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浓郁，在柳如风这里消磨了一天，林月准备回家。
刚起身，就听到柳如风道：“吕冬？”
林月回头，看到他拿出一枚柳叶，正闪着微光。
吕冬：“柳如风，林月在你那里么？”
柳如风看向林月：“老大，吕冬找你。”
林月接过柳叶：“什么事？”
“白羽主动联系我，要我们帮忙救出织女，代价是过去的事他既往不咎。”
林月：“他怕不是高高在上习惯了，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就算他想要追究，也得有那个本事。”
吕冬默了一瞬，又补充道：“并且事成之后，以两瓶灵能液为酬劳。”
此话一出，轮到林月沉默了。
白羽当真开出了一个她难以拒绝的条件。
特行组夺来的灵能液已经用了，现在她手里完全没有储备。而如今特行组防备更加森严，着实难以再从中得到补充。
“我想想，一个小时后给你答复。”
“好。”
切断与吕冬的联系后，林月率先看向柳如风。毕竟他与白羽有着生死之仇，若是合作，自然要先问过他的意见。
柳如风显然不太愿意，面色别扭道：
“白羽性格高傲，睚眦必报。就算是真的合作，我们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如果他出尔反尔，我们只会更加危险。”
林月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若是不考虑这些，仅看你的心意，你愿意与他合作么？”
柳如风不语，良久，他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且坚定道：“不愿意，我跟他不共戴天。”
“好！”林月没有犹豫：“那我回了吕冬，不用理他。”
“等等，”林月刚拿起柳叶，柳如风却拦住了她：“那灵能液呢？”
他深知灵能液对她的重要性，为了这东西林月冒了多少风险他一清二楚。如今有这样唾手可得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他又有些不甘。
柳如风表情纠结：“虽然我跟白羽之间无法和解，但灵能液是无辜的。”他抉择良久，最后咬牙道：“老大，答应他吧。”
林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宽解道：
“不必如此，白羽残忍狡诈，睚眦必报，不跟他合作也不仅仅因为你们之间的恩怨。再者，风雨楼被剿灭，白羽沦落至今，手中未必有灵能液，若是他只是想趁机引我们现身，答应他反倒中计了。”
柳如风闻言，有些不甘又无可奈何道：
“老大，风雨楼屹立数十年，白羽手中有些积累也正常。再者他性格高傲，绝不屑于撒谎，也算有几分可信。
最重要的是，白羽跟织女虽然面上针锋相对，但若是织女出事了，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答应吧，交易归交易，一码归一码。”
林月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吕冬，告诉白羽，我答应了。不过需要他先支付完报酬，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我们来定。他同意的话就合作，不同意的话就作罢。”
“好。”
十几分钟后，吕冬再次传来消息：“他答应了，不过要求越快越好。”
“好，就今晚。”林月看了看时间，现在正是九点：“今晚十二点，东山区交界口，让他等着。”
*
秋月皎洁，临近十二点。小区外地面一片银白，好似寒霜覆盖。林月熟练地穿上披风，戴好面具，准备出发。
柳如风见状，连忙喊道：“老大，你等等我！”
林月回头：“这次你不参与，留在家里等着。”
柳如风傻眼：“啊？”
林月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吕宴却在这时追了上来：“老大，把这个带上！”他递过来一个小塑料兜。
林月打开看了一眼，是一堆灰褐色的粉末，好奇道：“这是什么？”
吕宴有些赧然道：“我自己研究的一些昏睡剂，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闻到的人会昏睡一段时间，不一定有用。”
看着吕宴担心的样子，林月将东西放进兜里，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你，放心。”
三桥附近，吕冬正在等她。
