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谢秉言所愿，他们在咖啡厅里窝了半小时才回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赵忆文接过咖啡，当着顾欣仪的面就开始数落谢秉言。
他反驳道：“追求不都是这样。”
他们一言一语来回交锋，好似这种事情是什么能够搬得上台面的一样，幸好其他人都已回岗位，顾欣仪拿起自己那杯，没忍住提醒：“低声些，这很光彩吗？”
再怎么缺心眼，也不能当着冤大头面前谈及吧。
顾欣仪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和这种脑回路的人进行对抗，不免感到头疼万分，还不如现在就将文档记录甩他脸上，潇洒离去。
俩小学生拌嘴受她阻拦，竟也意外乖巧停下，赵忆文朝谢秉言冷哼一声率先离去给大伙分咖啡，谢秉言玩着塑料袋，怀揣希望再次询问：“真的没可能吗？”
“对不起哥哥，我是真的没空陪你去。”
没空是假的，不想陪是真的。顾欣仪咬着吸管故作惋惜，下班时间这么宝贵，她绝无可能浪费在陪他寻医身上，又不是没自理能力。
“那能让我下班送你回家吗？高峰期不好打车。”
“可能也不太方便呢。”
谢秉言黯然，可对方抛下这一句就回前台了，他盯着她忙碌的身影不免自责，他没想过第一天就让她忙得不可开交的，可人流量也并非他能控制，再度遥望片刻，他想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自己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她也有自己的时间。
顾欣仪手上动作不停，空白簿子被她来回翻开又关上，钢笔也被她调换了无数位置，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她才松懈坐下。
第一天上班，哪有什么繁重的事物能交给她，无非就是些帮家长预约时间，为家长引路解疑罢，虽说举无轻重，但她也乐得轻松。
在他面前，她总习惯端着，或许是因为害怕打草惊蛇吧，可端久了，她还真有些腰酸背痛。赵忆文从楼上回来时，恰见顾欣仪在为自己捏肩捶肩，索性猫着腰偷摸靠近。
当一双手莫名按上自己肩膀，顾欣仪被吓得回头，见来者是赵忆文才稍得平静。
“怎么了？”
见赵忆文一脸谄媚样，顾欣仪就知道她没少在心里憋坏点子。
她狗腿干笑几声，打探道：“你和谢秉言到哪一步了？”
“胚胎那步。”
“还真成胎了，怪不得他笑成那样。”服务完肩膀，赵忆文还不忘给顾欣仪揉揉太阳穴，“你答应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们不是才刚遇见。”
赵忆文按摩手法很好，顾欣仪好几度都快沉睡过去。
只是，这人怎么也听不懂好赖话，她本意是想将赵忆文拉入麾下的，也没想瞒着她对谢秉言的计划，毕竟能救一位是一位。
可现下，她突然觉得先利用赵忆文打听谢秉言的事情，也不是行不通。
“你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别胡说！”赵忆文大惊，慌忙回头看向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见他没有从里冒出才松口气，“我可超磕你们的，而且你这话说的，万一被他听见，我可就完了。”
“不过都分别这么久了，你俩还能发展这么快这么甜，啊...这是什么偶像剧。枉我刚刚还担心张姐的话让你尴尬呢。”
“说真话，你俩刚刚是不是偷偷找地方啵嘴了？”
