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湖畔小屋的等待

    白天陆川去上班,卿卿打理他们的湖畔小屋。这是他们结束异地相思,千里奔赴的落脚点,也是一个温柔的港湾。

    院子里,蔷薇花开满枝头,粉红粉红的。草地上,一条鹅卵石子铺的小路,弯弯曲曲,有点硌脚。沿着这条小路出了院子,马路对面,就是陆川的单位了。因为是涉密单位,周围都有监控,一般人不去附近转悠。

    每天早上,陆川做好早餐去上班。卿卿起来吃过早饭,下楼去转一转。陆川常嘱咐她,出门逛一逛,透透气,别把自己闷坏了。是的,一个人待着,久了,着实会有些闷。

    草地上开着不知名的小花,红的、紫的……偶尔一只小鸟落下来,“啾啾”地叫两声。卿卿走过去想仔细看一下,小鸟扑棱一下,飞到树上。鹅卵石的小路,硌得卿卿脚底板疼,她低下头,踢向一颗松动的石子,薄薄的拖鞋底凹了一下,脚趾尖触到石头的一刹那,除了疼痛,竟有一点开心。

    湖边,几棵大树倾着身子,枝叶都伸进了水里,水面泛起微微的波纹。湖面很宽,迷迷茫茫,伸向很远的地方,与天相连。卿卿从小生活在山里,没有见到这样的湖。如今,坐在湖畔,仿佛置身于梦境,一个从未有过的,模模糊糊的梦。她原本不属于这里,因为陆川,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只知道跟随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卿卿在湖边石凳坐了一下,起身在院子里转悠,打量着眼前新奇的世界。几棵椰子树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印象里,这样的树,她在电视上见过,天气预报播到海口的时候,出现的就是这样的大树。嗯,哈尔滨这个时节偶尔还飘点雪花,这里却花木葱茏,真是太不习惯了……

    淡粉色的羽纱裙摆,轻飘飘地从草地上拂过,卿卿绕来绕去,终于来到了院子门口的小超市。超市里有蔬菜卖,收银台旁边的货架上,摆着几层杂志。卿卿不想提着菜翻阅杂志,于是放下手里的黄瓜,径直来到报刊架旁。站在那里,津津有味地看了好一会儿。

    回去的路上,卿卿漫无目的地走着。

    回到小屋,卿卿把衣服洗完晾上,光脚踩在瑜伽垫子上,煞有介事地练了起来。等待的时间,也不闲着。就这样等着他下班回来,好无聊。

    落地窗开着,时有湖风吹来,卿卿贪婪地呼吸着风的味道,甚至想抱一抱这缕清风。

    不知不觉地,她打起了盹。

    许久,卿卿迷迷糊糊地,听见楼道里传来砰砰砰的脚步声。她知道,是陆川回来了,一定是他。她揉揉眼睛,站起来走向门口。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门廊上。刚到门口,门就开了,果然是他,白衬衫已湿透了大半,贴在身上,勾勒出那挺拔健硕的线条。由于刚刚楼梯爬得太快,呼吸还很急促,陆川一把拥卿卿入怀,低头吻着她的额头,仿佛许久未见,又是想念,又是担心。贴在胸膛的卿卿,耳边清楚地传来“扑通扑通”的声音——那是陆川的心跳。

    后来,每当回想起这个瞬间,卿卿都嘴角微微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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