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郎梓君又跳河了?”

    张禄连声叹气,像是看惯了,但遇到又非常的无言以对,他放下手中的笔,但是顿了顿后又重新拿起来,下人站在一旁接着往下说:“大人,不是河,是池塘”

    “这重要吗?”

    张禄眼神中带着疲倦,他已经无力再管郎梓君的事,这人总是时好时坏,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在东宫的时候把脑子给关傻了,正想说随便吧结果下人又说:“不重要吗?”

    正所谓‘事不过三’,现在已经有两回了,要真有第三回那还得了,如果有一天林铮渡回来发现郎梓君面目狰狞的漂在水里,显然已经一副死了很久的模样,自己也该跳池塘了,张禄推开一脸无辜的仆从,一个箭步冲出书房,他觉得他得和郎梓君这位临时皇帝谈谈,正想着结果就跟来人撞了个满怀,张禄吃痛的摸了摸撞红了的额头,却只听见来人一阵嬉笑声。

    “张大人这么急准备收麦子去?”

    “谁!?···符、符雪袭?”

    “下官符雪袭拜见丞相大人”

    面对如从天降的符雪袭,张禄也是忙疯了,竟然都没去细想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好好的地方官不做又来找我作甚,我忙着呢”眼看张禄要走,符雪袭用身体挡住其去路。

    “唉,张禄,我贤文城递上的折子,难不成····哎呀,我竟不知大人连饭都吃不起了”

    “你此言何意?”

    “不然大人怎会吃了我的折子” 一听这话,张禄愣了,随即一副被戏弄但又无话可说的样子,憋着气。

    为什么说无话可说,那是因为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郎梓君现在代理朝政,他也没办法随便就发号施令。

    “张彭霖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正要进宫说此事,你倒好,先来兴师问罪,我当如何?难不成带你一起进宫?”

    “彭霖兄你知我此生非召不得入宫了,既然彭霖兄已经打算接管此事,我便就此告退”

    “别,贤文城离京甚远,不如留一晚,看看郞大人如何抉择此事”

    “好”

    符雪袭回答的爽快,张禄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贤文城的问题已经到了城主都逃难的地步了吗。

    张禄正准备走就看见符雪袭突然回头说道:“不知是张大人想留我?还是为了贤文城”

    这人怎么能这么贱?!

    “张子瑞,我要再关心你,我就把书房吃了”

    “哈哈哈哈,希望丞相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滚!”

    被符雪袭这么一折腾,眼瞅着就要误了时辰,张禄一遍又一遍骂着符雪袭是狗东西,然后紧赶慢赶的来到宫中。

    “张大人来了,额···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我要见郎梓君。”

    虽然郎梓君之前是罪臣之女,但如今却是临掌朝政的人,即便是张禄火急火燎的样子,门口的侍女也不敢轻易就放他进去。

    “大人请稍慢,容奴婢前去禀报郎大人。”

    “速去”

    殿内奏折散乱一地,笔墨乱飞,侍女进屋内后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是在距离郎梓君几米开外喊话:“大人,张禄张大人在外求见。”

    郎梓君坐在书案上,凳子她是坐不住的,被‘包围’的她细细的品鉴这些阴阳她的奏折,时不时能被里面犀利的句子给逗笑,别提多欢乐了,正批阅着,侍女的一声叫喊把她拉回现实,她慌乱的从书案上下来,一时间不知所措,地上乱糟糟的样子绝对会让对方觉得自己不负责的,但人既然都来了也不能当着他的面派人进来打扫吧,于是便很认命的叫对方进来了。

    “张大人别来无恙,身体可还好啊?”

    张禄看了看乱成一团的屋内,脸上又多了几分严肃,以为张禄是来问罪的,郎梓君紧张的咽了口口水,随即一顿输出

    “大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接到陛下的捷报,我高兴的都快着火了,所以就想跳进池子里清醒清醒。真的,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您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绝对要相信我。”

    面对郎梓君的一连串输出,张禄被弄得说不出话,他好像知道为什么林铮渡会让对方来当了临时的皇帝了,林铮渡自己不愿意听朝堂上的人叽叽喳喳就让郎梓君来和他们过招,这样的死皮赖脸和胡搅蛮缠想必也只有郎梓君能做到了。

    “······”

    “大人,您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觉得不能带着捷报一起跳进水里啊?”

    “郞大人口才实属不错,不过臣想说的是···”

    “您不用解释,我都懂”郎梓君在心中默默感慨:‘我也太会自我感动了吧,哪有人激动地每次都往池子里跳’

    为了防止对方在没完没了误了正事,张禄赶忙说道:“郞大人,能听臣把话说完吗?”

    “可以,您说吧”

    “贤文城的虫灾眼下愈发的紧了。”

    听到是为了贤文城的事郎梓君才暂时停止了疯狂找补的输出,但紧接着便疑惑的问:“可我听闻虫灾早就灭了啊”

    “因为灭灾消耗了许多,又因为战事,南方多地都在征粮,所以···”

    “情况我了解了,只不过景平城也灾祸不断啊,眼下实在是抽不出精力了”

    郎梓君真的脑仁子疼,这是剧情走势的必然性,也就是说就算不打仗,只要是自己监国就会遇到这种事,况且,一个南方,一个北方,自己就算是三头六臂也是分身乏术,她只想说‘大燕的土啊,你再小一点吧,贯穿南北,南北两地种的庄稼收成各有不同,灾情也是不相同,景平城属于下游地带,又赶上时候,贤文城也是,我可能不是真的皇帝,但是剧情你是真的狗啊。’

    但看在张禄为了这些事亲自来一趟的份上,她也最后只得面带愁苦之色的对张禄说:“大人,情况我都了解了,您先回去,等我做做考量,毕竟做一方事负一方责嘛。”

    张禄看着郎梓君将疯癫的模样给改了才算放心下来,要不是林铮渡把权利移交给对方,张禄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不是不能直接对贤文城的事出手,但是既然权利不在自己手里那也只能是交给有这个权利的人去办。

    “那在下就先回去了,请郞大人务必注重贤景两城的事”

    “一定,一定”

    目送张禄离开,郎梓君蹲坐在门槛上,她现在还不能同时顾及两城之事,她要等,等太子的心腹出现,朝堂之上会有人来找自己的,一个按奈不住想要直接为太子夺得政权的人,这个人无论是谁都要由郎梓君亲自去见。

    蒙城三百里就是太子阵营,所有兵力皆出自一人,那就是南平候,或者说是一个让郎梓君成为众矢之的的人,她的父亲郎戎,但即便是这样,林铮渡也没有自乱阵脚反而是将郎梓君推上临时掌权的位置上去,要的就是杀人诛心,这样的妙计使得也是恰到好处,林献的失败在郎梓君看来是必然的,什么事都比不过‘天’定,这个‘天’自然指的就是‘剧情’

    “我这女儿竟帮着林铮渡,真叫我寒心”

    南平候唉声叹气的说,她这女儿跟自己也是不亲,说实话自从因为那件事郎梓君入了宫之后,南平候基本上没怎么见过自己的女儿了,这倒也不是疏于管教的问题,有些事过去的久了郎戎自然而然的就把其当成理所应当了,就比如说自己跟随林献谋反,郎梓君被迫成为林铮渡用来制衡双方的棋子,这都是因果的承接,谁也阻挡不了,坐在上面的林献也跟着叹了口气安慰道:“侯爷不必担心,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就看侯爷了”

    “请太子放心,臣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郎戎离开后,太子叫来仆从嘱咐了几句,最后还很不放心的叮嘱道:“一定要将这些全部传达,听明白了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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