都是些什么跟什么，顾欣仪凝噎，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赵忆文，怎么就突然扯上亲嘴了，还笑得这么猥琐。
顾欣仪拍下她不断靠近的俩根食指，难忍恶寒。
“我们没在一起。”
“还害羞上了。”
赵忆文揉着她的脸，左右看看，“没错，就不应该那么早答应他，先让他吃吃苦头先。”
顾欣仪实是受不了了，拉开赵忆文还覆在自己脸颊的手，她赶忙假借上班将她打发。
在宝典到来之时，她绝不会因为破防让自己落在下风的。
两点时刻，门口陆续活跃，顾欣仪按家长提示，为他们登记下一次预约情况或划去已服务内容。
有了上午的工作经验，她处理得也更心应手。
唯一一次意外，是几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提着好几箱笼子朝她吆喝记账，和谢秉言早上状态相似，笼子内不断传来猫叫声。
他们嗓门很大，还不待顾欣仪唤人出来，谢秉言就拉开办公室大门走至他们跟前。
“新员工？看着有些面生。”为首的大哥问道。
谢秉言一心扑在他的手中物，并未发觉，他挨个检查笼中小猫情况，口中喃喃数着：“7、8...就这么少吗？”
他看着有些不满意，站在最后那笼面前还不断向门外眺望。
闻言，大哥笑得开怀直拍他肩膀，“怎么可能，还有狗崽在后车厢呢，怕你这不够住，就没搬出来。”
顾欣仪云里雾里的听着他们对话，谢秉言早上才带来几只小猫，这一下午又增多八只，以及还不知道具体数的小狗。
见他们关系颇好，顾欣仪也大着胆子站在谢秉言身侧，偷偷打量笼中情况。
这不看还好，一看可把她吓一跳。
好点的情况无非是被饿得消瘦，可，惨的各有各的惨样，被胶水糊住的、被明显小一圈的铁链栓住的、被恶意拔毛的等等，越看，她越感到不适。
顾欣仪下意识向旁寻求安全感，“它们...怎么都这样了。”
少了一层屏幕阻隔，悲悯哀怜达到顶峰。原本，她以为这些事离她还很遥远，却没想到自从她遇见小海盗往后，还能再在现实接触那么多。
大哥就着搭在脖子的旧毛巾随意擦拭汗水，台风离去，烈日高照，他招呼其余人将航空箱放至常待区，从包里掏出些零散现金让他们去买冷饮喝。
像是从喉咙扯出的声音，他说：“还能咋滴，遭些不入流货色搞了呗。”
“你这是干嘛，我来就好。”谢秉言拦下他分钱动作，“把狗也接进来吧，应该还够位放。”
“再多雇我几次，这买水钱就都回来了，你还跟哥计较些什么。”
大哥挥着膀子不耐推开谢秉言，他环顾医院装修，啧啧称叹，“这经营也得花不少钱吧，还要整这些救助工作。”他重新拍拍谢秉言的肩膀，又扯起常规俗套话题：“当然，也别光顾着这些瓜娃娃，存点钱，早点成家。”
“行，我会早日打算的。”
见大哥已将钱给出去，谢秉言回复最后关心，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向他们相互介绍对方，“这是陈哥，是我们医院合作的搜救人员，你们之后会经常打交道的。”
“这是欣仪，是我们医院新引进的优秀才干。”
顾欣仪被形容得有些羞愧，她尴尬笑笑，主动伸出手向对方示好，“陈哥好。”
谈及她时，骄傲几乎刻满在谢秉言脸上，陈哥走社会这么多年哪能不懂他的小心思，他将手汗尽数往衣服抹去，但他的衣服也是湿的，一来二去也并未擦干，可对方小姑娘都已经伸出手了，莫名的，他有些局促，“你好你好，这...哥手还脏着呢，就不握了哈。”
“从陈哥手上走向幸福的小宠往少说也有十几只，还望陈哥给个机会，让我也沾沾这份福气。”顾欣仪仍保持鞠躬伸手姿态。
闻言，陈哥乐得合不拢嘴，赶忙与她交握，另一手还激动往她手背拍拍，“这小丫头片子的...”
