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玖 章
苏安岁承认，在见到王也的那一刻，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带着一点逃避的意思，她转身去了冯宝宝那边，却在看见王也和张楚岚离开的时候本能想要跟上去。
而这时，那个和尚见着苏安岁，不由分说就把她手拉过去一看，咋呼道：“哎呀呀呀女施主！我看您这手相乃是天人之象却是命中注定有一劫难啊！这样，既然您和这位女施主是朋友，那小道也不能再隐瞒了——”
“斑红琉璃避劫串！此乃我师祖与那妖兽大战回合后取其精血制作而成！可以替人挡劫挡灾！本不愿意此物现世，但奈何二位都是天人之相啊！这样，两件一起，不要9999，不要8888，只要1988，全都带回家！”
老和尚这么一通说下来，苏安岁的脑子更懵了，冯宝宝更兴奋了：“啊！只要1988呢！苏妹儿，咱一起买了啊！打了八万多个回合才拿到的呢！”
“宝宝！别被骗了啊！”徐三仍在努力着。
而这边，苏安岁已经打开了微信支付：“好哇好哇！给我吧！”
徐三：“不是安岁你……”
冯宝宝：“耶耶耶耶耶！”
如愿以偿的冯宝宝戴着大红链子就去找张楚岚了，苏安岁看着手里那串劣质红珠子，激情下单后后悔也只是一瞬间就来的事。
操。
三人到山门下的时候，张楚岚已经和老天师聊上了。而王也站在一旁，对着老天师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苏安岁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落寞。
三人也走过去，徐三先和老天师打了招呼，张楚岚就悄悄咪咪地凑到了苏安岁旁边，压低了声音问：“苏姐，你和那个王道长认识啊？”
“啊？”苏安岁回过神，瞥了他一眼，看见这小子满眼的八卦后，轻咳了声，“我……单方面认识他，之前去武当求签的时候碰到过几次。”
“咦～单相思啊～”张楚岚的表情变得更加八卦，甚至都有了点看热闹的意思，“我刚刚一看你见到那道长就走不动路了，原来是对人家有非分之想啊～嘿嘿嘿～”
然后，他就把手一摊，一脸的淫/笑。
苏安岁不明所以：“干嘛？”
张楚岚理直气壮：“封口费啊！你不给我，我就把你那龌龊的小心思告诉王道长，嘿嘿嘿～”
苏安岁：“……”
我去你妈的！
徐三正和老天师聊着，就突然听到旁边“咚”的一声响。看去，只见到张楚岚栽进了一旁的树丛里，而苏安岁仍保持着过肩摔的结束姿势。
啊，他们刚才错过了怎样的一幕决斗？
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苏安岁回身，对着老天师作了一揖，然后直身道：“我就不继续叨扰了。三哥，我先去后山了，待会儿后山见。”
“啊……好。”徐三应到。
转身，苏安岁就朝着方才王也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经张楚岚那么一闹腾，她的心思才终于是完全回来了，也终于是知道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见他。
———————
不需要说什么，只是单纯的在他身边，苏安岁就很高兴。她步子轻盈，口里哼着小调，昂首挺胸地走着，莫名有点春风得意的意思。
王也并不是什么喜欢闲聊之人，所以两人一路走着还就只是走着，一点客套话都不带提的。但是他发现，苏安岁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完全没有那种和陌生人一起走的局促不适感，反而心里满是轻松。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王也又看了眼在身边哼小曲儿的苏安岁，心里觉着可能是这姑娘看着面善，天然有一种亲和力吧？
苏安岁这时也看了来，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俏皮道：“道长，咱到了——”
面前，是一道断崖，距离对岸足有数十米远。两边岸上隔着一定距离钉了几排木桩，两个木桩之间连着一条粗麻绳，就像是断线一般连起了两岸。
崖边，一个道士站着，见着两人笑到：“二位想去后山，就只有小道身后这一条路。二位，请吧。”
“这第一道关卡没变啊……”王也之前来过，那时候也是这般，当下轻道了一句。
