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他们班是不是没人了？张泽呢？让一个刚转学过来的花瓶比赛？”十六班的高原嗤笑。
“听说张泽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是不舒服呢？还是害怕了？”
十六班的体育生对视一眼，嘲笑起来。
“十五班那个傻大个来了。”十六班一群人集体向江楠比了个中指，极为挑衅。
“楠哥！！楠哥！！老郑看着呢。”
猴哥拉住恨不得冲上去打一架的江楠，级主任还在看着呢，现在上去打架肯定会被记过的。
“就是啊楠哥，为了十六班的人背上一个处分不值得。”
江楠气得不说话，手指也比了个手势回去。
不能当面打架，他干脆趁着级主任的视觉盲区无声的说“大傻子，你有本事过来啊！”
江楠也学聪明了，根本不给他反击的机会，直接背过身，还送了个拜拜给他。
不能大声骂人，也不能动手，把高原气得够呛。
想随便找个十五班的人跟着对骂，他在高二出了名，没几个人敢惹他，双眼都气得通红。
手上比的手势转了个弯，还没对上人，视线却在对上张让的一瞬间冷住了。
张让一句话没说，跟着他的视线，却看起来很凶。
高原难得有点发怵，手指转回来，对上身边小弟，“江楠旁边那个，是谁？”
小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就是刚从附中转过来的那个花瓶。”
高原冷哼：“看着十五班真的没人了。”
他回过头，周围一群十六班的人。
带上了这个年纪的江湖气，挑眉：“唯一的一个张泽都不在了，他们班还换了一个花瓶上来，这次我们帮帮他们？”
阴阳怪气的话，让人一听就懂了。
几个人带着冷笑答应。
“该准备的就准备了，江楠你干嘛呢，躲什么躲？”
级主任特意跑过来盯着这一场比赛，想要趁机拍几张照片，宣传一下附中学生奋斗不息的精神。
江楠尴尬的从蓝燕身后走出来，不敢看蓝燕的表情。
蓝燕：“大哥！！你又闯什么祸了。”
江楠顶着蓝燕和级主任的压力，感觉上课睡觉被点名都没有这么紧张。
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砰”的枪声打响,随及而来的是如排山倒海般的呐喊。
级主任满意的点点头，感慨着附中学生的素质越来越高了。
连带着看江楠的后脑勺都带着几分和蔼。
“哇！！！张让！！！加油！！！张让加油！！”
“啊啊啊啊可惜了，怎么高原是第一个啊！！”
“啊啊啊张让好样的！！！他现在是第一名了！！”
“张让加油！！！”
正想为学霸摇旗呐喊的杨之曼震惊的转过头。
不是吧？什么情况？
十六班的人给十五班的人加油？
是我疯了吗？！！
“为什么张让不是转来我们班啊？”
“就是啊！！十五班有什么好的。”短头发女生瘪瘪嘴。
“政治课代表，你手上的水是给张让的么？”女生偷偷掩着嘴笑着问。
十六班的政治课代表只笑着，不说话，但谁都看出了她的意思。
场上的情势明显变得紧张起来，有些体育生已经整整落了张让一圈。
高原紧咬着牙，眼睛都通红。
他根本没想到一个转学过来的花瓶居然能堪堪比得过他，甚至还有赢第一名的趋势。
距离终点还有200米左右，他紧盯着张让的背影。
一个落后了一圈的男生超过了他，高原嗤笑，对他使了个眼色。
变化好像就在一瞬间。
满场开始沸腾起来。
两个人的影子越来越近，就在张让刚好察觉到什么的时候，肩膀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学霸！！！”
“张让！！！”
整场的呐喊声都带上了焦虑。
他没防心，整个人摔下了赛道。腿上一片擦出来的血痕。
他像没注意到般，直直向林雨看去。
脚步突然间就踏不出去了，林雨像被定在了终点。
明明他们相隔这么远，她却莫名看懂了他的意思。
你就站在终点等我。
高原看着落后了他们一大圈的人，轻蔑上了心头。
他对上张让回头的视线，目光一点都不心虚，“就是我做的怎么样？”嘴上甚至还带上了笑容，一张一合：“花瓶。”
他认定了受了伤的人不会再站起来比赛，就如同认定了他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
当一个背影从他身边穿过之后，短暂偷来的胜利又回到了应有的胜利者的身上。
可是已经穷途末路了，他已经没有再次冲刺的力气了，他只能看着刚刚被自己设计受伤的人拿下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荣誉。
“你脚怎么了？你别坐下去，你扶着我！”
