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攸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少女这样依赖。他低头看着江月那双清澈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未到而立之年，竟然也被叫大叔了。
也许是因为外表对他来说早已不重要了。
“好吧。”他最终妥协了，他轻轻的在江月的手中拉出自己的衣角，“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直到天亮。”
如果无常楼杀人从不过夜，如果一个任务第二天还没有杀了那个人，那就不会再杀了，除非有新的任务，所以天亮了，一切就好了。
得到了江子攸的保证，江月这才安心睡了过去。
夜深了，明明很累，可是江月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恐怖的画面，让她无法安宁。
而江子攸则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状态，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一晚上噩梦连连，被梦境吓醒数次，闹出的动静把江子攸也惊醒好几次。
“怎么了？”江子攸握紧手中的剑柄问道。
“没什么，只是做噩梦了......”江月摇头道。
江子攸这才松开握住剑柄的手。
累极的江月很快再次入睡，所以她也并未发现在江子攸看向自己时眼里那抹复杂的神色。
江子攸也曾经历过无尽的痛苦。每当夜深人静，他闭上双眼，妻子的惨状便浮现在眼前，那张惨白的脸庞，双手颤抖着，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
她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生命中最深爱的女人。
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江子攸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还有他们未出生的还在也一起死在了那个时候。
他们马上就要成为父母了，孩子的衣服、尿布都准备好了，两人在前一天还在畅享未来两人白头到老、含饴弄孙的日子，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
他在最接近幸福的那一刻跌进了地狱。
见惯了打打杀杀的他都尚且如此，更别说江月只是一个小姑娘。
只是他想不明白，无常楼为何会屠掉一整个村子？
无常楼在江湖上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首屈一指的神秘组织，无人知道它由何人创立，也无人知道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大家只知道只要是无常楼想杀的人，没有人可以抢在他们前面。
无常楼立志杀遍天下恶人，这也让不少怀揣理想的少年少女对此心向往之，无常楼日益壮大，连衙门都管不了他们。
或许也是不想管，毕竟死几个恶人而已。
只是那些满怀憧憬的少男少女都不知道，在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无常楼可以说是有去无回，只要进入，非死不得出。
当年他为了脱离无常楼不惜假死脱身，甚至宁愿放弃一身武功，可到头来无常楼却仍然不肯放过自己。
他不明白，无常楼为什么不干脆连他也一起杀了，还非要留他一条命，让他在这尘世间凭着一腔恨意痛苦的活着。
他现在还能活着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报仇，只是他现在的能力还完全不够。
变强，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第二天天刚亮，他发现江月仍在沉睡，她紧锁眉头，仿佛在梦中遭遇了极大的恐惧。
江子攸靠近她，试图唤醒她，但她却不安地蜷缩进被窝，嘴里还小声嘟囔：“别杀我……别杀我……”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冷汗。
江子攸用毛巾擦干了她额头上的汗水，没有继续叫醒她。而是转身去洗漱做饭。
天已经亮了，这个女孩儿逃过了一劫。之后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江月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好好的躺在床上四处看了看，这并不是她和奶奶的家。
她揉着疼痛的脑袋，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她仿佛现在还能感觉到满眼的红色与浓烈呛鼻的血腥味。
那种刺激让她全身都颤栗起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没有力气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
“醒了？”
听见动静的江子攸端着一碗粥出来放到桌上，没有去扶她起来，而是转过身问她：“吃点东西吧。”
江月抬眼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子攸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也洗漱干净了，只是头发依旧随便绑着，胡子也没有刮，看上去还是很糙。
江子攸也没有继续管她，而是自顾自的喝起来了。
嗯，味道不是很好，不过好歹是煮熟了也没有糊。
江月慢悠悠地爬起来，走到桌前坐下，一边拿勺子搅拌一边打量周围环境，好像生怕再有危险。