“这整挺好，这样子那些普通游客不就过不去了吗？”苏安岁走到崖边，探头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这地方就算是圈里人没注意掉了下去，估计也是够呛。
王也也走了过来：“这倒是了。苏姑娘，过得去吗？”
“怎么了？”闻言，苏安岁回眸看向他，眸子里染上一抹狡黠的光，“过不去的话……道长您背我过去？”
她的模样俏皮得很。王也愣了下，虽然心里一瞬间闪过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但紧接着他就思考起了背她过去的可行性。
苏安岁见他这样，玩笑也是点到即止：“嘿嘿，我开玩笑的啦～道长不必太过当真。要是这第一关我都过不去，我还来干啥啊！”
说着，她整个人慢慢被一群璀璨的银蝶包裹。随后她双腿发力，像飞鸟一般跃起，轻盈地点在了那麻绳之上：
“道长！小女子就先行一步咯！对岸等你啊！”
瞧着那精灵一般的女子，王也心头微颤，不自觉轻笑了下，便也调整姿势，轻快地追了上去。
对岸，苏安岁背着手等他过来，眉眼弯弯。
她好像很喜欢笑。
王也落到她身边，注意到她身边的银蝶还未完全消散。这些小精灵像星点一样飘在她身边，似梦似幻，看久了就会让人觉得目眩神迷。
前几天他在内景中，问了一个问题。那个问题所蕴含的信息量太大，就连内景给出的答案都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差点要了他的命。可那时，那只附在他衣襟上的银蝶粉碎，化了一层薄薄的银光替他抵挡了一部分冲击，让他不至于再昏过去。
现在看来……苏安岁身边这些银蝶，和那只在他内景中的银蝶很像啊。
抬起一只手，王也好奇地想要触碰一下这些小精灵，却没想到一只极漂亮的银蝶就这么轻轻停靠在了他的掌心。苏安岁探过头来一看，笑吟吟道：“道长，它喜欢你。”
“啊……是吗？”
本来在细细观察这只小精灵的王也在听到这话后愣了愣，失笑道：“可是这小生灵是你的炁所化吧？”
说完，王也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苏安岁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对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它也喜欢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爱慕。这种情感纯粹而真挚，就算是别人无心，在看到这双眸子后也无法拒绝。
但这不重要，苏安岁并没有想这么多。她喜欢王也，仅此而已。
尽管因为一些原因，她必须离开，甚至要亲手消除自己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但这又怎样？她还是喜欢他。而且，正是因为王也不记得她，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去喜欢。
听见这话，王也只觉得脑袋一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说实话，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应该婉拒。可一望到苏安岁那弯成了月牙的眸子，他又是非常矛盾的……
不想去拒绝。
瞧见王也只看着自己不动了，苏安岁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毕竟他是武当全真的弟子：“道长道长，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就那种——嗯——单纯喜欢你这人而已！”
嘶……该怎么解释啊？
脑子一下子就不够用了，苏安岁支支吾吾的。王也瞧出她的急切，也乐得给个台阶：“好说，好说～都懂，都懂～”
也是给他一个台阶。
“呼……那就好。”
苏安岁有些害怕现在的王也因为自己的放肆而讨厌她，毕竟仙人都有脾气的嘛！但还好还好，王也的性子实在温润，不会计较她的无礼。
但经过这么一闹，苏安岁也觉着自己还是该收敛点。她站直了身，指了指王也手中的银蝶：“那这个就送你了，当做见面礼吧！”