见到林月，他淡漠的表情似乎变得温和：“走吧？”
林月：“我们不去交界口，去北街。告诉白羽，临时换地点了，让他尽快赶到，过时不候。”
北街位于经二区西北，距离交界口有几十公里，白羽要从交界口赶过来，至少要跨越大半个经二区。
吕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拿出手机联系了白羽。
电话里，白羽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吕冬，你耍我呢？！”
吕冬还没来得及说话，林月便接过了手机，嗓音沙哑粗粝：“白楼主，你这个态度可不像是诚心合作。一点之前若是你还没赶到的话，过时不候。”
说完，林月不等白羽回应，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吕冬：“走吧。”
吕冬表情隐现一抹忧虑：“我们这样戏弄白羽，只怕他会恼羞成怒，难以达成合作。”
林月不甚在意：“到时候再说。”
见吕冬依旧不太放心，林月主动解释：
“白羽主动联系我们合作的事，又一直隐藏在暗处。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此番约定不过是试探而已。以他高傲的性格，如果到了这种地步，依然忍气吞声选择合作，才算有几分诚意。”
吕冬点了点头。
深秋夜晚，霜寒露重，就连月光都隐没的踪影。路上寂静无人，只有萧瑟秋风吹着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枯叶，发出沙沙响声。
林月依旧选了个视线不错的树杈靠在上面，吕冬则抱着短剑站在树干处。
半个小时后，吕冬抬手看了下时间，还有五分钟到一点，白羽依旧没有出现。他正要抬头跟林月说什么，却在此时听到一阵不同于平常的风声。
冷光闪过，转瞬即至。
吕冬反应迅速，当即一连后退数步，纵身一跃，避开白羽袭来的一击。
锋利羽毛落在树干上，入骨三分。
吕冬目光冰冷：“白羽，你想做什么？！”
不过几日没见，白羽的双翼竟然也恢复了，只不过脸色尚且苍白。虽是主动要求合作，但他的姿态却依旧带着些许倨傲，看向吕冬的目光也隐隐带着不善：
“既然合作，当然是要试试你的深浅了。别反倒混进去一些废物，坏了我的事。”
吕冬正要反击。白羽却转移了目光，看向树上的林月，语气轻松道：“章鱼怪，怎么样，我没迟到吧。”
林月从树上一跃而下：“没有。东西呢？”
白羽从口袋里拿出两瓶灵能液：“在这里，”他看向林月，神情带着挑衅：“不过，你得自己想办法拿。”
然而他话音未落，两只漆黑的触手便破空而至。
白羽仓皇闪身，却依旧被触手擦着翅膀，几片羽毛悠然滑落。
林月收回触手，仔细查看两瓶灵能液，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将其放入口袋：“不错，白楼主果然说话算话。”
白羽仿佛没有听到林月的赞叹，看向她的目光隐含震惊：“你又进化了！？”
上次与她交手，她尚且没有这么快的速度，甚至重伤未愈。这才短短几天，她不仅重新长出了触手，就连力气和防御都晋升了一大截。
这着实让白羽感到震惊和忌惮，更有压在心底大仇难报的……不甘。
林月没有回应白羽，而是主动询问起织女的情况：
“据我所知，织女是被关押在行政院。不知道白楼主对行政院的消息知道多少，又是否查出来她的具体位置？”
见林月提到织女，白羽只能先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冷静道：
“她在威远楼地下二楼12号禁闭室，章凝这些天一直守着她。你们帮我挡住章凝和主要火力，别的不用管。”
林月看了眼吕冬，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可以，不过最多半个小时。”
商议好后，几人便分头行动。
吕冬的武器和异能过于明显，不适合跟他们一起，便独自前往特行组监视情况，同时汇报消息。
吕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白羽跟在林月身后赶路，突然开口道：
“章鱼怪，以你的实力实在没必要留着吕冬这种货色，更何况他还是个特行员。若是一朝不慎，被反咬一口不得反身！”
林月赶路的脚步顿了一瞬，心中有些一言难尽：白羽这是在挑拨离间？这招数未免也太烂了吧！？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白羽的表情似笑非笑，好似真的担忧，又好似再期待着吕冬的背叛。察觉到林月的目光，他看了过来，语气越发轻忽：