“好！好啊！这群瓜娃娃能跟着你们，好啊！”
随着手上拍打动作，陈哥频频点头。
谢秉言适时出声：“欣仪，你先把这些小猫提到二楼的一区病房门口，暂时不要拿进去，等我检查完情况再作安排。”半响，他看看航空箱数量，又看看顾欣仪只有独自一人，接着道：“我陪陈哥他们去搬狗笼，你要是累，可以去喊王智符一起帮忙，现在还没什么人，他应该就躲在楼上打游戏。”
那伙人拎着水陆续往回走，顾欣仪顺着他们动作才发现门外赫然停着俩辆面包车，路过的小伙逗趣似拍拍敞开的后备箱，扰得里边又是一阵狗吠声。
“嗯，你小心些。”
光从声音听，那群小狗还挺有威慑力的，她提醒道。
说罢，顾欣仪随手拎起其中一个航空箱，竟差点提不起来，她低头好奇往里寻找原因，才发觉里面装着一家三口，她转将箱子抱在怀中，朝谢秉言辞别，“我先送它们上楼去了。”
有些是单间箱，有些是家庭箱，满打满算也不过五个箱子，她倒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过来。
上下楼一共三趟，顾欣仪就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最后回到一层大厅时，里面已经被运来四笼狗儿，一大三小，全都狂吠不止。
相比之下，它们还是较为幸运的，身上并无特别严峻的受伤痕迹。
顾欣仪蹲在离他们几步路的不远处，好奇陪他们逗弄嬉戏，当然，它们完全沉浸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当中，并没闲情搭理她。
除了运送最后一笼回来的谢秉言。
她清楚感知到有人又往她脑袋上乱揉乱摸，顾欣仪抬头瞪他一眼，故意数落：“你没洗手。”
“下次一定注意。”
谢秉言讪讪收回手，假意转移注意，“八猫五狗，我扫你。”
“哪能这样算。”陈哥闷头喝完一瓶水，故作生气状，“就按约定那样来，送一趟五百就行。”
刚扫上码，谢秉言的一举一动就遭人监控着，但凡他瞎输入一个数字，陈哥立马就会往他手机胡乱瞎点，从而达到阻碍他转账的目的。
如此几番来回，谢秉言颇为无奈，又碍于陈哥施压而妥协，送走他们之后，谢秉言拖来拉车，准备先将体型较小的那笼拉入病房。
顾欣仪看着他的动作，终是没忍住询问。
“你找来这么多小动物，后面准备怎么处理？”
“先救治，择一部分放出去找领养。”谢秉言将目标提上拖车，声音沉沉，“至于剩下些不好找领养的，我自己先养着。”
顾欣仪虽然没养过，但也上网打探过费用。据他所言，被留下的大部分必然会是些外观不好、残疾衰老的猫狗，除去日常伙食开销，后续诊治护理也是一笔大额开销。
“这样的话，你岂不是没什么存款了。”
“放心，老婆本还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赵忆文接过咖啡，当着顾欣仪的面就开始数落谢秉言。
他反驳道：“追求不都是这样。”
他们一言一语来回交锋，好似这种事情是什么能够搬得上台面的一样，幸好其他人都已回岗位，顾欣仪拿起自己那杯，没忍住提醒：“低声些，这很光彩吗？”
再怎么缺心眼，也不能当着冤大头面前谈及吧。
顾欣仪一想到自己竟然是和这种脑回路的人进行对抗，不免感到头疼万分，还不如现在就将文档记录甩他脸上，潇洒离去。
俩小学生拌嘴受她阻拦，竟也意外乖巧停下，赵忆文朝谢秉言冷哼一声率先离去给大伙分咖啡，谢秉言玩着塑料袋，怀揣希望再次询问：“真的没可能吗？”
“对不起哥哥，我是真的没空陪你去。”
没空是假的，不想陪是真的。顾欣仪咬着吸管故作惋惜，下班时间这么宝贵，她绝无可能浪费在陪他寻医身上，又不是没自理能力。
“那能让我下班送你回家吗？高峰期不好打车。”
“可能也不太方便呢。”
谢秉言黯然，可对方抛下这一句就回前台了，他盯着她忙碌的身影不免自责，他没想过第一天就让她忙得不可开交的，可人流量也并非他能控制，再度遥望片刻，他想能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自己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她也有自己的时间。
顾欣仪手上动作不停，空白簿子被她来回翻开又关上，钢笔也被她调换了无数位置，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后，她才松懈坐下。
第一天上班，哪有什么繁重的事物能交给她，无非就是些帮家长预约时间，为家长引路解疑罢，虽说举无轻重，但她也乐得轻松。
在他面前，她总习惯端着，或许是因为害怕打草惊蛇吧，可端久了，她还真有些腰酸背痛。赵忆文从楼上回来时，恰见顾欣仪在为自己捏肩捶肩，索性猫着腰偷摸靠近。
当一双手莫名按上自己肩膀，顾欣仪被吓得回头，见来者是赵忆文才稍得平静。