无法拒绝。王也望着手中的小精灵，有些疑惑：“可这是由您炁所化，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消散吧？”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所以你要把它好好养着！”苏安岁点头，然后捧起那只银蝶，踮起脚，将它轻轻注入王也眉宇之间，“我的能力和精神有关，所以这只银蝶我就存放进你的意识咯。你没事儿的时候就在意识里逗逗它就行了！”
她的双手冰冷，却并不让人觉得刺骨，在炎热的夏季反而让人觉得冰凉舒适。王也的眉间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让他不禁伸手去揉了揉：“这样就可以了吗？”
苏安岁点头：“包活的～”
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让得王也心中那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意识扫过脑海，他果真在自己意识当中看见了一只唯美的银蝶，它就安静地呆在那里，仿若无物。
“那就多谢苏姑娘了。”
心里虽然奇怪，但王也确实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苏安岁，当下礼貌道谢。
“不用不用～”苏安岁摆摆手，瞧见另一边张楚岚他们也到了，便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张楚岚见到她和王也呆在一起，又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表情。
苏安岁现在心情好，也没和他计较。倒是王也注意到了张楚岚，问到：“苏姑娘，您是和张楚岚一起参加的罗天大醮吧？”
“不，我没参加。”
苏安岁摇头，如实回答：“我就单纯来看着他的，我并不会参加。诶话说回来，道长，你又为什么参加啊？”
明明以你的性子，无论是天师之位还是通天箓……你都不会感兴趣啊？
“我么？”王也叹了口气，“我算了一卦，那一卦的结果让我必须来。”
内景么？
想起那晚自己遭到的反噬，苏安岁确定王也问的问题绝对事关重大，甚至可能会影响整个世道的走向。也正是因为影响太大，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王也平时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可一旦牵涉到了天下，他比谁都要着急。
是张楚岚吗？
想起这次罗天大醮的主角，再看看王也一开始对张楚岚的态度，苏安岁越来越觉得就是因为这小子，不由得对这小伙子更好奇了。
看着这姑娘突然安静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王也突然就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这叫什么个事儿啊……
恰在这时，老天师和十佬中的几位也到了现场。几位老人家也不磨叽，简单说了几句就开始了大会的第一轮筛选——四人混战，一人晋级。
“抽签啊。”苏安岁瞅了眼，便拉着王也过去排队了，“先到先得，早点抽到好安心呐！”
“诶诶，您别……算了。”
王也本打算最后再去的，但被苏安岁拉着也没脾气，就顺手拿了一张，打开一看：甲，辰龙。
按照赛制，他应该是甲组辰龙场地，是第一组上场的。
“这动物不错嘛～”
苏安岁探头看着，轻笑出声：“你手气比我好。”
“嗯？这话怎么讲？”王也并不觉得抽个签就能看出什么。
“我以前去过武当山求签，每次都是下下签，真的！”苏安岁回忆着，真假参半地说，“去的次数多了，在那位道长那儿混了个眼熟，直接给换了上上签逆天改命呢！”
“您还来过武当啊？”王也想起刚才见面的时候，这姑娘好像确实对武当挺了解，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觉得武当怎么样？”
“武当么……”苏安岁回忆着，那一切都太过美好，让得她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很美，我很喜欢那里。”
“是吧是吧～是喜欢武当还是……”
身旁，张楚岚不知何时凑了来，一脸奸/淫地飘到了苏安岁身边。
“我嘞个大唐盛世啊！你小子从哪儿冒来的？！”苏安岁着实被吓了一跳，全身都被吓炸毛了，差点一耳刮子给人扇到天上去。