江子攸喝完了一碗粥，抬眼看江月，慢悠悠的说，“别担心，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
江月没有再说话，也拿起勺子开始一口一口喝起自家碗里的粥，不过江子攸感受到江月吃的很认真，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那个珍视的样子就好像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碗粥，一粒米。
如果不是自己也喝了这碗粥，江子攸还以为江月喝的是什么珍馐美味。
就这样安静的吃完了一顿饭，两个人又把死去的村民一个个埋了起来。
死去的村民有百十来人，当两个人把最后一个死去的村民埋好后，已经天黑了。
看着江月脏兮兮的手，江子攸终于知道他觉得哪里奇怪了。
江月的眼里有恐惧、有无助、有不忍，唯独没有难过。
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人死了也应该会有一瞬的难过吧，更别说是朝夕相处的邻居。他没有难过情绪是因为他见过太多死人，那江月是为什么呢？
江子攸对周围的事物似乎总是保持着一种疏离的态度。
江月这个姑娘在村子里发生的种种，尽管引起了他的好奇，但他并没有过多追问。这些，终究是别人的故事，与他无关。
回到住处后，江子攸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既然村里已经没有活人，那他拿点村里东西走也就不用说了。
江月看着忙碌的江子攸，江月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江大哥，你要离开？”
江子攸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随口应道：“只是路过，已经停留太久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江月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江子攸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可以。”他的语气冷漠而坚定，没有给江月留下任何余地。
江月脸色苍白，她颤颤巍巍的拉住了江子攸的衣角，声音微弱而颤抖“江大哥，我知道我这样很厚脸皮，只是我真的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江子攸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江月的眼睛，语气平静而坚定地说：“江月姑娘，你应该明白，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救了你已经耽误了我许久的时间。而且，江湖险恶，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还是留在村子里吧，这里牲畜庄稼都有，你可以活下去的。”
江月松开了拉着江子攸的手，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江大哥，你没有路引，进不了城的。”
江子攸皱眉，心道这个姑娘真是细心又聪明。
他淡淡地回应道：“这个我自会想办法，这里死那么多人，找一个年龄相近的人不难。”
“守城士兵对我们很了解，你没有当地人帮忙，是一定会漏破绽的。”江月眼神坚定的看着江子攸，“江大哥，我可以带你进城！”
第二天清晨，两个人早早的来到了城门口。
江子攸还是同意了带江月一起进城。
没办法，他不想带江月本来就是为了避免麻烦，现在带她反而可以减少麻烦，那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江子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依旧没有打扮自己，胡子也没有刮干净，看上去虽然不再像乞丐，却也神似路边的二流子。
而江月重新将头发束起，显得更加清秀。
两人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莫名的和谐。
在前一天晚上，两个人几乎把整个村里的现银全都拿走了，江子攸还想着把牲畜和鸡蛋也带走卖钱，被江月拦下了。
江月担心太引人注目了，容易被发现端倪。江子攸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听从了她的建议。
有了江月的帮助两个人很快进了临安城，城中与前几年并无不同，只是物是人非。
进入临安城后，江子攸和江月来到了一个卖面的小摊。江子攸抠出钱来买了两碗素面，把其中一碗往江月面前一推，也不管江月吃不吃，他端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江子攸，江月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也吃了起来。
江月依旧吃得很香，还没多久，她的一碗面就见底了。素面在她口中似乎变成了美味佳肴。
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当家的，要人命喽！说要出去干活，结果就是找小狐狸精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江子攸抬头看向街道中央，只见一名朴素的妇人正指着自己破口大骂，周围还有几名女子一边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一边劝着刚才那名妇人。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好几名男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江子攸喝光了万里的最后一口汤，向江月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蹙眉看向来人，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凌厉。