“你还笑，明明受伤了为什么一定要跑呢？”
林雨皱着眉，紧紧攥着水瓶的手没有一点血色。
张让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他倚在林雨身上：“课代表，水给我喝一下呗。”
伸手不打笑脸人。
林雨紧绷着脸拧开水瓶递给他。两个人的手还搭在一起，少年身上的汗液和灼热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显得暧昧又缱绻。
“让哥！！让哥！！！你怎么了？”江楠飞奔过来，气得眼睛通红，张让有些意外，还是第一次见江楠这个样子。
“不行，他居然敢动你！这跟动我有什么区别！这跟动十五班有什么区别！！”江楠直直转身向高原的方向走去。
张让一把拽住江楠的衣领，人直直后推了两步。
级主任来了。
他如临大敌般的拨开人群，平时天天抓小情侣，现在也自动忽略了林雨扶着张让的手。
声音都带上了点颤抖，张让可是从一中转过来的第一名。是市里的第一名啊！！万一转学了怎么办？！！！
“张让同学，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吧？还可以走么？”没等张让回答，级主任又中气十足的瞥着江楠：“你自己班同学受伤了，你还不快点扶他去医务室？你让林雨一个小姑娘扶着合适吗？！！！”
张让躲过江楠憋憋屈屈扶过来的手，有意无意的在人群中悄悄点了下林雨的手背。
像是没想到张让会告状般，高原的眼睛都瞪圆了。
这年头！！谁会告状啊？！！还是一个优等生告状！！
江楠看热闹不嫌大。他凑到级主任旁边，声音都大了不少，一脸正义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级主任！您看，我全程都录下来了。”
手机进度条又被拉了回去，江楠恨不得跳起来：“您看您看！！他们就是故意的！”江楠家里就是经商的，脑子里鬼点子多，他慷慨激昂的：“主任！！！他故意伤害同学是一回事啊，您想想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对附中该多不好啊？附中明年还招不招生了？！！”
级主任被人说到了心窝子里，气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你！！！你把视频发我！！你居然敢带手机来学校？！！今天就算了，要是以后还被我看到，你就完了！！”
级主任气冲冲的把十六班体育生全抓走了。
“还看？！！”
蓝燕盯着这几人就是一顿骂。十五班的人瞬时没了刚刚的气势，乖乖低着头。
“老师，刚刚张子华也受伤了，先让江楠陪他去医务室吧。”
蓝燕于心不忍：“你们一块去吧，林雨你扶张让过去。”
张子华伤的比张让严重，第一圈的时候本来高原是要撞他的，被张子华挡住了。
医务室人多忙不过来，张让让了让，让张子华先上药。
“猴哥，你是真厉害啊！伤得这么严重硬是一声不吭。”
张子华白了他一眼：“干嘛？！让十六班看笑话啊？！”
张让也伤的不轻。
裤脚都黏上了血迹，上药的女医生蹙眉：“你们这几天走路最好找个人扶着，也不要碰水。”
又想了想，看着张子华说：“你最好回家休养几天。”
张子华真回去了。
“你真的不用回家吗？”
张让笑得很无奈，“课代表，你都问多少遍了？我真的不回去啊。”
太阳仿佛要将一切都镀上一层金光，附中的校园多是树木，知了总在树上唧唧喳喳。
“我上学的时候让司机送我就行了。”张让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难得在这样春光灿烂的日子里偷得半日空闲。
运动会是一整天都不用上课的，他们俩人干脆坐在湖边的石头凳下看春水荡漾。
“张让的小腿上缠了一小圈的白纱布，放下了裤脚显得有些臃肿。
察觉到林雨的目光，张让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打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想什么呢？”
操场上的那句话像拧不断的丝线，紧紧缠住林雨。
“你刚刚受伤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像是意料之中的话，却没有带上一丝的指责，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颐指气使的，我是为你好。
张让笑得很轻松，他今天一直在笑。