“嘿嘿，因为看姐你在这边，所以才过来的嘛！”张楚岚笑笑，又对王也道，“王道长，我是乙白虎，您是什么啊？”
“我是甲组。”王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摊开了自己的纸条。
“道长您是第一组啊！宝儿姐也是！”
张楚岚说着，然后对苏安岁道：“那苏姐，我去看宝儿姐那场了！有事电话联系哈！”
“成。”苏安岁表示自己手机随时在线。
瞧见苏安岁没走，王也不由得问了句：“您不是要看着张楚岚吗？他是第二组，不先去等着吗？”
闻言，苏安岁只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他：“相较于楚岚，我对你更感兴趣。”
带着一点逃避的意思，她转身去了冯宝宝那边，却在看见王也和张楚岚离开的时候本能想要跟上去。
而这时，那个和尚见着苏安岁，不由分说就把她手拉过去一看，咋呼道：“哎呀呀呀女施主！我看您这手相乃是天人之象却是命中注定有一劫难啊！这样，既然您和这位女施主是朋友，那小道也不能再隐瞒了——”
“斑红琉璃避劫串！此乃我师祖与那妖兽大战回合后取其精血制作而成！可以替人挡劫挡灾！本不愿意此物现世，但奈何二位都是天人之相啊！这样，两件一起，不要9999，不要8888，只要1988，全都带回家！”
老和尚这么一通说下来，苏安岁的脑子更懵了，冯宝宝更兴奋了：“啊！只要1988呢！苏妹儿，咱一起买了啊！打了八万多个回合才拿到的呢！”
“宝宝！别被骗了啊！”徐三仍在努力着。
而这边，苏安岁已经打开了微信支付：“好哇好哇！给我吧！”
徐三：“不是安岁你……”
冯宝宝：“耶耶耶耶耶！”
如愿以偿的冯宝宝戴着大红链子就去找张楚岚了，苏安岁看着手里那串劣质红珠子，激情下单后后悔也只是一瞬间就来的事。
操。
三人到山门下的时候，张楚岚已经和老天师聊上了。而王也站在一旁，对着老天师行了一礼后便转身离开了。
苏安岁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涌上一股落寞。
三人也走过去，徐三先和老天师打了招呼，张楚岚就悄悄咪咪地凑到了苏安岁旁边，压低了声音问：“苏姐，你和那个王道长认识啊？”
“啊？”苏安岁回过神，瞥了他一眼，看见这小子满眼的八卦后，轻咳了声，“我……单方面认识他，之前去武当求签的时候碰到过几次。”
“咦～单相思啊～”张楚岚的表情变得更加八卦，甚至都有了点看热闹的意思，“我刚刚一看你见到那道长就走不动路了，原来是对人家有非分之想啊～嘿嘿嘿～”
然后，他就把手一摊，一脸的淫/笑。
苏安岁不明所以：“干嘛？”
张楚岚理直气壮：“封口费啊！你不给我，我就把你那龌龊的小心思告诉王道长，嘿嘿嘿～”
苏安岁：“……”
我去你妈的！
徐三正和老天师聊着，就突然听到旁边“咚”的一声响。看去，只见到张楚岚栽进了一旁的树丛里，而苏安岁仍保持着过肩摔的结束姿势。
啊，他们刚才错过了怎样的一幕决斗？
突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苏安岁回身，对着老天师作了一揖，然后直身道：“我就不继续叨扰了。三哥，我先去后山了，待会儿后山见。”
“啊……好。”徐三应到。
转身，苏安岁就朝着方才王也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经张楚岚那么一闹腾，她的心思才终于是完全回来了，也终于是知道了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见他。
———————
不需要说什么，只是单纯的在他身边，苏安岁就很高兴。她步子轻盈，口里哼着小调，昂首挺胸地走着，莫名有点春风得意的意思。
王也并不是什么喜欢闲聊之人，所以两人一路走着还就只是走着，一点客套话都不带提的。但是他发现，苏安岁跟在自己身边自己完全没有那种和陌生人一起走的局促不适感，反而心里满是轻松。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王也又看了眼在身边哼小曲儿的苏安岁，心里觉着可能是这姑娘看着面善，天然有一种亲和力吧？
苏安岁这时也看了来，冲着他眨了眨眼睛，俏皮道：“道长，咱到了——”
面前，是一道断崖，距离对岸足有数十米远。两边岸上隔着一定距离钉了几排木桩，两个木桩之间连着一条粗麻绳，就像是断线一般连起了两岸。
