能抱着一打卷子风中凌乱，她手里还窜这一张纸条：仁和公寓410
*
“哎，小姑娘，你不是这小区的吧。”
看着在大门口一直徘徊的林雨禾，门卫大爷忍不住开口道。
林雨禾对着公寓楼看了半天，答道：“是的，爷爷，我们老师让我给同学送试卷。”
“这里…是仁和公寓吗？”林雨禾谨慎问了一嘴，不怪她，一路上跌跌撞撞，……找了半天，和这楼名字相似的倒见了好几个。
“对的，对的。”大爷笑得热情，道，“这公寓早几年就没啥人了，最近是住了个学生模样的男孩，我印象深。”
林雨禾终于松了口气，道了谢。
这公寓有些年岁了，比林雨禾家都旧了不少，楼梯口灯泡坏了，里面看起来黑漆漆的，无底洞似的，特别是以前的楼梯都是直接刷上一层油漆，红彤彤的颜色，昏暗光线下，显得越发诡异。
虽说这公寓听说没几户人家，但也不至于这么安静吧，林雨禾内心吐槽，怪不得余付总睡不够，是不是晚上也害怕…
对于胆小但爱看鬼怪电影的林雨禾来说，更加激发她的胡思乱想。
等终于站在门口时，她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轻轻一推，发现门没锁！
“你好？”林雨禾靠着门的细缝，偷偷观察屋里情况，没开灯，黑洞洞的。
“余付？”屋里静悄悄的，只听到自己推门发出的吱吱声，这门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的样子，晃晃悠悠的。
林雨禾摸索着打开门口的灯，有些意外，和外面破破旧旧的景色不同，里面看起来温馨又舒适不少，简直和这栋公寓格格不入。
看不出来余付倒是个会过日子的，莫名其妙的，林雨禾脑子里冒出这一句话。
“我说是谁呢，大白天的擅闯民宅。”
蓦地，身后响起熟悉的戏谑声。
“我可没擅闯，你没关门。”林雨禾脸不红心不跳。
余付是刚从外面回来的，阳光明媚的天里，口罩帽子一个不少，看起来可疑的很。
“哼”余付不再言语，一把扯开口罩。
林雨禾注意到他脸上不自然的绯红，她担心问道：“真发烧了？”
“没，”余付接过她手里的试卷，径直走回卧室，道，“既然是只是来送卷子的，我拿了，你可以走了。”
“真以为我乐意看你。”林雨禾生气道。
“哼～”他又笑了一声。
本来打算拍拍屁股潇洒走人的林雨禾突然听到一声闷哼，是砰的一声。
“余付？”她试探性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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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禾心跳了跳，来不及换鞋就往卧室里跑。
林雨禾：……
眼前的一幕是有几分冲击性的，一米八的大高个，横七竖八瘫在地板上，只有那张俊脸勉强倒在床上。
瞧给你美的，脸还知道护着。
“喂，余付？”没有反应。
“大傻蛋？”林雨禾拍了拍他通红的脸。
“大帅哥…？”
“干嘛…”余付不耐烦道，这倒是有反应了。
林雨禾无语，“大帅哥，你发烧了，挺严重的还。”
她摸了摸余付的额头，好家伙，目测有38度了。
大概是人烧到一定程度都成傻的了，他说起来胡话，“发烧了，喝点热水就好了。”
林雨禾：“……”她倒但愿只是喝点热水就好了。
“我觉着，不太行。”林雨禾发出抗议。
他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但质量摆在那，不是林雨禾这种小丫头能抗的起来的。
“你要不…躺床上去，我给你烧热水。”林雨禾提议道。
“行。”余付倒是意外的配合。
很快她端来一杯热水，还有几颗感冒药，从余付带回来的袋子里找的。
“吃吧。”
“……”
“干嘛，这么大个人了，还怕吃药。”
余付默默坐起身，吞药喝水，一气呵成。
“不错，夸你。”
林雨禾毫不吝啬称赞。
*
等余付再次清醒过来，他猛地坐起身，头顶上掉下来湿乎乎的纸，啪嗒一下砸在地上，留下一团水渍。
“啊，你醒了吗？”林雨禾从厨房探出头，带了些惊喜。
余付还有些恍惚，问：“林雨禾，你不是走了吗？”
“我是想走来着，但某人不让我走。”林雨禾揶揄道。
后半段他没了印象，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余付有些尴尬，指了指地上的那团纸巾，问道：“这是干什么？我流了这么多汗？”
“我找不到你毛巾，给你抽了几张纸热敷一下。”林雨禾倒有几分得意答。
“……”
说着她手里端来一碗东西，看起来倒有模有样的。
“来，饿了吧，吃点东西。”
余付心下触动，可接过一看，一碗红彤彤的汤，好像还是红烧牛肉味的。
余付：……