树上的知了声愈发聒噪，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中泄下一处又一处的斑驳。
时间在阳光中消逝，就在林雨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
张让带着玩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就说了，我想让你为了我而骄傲。”
“听说张泽不舒服，去医务室了。”
“是不舒服呢？还是害怕了？”
十六班的体育生对视一眼，嘲笑起来。
“十五班那个傻大个来了。”十六班一群人集体向江楠比了个中指，极为挑衅。
“楠哥！！楠哥！！老郑看着呢。”
猴哥拉住恨不得冲上去打一架的江楠，级主任还在看着呢，现在上去打架肯定会被记过的。
“就是啊楠哥，为了十六班的人背上一个处分不值得。”
江楠气得不说话，手指也比了个手势回去。
不能当面打架，他干脆趁着级主任的视觉盲区无声的说“大傻子，你有本事过来啊！”
江楠也学聪明了，根本不给他反击的机会，直接背过身，还送了个拜拜给他。
不能大声骂人，也不能动手，把高原气得够呛。
想随便找个十五班的人跟着对骂，他在高二出了名，没几个人敢惹他，双眼都气得通红。
手上比的手势转了个弯，还没对上人，视线却在对上张让的一瞬间冷住了。
张让一句话没说，跟着他的视线，却看起来很凶。
高原难得有点发怵，手指转回来，对上身边小弟，“江楠旁边那个，是谁？”
小弟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就是刚从附中转过来的那个花瓶。”
高原冷哼：“看着十五班真的没人了。”
他回过头，周围一群十六班的人。
带上了这个年纪的江湖气，挑眉：“唯一的一个张泽都不在了，他们班还换了一个花瓶上来，这次我们帮帮他们？”
阴阳怪气的话，让人一听就懂了。
几个人带着冷笑答应。
“该准备的就准备了，江楠你干嘛呢，躲什么躲？”
级主任特意跑过来盯着这一场比赛，想要趁机拍几张照片，宣传一下附中学生奋斗不息的精神。
江楠尴尬的从蓝燕身后走出来，不敢看蓝燕的表情。
蓝燕：“大哥！！你又闯什么祸了。”
江楠顶着蓝燕和级主任的压力，感觉上课睡觉被点名都没有这么紧张。
像是救命稻草一般，“砰”的枪声打响,随及而来的是如排山倒海般的呐喊。
级主任满意的点点头，感慨着附中学生的素质越来越高了。
连带着看江楠的后脑勺都带着几分和蔼。
“哇！！！张让！！！加油！！！张让加油！！”
“啊啊啊啊可惜了，怎么高原是第一个啊！！”
“啊啊啊张让好样的！！！他现在是第一名了！！”
“张让加油！！！”
正想为学霸摇旗呐喊的杨之曼震惊的转过头。
不是吧？什么情况？
十六班的人给十五班的人加油？
是我疯了吗？！！
“为什么张让不是转来我们班啊？”
“就是啊！！十五班有什么好的。”短头发女生瘪瘪嘴。
“政治课代表，你手上的水是给张让的么？”女生偷偷掩着嘴笑着问。
十六班的政治课代表只笑着，不说话，但谁都看出了她的意思。
场上的情势明显变得紧张起来，有些体育生已经整整落了张让一圈。
高原紧咬着牙，眼睛都通红。
他根本没想到一个转学过来的花瓶居然能堪堪比得过他，甚至还有赢第一名的趋势。
距离终点还有200米左右，他紧盯着张让的背影。
一个落后了一圈的男生超过了他，高原嗤笑，对他使了个眼色。
变化好像就在一瞬间。
满场开始沸腾起来。
两个人的影子越来越近，就在张让刚好察觉到什么的时候，肩膀被人狠狠的撞了一下。
“学霸！！！”
“张让！！！”
整场的呐喊声都带上了焦虑。
他没防心，整个人摔下了赛道。腿上一片擦出来的血痕。
他像没注意到般，直直向林雨看去。
脚步突然间就踏不出去了，林雨像被定在了终点。
明明他们相隔这么远，她却莫名看懂了他的意思。
你就站在终点等我。
高原看着落后了他们一大圈的人，轻蔑上了心头。
他对上张让回头的视线，目光一点都不心虚，“就是我做的怎么样？”嘴上甚至还带上了笑容，一张一合：“花瓶。”
他认定了受了伤的人不会再站起来比赛，就如同认定了他是这场比赛的胜利者。
当一个背影从他身边穿过之后，短暂偷来的胜利又回到了应有的胜利者的身上。
可是已经穷途末路了，他已经没有再次冲刺的力气了，他只能看着刚刚被自己设计受伤的人拿下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荣誉。
“你脚怎么了？你别坐下去，你扶着我！”
“你还笑，明明受伤了为什么一定要跑呢？”
林雨皱着眉，紧紧攥着水瓶的手没有一点血色。
