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遥杀到葛月面前的时候，彭松刚好赶到，进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赶紧冲上去劝架。
“别啊，别生气啊，她又不是故意瞒你的。”
蒋遥看向四周。
看这满屋子大大小小的盆，不是菜就是葱，要么就是一盆土，多半是刚种上，还没来得及规划一下位置，所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多少。
蒋遥看回葛月，无奈摇头：“你说要重新回学校读书，你就是这么读书的？”
葛月急道：“姐，我就真的不是读书那块料嘛，我真的认真试过了，但我就是读不进去，我就只想种地和做菜，再说，我们老板最近都叫我单独掌勺了呢！”
彭松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她种地不咋样，但是做菜有天赋，你没看她打工那饭馆，每天排着队的人去吃呢。”
蒋遥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心头火气更是大，沉默片刻，随即弯下腰端起地上的菜盆往外走。
“哎哎哎，姐！”葛月以为她要把盆都扔出去，赶紧追了上去。
蒋遥端着盆快步走到外面院子里，院子只亮着一颗白炽灯，视线不清，葛月追上来，拽住她胳膊不放，然而她却走到院子边缘把盆放下，接着又转身往屋里走。
葛月见此，怔愣片刻，立刻明白过来，也跟着进屋把种好的菜盆都端出来。
彭松瞪大眼睛，眼珠子冲蒋遥那边示意，那意思是在说“这就消气了啊”。
葛月抬了抬下巴，冲外面院子示意，意思是“别废话，赶紧干活”。
东西搬完，蒋遥又帮着收拾了一下屋子，临走前，问葛月：“真的决定好了？”
葛月郑重点头。
蒋遥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彭松不住这，本来是想留下来跟葛月聊会，但葛月上去就是一脚，他只好跟着离开。
彭松走在蒋遥身后，同她隔着一段距离，不敢轻易靠近，生怕她那边消了气，又要冲这边发发火。
走出小区，蒋遥站在路灯下，忽然冲他招招手。
他咽了口唾沫，磨磨蹭蹭走到她面前：“干嘛？管完她，又想来管我啊？”
蒋遥翻了个白眼。
她根本没想管，再说也不用她管，她了解彭松，虽然这人看起来确实不怎么靠谱，但真遇到什么了，还是能扛事。
彭松不止比葛月大几岁，两个人性格也是天差地别，凑在一起，正好互补。
这些年有彭松在，她对葛月的照顾即便没那么周到，缺漏的地方也总有彭松补上。
她能看出来，彭松不止把葛月当成妹妹，这人分明对人家有点意思，就是一直没敢说破。
或许，是因为葛月年纪还小，才21岁，要是当初没辍学的话，现在怎么也是大三学生了。
而他自己，少年时自诩万中挑一的天才，入侵校方后台改成绩，跟着一帮烂人做过一段时间黑帽子，也进过教管所，即便逃出来了，总归要顶一辈子逃犯的名头。
如果不是对连环案最后的破获提供了关键线索，他到现在都还是个逃犯。
蒋遥看他那副怂样，无奈叹气，最后只说一句：
“你能看出她有做菜的天赋，怎么偏偏看不到你自己的天赋，别没事惦记小学生兜里那几个钱了，你也25的人了，也该好好规划一下你的将来了，当然，你要是将来不想成家的话，这话当我没说。”
彭松听到了，站在原地没吭声。
蒋遥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这么些年没回来，这县城里的变化还挺大。
印象中，以前有的小路现在没了，以前没有的建筑现在却有了。
所幸沿路都亮着灯，即便不熟路，她还是慢慢找到了自己家所在的方向。
她住的小区是以前的老小区，最高也就七楼，没装电梯，每天出几趟门就相当于锻炼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住在这片的人都很长寿。
她正准备上楼，忽然感觉不远处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
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下，有个很宽敞的三角区域，走过去就是一楼，其实应该叫底楼，因为根本不用上楼。
最近一楼的灯坏了，也没个人来修，到了晚上那一片都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蒋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没有停留，加快脚步上楼，然而黑暗里忽然冲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对方力气很大，她没能及时推开，后背撞在墙上。
撞过去的一瞬间，对方伸出手，护住了她的头和腰。
她喘了一声，正要发力，对方又像是提前察觉到她的下一步动作，身体紧紧贴上来，硬生生顶上她的膝盖。
膝盖被迫分开，一条刚劲有力的腿挤到中间，她仰起头，面前那道温热的呼吸压在了她颈间。
酥酥麻麻。
熟悉的薄荷香扑面而来，她在黑暗里勾起唇角，抽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手在半路就被人生生截住，连同她的另一只手也一起被压在了墙上。