江子攸并没有惊慌失措，他并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这些人装作他的妻子朋友污蔑他与江月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他也没想到，自己还未到而立之年，竟然也被叫大叔了。
也许是因为外表对他来说早已不重要了。
“好吧。”他最终妥协了，他轻轻的在江月的手中拉出自己的衣角，“我会在这里守着你，直到天亮。”
如果无常楼杀人从不过夜，如果一个任务第二天还没有杀了那个人，那就不会再杀了，除非有新的任务，所以天亮了，一切就好了。
得到了江子攸的保证，江月这才安心睡了过去。
夜深了，明明很累，可是江月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恐怖的画面，让她无法安宁。
而江子攸则一直保持着警惕的状态，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一晚上噩梦连连，被梦境吓醒数次，闹出的动静把江子攸也惊醒好几次。
“怎么了？”江子攸握紧手中的剑柄问道。
“没什么，只是做噩梦了......”江月摇头道。
江子攸这才松开握住剑柄的手。
累极的江月很快再次入睡，所以她也并未发现在江子攸看向自己时眼里那抹复杂的神色。
江子攸也曾经历过无尽的痛苦。每当夜深人静，他闭上双眼，妻子的惨状便浮现在眼前，那张惨白的脸庞，双手颤抖着，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生命的流逝。
她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生命中最深爱的女人。
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江子攸都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还有他们未出生的还在也一起死在了那个时候。
他们马上就要成为父母了，孩子的衣服、尿布都准备好了，两人在前一天还在畅享未来两人白头到老、含饴弄孙的日子，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了。
他在最接近幸福的那一刻跌进了地狱。
见惯了打打杀杀的他都尚且如此，更别说江月只是一个小姑娘。
只是他想不明白，无常楼为何会屠掉一整个村子？
无常楼在江湖上可以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首屈一指的神秘组织，无人知道它由何人创立，也无人知道它究竟在什么地方。
大家只知道只要是无常楼想杀的人，没有人可以抢在他们前面。
无常楼立志杀遍天下恶人，这也让不少怀揣理想的少年少女对此心向往之，无常楼日益壮大，连衙门都管不了他们。
或许也是不想管，毕竟死几个恶人而已。
只是那些满怀憧憬的少男少女都不知道，在他们进去的那一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无常楼可以说是有去无回，只要进入，非死不得出。
当年他为了脱离无常楼不惜假死脱身，甚至宁愿放弃一身武功，可到头来无常楼却仍然不肯放过自己。
他不明白，无常楼为什么不干脆连他也一起杀了，还非要留他一条命，让他在这尘世间凭着一腔恨意痛苦的活着。
他现在还能活着只是为了给自己的妻子报仇，只是他现在的能力还完全不够。
变强，正是他此行的目的。
第二天天刚亮，他发现江月仍在沉睡，她紧锁眉头，仿佛在梦中遭遇了极大的恐惧。
江子攸靠近她，试图唤醒她，但她却不安地蜷缩进被窝，嘴里还小声嘟囔：“别杀我……别杀我……”她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渗出冷汗。
江子攸用毛巾擦干了她额头上的汗水，没有继续叫醒她。而是转身去洗漱做饭。
天已经亮了，这个女孩儿逃过了一劫。之后也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江月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好好的躺在床上四处看了看，这并不是她和奶奶的家。
她揉着疼痛的脑袋，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
她仿佛现在还能感觉到满眼的红色与浓烈呛鼻的血腥味。
那种刺激让她全身都颤栗起来。
她从床上爬起来，却因为没有力气一下子从床上滚了下去。
“醒了？”
听见动静的江子攸端着一碗粥出来放到桌上，没有去扶她起来，而是转过身问她：“吃点东西吧。”
江月抬眼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子攸已经换了一件衣服，也洗漱干净了，只是头发依旧随便绑着，胡子也没有刮，看上去还是很糙。
江子攸也没有继续管她，而是自顾自的喝起来了。
嗯，味道不是很好，不过好歹是煮熟了也没有糊。
江月慢悠悠地爬起来，走到桌前坐下，一边拿勺子搅拌一边打量周围环境，好像生怕再有危险。
江子攸喝完了一碗粥，抬眼看江月，慢悠悠的说，“别担心，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
江月没有再说话，也拿起勺子开始一口一口喝起自家碗里的粥，不过江子攸感受到江月吃的很认真，一碗粥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那个珍视的样子就好像这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碗粥，一粒米。
如果不是自己也喝了这碗粥，江子攸还以为江月喝的是什么珍馐美味。