“虽然你我之间有些过节，但好歹同为异常，就算你死我活也是异常之间的事。可吕冬却是特行员，对异常向来不留情面，更别说特行组里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林月默默无言：真是巧了，她也是特行员，也不是个好东西。
林月回过头，继续赶路。
“吕冬现在对你言听计从，只不过是因为吕宴的存在罢了。当初吕宴在我手中的时候，吕冬比现在还听话。到头来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以至于我风雨楼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白羽语气恨意难消。
林月再次回头看向他，语气微凉：“说起来风雨楼被灭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既然如此，白楼主何不静观吕冬背叛后，我的下场，竟还有闲心提醒我。”
白羽狭长双目冷冷看了过来，良久，他突然冷笑了一声：
“章鱼怪，我看你是同类的份上才多劝你一句。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林月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直至抵达行政院，二人一路无言。
行政院面积虽不如特行组，但其中建筑复杂程度却不相上下，林月总共也没有来过几次，只知道办公大楼和食堂的位置。
然而白羽却对此地颇为熟悉，在躲过一轮巡卫后，熟练通过人脸识别和密码锁，进入了威远楼内。
林月看着白羽收起的绿色卡片，很是疑惑：“你怎么会有威远楼的通行证？”
威远楼是行政院的核心场所之一，重要程度堪比特行组的器械楼。即便是行政院的内部人员，不到一定等级都拿不到这东西，白羽竟然能弄到手，着实让林月惊讶。
白羽冷冷看了林月一眼：“以风雨楼当年的实力，什么东西弄不到，只不过现在，呵！”
他冷哼一声，显然对风雨楼被剿灭之事耿耿于怀，以至于对眼前的罪魁祸首都难以露出好脸色。
林月没有理会白羽的冷眼。
即便风雨楼当年强势，但能得到这种核心场所的通行证，足以确认异常生物部高层有人与异常勾结，并且交易极深。
就算风雨楼被剿灭，新的异常组织依旧会出现，这种交易也绝对不会消失。
林月一时间竟然感到有些荒诞：底层特行员九死一生抓捕异常，维护治安，而高层管理者却在狠狠背刺。
但转念一想，这种情况其实对她是有利的，毕竟她也是一只异常。若是异常生物部真的紧密信任到如同一张铁板，那她才是无路可逃。
将各种思绪压在心底，林月跟在白羽身后，一路顺利来到威远楼楼梯口附近。
白羽：“这里是通往负二层的唯一通道，里面有异能者和巡卫队轮番巡查。”
刚起身，就听到柳如风道：“吕冬？”
林月回头，看到他拿出一枚柳叶，正闪着微光。
吕冬：“柳如风，林月在你那里么？”
柳如风看向林月：“老大，吕冬找你。”
林月接过柳叶：“什么事？”
“白羽主动联系我，要我们帮忙救出织女，代价是过去的事他既往不咎。”
林月：“他怕不是高高在上习惯了，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就算他想要追究，也得有那个本事。”
吕冬默了一瞬，又补充道：“并且事成之后，以两瓶灵能液为酬劳。”
此话一出，轮到林月沉默了。
白羽当真开出了一个她难以拒绝的条件。
特行组夺来的灵能液已经用了，现在她手里完全没有储备。而如今特行组防备更加森严，着实难以再从中得到补充。
“我想想，一个小时后给你答复。”
“好。”
切断与吕冬的联系后，林月率先看向柳如风。毕竟他与白羽有着生死之仇，若是合作，自然要先问过他的意见。
柳如风显然不太愿意，面色别扭道：
“白羽性格高傲，睚眦必报。就算是真的合作，我们也未必能讨到什么好处。如果他出尔反尔，我们只会更加危险。”
林月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但若是不考虑这些，仅看你的心意，你愿意与他合作么？”
柳如风不语，良久，他摇了摇头，语气平静且坚定道：“不愿意，我跟他不共戴天。”
“好！”林月没有犹豫：“那我回了吕冬，不用理他。”
“等等，”林月刚拿起柳叶，柳如风却拦住了她：“那灵能液呢？”
他深知灵能液对她的重要性，为了这东西林月冒了多少风险他一清二楚。如今有这样唾手可得的机会，就这样放弃，他又有些不甘。