崖边，一个道士站着，见着两人笑到：“二位想去后山，就只有小道身后这一条路。二位，请吧。”
“这第一道关卡没变啊……”王也之前来过，那时候也是这般，当下轻道了一句。
“这整挺好，这样子那些普通游客不就过不去了吗？”苏安岁走到崖边，探头往下看了一眼，深不见底。这地方就算是圈里人没注意掉了下去，估计也是够呛。
王也也走了过来：“这倒是了。苏姑娘，过得去吗？”
“怎么了？”闻言，苏安岁回眸看向他，眸子里染上一抹狡黠的光，“过不去的话……道长您背我过去？”
她的模样俏皮得很。王也愣了下，虽然心里一瞬间闪过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但紧接着他就思考起了背她过去的可行性。
苏安岁见他这样，玩笑也是点到即止：“嘿嘿，我开玩笑的啦～道长不必太过当真。要是这第一关我都过不去，我还来干啥啊！”
说着，她整个人慢慢被一群璀璨的银蝶包裹。随后她双腿发力，像飞鸟一般跃起，轻盈地点在了那麻绳之上：
“道长！小女子就先行一步咯！对岸等你啊！”
瞧着那精灵一般的女子，王也心头微颤，不自觉轻笑了下，便也调整姿势，轻快地追了上去。
对岸，苏安岁背着手等他过来，眉眼弯弯。
她好像很喜欢笑。
王也落到她身边，注意到她身边的银蝶还未完全消散。这些小精灵像星点一样飘在她身边，似梦似幻，看久了就会让人觉得目眩神迷。
前几天他在内景中，问了一个问题。那个问题所蕴含的信息量太大，就连内景给出的答案都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差点要了他的命。可那时，那只附在他衣襟上的银蝶粉碎，化了一层薄薄的银光替他抵挡了一部分冲击，让他不至于再昏过去。
现在看来……苏安岁身边这些银蝶，和那只在他内景中的银蝶很像啊。
抬起一只手，王也好奇地想要触碰一下这些小精灵，却没想到一只极漂亮的银蝶就这么轻轻停靠在了他的掌心。苏安岁探过头来一看，笑吟吟道：“道长，它喜欢你。”
“啊……是吗？”
本来在细细观察这只小精灵的王也在听到这话后愣了愣，失笑道：“可是这小生灵是你的炁所化吧？”
说完，王也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苏安岁看着他，忍不住笑起来：“对啊，因为我喜欢你，所以它也喜欢你～”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眸里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的爱慕。这种情感纯粹而真挚，就算是别人无心，在看到这双眸子后也无法拒绝。
但这不重要，苏安岁并没有想这么多。她喜欢王也，仅此而已。
尽管因为一些原因，她必须离开，甚至要亲手消除自己在他脑海中的记忆——但这又怎样？她还是喜欢他。而且，正是因为王也不记得她，她才敢肆无忌惮的去喜欢。
听见这话，王也只觉得脑袋一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了。说实话，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应该婉拒。可一望到苏安岁那弯成了月牙的眸子，他又是非常矛盾的……
不想去拒绝。
瞧见王也只看着自己不动了，苏安岁觉得自己可能有点过，毕竟他是武当全真的弟子：“道长道长，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就那种——嗯——单纯喜欢你这人而已！”
嘶……该怎么解释啊？
脑子一下子就不够用了，苏安岁支支吾吾的。王也瞧出她的急切，也乐得给个台阶：“好说，好说～都懂，都懂～”
也是给他一个台阶。
“呼……那就好。”
苏安岁有些害怕现在的王也因为自己的放肆而讨厌她，毕竟仙人都有脾气的嘛！但还好还好，王也的性子实在温润，不会计较她的无礼。
但经过这么一闹，苏安岁也觉着自己还是该收敛点。她站直了身，指了指王也手中的银蝶：“那这个就送你了，当做见面礼吧！”
无法拒绝。王也望着手中的小精灵，有些疑惑：“可这是由您炁所化，过不了多久它就会消散吧？”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所以你要把它好好养着！”苏安岁点头，然后捧起那只银蝶，踮起脚，将它轻轻注入王也眉宇之间，“我的能力和精神有关，所以这只银蝶我就存放进你的意识咯。你没事儿的时候就在意识里逗逗它就行了！”