“干什么，我说了我不会做饭，问你想吃什么，你说的随便。”
“我说随便也不用把你吃剩的泡面汤给我吧。”余付扶着头，额上青筋却止不住跳。
“这才不是吃剩的，要我吃，你汤都别想要。”林雨禾看智障一样看他。
“看你不醒专门给你弄成汤，想喂下去的。”
很少有人能把余付无语成这样。
“林雨禾，你是不是蠢。”余付有生之年对这个生活白痴发出灵魂拷问。
林雨禾：……看在你是病人的前提下，我可以不和你计较。
余付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
“回去吧，不用你了。”余付叹了口气道。
“没事，你还在发烧呢，等你睡着了我就走。”
“我睡不着了，你走吧。”
“失眠了？”林雨禾问。
“我晚上一般不睡。”余付声音没什么情绪。
“不信，哪有人晚上不睡觉的。”林雨禾狐疑道。
余付叹了口气，笑笑道：“那你把我回来那袋子里那一瓶药拿来，给我两粒。”
林雨禾掏了掏，确实找感冒药的时候看到过，没注意是什么东西。
“褪黑素？”林雨禾照着名字念了出来。
“你吃这个干嘛？”
余付懒懒道：“你不要我睡才肯走吗？这药效快。”
“不行。”林雨禾坚决反对。心下了然，怪不得这小子白天睡大觉，原来还失眠。
余付来了精神，又成了往日那副轻佻样，他挑了挑眉道：“这可怎么办，你能给我唱唱摇篮曲吗？”
“不行。”林雨禾依旧铁面无私道。
“真是无情，这可是你相亲相爱的后桌，你可爱的患友。”
“不过，”林雨禾淡淡撇了他一眼道，“我可以给你讲讲睡前故事。”
“噗”
“你听不听！”林雨禾不耐。
“听，当然听。”
林雨禾清了清嗓子，道，“从前，有一个自以为是的傻子，爱逃课，爱打游戏，就是不爱学习……”
“林雨禾同学，”余付弱弱举起一只手抗议道，“人身攻击可不行。”
“我可没瞎说，可都有现实依据的。”林雨禾面上依旧神色淡淡。
“那你这故事不行，我来讲一个吧。”
“随你。”
余付沉思良久，开口道：“从前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少年，他从小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后来出现了一个自称父亲的男人强硬的将少年带走了，他用甜蜜的谎言交织编造了一个美妙又虚幻的世界，说这才是少年的家。”
“家里有一位美丽温柔的继母和一个活泼可爱的弟弟，可唯独没了妈妈，到了晚上这世界就完全变了样子，继母变成吃人的毒蛇，缠上少年的脖子慢慢勒紧，弟弟变成了可怕的恶魔，无时无刻都在折磨着少年。
终有一天少年忍受不住向父亲哭诉，父亲却只是冷冷道：你一定是疯了，这种事怎么可能。说完他身后长出了翅膀，头也不回的离开家。
原来爸爸也是怪物。
少年害怕了，他也想妈妈了，索性在某一天偷跑出家，他不认识路，一路上摸爬滚打，没有钱也没有饭吃，他像个没人要的小乞丐，可是，老天还是眷顾了他，一个以前认识的邻居奶奶将他带回到母亲身边。
少年喜极而泣想要紧紧拥抱她，母亲却是惊恐的大叫起来，曾经漂亮的红指甲变成利刃狠狠划破少年的皮肤，鲜血淋漓，她说少年是怪物。
少年说不是，爸爸他们才是，可他路过卫生间时，镜子上赫然显现的是一只丑陋又肮脏的怪物。
原来，少年也成了怪物……”
余付声音很低，带着股哑意，眼神沉沉，带着股说不清的滋味，似怅惘，似叹息。
林雨禾沉默了一瞬，嫌弃道：“你这故事可真黑暗，少看点暗□□吧。”
余付愣了愣，随即咧着嘴笑，“你这脑回路也没谁了，正常人不该伤感可怜那小男孩一下吗？”
林雨禾认真思考了良久，道，“如果是别人，我可能会，但你，就是贱的。”
“我可去你的，林雨禾。”余付笑骂道，“说真的，你脑子真的没缺根筋吗？”
聊着聊着，余付眼皮越来越沉，林雨禾身上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余付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放松。
意识模糊前，隐约间听见林雨禾趁机提出了要求。
“余付，今天姐姐我照顾你可是有条件的。”
“哦，什么条件？”
“来下周模考，不准拒绝！”林雨禾举起一只筷子佯装威胁道。
余付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只能嗫喏一句：“嗯…”
听到满意的答案，林雨禾愉快的收拾东西走人，离开前，她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
还失眠，睡的跟猪一样。
林雨禾嗤笑一声，哼着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