柳如风表情纠结：“虽然我跟白羽之间无法和解，但灵能液是无辜的。”他抉择良久，最后咬牙道：“老大，答应他吧。”
林月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宽解道：
“不必如此，白羽残忍狡诈，睚眦必报，不跟他合作也不仅仅因为你们之间的恩怨。再者，风雨楼被剿灭，白羽沦落至今，手中未必有灵能液，若是他只是想趁机引我们现身，答应他反倒中计了。”
柳如风闻言，有些不甘又无可奈何道：
“老大，风雨楼屹立数十年，白羽手中有些积累也正常。再者他性格高傲，绝不屑于撒谎，也算有几分可信。
最重要的是，白羽跟织女虽然面上针锋相对，但若是织女出事了，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答应吧，交易归交易，一码归一码。”
林月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吕冬，告诉白羽，我答应了。不过需要他先支付完报酬，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我们来定。他同意的话就合作，不同意的话就作罢。”
“好。”
十几分钟后，吕冬再次传来消息：“他答应了，不过要求越快越好。”
“好，就今晚。”林月看了看时间，现在正是九点：“今晚十二点，东山区交界口，让他等着。”
*
秋月皎洁，临近十二点。小区外地面一片银白，好似寒霜覆盖。林月熟练地穿上披风，戴好面具，准备出发。
柳如风见状，连忙喊道：“老大，你等等我！”
林月回头：“这次你不参与，留在家里等着。”
柳如风傻眼：“啊？”
林月没有再解释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吕宴却在这时追了上来：“老大，把这个带上！”他递过来一个小塑料兜。
林月打开看了一眼，是一堆灰褐色的粉末，好奇道：“这是什么？”
吕宴有些赧然道：“我自己研究的一些昏睡剂，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闻到的人会昏睡一段时间，不一定有用。”
看着吕宴担心的样子，林月将东西放进兜里，摸了摸他的头：“谢谢你，放心。”
三桥附近，吕冬正在等她。
见到林月，他淡漠的表情似乎变得温和：“走吧？”
林月：“我们不去交界口，去北街。告诉白羽，临时换地点了，让他尽快赶到，过时不候。”
北街位于经二区西北，距离交界口有几十公里，白羽要从交界口赶过来，至少要跨越大半个经二区。
吕冬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拿出手机联系了白羽。
电话里，白羽声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吕冬，你耍我呢？！”
吕冬还没来得及说话，林月便接过了手机，嗓音沙哑粗粝：“白楼主，你这个态度可不像是诚心合作。一点之前若是你还没赶到的话，过时不候。”
说完，林月不等白羽回应，便挂断了电话，将手机还给吕冬：“走吧。”
吕冬表情隐现一抹忧虑：“我们这样戏弄白羽，只怕他会恼羞成怒，难以达成合作。”
林月不甚在意：“到时候再说。”
见吕冬依旧不太放心，林月主动解释：
“白羽主动联系我们合作的事，又一直隐藏在暗处。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小心再小心，此番约定不过是试探而已。以他高傲的性格，如果到了这种地步，依然忍气吞声选择合作，才算有几分诚意。”
吕冬点了点头。
深秋夜晚，霜寒露重，就连月光都隐没的踪影。路上寂静无人，只有萧瑟秋风吹着树枝上摇摇欲坠的枯叶，发出沙沙响声。
林月依旧选了个视线不错的树杈靠在上面，吕冬则抱着短剑站在树干处。
半个小时后，吕冬抬手看了下时间，还有五分钟到一点，白羽依旧没有出现。他正要抬头跟林月说什么，却在此时听到一阵不同于平常的风声。
冷光闪过，转瞬即至。
吕冬反应迅速，当即一连后退数步，纵身一跃，避开白羽袭来的一击。
锋利羽毛落在树干上，入骨三分。
吕冬目光冰冷：“白羽，你想做什么？！”
不过几日没见，白羽的双翼竟然也恢复了，只不过脸色尚且苍白。虽是主动要求合作，但他的姿态却依旧带着些许倨傲，看向吕冬的目光也隐隐带着不善：
“既然合作，当然是要试试你的深浅了。别反倒混进去一些废物，坏了我的事。”
吕冬正要反击。白羽却转移了目光，看向树上的林月，语气轻松道：“章鱼怪，怎么样，我没迟到吧。”
林月从树上一跃而下：“没有。东西呢？”