“怎么了？”
见赵忆文一脸谄媚样，顾欣仪就知道她没少在心里憋坏点子。
她狗腿干笑几声，打探道：“你和谢秉言到哪一步了？”
“胚胎那步。”
“还真成胎了，怪不得他笑成那样。”服务完肩膀，赵忆文还不忘给顾欣仪揉揉太阳穴，“你答应他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你们不是才刚遇见。”
赵忆文按摩手法很好，顾欣仪好几度都快沉睡过去。
只是，这人怎么也听不懂好赖话，她本意是想将赵忆文拉入麾下的，也没想瞒着她对谢秉言的计划，毕竟能救一位是一位。
可现下，她突然觉得先利用赵忆文打听谢秉言的事情，也不是行不通。
“你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别胡说！”赵忆文大惊，慌忙回头看向紧闭的办公室大门，见他没有从里冒出才松口气，“我可超磕你们的，而且你这话说的，万一被他听见，我可就完了。”
“不过都分别这么久了，你俩还能发展这么快这么甜，啊...这是什么偶像剧。枉我刚刚还担心张姐的话让你尴尬呢。”
“说真话，你俩刚刚是不是偷偷找地方啵嘴了？”
都是些什么跟什么，顾欣仪凝噎，一副见鬼的模样盯着赵忆文，怎么就突然扯上亲嘴了，还笑得这么猥琐。
顾欣仪拍下她不断靠近的俩根食指，难忍恶寒。
“我们没在一起。”
“还害羞上了。”
赵忆文揉着她的脸，左右看看，“没错，就不应该那么早答应他，先让他吃吃苦头先。”
顾欣仪实是受不了了，拉开赵忆文还覆在自己脸颊的手，她赶忙假借上班将她打发。
在宝典到来之时，她绝不会因为破防让自己落在下风的。
两点时刻，门口陆续活跃，顾欣仪按家长提示，为他们登记下一次预约情况或划去已服务内容。
有了上午的工作经验，她处理得也更心应手。
唯一一次意外，是几个灰头土脸的男人提着好几箱笼子朝她吆喝记账，和谢秉言早上状态相似，笼子内不断传来猫叫声。
他们嗓门很大，还不待顾欣仪唤人出来，谢秉言就拉开办公室大门走至他们跟前。
“新员工？看着有些面生。”为首的大哥问道。
谢秉言一心扑在他的手中物，并未发觉，他挨个检查笼中小猫情况，口中喃喃数着：“7、8...就这么少吗？”
他看着有些不满意，站在最后那笼面前还不断向门外眺望。
闻言，大哥笑得开怀直拍他肩膀，“怎么可能，还有狗崽在后车厢呢，怕你这不够住，就没搬出来。”
顾欣仪云里雾里的听着他们对话，谢秉言早上才带来几只小猫，这一下午又增多八只，以及还不知道具体数的小狗。
见他们关系颇好，顾欣仪也大着胆子站在谢秉言身侧，偷偷打量笼中情况。
这不看还好，一看可把她吓一跳。
好点的情况无非是被饿得消瘦，可，惨的各有各的惨样，被胶水糊住的、被明显小一圈的铁链栓住的、被恶意拔毛的等等，越看，她越感到不适。
顾欣仪下意识向旁寻求安全感，“它们...怎么都这样了。”
少了一层屏幕阻隔，悲悯哀怜达到顶峰。原本，她以为这些事离她还很遥远，却没想到自从她遇见小海盗往后，还能再在现实接触那么多。
大哥就着搭在脖子的旧毛巾随意擦拭汗水，台风离去，烈日高照，他招呼其余人将航空箱放至常待区，从包里掏出些零散现金让他们去买冷饮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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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干嘛，我来就好。”谢秉言拦下他分钱动作，“把狗也接进来吧，应该还够位放。”
“再多雇我几次，这买水钱就都回来了，你还跟哥计较些什么。”
大哥挥着膀子不耐推开谢秉言，他环顾医院装修，啧啧称叹，“这经营也得花不少钱吧，还要整这些救助工作。”他重新拍拍谢秉言的肩膀，又扯起常规俗套话题：“当然，也别光顾着这些瓜娃娃，存点钱，早点成家。”
“行，我会早日打算的。”
见大哥已将钱给出去，谢秉言回复最后关心，不知为何突然开始向他们相互介绍对方，“这是陈哥，是我们医院合作的搜救人员，你们之后会经常打交道的。”
“这是欣仪，是我们医院新引进的优秀才干。”
顾欣仪被形容得有些羞愧，她尴尬笑笑，主动伸出手向对方示好，“陈哥好。”
谈及她时，骄傲几乎刻满在谢秉言脸上，陈哥走社会这么多年哪能不懂他的小心思，他将手汗尽数往衣服抹去，但他的衣服也是湿的，一来二去也并未擦干，可对方小姑娘都已经伸出手了，莫名的，他有些局促，“你好你好，这...哥手还脏着呢，就不握了哈。”
“从陈哥手上走向幸福的小宠往少说也有十几只，还望陈哥给个机会，让我也沾沾这份福气。”顾欣仪仍保持鞠躬伸手姿态。
闻言，陈哥乐得合不拢嘴，赶忙与她交握，另一手还激动往她手背拍拍，“这小丫头片子的...”
