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情持续了好几天,逍遥子看着眼前这个清冷俊雅的徒弟,好像被什么困扰般无法专注的样子,放了他三天假。

    让他喜欢的话就去山下走走,到集市上看看也行。自从他们上山以来,就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人。

    这次就当奖励他好了,让他下山顺便买点过冬的衣物,否则冬天了路不好走。

    沉香高兴地跟在自家主子身后,去到之前给他们做向导的农夫家里,他们的马车和马就寄养在农夫家。

    农夫是个老实人,将他们的马喂得好好的。要不是怕跑了,还想给拉出来遛着吃草呢。

    虽然贵人没说多久来拉马走,但是给的钱有他们家一年的收入那么多了。

    也不用怎么管,每天割些草给马吃,脏了就给洗澡。不知村里的人有多羡慕他们家得这份差事呢。

    沉香看农夫将他们的马养得好,告诉他,等后天回来,马车还继续放他家。然后再赏了他一两银子,乐得农夫笑眯了眼。

    高高兴兴地帮沉香装好马车,目送他们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

    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沉香感慨地说:“爷,你有没有觉得咱们像山佬一样啊?在山上那么久,进了城后看什么都很新鲜。”

    “只有你像。”男人一身白衣,俊雅的面容上少了以前的浮躁,贵公子的气度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格外醒目。

    “什么嘛,明明就是一样像。”沉香嘀咕着。

    此时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走到他们面前:“夜公子,我家主子有请。”来人恭敬地向叶惜寒行了个礼。

    “嘿!你不是那个……”沉香兴奋地看着来人叫嚷着。被夜惜寒看了一眼后,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带路吧。”

    “夜公子请。”侍卫躬身行礼后,走在前面引路。

    看着夜惜寒不发一言地跟着侍卫走,沉香一路挠头抓腮的。奇怪,他们怎么也来到北疆了?这一号狗腿子还变得跟从前不一样了?

    很快他们就来到一家茶楼的二楼,停在一间包间外。

    侍卫推开房门,叶惜寒迈了进去。转过一道屏风,看到了侍卫的主子。

    “夜舔……啊!不!口误!口误!夜兄,你来了,快入座。”屋里一身贵气的俊美男人热情地招呼着叶惜寒,在夜惜寒冷淡的目光下赶紧改口。

    在男人的对面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斟了一杯喝茶。

    他知道以前自己不懂事,整天追着表妹后面跑,京城里的人暗地里都叫他做舔狗。只有面前这个人,光明正大地叫自己夜舔狗。

    没想到不光自己变了,这个人也变了。自己是做了个梦醒来才改变的,那么他呢?或许他一直都是装的,身在那种地方,每个人都得戴着面具。

    “二世祖怎么也到这地方了?被发配了?”夜惜寒丝毫不惧地叫着以往互相之间的称呼。

    他本来就是个嚣张乖戾的人,即使是那人的儿子也不怵。

    听到夜惜寒的话,男人热情的笑脸冷淡下来,俊脸上如他一般挂着冷淡的表情。过来一会,眯起眼睛,形成狭长的弧度,冷光逼人。

    “我猜,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男人的目光在夜惜寒脸上巡视着。

    “彼此,彼此。”喝了一口茶后,放下杯子不紧不慢地回道,脸上的表情还是看不出丝毫异样。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没人说话,仿佛谁先开口就失了主动权。

    最后是男人先打破了沉默:“你离了王府,想必是想做一些改变的吧?否则好吃好喝的,大可不必要出来风餐露宿。”

    “这有什么奇怪的,本公子想出来见识一下有什么不可以的?”夜惜寒不接他的招。

    “倒是你,堂堂二皇子,又是什么原因跑到这苦寒的北疆来?真的被我说中了?”

    “呵!你不觉得这也是本皇子的机会吗?”说完,男人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夜惜寒。

    二皇子将他的野心暴露在自己面前,这是想拉他上船的意思?

    “和我说这个你就不怕我卖给他们其中的一方吗?他们知道你也想参一脚的话,不知道二皇子还能不能继续装废物蒙蔽下去,而提前暴露了你的野心?”夜惜寒淡淡的看着他说。

    “这有什么?没有赌上一切的决心,有什么资格问鼎高位?”二皇子突然气势一变,如一把出鞘的剑般锋芒毕露,吊儿郎当的感觉荡然无存。

    太子在的时候,他还小,母妃说他日后做个闲散王爷就好。太子不在了,看着老三和老四两个蠢货斗来斗去。

    为了不提前暴露自己也有问鼎高位的决心,他才装着不学无术来迷惑世人,只有父皇和母妃看出了端倪。

    当父皇意味深长地问他,愿不愿意去为北疆做一些事情时,他知道自己真正的机会来了。不管父皇心里是怎么定位他的,不拼一把谁又知道最后结果是如何?