她低声斥道：“松手！”
郑珣闭着眼，循着声音吻了上去，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柔软湿滑的小蛇挤进来，她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寸，鼻腔哼了一声。
腰后的手用力回收，她的小腹紧贴上他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挣扎，更是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郑珣偏开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疯狗……”蒋遥喘着气说。
老楼不隔音，家家户户都认识，蒋遥不敢大声说话。
郑珣感觉到她身体的酥软，慢慢松开了钳制，捧着她的脸，用力碾了一下她的唇，接着往后撤开一步，两手举在耳边作投降状。
“你知道的，”他说，“我不会还手。”
蒋遥胸口起伏得厉害，双腿也有些发软，脱离了钳制的手腕隐隐作痛，她贴着墙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
只是看着他。
静静看着他。
沉默蔓延开来，谁都没再开口。
她依旧看着他。
即便她只能勉强看见郑珣的轮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做好了准备挨揍的郑珣察觉异样，缓缓垂下手。
同一时间，蒋遥上前一步，猛地推了他一下，他踉跄几步撞到墙上。
随即一个吻印在了他唇上。
“这就忍不住了？”蒋遥在他耳边轻声说，“郑珣，你还跟以前一样。”
说罢，手指摸进他发间，紧紧扣住，把脸埋进他颈侧，张开嘴，用力咬了下去。
“嗯……”郑珣闷哼一声，绷着身体，任凭她咬。
感觉唇齿间有淡淡甜腥弥漫开来，蒋遥松开牙齿，腾出一只手扯开郑珣的衣领，又朝着肩膀下口。
郑珣咬了咬后槽牙，还是没动。
直到他下腹一凉，感觉到一只灵巧的手钻了进去，他终于站不住了，一把攥住那只手，使劲握住。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郑珣睁开眼睛，不敢置信。
蒋遥挣开他的手，重重拍在关键位置上，郑珣难以忍受地叫出了声，一咬牙，握住蒋遥的肩膀把人往外一推：“你真是疯了！”
话音未落，他拔腿就跑。
蒋遥望着他狼狈逃跑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晚，郑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没睡。
次日，一大清早他就出了门，到所里上班。
约莫是中午，有人来报案，刚好只有他一个人在。
“昨晚我回家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变态。”
郑珣敲打键盘的手一顿，抬眼，淡淡道：“是吗。”
蒋遥无比认真地点了头：“是啊。”
郑珣故作镇定：“然后呢？”
“然后……”蒋遥说，“他把我顶到了墙上，亲我的脖子、耳垂……”
她抬手，食指指腹擦过下唇：“还有这里。”
郑珣咽了口唾沫：“蒋遥。”
蒋遥眨了眨眼：“呀，郑警官怎么出汗了，是不是天太热了？”
郑珣的手攥成了拳头，起身走开。
蒋遥笑出声来：“郑珣，昨晚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现在怎么怂了？”
郑珣停住脚步：“蒋遥，我说过，别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郑珣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对你的感情，你很清楚。”
“你也清楚，我对你的身体，没多少自制力。”
他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再抬眼时，眼里的灼热消失了几分，多了几分愧意：“昨晚的事，对不起，你要打要骂，我都接受，绝不还手。”
蒋遥沉默片刻，忽然抬头：“你今天晚上还去钓鱼吗？”
郑珣疑惑，但还是点了头：“去。”
又听她说：“但我怎么觉得，鱼好像已经上钩了。”
郑珣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按捺不住地扬了起来。
蒋遥冲对面扬了扬下巴：“坐下。”
郑珣赶紧坐回椅子：“好。”
“郑警官，我刚说的那个变态，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蒋遥说。
郑珣起身靠近，轻声道：“那就罚他，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吧。”
蒋遥挑眉：“会不会太久了？”
“不会。”
蒋遥偏开头：“以后腻了怎么办？”
呼吸萦绕，郑珣伸出手，揽过她的后颈，吻了上去。
良久，他松开手，呼吸不畅。
“蒋遥，我还是喜欢冰淇淋。”
久远的回忆浮现眼前。
“竹签子，你老是偷吃我冰淇淋干什么？你自己不是有吗！”
“可是你的看起来比较好吃，你手别动，我再来一口，最后一口。”
“啊！！！好恶心，我要告诉我姐，叫她打死你！”