“好！好啊！这群瓜娃娃能跟着你们，好啊！”
随着手上拍打动作，陈哥频频点头。
谢秉言适时出声：“欣仪，你先把这些小猫提到二楼的一区病房门口，暂时不要拿进去，等我检查完情况再作安排。”半响，他看看航空箱数量，又看看顾欣仪只有独自一人，接着道：“我陪陈哥他们去搬狗笼，你要是累，可以去喊王智符一起帮忙，现在还没什么人，他应该就躲在楼上打游戏。”
那伙人拎着水陆续往回走，顾欣仪顺着他们动作才发现门外赫然停着俩辆面包车，路过的小伙逗趣似拍拍敞开的后备箱，扰得里边又是一阵狗吠声。
“嗯，你小心些。”
光从声音听，那群小狗还挺有威慑力的，她提醒道。
说罢，顾欣仪随手拎起其中一个航空箱，竟差点提不起来，她低头好奇往里寻找原因，才发觉里面装着一家三口，她转将箱子抱在怀中，朝谢秉言辞别，“我先送它们上楼去了。”
有些是单间箱，有些是家庭箱，满打满算也不过五个箱子，她倒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过来。
上下楼一共三趟，顾欣仪就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最后回到一层大厅时，里面已经被运来四笼狗儿，一大三小，全都狂吠不止。
相比之下，它们还是较为幸运的，身上并无特别严峻的受伤痕迹。
顾欣仪蹲在离他们几步路的不远处，好奇陪他们逗弄嬉戏，当然，它们完全沉浸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当中，并没闲情搭理她。
除了运送最后一笼回来的谢秉言。
她清楚感知到有人又往她脑袋上乱揉乱摸，顾欣仪抬头瞪他一眼，故意数落：“你没洗手。”
“下次一定注意。”
谢秉言讪讪收回手，假意转移注意，“八猫五狗，我扫你。”
“哪能这样算。”陈哥闷头喝完一瓶水，故作生气状，“就按约定那样来，送一趟五百就行。”
刚扫上码，谢秉言的一举一动就遭人监控着，但凡他瞎输入一个数字，陈哥立马就会往他手机胡乱瞎点，从而达到阻碍他转账的目的。
如此几番来回，谢秉言颇为无奈，又碍于陈哥施压而妥协，送走他们之后，谢秉言拖来拉车，准备先将体型较小的那笼拉入病房。
顾欣仪看着他的动作，终是没忍住询问。
“你找来这么多小动物，后面准备怎么处理？”
“先救治，择一部分放出去找领养。”谢秉言将目标提上拖车，声音沉沉，“至于剩下些不好找领养的，我自己先养着。”
顾欣仪虽然没养过，但也上网打探过费用。据他所言，被留下的大部分必然会是些外观不好、残疾衰老的猫狗，除去日常伙食开销，后续诊治护理也是一笔大额开销。
“这样的话，你岂不是没什么存款了。”
“放心，老婆本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