她的双手冰冷，却并不让人觉得刺骨，在炎热的夏季反而让人觉得冰凉舒适。王也的眉间还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让他不禁伸手去揉了揉：“这样就可以了吗？”
苏安岁点头：“包活的～”
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让得王也心中那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烈。意识扫过脑海，他果真在自己意识当中看见了一只唯美的银蝶，它就安静地呆在那里，仿若无物。
“那就多谢苏姑娘了。”
心里虽然奇怪，但王也确实肯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到苏安岁，当下礼貌道谢。
“不用不用～”苏安岁摆摆手，瞧见另一边张楚岚他们也到了，便远远地打了个招呼。
张楚岚见到她和王也呆在一起，又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表情。
苏安岁现在心情好，也没和他计较。倒是王也注意到了张楚岚，问到：“苏姑娘，您是和张楚岚一起参加的罗天大醮吧？”
“不，我没参加。”
苏安岁摇头，如实回答：“我就单纯来看着他的，我并不会参加。诶话说回来，道长，你又为什么参加啊？”
明明以你的性子，无论是天师之位还是通天箓……你都不会感兴趣啊？
“我么？”王也叹了口气，“我算了一卦，那一卦的结果让我必须来。”
内景么？
想起那晚自己遭到的反噬，苏安岁确定王也问的问题绝对事关重大，甚至可能会影响整个世道的走向。也正是因为影响太大，他才会出现在这里。
王也平时虽然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可一旦牵涉到了天下，他比谁都要着急。
是张楚岚吗？
想起这次罗天大醮的主角，再看看王也一开始对张楚岚的态度，苏安岁越来越觉得就是因为这小子，不由得对这小伙子更好奇了。
看着这姑娘突然安静下来，眼睛亮晶晶的，王也突然就有种自己被看穿了的感觉。
这叫什么个事儿啊……
恰在这时，老天师和十佬中的几位也到了现场。几位老人家也不磨叽，简单说了几句就开始了大会的第一轮筛选——四人混战，一人晋级。
“抽签啊。”苏安岁瞅了眼，便拉着王也过去排队了，“先到先得，早点抽到好安心呐！”
“诶诶，您别……算了。”
王也本打算最后再去的，但被苏安岁拉着也没脾气，就顺手拿了一张，打开一看：甲，辰龙。
按照赛制，他应该是甲组辰龙场地，是第一组上场的。
“这动物不错嘛～”
苏安岁探头看着，轻笑出声：“你手气比我好。”
“嗯？这话怎么讲？”王也并不觉得抽个签就能看出什么。
“我以前去过武当山求签，每次都是下下签，真的！”苏安岁回忆着，真假参半地说，“去的次数多了，在那位道长那儿混了个眼熟，直接给换了上上签逆天改命呢！”
“您还来过武当啊？”王也想起刚才见面的时候，这姑娘好像确实对武当挺了解，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觉得武当怎么样？”
“武当么……”苏安岁回忆着，那一切都太过美好，让得她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很美，我很喜欢那里。”
“是吧是吧～是喜欢武当还是……”
身旁，张楚岚不知何时凑了来，一脸奸/淫地飘到了苏安岁身边。
“我嘞个大唐盛世啊！你小子从哪儿冒来的？！”苏安岁着实被吓了一跳，全身都被吓炸毛了，差点一耳刮子给人扇到天上去。
“嘿嘿，因为看姐你在这边，所以才过来的嘛！”张楚岚笑笑，又对王也道，“王道长，我是乙白虎，您是什么啊？”
“我是甲组。”王也没藏着掖着，直接摊开了自己的纸条。
“道长您是第一组啊！宝儿姐也是！”
张楚岚说着，然后对苏安岁道：“那苏姐，我去看宝儿姐那场了！有事电话联系哈！”
“成。”苏安岁表示自己手机随时在线。
瞧见苏安岁没走，王也不由得问了句：“您不是要看着张楚岚吗？他是第二组，不先去等着吗？”
闻言，苏安岁只摇了摇头，然后看向他：“相较于楚岚，我对你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