“不要打死我嘛，再来最后一口，嗷呜！”
后来，少年时的他们冲出烈火，十指紧握。
融化的冰淇淋在指间流淌，甜腻，湿滑，犹如少年人的舌尖。
啃噬，沉溺，不可自拔。
蒋遥回过神来，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眸。
一如既往，亮闪闪的。
她走了很久，很久的路，以为是绝路，没曾想，回过头来，有个人，依旧站在原地等待着。
等她回头。
微颤的眼睫，温热的指尖。
她想，还是他。
还好是他。
“别啊，别生气啊，她又不是故意瞒你的。”
蒋遥看向四周。
看这满屋子大大小小的盆，不是菜就是葱，要么就是一盆土，多半是刚种上，还没来得及规划一下位置，所以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多少。
蒋遥看回葛月，无奈摇头：“你说要重新回学校读书，你就是这么读书的？”
葛月急道：“姐，我就真的不是读书那块料嘛，我真的认真试过了，但我就是读不进去，我就只想种地和做菜，再说，我们老板最近都叫我单独掌勺了呢！”
彭松在一旁帮腔：“是啊是啊，她种地不咋样，但是做菜有天赋，你没看她打工那饭馆，每天排着队的人去吃呢。”
蒋遥看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心头火气更是大，沉默片刻，随即弯下腰端起地上的菜盆往外走。
“哎哎哎，姐！”葛月以为她要把盆都扔出去，赶紧追了上去。
蒋遥端着盆快步走到外面院子里，院子只亮着一颗白炽灯，视线不清，葛月追上来，拽住她胳膊不放，然而她却走到院子边缘把盆放下，接着又转身往屋里走。
葛月见此，怔愣片刻，立刻明白过来，也跟着进屋把种好的菜盆都端出来。
彭松瞪大眼睛，眼珠子冲蒋遥那边示意，那意思是在说“这就消气了啊”。
葛月抬了抬下巴，冲外面院子示意，意思是“别废话，赶紧干活”。
东西搬完，蒋遥又帮着收拾了一下屋子，临走前，问葛月：“真的决定好了？”
葛月郑重点头。
蒋遥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彭松不住这，本来是想留下来跟葛月聊会，但葛月上去就是一脚，他只好跟着离开。
彭松走在蒋遥身后，同她隔着一段距离，不敢轻易靠近，生怕她那边消了气，又要冲这边发发火。
走出小区，蒋遥站在路灯下，忽然冲他招招手。
他咽了口唾沫，磨磨蹭蹭走到她面前：“干嘛？管完她，又想来管我啊？”
蒋遥翻了个白眼。
她根本没想管，再说也不用她管，她了解彭松，虽然这人看起来确实不怎么靠谱，但真遇到什么了，还是能扛事。
彭松不止比葛月大几岁，两个人性格也是天差地别，凑在一起，正好互补。
这些年有彭松在，她对葛月的照顾即便没那么周到，缺漏的地方也总有彭松补上。
她能看出来，彭松不止把葛月当成妹妹，这人分明对人家有点意思，就是一直没敢说破。
或许，是因为葛月年纪还小，才21岁，要是当初没辍学的话，现在怎么也是大三学生了。
而他自己，少年时自诩万中挑一的天才，入侵校方后台改成绩，跟着一帮烂人做过一段时间黑帽子，也进过教管所，即便逃出来了，总归要顶一辈子逃犯的名头。
如果不是对连环案最后的破获提供了关键线索，他到现在都还是个逃犯。
蒋遥看他那副怂样，无奈叹气，最后只说一句：
“你能看出她有做菜的天赋，怎么偏偏看不到你自己的天赋，别没事惦记小学生兜里那几个钱了，你也25的人了，也该好好规划一下你的将来了，当然，你要是将来不想成家的话，这话当我没说。”
彭松听到了，站在原地没吭声。
蒋遥转身往家的方向走。
这么些年没回来，这县城里的变化还挺大。
印象中，以前有的小路现在没了，以前没有的建筑现在却有了。
所幸沿路都亮着灯，即便不熟路，她还是慢慢找到了自己家所在的方向。
她住的小区是以前的老小区，最高也就七楼，没装电梯，每天出几趟门就相当于锻炼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住在这片的人都很长寿。
她正准备上楼，忽然感觉不远处有道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
一楼到二楼的楼梯下，有个很宽敞的三角区域，走过去就是一楼，其实应该叫底楼，因为根本不用上楼。
最近一楼的灯坏了，也没个人来修，到了晚上那一片都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见。
但蒋遥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没有停留，加快脚步上楼，然而黑暗里忽然冲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一把将她拉了进去。
对方力气很大，她没能及时推开，后背撞在墙上。
撞过去的一瞬间，对方伸出手，护住了她的头和腰。
她喘了一声，正要发力，对方又像是提前察觉到她的下一步动作，身体紧紧贴上来，硬生生顶上她的膝盖。
膝盖被迫分开，一条刚劲有力的腿挤到中间，她仰起头，面前那道温热的呼吸压在了她颈间。
酥酥麻麻。
熟悉的薄荷香扑面而来，她在黑暗里勾起唇角，抽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
手在半路就被人生生截住，连同她的另一只手也一起被压在了墙上。
她低声斥道：“松手！”