    “那就祝二皇子早日得偿所愿。”夜惜寒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后起身准备离去。

    “你就这样走了?”二皇子锐利的目光看着他。

    “我觉得贤王府继续保持下去挺好的。”丢下这句话后,夜惜寒从容优雅地转身离去。

    二皇子看着他离去,若有所思地喝着手里的茶。他就没想过一次就能说动他,人才嘛,值得他多费心。

    “你想我说什么?我对谁坐那个位置没兴趣。”他们贤王府一直都不参与到历代夺嫡之战中,这才是他们长久以来长盛不衰的根本。

    “如果我说,登上那个高位后,可以让你们贤王府改变现状呢?”贤王府一直以来不参政,他不相信这么久以来没人心动过要改变现状,缺的只是一个契机罢了。

    如果夜惜寒甘心混吃等死继承贤王府的话,那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京城以外的地方。

    只要他有心想改变贤王府现状,那么他就有机会将人拉到自己的阵营来,端看他许下的条件能不能打动他罢了。

    “爷。二皇……,二公子他们怎么也来这里了?”沉香将脱口而出的话吞了进去,出门在外还是不要暴露身份的好。

    “谁知道呢?管好你自己吧。”夜惜寒在沉香额头上一弹,提步往前走去。不理会他在后面夸张的痛呼声。

    多了一方加入,这下子朝廷上下更精彩了。可惜自己远离了那里,不然近距离看几方人马斗法也算是个消遣。

    如果二皇子不试图拉自己上船就更好了,看来还是专心跟师父学艺好,没事少下山为妙。

    孩子今天满月,村里个个都来贺喜。祝家上下一片忙碌,叶青也终于可以出关将自己全身上下洗刷干净了。

    头上感觉要长虱子一样痒,杜鹃硬是盯着足足一个月不让她洗头洗澡。

    洗完后终于舒服了。

    出生一个月的宝宝长开了不少,胖嘟嘟的,可爱极了。看着白嫩嫩的宝宝,叶青一点都不后悔冒着大风险后来生了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宝宝慢慢地会翻身了,叶青每日最大的乐趣就是带宝宝。看着他一点一点的改变,在不知不觉中准备过年了。

    看着外面天地间一片白茫茫,之前漫山遍野的杂草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厚厚的白雪,和不时呼呼吹过的北风。

    叶青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她本身是南方人,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雪。

    眼睛所到之处全部披上银装,让她有一种想在雪地里疯跑一圈的感觉。

    为了不丢人现眼,最后还是将这个念头按捺下来,否则杜鹃看见又要念叨了。

    宝宝这会睡着了,她出来看看外面,看着眼前白雪覆盖着的辽阔田野,思考着来年种点什么好。

    这么多的地一年空下来要少收多少食物啊?所以等雪化后,即使无法全部种上,能种多少就先种多少吧,不用坐吃山空。

    刚回来时候开垦出来的地,除了玉米外,能种的红薯、土豆、萝卜、白菜都种了一些,省得冬天时没菜吃。

    至于怎么整理这些地,怎么种,就交给了有经验的人。曾经在庄子上做过的张小五和林有财,就负责管理农作物。

    叶青小时候和奶奶也做过农活,但对这些不在行,所以还是专人管专事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为了赶得上时节,叶青叫祝安不用省钱,大量地请人来帮忙干活。可是这个村里人就这么多,再怎么请也请不了多少人。

    村里人自己的地大部分已经种好,为了能拿到祝家的工钱,就决定先去给祝家干完了再种自家的。

    祝家前后除掉杂草的地一共才二十亩左右,这么多人做,最多十天就能做完,自家的也不算耽误到。

    毕竟祝家给的工钱每天都有三十文呢,干十天就有三百了。比往年闲暇时,壮年的汉子去镇上或者城里帮人干零工一个月下来都要多。

    干零工不是天天有得干,有时候一个月下来才零散的干上几天。

    这会不用出村就有收入,大家自然高兴。自家的地种不完,即使种完了也管理不过来。

    都是种了主要的农作物后,其它的地有空就随便种点什么,管理不到边,能收多少就多少,有时颗粒无收也有。

    现在北疆是回来种地的头五年不用交赋税,收多少都是自家的。

    北疆地域广阔,战乱前就每个人有十亩田地。大多数人家里或多或少的在逃亡时都死有人,导致现在大片的田地丢荒。

    有能力的话,种完自家的再种别人空着的地也行,等别人回来还回去就可以了。

    叶青家有良田三百多亩,旱地两百多亩。本身有几十亩,加上后来有钱了慢慢买回来的就有这么多了。

    田地多了也是烦恼,要想着怎样种才能开发出最大的价值。当然和别的大户人家没法比,别人动辄上千亩,不是她这种小门小户能比的。

    想想以前和奶奶的才两亩左右,这对她来说是很多了。

    好在之前请人帮忙种地,现在才不愁没菜才。想到地窖里放着的白菜和土豆之类的,叶青心里就感觉很踏实,家有余粮心不慌。

    “小姐,快进来,不要在外面吹冷风,宝宝醒了。”杜鹃的叫声把她的思绪打断,想到可爱的宝宝,叶青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快步走进家里,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接过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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