张让脸上还是带着笑意，他倚在林雨身上：“课代表，水给我喝一下呗。”
伸手不打笑脸人。
林雨紧绷着脸拧开水瓶递给他。两个人的手还搭在一起，少年身上的汗液和灼热的气息混合在一起，显得暧昧又缱绻。
“让哥！！让哥！！！你怎么了？”江楠飞奔过来，气得眼睛通红，张让有些意外，还是第一次见江楠这个样子。
“不行，他居然敢动你！这跟动我有什么区别！这跟动十五班有什么区别！！”江楠直直转身向高原的方向走去。
张让一把拽住江楠的衣领，人直直后推了两步。
级主任来了。
他如临大敌般的拨开人群，平时天天抓小情侣，现在也自动忽略了林雨扶着张让的手。
声音都带上了点颤抖，张让可是从一中转过来的第一名。是市里的第一名啊！！万一转学了怎么办？！！！
“张让同学，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吧？还可以走么？”没等张让回答，级主任又中气十足的瞥着江楠：“你自己班同学受伤了，你还不快点扶他去医务室？你让林雨一个小姑娘扶着合适吗？！！！”
张让躲过江楠憋憋屈屈扶过来的手，有意无意的在人群中悄悄点了下林雨的手背。
像是没想到张让会告状般，高原的眼睛都瞪圆了。
这年头！！谁会告状啊？！！还是一个优等生告状！！
江楠看热闹不嫌大。他凑到级主任旁边，声音都大了不少，一脸正义的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级主任！您看，我全程都录下来了。”
手机进度条又被拉了回去，江楠恨不得跳起来：“您看您看！！他们就是故意的！”江楠家里就是经商的，脑子里鬼点子多，他慷慨激昂的：“主任！！！他故意伤害同学是一回事啊，您想想啊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对附中该多不好啊？附中明年还招不招生了？！！”
级主任被人说到了心窝子里，气得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你！！！你把视频发我！！你居然敢带手机来学校？！！今天就算了，要是以后还被我看到，你就完了！！”
级主任气冲冲的把十六班体育生全抓走了。
“还看？！！”
蓝燕盯着这几人就是一顿骂。十五班的人瞬时没了刚刚的气势，乖乖低着头。
“老师，刚刚张子华也受伤了，先让江楠陪他去医务室吧。”
蓝燕于心不忍：“你们一块去吧，林雨你扶张让过去。”
张子华伤的比张让严重，第一圈的时候本来高原是要撞他的，被张子华挡住了。
医务室人多忙不过来，张让让了让，让张子华先上药。
“猴哥，你是真厉害啊！伤得这么严重硬是一声不吭。”
张子华白了他一眼：“干嘛？！让十六班看笑话啊？！”
张让也伤的不轻。
裤脚都黏上了血迹，上药的女医生蹙眉：“你们这几天走路最好找个人扶着，也不要碰水。”
又想了想，看着张子华说：“你最好回家休养几天。”
张子华真回去了。
“你真的不用回家吗？”
张让笑得很无奈，“课代表，你都问多少遍了？我真的不回去啊。”
太阳仿佛要将一切都镀上一层金光，附中的校园多是树木，知了总在树上唧唧喳喳。
“我上学的时候让司机送我就行了。”张让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难得在这样春光灿烂的日子里偷得半日空闲。
运动会是一整天都不用上课的，他们俩人干脆坐在湖边的石头凳下看春水荡漾。
“张让的小腿上缠了一小圈的白纱布，放下了裤脚显得有些臃肿。
察觉到林雨的目光，张让在她眼前挥了挥手。
打断了她乱七八糟的思绪：“想什么呢？”
操场上的那句话像拧不断的丝线，紧紧缠住林雨。
“你刚刚受伤了，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像是意料之中的话，却没有带上一丝的指责，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颐指气使的，我是为你好。
张让笑得很轻松，他今天一直在笑。
树上的知了声愈发聒噪，阳光从叶子的缝隙中泄下一处又一处的斑驳。
时间在阳光中消逝，就在林雨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
张让带着玩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就说了，我想让你为了我而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