郑珣闭着眼，循着声音吻了上去，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柔软湿滑的小蛇挤进来，她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寸，鼻腔哼了一声。
腰后的手用力回收，她的小腹紧贴上他的身体，因为剧烈的挣扎，更是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郑珣偏开头，含住了她的耳垂。
“疯狗……”蒋遥喘着气说。
老楼不隔音，家家户户都认识，蒋遥不敢大声说话。
郑珣感觉到她身体的酥软，慢慢松开了钳制，捧着她的脸，用力碾了一下她的唇，接着往后撤开一步，两手举在耳边作投降状。
“你知道的，”他说，“我不会还手。”
蒋遥胸口起伏得厉害，双腿也有些发软，脱离了钳制的手腕隐隐作痛，她贴着墙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也没有出手。
只是看着他。
静静看着他。
沉默蔓延开来，谁都没再开口。
她依旧看着他。
即便她只能勉强看见郑珣的轮廓，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做好了准备挨揍的郑珣察觉异样，缓缓垂下手。
同一时间，蒋遥上前一步，猛地推了他一下，他踉跄几步撞到墙上。
随即一个吻印在了他唇上。
“这就忍不住了？”蒋遥在他耳边轻声说，“郑珣，你还跟以前一样。”
说罢，手指摸进他发间，紧紧扣住，把脸埋进他颈侧，张开嘴，用力咬了下去。
“嗯……”郑珣闷哼一声，绷着身体，任凭她咬。
感觉唇齿间有淡淡甜腥弥漫开来，蒋遥松开牙齿，腾出一只手扯开郑珣的衣领，又朝着肩膀下口。
郑珣咬了咬后槽牙，还是没动。
直到他下腹一凉，感觉到一只灵巧的手钻了进去，他终于站不住了，一把攥住那只手，使劲握住。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郑珣睁开眼睛，不敢置信。
蒋遥挣开他的手，重重拍在关键位置上，郑珣难以忍受地叫出了声，一咬牙，握住蒋遥的肩膀把人往外一推：“你真是疯了！”
话音未落，他拔腿就跑。
蒋遥望着他狼狈逃跑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晚，郑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夜没睡。
次日，一大清早他就出了门，到所里上班。
约莫是中午，有人来报案，刚好只有他一个人在。
“昨晚我回家的时候，碰见了一个变态。”
郑珣敲打键盘的手一顿，抬眼，淡淡道：“是吗。”
蒋遥无比认真地点了头：“是啊。”
郑珣故作镇定：“然后呢？”
“然后……”蒋遥说，“他把我顶到了墙上，亲我的脖子、耳垂……”
她抬手，食指指腹擦过下唇：“还有这里。”
郑珣咽了口唾沫：“蒋遥。”
蒋遥眨了眨眼：“呀，郑警官怎么出汗了，是不是天太热了？”
郑珣的手攥成了拳头，起身走开。
蒋遥笑出声来：“郑珣，昨晚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现在怎么怂了？”
郑珣停住脚步：“蒋遥，我说过，别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
郑珣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她：“我对你的感情，你很清楚。”
“你也清楚，我对你的身体，没多少自制力。”
他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再抬眼时，眼里的灼热消失了几分，多了几分愧意：“昨晚的事，对不起，你要打要骂，我都接受，绝不还手。”
蒋遥沉默片刻，忽然抬头：“你今天晚上还去钓鱼吗？”
郑珣疑惑，但还是点了头：“去。”
又听她说：“但我怎么觉得，鱼好像已经上钩了。”
郑珣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嘴角按捺不住地扬了起来。
蒋遥冲对面扬了扬下巴：“坐下。”
郑珣赶紧坐回椅子：“好。”
“郑警官，我刚说的那个变态，你觉得该怎么处理？”蒋遥说。
郑珣起身靠近，轻声道：“那就罚他，一辈子都待在你身边吧。”
蒋遥挑眉：“会不会太久了？”
“不会。”
蒋遥偏开头：“以后腻了怎么办？”
呼吸萦绕，郑珣伸出手，揽过她的后颈，吻了上去。
良久，他松开手，呼吸不畅。
“蒋遥，我还是喜欢冰淇淋。”
久远的回忆浮现眼前。
“竹签子，你老是偷吃我冰淇淋干什么？你自己不是有吗！”
“可是你的看起来比较好吃，你手别动，我再来一口，最后一口。”
“啊！！！好恶心，我要告诉我姐，叫她打死你！”
“不要打死我嘛，再来最后一口，嗷呜！”
后来，少年时的他们冲出烈火，十指紧握。
融化的冰淇淋在指间流淌，甜腻，湿滑，犹如少年人的舌尖。
啃噬，沉溺，不可自拔。
蒋遥回过神来，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眸。
一如既往，亮闪闪的。
她走了很久，很久的路，以为是绝路，没曾想，回过头来，有个人，依旧站在原地等待着。
等她回头。
微颤的眼睫，温热的指尖。
她想，还是他。
还好是他。