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你好像一个人

    陆川平时工作很忙,但只要一有时间,都会陪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卿卿感觉像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就是这样的。

    七八岁的时候,卿卿迷上了水彩笔。有一次,爸爸出差前,问卿卿想要什么。卿卿趴在爸爸肩膀说,想要一盒24色的水彩笔。

    好多天过去了,爸爸回来了。卿卿放学后,一进家门就被爸爸抱了起来,爸爸指着衣柜上的盒子,让卿卿看。卿卿伸出小手,拿到盒子,打开一看,是一盒崭新的水彩笔,24色,封面还印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

    爸爸出差太忙了,但还是记得卿卿的愿望,卿卿都已经忘了这回事,小小的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若干年后,才明白那是幸福。

    爱你的人会把你的愿望放在心上。

    初二的时候,卿卿喜欢上一把自动雨伞,伞面红色,不扎眼,也不老土的那种红。长大后,卿卿才知道,那叫山茶红,上面印着一朵朵美丽的花正是山茶花。那把伞比普通雨伞贵很多,爸爸还是买来送给她。卿卿甚至喜欢上了下雨天,细雨蒙蒙,卿卿打着伞,像一朵漂浮的红莲。班上女同学很喜欢,经常向她借,引得卿卿舍不得。

    初三时,化学课上做实验,要用到锌。那时学校条件有限,没有相应的实验器材。老师说,旧电池剥去外包装,露出的那层银灰色金属,就是锌,大家回家收集几个带到学校。当晚回到家,卿卿把要求和爸爸一说,爸爸就找来手电筒里的废旧电池,在地上铺一张塑料布,打开工具箱,拿出锤子和剪刀。昏黄的灯光下,爸爸半跪在地上,叮叮当当地凿起来,粗糙的手背上、指甲缝隙里沾满了黑乎乎的粉末……

    第二天,化学课上,老师提起这个作业时,卿卿兴冲冲地把锌皮交上去,发现,全班只有她一个人带来了,其他人都没带。老师很感动,表扬卿卿,当众用卿卿的锌皮做了那个简易的实验。

    卿卿虽是女孩,但爸爸对她的爱一点也不少。此次离家远走,爸爸其实是不舍不愿的,但女儿长大,有自己的世界了。看着陆川带着卿卿离开家门,老父亲眼泪直流,只希望这小子能践行诺言,希望卿卿能过得好。

    卿卿留一头长长的卷发,每周养护,浅棕色的柔和光泽,走起路来如微微晃动的波浪,衬得她很美。初来乍到,卿卿还没有找到特别喜欢的护理师,就趁洗澡的时候自己做发膜。

    晚上,卿卿很久还没出浴室,陆川有点不放心,怕她摔倒在里面。敲了敲门,没人应,陆川打开门闯了进来。花洒哗哗地响,水雾缭绕,卿卿裹着发帽,乳白色的身体若隐若现,玲珑有致。陆川顿时懵住了。卿卿正投入地洗澡呢,门一开吓一跳,一不留神,真的滑倒了。陆川把她扶起来,关了花洒,抱回卧室。卿卿好尴尬。陆川拿浴巾把她温柔地裹起来,擦干水珠,检查她受伤了没有。还好,只是脚踝磕了一下,其他问题不大。

    陆川找来指甲刀帮她剪起了脚趾甲。温软的手掌轻轻捏着脚趾,卿卿心里痒痒的,似有一只小鹿,一跳一跳地。伴着咔嚓咔嚓的声音,趾甲一块块落下。卿卿躺着不敢动,心里又羞又暖,脱口而出,“你好像一个人呀……”

    “谁?”陆川警觉地问。

    “我爸……”

    陆川一听,坏笑一下。

    “啊,不要……”陆川挠起了卿卿的脚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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