白羽从口袋里拿出两瓶灵能液：“在这里，”他看向林月，神情带着挑衅：“不过，你得自己想办法拿。”
然而他话音未落，两只漆黑的触手便破空而至。
白羽仓皇闪身，却依旧被触手擦着翅膀，几片羽毛悠然滑落。
林月收回触手，仔细查看两瓶灵能液，确定没有问题后才将其放入口袋：“不错，白楼主果然说话算话。”
白羽仿佛没有听到林月的赞叹，看向她的目光隐含震惊：“你又进化了！？”
上次与她交手，她尚且没有这么快的速度，甚至重伤未愈。这才短短几天，她不仅重新长出了触手，就连力气和防御都晋升了一大截。
这着实让白羽感到震惊和忌惮，更有压在心底大仇难报的……不甘。
林月没有回应白羽，而是主动询问起织女的情况：
“据我所知，织女是被关押在行政院。不知道白楼主对行政院的消息知道多少，又是否查出来她的具体位置？”
见林月提到织女，白羽只能先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冷静道：
“她在威远楼地下二楼12号禁闭室，章凝这些天一直守着她。你们帮我挡住章凝和主要火力，别的不用管。”
林月看了眼吕冬，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可以，不过最多半个小时。”
商议好后，几人便分头行动。
吕冬的武器和异能过于明显，不适合跟他们一起，便独自前往特行组监视情况，同时汇报消息。
吕冬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白羽跟在林月身后赶路，突然开口道：
“章鱼怪，以你的实力实在没必要留着吕冬这种货色，更何况他还是个特行员。若是一朝不慎，被反咬一口不得反身！”
林月赶路的脚步顿了一瞬，心中有些一言难尽：白羽这是在挑拨离间？这招数未免也太烂了吧！？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白羽的表情似笑非笑，好似真的担忧，又好似再期待着吕冬的背叛。察觉到林月的目光，他看了过来，语气越发轻忽：
“虽然你我之间有些过节，但好歹同为异常，就算你死我活也是异常之间的事。可吕冬却是特行员，对异常向来不留情面，更别说特行组里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林月默默无言：真是巧了，她也是特行员，也不是个好东西。
林月回过头，继续赶路。
“吕冬现在对你言听计从，只不过是因为吕宴的存在罢了。当初吕宴在我手中的时候，吕冬比现在还听话。到头来还不是说翻脸就翻脸，以至于我风雨楼数十年基业毁于一旦。”
说到这里，白羽语气恨意难消。
林月再次回头看向他，语气微凉：“说起来风雨楼被灭也有我的一份功劳，既然如此，白楼主何不静观吕冬背叛后，我的下场，竟还有闲心提醒我。”
白羽狭长双目冷冷看了过来，良久，他突然冷笑了一声：
“章鱼怪，我看你是同类的份上才多劝你一句。既然你自寻死路，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
林月点头，没有再说什么，直至抵达行政院，二人一路无言。
行政院面积虽不如特行组，但其中建筑复杂程度却不相上下，林月总共也没有来过几次，只知道办公大楼和食堂的位置。
然而白羽却对此地颇为熟悉，在躲过一轮巡卫后，熟练通过人脸识别和密码锁，进入了威远楼内。
林月看着白羽收起的绿色卡片，很是疑惑：“你怎么会有威远楼的通行证？”
威远楼是行政院的核心场所之一，重要程度堪比特行组的器械楼。即便是行政院的内部人员，不到一定等级都拿不到这东西，白羽竟然能弄到手，着实让林月惊讶。
白羽冷冷看了林月一眼：“以风雨楼当年的实力，什么东西弄不到，只不过现在，呵！”
他冷哼一声，显然对风雨楼被剿灭之事耿耿于怀，以至于对眼前的罪魁祸首都难以露出好脸色。
林月没有理会白羽的冷眼。
即便风雨楼当年强势，但能得到这种核心场所的通行证，足以确认异常生物部高层有人与异常勾结，并且交易极深。
就算风雨楼被剿灭，新的异常组织依旧会出现，这种交易也绝对不会消失。
林月一时间竟然感到有些荒诞：底层特行员九死一生抓捕异常，维护治安，而高层管理者却在狠狠背刺。
但转念一想，这种情况其实对她是有利的，毕竟她也是一只异常。若是异常生物部真的紧密信任到如同一张铁板，那她才是无路可逃。
将各种思绪压在心底，林月跟在白羽身后，一路顺利来到威远楼楼梯口附近。
白羽：“这里是通往负二层的唯一通道，里面有异能者和巡卫队轮番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