就这样安静的吃完了一顿饭，两个人又把死去的村民一个个埋了起来。
死去的村民有百十来人，当两个人把最后一个死去的村民埋好后，已经天黑了。
看着江月脏兮兮的手，江子攸终于知道他觉得哪里奇怪了。
江月的眼里有恐惧、有无助、有不忍，唯独没有难过。
就算是毫不相干的人死了也应该会有一瞬的难过吧，更别说是朝夕相处的邻居。他没有难过情绪是因为他见过太多死人，那江月是为什么呢？
江子攸对周围的事物似乎总是保持着一种疏离的态度。
江月这个姑娘在村子里发生的种种，尽管引起了他的好奇，但他并没有过多追问。这些，终究是别人的故事，与他无关。
回到住处后，江子攸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既然村里已经没有活人，那他拿点村里东西走也就不用说了。
江月看着忙碌的江子攸，江月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江大哥，你要离开？”
江子攸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随口应道：“只是路过，已经停留太久了。”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情感的波动，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江月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说道：“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吗？”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江子攸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可以。”他的语气冷漠而坚定，没有给江月留下任何余地。
江月脸色苍白，她颤颤巍巍的拉住了江子攸的衣角，声音微弱而颤抖“江大哥，我知道我这样很厚脸皮，只是我真的已经没有地方去了。”
江子攸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如何回答。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江月的眼睛，语气平静而坚定地说：“江月姑娘，你应该明白，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救了你已经耽误了我许久的时间。而且，江湖险恶，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还是留在村子里吧，这里牲畜庄稼都有，你可以活下去的。”
江月松开了拉着江子攸的手，低头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江大哥，你没有路引，进不了城的。”
江子攸皱眉，心道这个姑娘真是细心又聪明。
他淡淡地回应道：“这个我自会想办法，这里死那么多人，找一个年龄相近的人不难。”
“守城士兵对我们很了解，你没有当地人帮忙，是一定会漏破绽的。”江月眼神坚定的看着江子攸，“江大哥，我可以带你进城！”
第二天清晨，两个人早早的来到了城门口。
江子攸还是同意了带江月一起进城。
没办法，他不想带江月本来就是为了避免麻烦，现在带她反而可以减少麻烦，那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江子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只是依旧没有打扮自己，胡子也没有刮干净，看上去虽然不再像乞丐，却也神似路边的二流子。
而江月重新将头发束起，显得更加清秀。
两人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却又莫名的和谐。
在前一天晚上，两个人几乎把整个村里的现银全都拿走了，江子攸还想着把牲畜和鸡蛋也带走卖钱，被江月拦下了。
江月担心太引人注目了，容易被发现端倪。江子攸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听从了她的建议。
有了江月的帮助两个人很快进了临安城，城中与前几年并无不同，只是物是人非。
进入临安城后，江子攸和江月来到了一个卖面的小摊。江子攸抠出钱来买了两碗素面，把其中一碗往江月面前一推，也不管江月吃不吃，他端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看着面前大快朵颐的江子攸，江月只是犹豫了一下，便也吃了起来。
江月依旧吃得很香，还没多久，她的一碗面就见底了。素面在她口中似乎变成了美味佳肴。
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当家的，要人命喽！说要出去干活，结果就是找小狐狸精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这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江子攸抬头看向街道中央，只见一名朴素的妇人正指着自己破口大骂，周围还有几名女子一边对着自己指指点点，一边劝着刚才那名妇人。
她们的身后，还跟着好几名男子，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江子攸喝光了万里的最后一口汤，向江月投去了一个安心的眼神，接着蹙眉看向来人，眼神也一下子变得凌厉。
江子攸并没有惊慌失措，他并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这些人装作他的妻子朋友污蔑他与江月到底是为什么，但是他看得出来，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